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唇角轻轻一勾:“小东西回来了。”
转身上床,也沉沉睡去。
……
墨渊摇摇晃晃的在前面走,白彦临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路就听着墨渊自言自语,也听不大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兜兜转转绕了几圈,墨渊最终还是朝着墨判官的府邸去了,白彦临停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头就回去了。
墨渊站在墨锦黎府邸前,被守门的两个阴差给挡下了,他一嘴的酒气,强装凶恶道:“没长眼的狗东西,认不得我是谁吗?敢拦我?”
阴差一脸难色,双手抱拳弯腰,解释道:“墨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不是我们要拦你,是我家判官有令,咱家府邸,唯鵰和墨大人不得进!”
墨渊皱了皱眉头,重复道:“鵰?和我?”
阴差点头:“对,我家判官就是这么说的。”
“呵,脾性。”墨渊指着自己鼻子说道,“墨锦黎,我的副将,拦我?”
说着,飞起一脚,就将那阴差踹倒在地,踉踉跄跄的进了府邸,另一个阴差要去追,被踹倒的阴差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
墨锦黎的府邸,墨渊是熟门熟路,哪里是大门,哪里是暗道,哪里是闭关修炼之所,哪里是墨锦黎的闺房禁地,他都一清二楚,即使醉了酒,腿软不听使唤,眼睛花花的看不清路,他还是精准的进了闺房禁地,推开大门,右转,掀开帘子,大喇喇的进去了。
墨锦黎打了一架回来,越想越憋屈,饭也不想吃,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不时地掉几滴眼泪。
墨渊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气头上,以为是哪个手下来劝她吃饭,凶巴巴道:“说了多少遍了,不吃不吃,不想吃。”
墨渊被一吼,木木的站在门槛里面,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墨锦黎。
墨锦黎吼完,没听到动静,疑惑的抬头看,就看到墨渊站在那儿,脸颊绯红,酒气熏人。
四目相对,墨锦黎忽而又低下头去,心里没来由的更加委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恨自己平时那么刚强一人儿,今天是怎么了,这眼泪憋都憋不回去,真是可气。
她不想让墨渊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便大声的喊道:“一个个拿我俸禄,我说的话,都不好使了是不是?谁把他放进来的!”
外面静悄悄的,墨渊一来,就连在闺房禁地守着的丫鬟都退出去了。
墨锦黎咬牙,又冲着墨渊凶道:“不陪着你的鵰仙儿,来我这做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墨渊走过去,站在墨锦黎的面前,低着头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然后他伸出手,挑起墨锦黎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哭什么?”
“我没哭。”墨锦黎扭了扭脖子,想要避开墨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我之前只是打架的时候,眼里进了沙子。”
墨渊哦了一声,似乎是相信了,但手没收回来,弯了腰,凑近墨锦黎的眼睛,吹了吹,酒气熏得墨锦黎眼眶里的水汽更甚。
“帮你吹吹。”
说完,他松开手,一侧身,在墨锦黎旁边坐下,头一歪,靠在了墨锦黎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像是要睡。
墨锦黎推了推他,问:“在哪喝这么多酒,跑我这里来耍酒疯?”
“童心那儿。”墨渊迷迷瞪瞪的说着,“喝多了,头疼。”
墨锦黎侧了侧身,墨渊的头,就那样顺着她的肩膀往下,落在了她的怀里,拱了拱。
墨锦黎很自然的伸手,帮他揉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墨渊今晚喝的其实也并不算太多,一路走过来,冷风吹着,酒气也散了一部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但刚才看到墨锦黎眼里的水汽,他脑袋便清醒了大半,这会子腿是软的,身子是烫的,神志还算清楚。
他不由得回忆着,曾经被追杀的那段时间,自己时不时的带着伤闯进墨锦黎的房间,就躺在她的床上。
无论是被追得再紧,伤得再重,只要进了这个院子,躺上了这张床,有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他就立刻全身心的放松,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担心了。
原来从那么早之前,在他的心里,墨锦黎跟别人便不一样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满心的都在想着解救冥王,想着怎样根除冥界那些乱臣贼子,想着怎样重新将大权掌控回手中,哪来的闲情逸致去体会这点男女之间的特殊情感?
就凭他这榆木疙瘩的脑袋,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墨九幽回来了,他又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墨锦黎又常常被派出去出任务,每年也见不了几面。
有多久没有再来这个院子,躺在这张床上了?
要不是这次相亲,他怕是再也不会来,也没有理由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又往墨锦黎的怀里拱了拱,墨锦黎看他那样子,即使知道他可能只是醉了,醒来之后又什么都不会记得,但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顺着他的眉眼,一点一点的往下,描摹着他刚硬的脸部轮廓。
是从什么时候,她对墨渊的感情,从上下属关系,变成了那种隐秘的爱慕之情呢?
墨锦黎回想着,大概是从第一次跟他一起出任务,看着他干净利落的打斗身姿,以及将被吓坏的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吧?
又或者是,他第一次带着满身的伤痕,闯进自己闺房的那一次吧?
墨锦黎也想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对墨渊的感情,是循序渐进,慢慢深入骨髓的,掐不掉,扯不断,流年飞逝,渐变渐深。
她还清楚的记得几天前,她在外面出任务,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说墨渊在冥界相亲的消息,当时那种犹如晴天霹雳的崩裂感,真的天都塌了。
但她不管再怎么急,也不能撂下手头的事情赶回来,因为他不喜欢不知轻重,半途而废的人。
她抓紧一切时间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留下心腹扫尾,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结果迎接她的,又是一场无情的回绝。
此刻,她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耳垂,低声委屈道:“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狠?我真的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么?可你为什么每次又总来找我?”
墨渊闭着眼睛,窝在那儿,一动不动,墨锦黎想着,他肯定是睡过去了,便没什么顾忌的沉声低语着:“你对我真的很不好,至少不会像怜惜鵰儿那样心疼我。
你凭什么让我爱你呢?可是我为什么又这么死心眼,一边被虐着,一边越爱越深,即使知道永远不会有结果。”
墨渊没睡,墨锦黎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揪揪的难受。
墨锦黎叹了口气,又说道:“年前表哥跟我说,想把我调到鬼门关外他的判官府去坐镇,被我回绝了,现在想想,去那儿也好,至少那样,咱们就不用再见面,我也不会看到什么再给自己添堵,你也不用躲着我。”
“去哪?”墨渊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墨锦黎问道,“黑无常想把你金屋藏娇怎么的?”
墨锦黎没想到墨渊醒着,顿时又羞又臊,一把推开他,不知所措。
墨渊坐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搂住:“你那表哥对你心思不纯,不准去他那儿,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墨锦黎推他,“我不想留在冥界内部,不想再见到你,不想看着你相亲、成婚,墨渊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再作茧自缚下去了。”
“我醉了。”墨渊伸手,强行将墨锦黎的脸别过来,对上自己,两人靠的特别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织着,越来越急促,“真的醉了。”
说完,低下头,带着酒气的唇,印上了墨锦黎的。
墨锦黎浑身一僵,揪着墨渊肩膀的两只手猛地抓紧,下一刻,已经被墨渊推倒。
万年铁树开了花,就着半分醉意,终究得偿所愿。
……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墨渊睁着眼睛,看着怀中累的沉沉睡去的墨锦黎,心中五味陈杂。m.xiumb.com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
这么酸,这么涩,却又这么……挠人心波。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这么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爱着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围着自己转,自己却毫无察觉,还去羡慕别人的爱情,还上赶着要相亲,现在想想,墨渊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不由的有些急迫起来,得快点去找冥王,取消接下来的相亲,亲自为自己和墨锦黎赐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娶回家,好好的宠。
这么想着,墨渊轻手轻脚的起身,反手帮墨锦黎掖好被角,离开了。
……
墨锦黎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可是一坐起来,看到浑身的印记,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并不是做梦。
墨渊的确来了,还在这儿过了夜。
可是……可是他醉了,他自己亲口说的。
是呀,若不是醉了,他怎会跟自己做出如此荒唐事?
所以,他才会在自己没有醒来的时候,偷偷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吧?
墨锦黎心中酸涩,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毅然起身,收拾好自己,离开了。
她直奔黑无常那儿,满心只有一件事,赶紧跟表哥说好,去他的判官府做事,再也不回来了,那样,谁也不会再为难。
……
那边,黑无常和白无常一大早就在喝闷酒。
白无常取笑道:“黑炭脸,你说你这又是何苦?你去为锦黎向墨渊提亲?你心不痛吗?”
“我能怎么办?”黑无常冷着脸道,“她心里没有我,我还能强求不成?”
“可墨渊也不要她。”白无常道,“既然她得不到自己所爱,那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她?女人嘛,是靠哄的,娶回来,好好疼着,以后有了孩子,她的心被捂热了,有了牵挂,迟早会爱上你的。”
黑无常挑眉,若有所思,觉得白无常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白无常继续说道:“我要是你,趁着这个机会,去求冥王赐婚,冥王这段时间心情好,必定会答应,到时候御旨一下,谁还能跟你争?”
“真的能行?”黑无常有些摇摆不定。
白无常耸耸肩道:“这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我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兄弟,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锦黎被拒,正是伤心欲绝,需要抚慰的时候,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你必定后悔。”
白无常说完,拍拍袍子上的灰尘,站起来便走。
黑无常坐在那儿想了一会,一咬牙,决定拼这一次。
……
墨九幽一大早正在陪白溪吃早饭,黑无常就黑着脸来了,墨九幽便招呼他一起吃早饭。
黑无常摇头:“冥王大人,今天我来,是有件私事相求。”
“哦,什么事儿?”墨九幽纳罕,冥界黑白无常,三界六道闻名,白无常欢脱,黑无常冷面,这黑无常可从来没为了自己的私事向自己提过什么要求,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黑无常双手一抱拳道:“臣……老大不小了,早已经到了应该婚娶的年纪,臣心有所系,想求冥王大人成全。”
墨九幽和白溪对视一眼,都觉得稀奇,冥界这段时间是刮起了什么春风,一个个都上赶着要成家?
墨九幽连忙问道:“哦,快说说,你这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只要你说得上名字,我立刻为你们做主赐婚。”
黑无常说道:“我的表妹,墨锦黎。”
“墨锦黎?”墨九幽惊道,“我听说昨儿个你还为她去跟墨渊提亲去了,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为自己求亲来了?你们这是闹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了?”
“臣……爱慕表妹已久,奈何表妹心有所属。”黑无常艰难道,“但如今表妹既已被拒绝,我便不想再次错过她。”
墨九幽摸摸下巴,想着墨锦黎这些年为冥界立下的汗马功劳,觉得这个女子的确不该被辜负,墨渊那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这样一想,墨九幽立刻应允:“好,这桩亲事我允了,等我找童心给你们合了日子,立刻下旨赐婚。”
黑无常默默松了一口气:“臣谢过冥王大人。”
说完,转身离开。
黑无常前脚刚走,后脚,墨渊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墨九幽和白溪一碗粥刚捧起来,又得放下。
墨九幽瞄了一眼墨渊,恨铁不成钢道:“什么事情这么急,袍子扣子都扣错排了。”
墨渊低头一看,可不是,错了两粒扣子,整个袍子是斜在身上的,他一路赶过来,竟然都没发觉。
赶紧转过身,悉悉索索的将扣子扣好,这才又转过身去。
墨九幽已经让人添了碗筷,叫墨渊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墨渊摆摆手道:“主子,我来是有事求你的,早饭就不吃了。”
“哦,你也有事求我?”墨九幽哂笑,“今儿个一大早,可真是热闹。”
墨渊满心的墨锦黎,也没注意墨九幽的措辞,自顾自的说道:“主子,相亲可以停止了,我已经找到我心中所爱,求你为我们赐婚。”
“这就找到了?”墨九幽想了想,问道,“是你的鵰妹儿?”
“不是,不是鵰妹。”墨渊连忙纠正,“是墨判官,墨锦黎,我要娶她。”
墨九幽嘶了一声,看向白溪,白溪握着手中的筷子,也是一愣。
“你昨儿个不是拒绝了墨锦黎?”墨九幽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一天一个样儿,你是要娶媳妇,还是在过家家啊!”
墨渊极其肯定道:“昨天是我犯浑,没弄明白自己的内心,今天我想清楚了,我要娶墨锦黎,只要她。”
白溪皱眉道:“这事儿墨锦黎知道吗?你昨天才伤了人家的心,今天又来求赐婚,她如果不愿意了,你该怎么办?”
“她不会不愿意的。”墨渊笃定道,“她爱我。”
“墨渊,你很渣你知道吗?”墨九幽毫不客气道,“墨锦黎一个女孩子,能做到判官这个位置上,实属不易,那是一个特别要尊严的女人,不是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懂吗?”
墨渊急道:“我懂,所以以后我会好好疼她爱她的。”
墨九幽求救似的看向白溪,他刚才才把墨锦黎许给了黑无常,这会儿要是再答应墨渊,他这冥王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白溪怎能不知道墨九幽心中所想,他与墨渊主仆情谊那么深,拒绝的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白溪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旁观者根本无力插手,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这样想着,白溪便直言道:“墨渊,你来迟一步,黑无常已经要了御旨,求娶墨锦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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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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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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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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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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