知道原因后,事情就简单了。
李道子拿出朱砂笔,非常认真的在羽尘的眉间画下了一道封印符文,将屠神印记覆盖掉。
这道符文看似简单,李道子却足足画了一天。
画完之后,还反复交代。
“羽尘,记着。你现在恶业满身。我勉强用符文将屠神印记连同你的恶业一起封住。下山之后尽量少沾染恶业。”
羽尘:“如何少沾染恶业?”
李道子:“少杀人。”
羽尘:“明白。”
※※※
庚子年,五月初六,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那一天,蓝凤凰继续回去执掌凤鸣商会,李道子继续闭关炼丹。
那一天,大师兄下山!
※※※
羽尘骑着熊猫行走在大路上。
羽尘周边的景色,不禁感慨,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逍遥派几百里以外的风景。
自己似乎宅得有点太久了。
“前面应该是襄阳城了吧。过了襄阳城,就能到南阳见到小师弟和胖子了。唉,还记得上次和云霄在襄阳游玩,还是几年前了。”
这座城还有着其他一些回忆。
小时候,羽尘和他的家人就是在襄阳城外附近的山道上,被山贼给劫了。
家丁丫鬟死伤惨重。
父母在护卫的保护下逃离。
自己与父母失散。
也就是那次,羽尘第一次拔剑杀人。
记得自己那便宜父母似乎很有钱,好像是襄阳城里的首富还是做官的。
后来羽尘艺成下山,和云霄一起外出游玩,来到襄阳城,便想回去看一下。
却发现母亲已经病逝,父亲的小妾又生了几个儿子准备让他们继承家业。
虽然,因为前世的记忆,这对父母在羽尘心中分量不是很重。
但羽尘仍然去母亲坟前拜祭了一下,然后也没再和父亲相认。
这次重游故地,羽尘心想,不如去见一见吧。
毕竟那个男人养了自己两年啊。
就怕被他其他儿子误会自己是回来夺家产的。
呵呵,怕什么?
要是敢有什么小动作,砍了他们便是。
但一转眼,羽尘又摇了摇头,糟了,我暴力倾向太严重。
我现在恶业缠身,得尽量做一个心灵纯净的好人才是。
羽尘拍了拍座下的熊猫:“阿蒙,以后要经常记得提醒我,不能随便杀人,不能滥用暴力,尽量不要沾染因果。明白了吗?”
熊猫阿蒙翻了翻白眼,理都不理他。
你要是能不滥用暴力,我都能上天了。
正说着,突然前面路上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wWW.ΧìǔΜЬ.CǒΜ
一群山贼正在劫掠路上的平民。
只见到处都是平民的哭喊声,到处都是尸体。
熊猫阿蒙抬头望向羽尘。
意思是问羽尘,要上去救人。
羽尘摇了摇头:“走了,别管他们。世间那么多不平事,我们哪里管得过来呀。”
熊猫阿蒙只好继续前行。
然而,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那些正在劫掠杀人的山贼,一眼就看到这骑着熊猫的孩子了。
看他的衣着布料精细,一看就是有钱人。
羽尘仍然在想着等会进了襄阳城,去见父亲,是不是该送些礼物给他。该买多少钱的礼物合适呢。
羽尘正想着,六个彪形大汉,四周冲了出来,将羽尘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土匪头目冷冷得问:“小孩?你是去襄阳城的?”
羽尘瞧了瞧围住他的这几个土匪,淡淡得说:“对。”
土匪头目:“你这细皮嫩肉也真是可惜了。不好意思了,孩子。我们虽然和你无冤无仇,但却不会和钱过不去。跟我去山里一趟,得让你父母交赎金,才能放你走。”
羽尘:“假如他们不愿意交赎金呢?”
土匪头目:“那我只好砍掉你的脑袋撕票了。放心,我砍你脑袋时,会很温柔的。”
这土匪头目也是个人物,用最温和的话语,说出了最残酷的话。
可惜的是,这帮土匪面对的是他们没办法想象的恐怖存在。
羽尘自嘲似得笑了笑:“呵呵,我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话虽如此,可惜我还从来没见过能欺负老虎的狗。今天倒是想见识一下。”
羽尘的淡定令那流氓头子有些不可思议,不禁问了一句:“谁是虎?谁是狗。”
羽尘笑了笑:“当然不是说你。你还没资格当狗,只是蝼蚁而已。”
这些个土匪听到这,一个个怒上心头,藏在背后的手中紧握匕首,嘴里却不动声色得说
“看样子,绑票实在太便宜他了?那么嚣张,得先把他削成人棍才行。”
又一个土匪又说:“我还有个好主意。老子有几个兄弟有龙阳癖好。不如让他们轮了他。”
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又有十几个土匪从远处冲了过来。
羽尘冷冷得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堆死人。
这群土匪都是乌合之众,最厉害的那个也只是个练气期。
羽尘原本都没想要去寻他们的麻烦,却没想到,这些土匪却先自己踩过来了。
熊猫阿蒙抬起胖乎乎得爪子,拽了羽尘的衣角。
提醒他刚才说得那些话。
奈何,羽尘是个暴脾气,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这时候,一个土匪已经提着剑,缓缓得走了过来。
“小子,我先砍你一条腿吧。”
羽尘淡淡一笑,没说话。
在土匪挥刀的那一瞬间,羽尘随意得一伸手。
那土匪手中的剑,不知为何,已到了羽尘手中。
羽尘反手一刺,剑尖已点在了那人的喉结上。
那土匪并非没有防备,可是羽尘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竟然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剑已经被夺了,还做了空手一个下劈的动作。
接着被羽尘一剑割开了喉管。
他的身体感觉到了一股恐怖震感充斥着整个身体,全身的力气瞬间失去了,浑身瘫软。
他的脖子瞬间被震断,双眼突出,屎尿失禁,死不瞑目。
这土匪也是个练气期修士。
他死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是很厉害的少年竟能一出手就杀了他。
这系列动作进行的实在太快,而且悄然无息,那土匪被杀的同时,其他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们闻到一股屎尿味,才发觉己方已倒下了一个。
为首的那个土匪头子名叫段强,附近有名的土匪。
带着手下人杀人越货,偶尔也接暗杀的买卖。
他闯荡多年,经验丰富,立刻察觉不对,伸手掏出砍刀,要砍羽尘。
同时一声令下:“这小子不对劲,全都给我上,砍死他。”
段强一招手,一群亡命之徒提着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
羽尘坐在熊猫上不动,手中剑光连闪几下。
这些垃圾土匪实在不配他使用白鹤剑。
无数闪亮的剑气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已到了土匪的面前。
风到了面前,化作冰霜扑面的杀意直斩而下,有谁能抵挡。
冲在前面的六人,全中了狠狠的一道剑气。
从头到脚底,是一道深深斩碎裂骨的剑痕,内脏全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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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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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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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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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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