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我跟柳伏城聊过,还打趣说,会不会是两只蛇蛋,而医生所说,那两个胎儿,现在分化,就是在决定出生的时候,到底是蛇蛋,还是蛇胎,还是别的什么。
我绞着两只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医生,那按照你的经验,生出两个人形小宝宝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不到出生那一刻都不好说。”医生很是严谨,“但是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几率很小。”
我微微有些失望,又问道:“那胎像稳吗?”
“胎像不稳,跟你的情绪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医生疑惑道,“我在医术方面有所造诣,却对修炼所知寥寥,总之,你得小心。”
我点点头,说道:“我懂了,医生,谢谢你,我会自己注意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说道,“我刚才给你摸脉的时候,能感觉到你的孕程已经过去大半,就算这个时候早产,也会有办法保一保的。”
凤灵犀送医生离开,再回来,看到我坐在床上,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安慰道:“医生不是说了嘛,就算早产也没关系的,你放宽心吧。”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说道,“我担心的是,孩子出生之后,会不会……你还记得瑣儿出生的时候吗,因为胎里的原因,他差点……”
“孩子能来,便是跟你有缘分,不会轻易走的。”凤灵犀说道,“其他的,我只能说,事在人为,有这么多人帮你呢,别怕。”
凤灵犀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面了,是啊,事在人为,我是不会放弃的。
凤灵犀陪了我好一会儿,医生开的保胎药喝掉之后,我开始犯困,便睡下了。
醒来的时候,凤灵犀已经走了,柳伏城坐在床边守着我。
我睁开眼,他便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睡得很舒服,连梦都没做。”我坐起身来,笑着说道。
“那就好。”柳伏城伸手摸了摸我脸颊,问道,“饿不饿?外面起了风,干冷干冷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你刚醒,小脸热烘烘的,就别出去受凉了,想吃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会下雪吗?”我问,“年里面总是下雨,倒是一冬天没下雪,倒是有点想念了。”
“江城已经好多年没有大雪了,顶多就是小雪、雨夹雪罢了,不值得期待。”柳伏城说道,“等以后,咱们孩子出生了,事态安稳了,带你去三哥那儿过冬,长白山的雪那才叫真正的雪。”
我听着他的描述,心生向往,心情也无端跟着好了起来。
吃过晚饭之后,外面果然下起了雪,只是很小很小,落在身上就化掉了,柳伏城陪着我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柳怀安回来,我们才进客厅。
吴妈立刻把手炉递过来:“赶紧暖暖,这点小冰渣子就把你乐成这样,要是遇到了长白山的大雪,连续封门半个月,你还不得快活疯了。”
吴妈看我的眼神,赤果果的就是,这姑娘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呵呵的傻笑,吴妈瞥了我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
雪的确没有下大,雨倒是来了,风吼吼的很冷,我就先去楼上躺着了。
柳伏城和柳怀安在书房一直聊到了半夜才回来,看我还没睡,爬上床搂着我。
我就问他都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是柳镇海联系了怀安。”柳伏城说道,“柳镇海的意思是,三哥已经跟他聊过了,毕竟都是一家人,他想让怀安带着他的堂口回江城龙族,并且也提到了我。”
我想了想说道:“柳镇海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是想通过怀安试探你的口风,对吧?”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柳伏城说道,“今天下午跟青帆见面,聊了很多,我们整合了一下意见,今晚柳镇海恰巧又联系了怀安,得出来一个结论。”
我好奇道:“什么结论?”
“柳镇海与凤无心以及花翎,可能要分家了。”柳伏城说道,“而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还是在夜暝阁的出现。”
“夜暝阁这个组织,很复杂,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传言中,它是阴阳两界的一个联通机构,但更偏向于冥界,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问一问颜贤明,我估计他是知道夜暝阁的存在的,他所在的那个组织,性质可能跟夜暝阁相对应,但更偏向于人间。”
“所以说,夜暝阁的出现,让凤无心和花翎有了新方向?”我分析道,“他俩与柳镇海相交,本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随时翻墙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伏城点头:“夜暝阁是否接纳他俩,估计还是在于凤无心的自身价值,别忘了,走蛟还没死,一直被控制在江城龙族,凤无心必定觊觎走蛟身上的怨龙之气,如果我们的猜测大差不离的话,可能近期柳镇海那边会遇到一次攻击。
但柳镇海自身并没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点透他的,可能是三哥,或许三哥也借此向他承诺了什么,他才放了小叔,只是拿走了小叔的龙珠。”
“也就是说,这两拨人目前都是在暗中较劲,还没挑明,但都心知肚明。”我说道,“如此看来,柳镇海那边,不比白少恒这边好过,怪不得两家一直迟迟不动,没有真的掐起来,柳三爷出手,果然是有原因的。”
“但事情到底是更加复杂了。”柳伏城说道,“夜暝阁的态度不是很明了,却又的确有震慑力,我们夹在中间,两边防备又拉拢,到底该怎么选择才能利益最大化,这很关键。”
我说道:“其实并不存在选择的问题,我们这个群体才是一体的,即便是跟他们暂时合作,也只是合作,不可能真的融合,随时能够撤身才好。”
“怀安并不好直接拒绝柳镇海,柳镇海希望怀安能尽快带着堂口回江城龙族去,我怀疑接下来,他可能还要联系五姐。”柳伏城推断道,“三哥这一趟,给柳镇海带来的最大的错觉就是,咱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我是跟他有过正面交锋的那一个,他不好下手,但其他人,他能争取的,都会第一时间去争取。”
“那你是怎么回复怀安的?让他回去吗?”我问。
柳伏城点头:“无论江城龙族的水有多深,那毕竟是我们家的地盘,柳镇海怎么蹦跶无所谓,但江城龙族的领地不能丢,不能让它步钱江龙族的后尘,怀安带着堂口回去,五姐在上游加以辅助,将来如果有机会,联通长白山到钱江龙族这一大片水域,那也是重振江城龙族的一个重大机遇。”
“我听你这意思,怎么像是想要推怀安上位呢?”我看着柳伏城说道,“那你呢,既然他们都回去,你跟着才安心吧?”
“我?”柳伏城笑道,“难道我不是跟你一条线的吗?”
我一愣,没想到到柳伏城会这样说:“你还要趟白少恒这趟浑水?”
“既然夜暝阁已经找上你了,把你跟白少恒拉在了一起,在找到白钊义之前,你和白少恒至少明面上要合作,是吧。”柳伏城说道,“那我怎能袖手旁观?左不过就是十日罢了,如果十日能够定乾坤,我在哪儿不是一样的?”
说真的,当时我是真的是又感动又生气。
江城龙族对柳伏城来说,是什么?
他们兄弟姐妹九个,到了此刻,能堪大任,并且在正道上的,只有柳文亭和柳伏城两个,柳文亭已经有长白山蛇族了,按道理来说,江城龙族将来平定之后,理应是柳伏城的。
可是柳伏城却将柳怀安推了出去,这就是在为柳怀安将来掌控江城龙族做铺垫,柳文亭和柳怀安可是亲父子,父子俩各自称霸一方,将来这整个长白山龙脉,都是他家的。
柳伏城放弃的,岂止是一个江城龙族这么简单啊!
“值得吗?甘心吗?”我问他,“柳伏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竖起右手,将戒指怼到他眼前,带着些微怒气道:“你已经放弃过一次,如今灵根融合,你还有第二次机会,为什么还没开始,你就把自己给彻底摘出去?为你自己的以后考虑过吗?”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柳伏城一本正经道,“我有你就足够了。”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心疼他了。
狠狠剜了他一眼,怒嗔道:“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胸无大志的家伙!”
柳伏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别过脸去不让他捏,他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将来你要是执掌了七门,保家仙这个职位,我得一直要坐着吧,到时候可是分身乏术,哪还管得了江城龙族呢?”
噗。
好家伙,一句话给我逗乐了:“柳伏城,看你那点出息。”
两人相视而笑。
……
那一夜过后,我和柳伏城从柳文亭的别墅搬了出去,回到了嘉禾小区重新装修,已经搁置了几个月的房子里。
柳怀安和地若暂时都没有给柳镇海表态,但我们搬出来,就已经表明态度,不回江城龙族。
刚搬出去的那天,凤青帆找柳伏城具体商量方案,我则打电话约了颜贤明,就约在嘉禾小区对面的小吃街一家常去的餐馆包间里。
那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我和颜贤明边吃边聊。
上次见面,还是为了胡敏君的事儿,这一晃又几个月过去了,颜贤明叹道:“今年过年前那会儿,我们组织了一次聚会,张教授带着他的考古队都来了,唯独少了你,怪遗憾的。”
我笑道:“以后有机会再聚。”
颜贤明说道:“知道你忙,约我出来必定也是有事情要询问的,说吧,我知无不言。”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总是麻烦你,但别人也帮不上我的忙,只能一次次厚着脸皮找你了。”
“这是哪儿的话?”颜贤明说道,“其实说句心里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恨不得立刻将你收编到我们组织里面来,但毕竟我们庙小,又怕埋没了你,能力所能及的帮帮你,我是打心眼里觉得荣幸的。”
我笑了起来:“颜先生你这话就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但是说到组织,我今天来,其实正好是想跟你聊聊你们组织的事情。”
“我最近遇到了一点事儿,跟一个叫做夜暝阁的组织牵扯上了,我想着或许你能知道点内情,便来问问你。”
“夜暝阁?”颜贤明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怎么会跟夜暝阁扯上关系?”
“我没办法,是他们找上我的,跟我家族职业有关。”我如实说道。
颜贤明这才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你家是做纸扎术的,跟夜暝阁的确有这方面的往来,但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以为早就断了。”
“这个夜暝阁,我们组织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跟进调查过,甚至有线人深入到夜暝阁内部待过,但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挖到他们的根底。”
“这个组织里的成员,来自三界六道,单纯人类修炼者在里面办事的,凤毛麟角,据可靠消息,更多的是一些阴差在当值,你所接触到的那一位,是什么来头?”
“大抵……也是阴差吧。”我回想着两次见到那个铁链男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阴森森的,应该是阴差吧?
颜贤明沉吟一声,说道:“这一时半会你让我跟你描述到底什么是夜暝阁,我真的说不清楚,这样,等我回去之后,给你整合一些资料,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去比对,应该对你有所帮助,但丑话说在前面,可能信息寥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立刻点头说道:“恩,我了解。”
……
颜贤明离开之后,我在包间里又坐了一会儿,大脑完全放空,倚在椅背上,整个人伸展开来。
好久没回学校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如今我已经在面对研三毕业季了,可惜现在,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了。
想想也是很好笑,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白家纸扎这个行业,时也命也。琇書蛧
既然已经搬回嘉禾小区了,离学校也就这么点远,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回学校看看。
这才刚过完年,学生们还没返校,整个校园里空空荡荡的,我顺着图书馆的路往住宿区那边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林荫小道,熟悉的鹅卵石路……
这里承载了我六年多的求学时光,也是我和柳伏城初遇的地方,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值得回忆。
可就在我要穿过林荫小道,进入住宿区的时候,身后无端起了一阵风,我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荫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他的整张脸被斗篷的帽子盖住,什么都看不到。
但仅从这黑乎乎的一团身形,我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白钊义。
我甚至都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抬眼看了一下从树枝中间透进来的日光,不过是午后一点多,他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
我站在原地没动,两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他抬脚往前走。
在距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开了口:“夜暝阁找过你了?”
声音很温和,不似外表打扮这么冷酷,但从声音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绅士。
我点头:“不仅找了我,还找了白少恒,白少恒意图跟我合作抓你,你现在站在这里,很可能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呵,凭他?”白钊义不屑道,“我还真不怕被他盯上,我只想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只有十天的时间,这已经过去三天了。”我说道,“接下来一周中,要么抓住你,要么从你手上拿回你偷走的东西,要么,夜暝阁杀了我,我并没有选择权。”
“偷?”白钊义对这个字很有意见,“我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白家的东西,偷这个字,大抵用在夜暝阁的身上更加贴切一点。”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阴间主簿做的好好的,为何自毁前程?”
“我是白天启的主簿,不是什么阴间主簿。”白钊义言之灼灼,“谁想太岁头上动土,就休怪我不客气。”
我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家伙,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了,白钊义这是什么意思?
白天启早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如今战魂也被白少恒把控着,可白钊义明显是不承认白少恒的,他嘴里的太岁,喻指的,明明是白天启。
一种可能在我脑海里迅速的形成,但随即被我否定。
我忍不住试探道:“你从夜暝阁拿走的东西,是跟我老祖宗,白天启有关的?”
白钊义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逼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相信白少恒,还是更相信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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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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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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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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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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