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若对我的感情,从来都是特别真挚的,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直来直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懂。
我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啥事都没有,倒是你,现在就一直留在你的母族吗?”
“暂时肯定得待在那边守着。”地若说道,“今天是过来看你的,顺便一道去看看凤灵犀的孩子,随后还得赶回去。”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楼下,轻声说道:“好在有地坤陪着你,我们也不用为你担心。”
地若脸红了红,也跟着点头,难得扭捏道:“他现在翅膀可硬了,在族内讲话比我都管用。”
“那还不是你惯的。”我揶揄道,“不过地坤这样的出身,最需要的就是你和大家伙儿的肯定,给他足够的空间施展,他会惊艳所有人的。”
地若扭头去看还坐在沙发上跟柳伏城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地坤,眼神里满是温柔,嘴唇无意识的翕动:“他真的很好。”
“那你们未来有什么打算呢?”我趁机问道,“给名分给人家不?”
我其实也是打趣的说这些,地若却很认真道:“暂时不会考虑这些吧,毕竟大局未定,朝不保夕的,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
这话说的有些悲观,但也足够理性,看来之前地坤肯定是有跟地若严肃的探讨过这个话题的,否则以地若的脾性,不会这么理性的。
“你们俩聊什么么?时间不早了。”柳伏城在下面提醒道,“小白,下来看看礼物准备的行不行。”
我和地若一起过去,就看到茶几上放着几个金丝绒红盒子,都是打开的,里面有金锁、金镯子这些东西。
旁边还放着几个大红包。
这些都算是最中规中矩的,我也不挑剔,便说可以。
收拾了一下,我们四个开车出门。
地坤和地若自己有车,我和柳伏城一辆。
柳伏城开车稳稳地跟在地坤的车后面,我坐在副驾驶上,抬起下巴点了一下前方,说道:“你刚才跟地坤谈什么呢?地坤是不是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气质上完全不同了,人到底还是要历练的。”柳伏城感叹道,“想当初在耀光玻璃厂那边遇到他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吊儿郎当的,成不了大器,现在却成了五姐最坚实的依靠。”
我笑道:“这大概就是作为男人,天生的责任感吧,为了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逼迫自己迅速成长起来。”
柳伏城侧头看了我一眼,眉头挑了挑:“你很欣赏他?”wWW.ΧìǔΜЬ.CǒΜ
明明是一句平淡如水的问话,我却似乎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不解道:“难道这样奋进的一个男人,不值得被欣赏吗?”
柳伏城别过脸去,看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的,侧脸下颌骨的线条都绷紧了。
明显就是生气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试探着问道:“你……你在赌气?”
“还是……吃醋?”
他不说话,仍然保持着僵硬的姿态,我心里却已经彻底明白了。
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柳伏城你不会吧,地坤以后可是要做你姐夫的人,你怎么有点拎不清呢?”
“现在还不是我姐夫。”柳伏城撂下一句,闭嘴。
我呵了一声,不理他,转脸看向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柳伏城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成熟吗?”
“呷?”我简直无语了,这都问的什么问题?
柳伏城看向我,又极其认真的问了一遍:“我成熟吗?你不是欣赏成熟的?”
噗嗤!
我整个人趴下去,双手撑着膝盖,捂住脸,笑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这绕来绕去,还是在纠结地坤吗?
这也太……幼稚了吧?
柳伏城睨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不再理我,安心开车。
我笑够了,侧脸,脸颊靠着手掌,歪着头看向柳伏城。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他下巴上刮得平整的青黑色胡渣子,再往上,是抿紧的薄唇,似乎还鼓着一口气似的。
“我欣赏成熟的人,也欣赏肯奋进的人,更加喜欢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我说道,“但也只是喜欢、欣赏那些特质,而那些特质对应着一批一批的人,他们是大众化的,有脸谱的,而你,在我心中却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说出这些肉麻的话,我的脸更加红的像是烧熟的虾子,柳伏城还是没说话,但是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软和下来的身体轮廓出卖了他。
他开心了。
……
我们出发前,柳伏城肯定是已经通知过长桥镇这边了,我们的车刚进入长桥镇地界,便有人迎接,一路去了凤家宅邸。
凤青帆远远地便迎了上来,笑容满面,我特别注意他的眼睛,三个月不见,凤青帆的双眼,一片清明。
他同柳伏城他们打过招呼,特地走到我面前,笑着说道:“之前虽然被暗地里透露过你还活着的消息,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你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三个月不见,你的变化也不小。”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又说道:“凤青帆,恭喜你升职做爸爸了。”
凤青帆笑的格外开朗:“灵犀知道你要来,闹着要跟我一起出来迎接,但还在月子里,我没让,外面冷,进去坐吧,灵犀怕是要着急了。”
说着将我们让进宅子里,一路穿过前院,去了凤灵犀的卧房。
屋子里有暖气,掀开帘子,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婴儿特有的甜腻的奶香味。
我和地若进去的,男人们在外面正厅里坐着聊天,凤灵犀听到动静,早已经伸头来看,一眼看到我,立刻叫了起来:“菲菲,快,快过来让我抱抱。”
她靠在床头,我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抱之后刚想分开,却被凤灵犀又紧紧地搂回去。
随即她开始抽噎起来,我赶紧安慰道:“你可别哭啊,忍着点,月子里不能哭,别落下病根,那我可罪过了。”
地若也赶紧说道:“菲菲都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对了,孩子呢?”
凤灵犀这才缓过神来,冲着外面叫了一声,一个中年妇女立刻抱着一个小包被进来了,走到床边,将小包被放在凤灵犀的怀里,出去了。
我伸手撩开小包被的交叉口,立刻露出一张睡得粉扑扑的小脸蛋来,只是一眼,我和地若便同时低呼起来:“这也太好看了吧?”
“怎么会生的这么好看?你看,虽然脸颊上有奶膘,但是下巴尖尖的,每一个五官看起来都是那么精致。”
“你看他小手,天哪,手指关节好长。”
“脖子也长哎,长大肯定是天鹅颈。”
我和地若你一句我一句,真的,这孩子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长得都是那么的精致,让人忍不住想夸。
凤灵犀嘟囔道:“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啦,等长大了,长残了,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夸。”
“长得好看就是好看,我们眼睛可没问题。”地若噼里啪啦道,“看着你儿子,我羡慕的快不行了,恨不得……”
我和凤灵犀同时看向地若,她咬着嘴唇,满脸通红的别过眼去,我和凤灵犀都笑了起来。
“灵犀,看来你得把这小宝贝好好藏起来了,不然啊,”我故意逗地若,“我看有人估计想偷小宝宝了。”
凤灵犀坏坏道:“有人哪里是想偷我们家的小宝宝,我看是想自己生一个吧。”
地若又羞又恼,狠狠的跺了两下脚:“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闹也闹了,我和地若将给孩子的礼物和见面礼拿出来,递过去,凤灵犀一一收下道谢,将孩子放到床里面睡着,转而看向我们说道:“既然回来了,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头绪,毕竟刚回来。”我说道,“今天柳伏城他们过来,估计也是想和青帆商量一下吧。”
地若说道:“反正我和地坤的任务就是坚守自己的阵地,你们这边怎么商量,我们那边怎么执行。”
凤灵犀问我:“菲菲你这次能死里逃生,有什么奇遇,我们也不便多问,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如今功力如何?”
“按道理来说是不错的。”我说道,“但还没跟敌对方交手过,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
凤灵犀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道:“今天早上青帆跟我说了一件事情,特别奇怪。”
“什么事?”我问。
“我这不是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嘛,每天一早都会有专门的医生过来给我检查,顺便做产后的一些护理工作。”凤灵犀说道,“青帆为我请的那个医生,是市妇幼保健院的,据他说,这段时间整个江城各大医院,妇产科是最忙的,仿佛一夜之间,江城的女性都扎堆怀了孕一般。”
“扎堆?”地若切了一声,“这怀孩子又不是打喷嚏会传染,这还能扎堆?”
“所以才奇怪。”凤灵犀说道,“更奇怪的是,过去打b超的人中,很多都是后知后觉,胎儿四五个月了,肚子都显怀了,才发现自己怀孕。
更可怕的是,怀孕的人的年龄阶段跨度太大,小的十八九岁,大的六七十岁都有,有些根本没有夫妻生活,而有些早已经绝经,哪来的孩子?”
说到这里,大家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如果凤灵犀的描述没有夸大的话,这些所谓的怀孕,十之八九都是假的。
“那医院那边是怎么处理的?”我问,“有具体的方案出来吗?”
凤灵犀摇头:“医院能拿什么方案?最大的方案就是,尽快在未来的三到四个月中,腾出足够多的床位,迎接可能是江城上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婴儿潮。”
“荒唐。”地若说道,“我敢拿我身家性命担保,这所谓的婴儿潮根本不会到来。”
是啊,这明显就不对劲,也根本不存在婴儿潮,可到底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异象呢?
地若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问问去,你们聊你们的。”
说完她便站起来,一掀帘子出去了。
凤灵犀伸手拉住我的手,四目相对,她冲我笑了笑:“菲菲,对不起啊,你刚回来,我就说这些事情让你烦恼,败了你的兴致。”
“这话怎么说的,这些信息很重要,我回来就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否则,我干嘛要回来呢?”我反问道。
凤灵犀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还有句话我想对你说,菲菲,如果有时间的话,让柳伏城陪着你去一趟玉龙山吧。
三个月前,柳昆仑就坐在玉龙山顶,一动不动,感觉都快石化了,青帆几次去劝解都无功而返,或许你去能有用。”
说到柳昆仑,的确让人心疼,柳青鸾的死,像是一下子将他的魂给抽走了一般,玥儿如今又生机渺茫,对他的打击真的是太大了。
柳昆仑曾经为了留下柳梦祁而伤害了真正的柳青鸾,但时过境迁,柳梦祁的魂魄早已经走了,柳昆仑还守在玉龙山,守着的,到底是谁?
是柳铭玥吗?
不,是真正的柳青鸾。
他……到底在漫漫时光的洗礼下,将自己满腔的爱,转移给了柳青鸾吧。
我答应了下来:“我只能说去看看他,想要解开他的心结,让他彻底解脱,还得看他自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青帆取的。”凤灵犀说道,“叫凤怀铮,希望他将来能虚怀若谷,傲骨铮铮。”
“虚怀若谷,傲骨铮铮。”我喃喃重复,“凤青帆对这个孩子的期许很高啊。”
“没办法,青帆太知道要做凤家乃至三门门主,这一路有多难走。”凤灵犀说道,“怀铮是长子,将来他肩上的担子势必很重,青帆要做严父吧。”
凤灵犀眉眼之间有不舍,谁家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呢,但纵使再舍不得,凤灵犀也不能阻止凤青帆,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适者生存。
我伸手轻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其实我们也不必这么过于担忧,将来等到孩子大了,说不定天下太平,根本没有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严峻局势存在了。”
“希望吧。”凤灵犀说着,眼神变得缥缈起来,忽然唇角勾了勾,说道,“菲菲,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怀念在江城大学求学的那段时光,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逃离奶奶的掌控,但是在学校,在梅教授提供的舞台上,每一次扮上角色上台,都是我最放松,也最珍惜的时刻。
其实,一辈子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戏子,也挺好的。”
过尽千帆,再回首,才赫然发现,那些最平淡的日子,才是我们最珍贵,也最遥不可及,再也回不去了的时光。
凤灵犀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怀铮细长的小手,宠溺道:“你看,这双莹白修长的小手,明明最适合在舞台上微微翘起,轻轻一点,撩人心弦,可现在,我们非得生生的往他手里塞上武器,让他去厮杀,去染血,想想,何其残忍。”
“灵犀,不要过于多愁善感了。”我劝道,“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相信我,我们这一代人能解决好的问题,绝不会留给下一代,他们,必定属于最美好的未来。”
凤灵犀这才笑了起来:“嗯,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希望等到我们两鬓斑白,还能互相搀扶着走进戏院,坐在台下,听怀铮唱上一曲。”
……
中午在凤家吃了午饭,我们便开车离开,半路上和地若他们分道扬镳,我便对柳伏城说道:“要不,趁天色还早,去一趟玉龙山?”
“怎么想起来去那边?”柳伏城问道,“大巫师的手下守着玉龙山,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我想去看看柳昆仑。”我直言道,“有一些事情,我需要他亲口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顺便……再拜拜我家老祖宗。”
三个月前的那天夜里,柳昆仑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家祖坟里面,跟大巫师又有何合作?
这件事情一直如鲠在喉,我总觉得柳昆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或者说,那天夜里,他和大巫师可能做了什么交易,从大巫师的嘴里套不出话来,那就去逼问柳昆仑。
或许,这也是眼下他最在意,也是他一直坚守在玉龙山,守护着的秘密,用这一点去刺激他,才有可能让他振作起来。
否则,就连瑣儿他都能不管不问,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能打动他的了。
柳伏城不再多言,调转车头,朝着玉龙山的方向开去。
……
车子在距离玉龙山不过百米处,被白玄武拦下,我们下车,说明来意,白玄武却说道:“大巫师有交代过,如果你们来,只可远远地祭拜,不可靠近玉龙山,也……不要接触柳昆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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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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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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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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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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