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时刻,周边的符文猛地朝着中间收拢过来,我只感觉整个空间仿佛被压缩了一般,脚下的黑色藤蔓嗖嗖的缩了回去。
战马驮着我,冲破符文,奔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惊雷乍起,流火直冲着我刚才站着的位置而去。
如果不是那圈符文将天雷完全锁住,我跟战马必定都会受到牵连。
天雷一晃而过,地面跟着又是一震震颤,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符文中间锁住的金光,不停的扩大开来,有东西缓缓的从地面之下抬高起来。
爷爷手一挥,几十个死士立刻上前,迅速的分布到符文四周,每个人的位置是固定的,并且手中握着法器,手上凝力施法结印,整齐划一。
开始了。
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紧张。
金棺动了,接下去便是见证生死的关键时刻。
凤青帆堵着的漩涡,一下子又汹涌起来,河水汩汩的往上溢。
一股黑气从那边升腾起来,迅速的朝着我们这边蔓延,整个西南方向的天空,一下子黑了下去。
我管不了那么多,这些事情,他们该防备的,早应该做了防备,我拽着战马的缰绳,只盯着不停往上顶动的金棺,看着地面被冲破,也只是露出了金棺表面凸起的一块龙纹图腾罢了。
原来,这就是金棺啊,柳伏城的真身,如今就在金棺之中,我激动的甚至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才能最大化的帮助柳伏城。
随着震动越来越大,地面裂开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整个玉龙山脉都在震颤,我知道金棺会很大,但符文控制的这一块,应该是突破口。
一旦符文被破,金棺立刻就会翻身,它并不会真的冲出地面,但关键是,翻身是否能够成功,这是一个未知数。
符文的包围圈在慢慢的扩大,越来越散,法力也跟着越来越弱。
不多时,那一圈符文忽然无火自然,刹那间消失不见。
我惊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操作。
但我是多虑了,因为站在一边的爷爷,比我可紧张多了。
他手握孝棍,手上捏诀,记录咕噜的念了一串咒语,剑指战马额头上的铜铃。
战马立刻抬脚,直冲着前方跑去,四蹄哒哒直响,冲进一片金光之中。
冲进那片金光之后,战马一下子散了架子,森白的骨头碎落一地,很快消失不见。
我的两只脚缓缓落下,落在了金色龙纹雕刻上,我心中一紧,我这是站在了金棺之上吗?
四周有呼呼的风声灌进来,那是周围的死士在做法,在操控着法力控制金棺不出意外。
金棺在颤动,脚下龙纹忽然动了起来,发出咯吱吱吱的声音,像是年老失修的齿轮在慢慢的运作。
“屏息、凝气,感应战令,触发它的威力,压制金棺,待到金棺翻身,用战令的法力压制走蛟,从而完成金棺的翻转。”
爷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立刻照做。
之前已经成功感应过战令的存在,所以这一次,我很轻松的驱动战令,一时间,身边凛凛的阴风拔地而起,带着一股强大的杀气。
我知道,这是战魂的力量在逐步的爆发,我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将这股力量全都扫向脚下的金棺。
金棺轰隆隆的还在震颤,那股子黑色藤蔓,再次密密麻麻的缠绕上来,我手上凝力,幽绿色的火焰在我手心里面亮起,冲着那些藤蔓拍下去。
被波及到的藤蔓,不停的回缩,我心中大喜,看来这家伙的道行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对抗起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斩草要除根,这些黑色藤蔓的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本应该就是发自于玉龙山底部,想要彻底拔除,难度太大,或许跟走蛟一样,被镇压才是最好的选择。
外围,那些黑气已经弥漫住了整个玉龙山,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即使有凤青帆,此时也不能一下子完全控制这些黑气,并且,玉龙山回环处的,那个漩涡越来越汹涌,就算是我在这边,都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唱戏的声音缓缓而起,四周围,几十个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的娇媚女子围拢过来,能唱会跳,每一个都是人间极品。
而这些女子,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是从她们的装扮,以及嘴里唱着的戏文,让我一下子响起了凤无心。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凝起内力,冲着其中距离最近的女子拍去,那女子身形晃了晃,并没有倒下,但就是那一晃,让我一下子辨别出来,这些穿着戏服的女子,并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个经过长年炼化,保存完好的皮囊撑起来的。
可怕的是,这些皮囊也被画的娇俏明艳,大可以以假乱真,并且我刚才的一击是用了力道的,却并没有伤到她。
这些皮囊装扮起来的戏子,围着金棺,旁若无人的又唱又舞,脚下的金棺随着她们的动作,兴奋了起来,一个劲的颤动。
随着这些戏子的动作,一道细不可见的黑气从金棺棺盖已经松动的裂缝处,一下子钻了出来,围绕着那些戏子。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
龙脱胎于蛇,自制力差的蛇,骄奢淫逸。
凤无心这一招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用这样一群美女,是要帮助勾出走蛟吗?
我怎能让他如愿,双手不停的掐诀,冲着那些戏子打去。
但可怕的是,黑气不停地往外涌,金棺带着地面都在震颤。
轰咚。
又是一道天雷打下来,我只听身边一阵像是气球爆破的声音,那些皮囊戏子尽数炸裂开来,难闻的气味瞬间弥漫了开来。m.xiumb.com
而伴随着这一切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不停地嘶吼,狂叫,尾巴轻轻扫过玉带河,呼啦一声,带起一大片的水花。
更可怕的是,从之前那个漩涡之中,黑色藤蔓如井喷一般的,直冲着外面涌上来。
所有人都在惊呼,即便是有凤青帆和爷爷他们,一时间也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黑蛟逃出来了,金棺还没翻身,柳伏城也不见踪影,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折在这里。
想到这儿,我立刻再次调动战令,嘴里的咒语一刻不停,狠狠的朝着金棺上面按去。
就在战令的法力与金棺表面相撞的那一刻,我的耳边,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金棺棺盖在动,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把我往里面吸,我努力的抵抗着,忽然意识到不对。
柳伏城的真身在金棺之中,的确不错,但是他的真身和魂魄被封印着,而不是像走蛟那样,被压着,控制着,一旦金棺有所松动,他借着外界那么多的力量,首先冲出来是很合理的。
所以,必须有人进入金棺之中,帮着他解除封印。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闪身朝着棺盖的缝隙里面钻进去。
进入金棺的那一刻,我只感觉里面的空间好大好大,金棺内壁上,也全都是符文,此刻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而棺身之中,那具黑色的身子,大到我根本一眼看不到头,只是身上血光淋淋,很多鳞片已经残缺不全。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向蛇身。
这就是柳伏城的真身,曾经受到过很重的刑罚,随即被封印。
我不止一次的见过柳伏城幻化蛇形的样子,也曾经抱着黑色的大蛇身体,与之并肩作战,但当我真真实实摸到这具有血有肉的真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崩溃。
可惜我与他,如今也是阴阳相隔罢了,能够在最后时刻,站在他身边,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我顿了顿,当视线定格在那蛇身后面,几乎是嵌进金棺壁上,有一只蛇形青铜器,好端端的盘桓在那儿。
而这只蛇形青铜器,跟当初我把表面洗坏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我伸手想去拿下来,还没喷到它,立刻有一股强大的法力冲向我,我的手上立刻黑气直冒。
这种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但随即,我便再次召唤战令,凝力于指尖,朝着蛇形青铜器压去。
这一次,蛇形青铜器很快便动了起来,随着它的抖动,蛇身也跟着颤动起来。
“小白!”
一声喟叹从蛇身之中发出,紧接着,又叫道:“小白。”
我咬着嘴唇,不敢回应。
手上法力加大,目标紧锁蛇形青铜器。
啪嗒。
蛇形青铜器掉下来的那一刻,整个黑蛇身一下子拱起,猛地一个翻身,我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蛇身迅速变小,凝聚,幻化人形。
而金棺此刻的已经是侧身翻在泥土之中了。
原来翻转金棺,并不是依靠它自己,而是跟着柳伏城的真身翻过去的。
“小白。”
有声音从后顶上响起,我抬眼看去,正对上柳伏城的眼睛。
此刻,他一声黑色莽袍穿在身上,黑发束起,眉目比之以前,更显清俊。
人,还是那个人,身形姿态一点都没有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刻,我却有些不认识他了似的。
可能是因为长发弱冠,可能是因为那一身反射着上好皮质光芒的蟒袍,也可能是他手臂之上,嵌着的两根蛇矛让我感到陌生,总之,我一时间根本张不了嘴,叫不出那一声:柳伏城。
甚至,那一刻我想转身就走,逃离出他的视线之外,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鬼样子。
柳伏城连叫我几声,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想要来摸摸我。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的手直接从我的前襟处穿过去,什么都没握到。
但他也没有再逼我,而是说道:“小白,金棺已经侧翻,之前被压着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全都要跑出来,我们得立刻出去帮忙。
只有第一时间将黑蛟再押回去,我们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我重复着这八个字,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我也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八个字中的一员了啊。
“你出去吧。”我说道,“走蛟和凤无心正联手,外面一片乌烟瘴气,既然你已经恢复真身,那就冲吧,将他们全都拿下,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至于我……”
“我不累了,不想出去送死,就待在这儿,等你凯旋。”
正说着,一股强大的撞击力,一下子撞上金棺,金棺之内,嗡嗡嗡的回荡着重金属的撞击声,震得我身形晃了晃。
柳伏城忽然抬手,朝着我心口抓来,我一愣,紧接着,胸腔里面,有阴红的光亮起。
柳伏城动,我也只能跟着动,一翻身出了金棺,飞身而上。
外面,到处都打成了一团,黑气缭绕,甚至已经分不清楚是哪方势力和那方势力了。
柳伏城一出现,半空中的走蛟,立刻感应到了,转头便冲着我们而来。
柳伏城只得将我丢在山脚,摇身一变,巨大的黑蛇身硬着黑蛟的头撞上去。
蛇与蛟的体型差距还是挺大的,但柳伏城的起势却不输黑蛟,二者在半空中迎上,立刻打成了一团。
蛇尾与蛟尾到处横扫,所到之处,一片涂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阴影投射下来。
我当时整个魂魄都很不舒服,冥冥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我,让我飘忽不定。
有声音传来:“呵呵,白菲菲,此时此刻,感觉怎样?”
我抬眼对上凤无心,几乎咬牙切齿道:“凤无心,你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蹦跶不了几天?”凤无心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阴邪的眼神盯着我,“你说,我还能蹦跶几天?”
我当时被惊到了,柳伏城的手从我魂魄之中穿了过去,而凤无心却能扎扎实实的抓住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咬牙,手上凝力,冲着凤无心拍去。
可是幽绿色的光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
我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它不见了的,就像是被凤无心给吸收掉了一样。
凤无心勒着我,得意的阴笑着:“怎么样,服不服?”
我不死心,再次发力,结果却跟刚才一模一样。
我脑中警铃大作。
在来玉龙山之前,我们已经跟凤无心打了一仗,当时他是落了下风,落荒而逃的,可是这才多长时间,他的伤不仅已经好了,似乎还变得更强了,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跟着凤无心一起没的,还有那些黑色藤蔓,以及走蛟。
看着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后面二者给他注入了不少法力,生生的帮着他突破了鬼面戏法,他才会这样强。
毕竟他跟凤青帆不一样,他的修炼路子,就是往通阴阳的方向靠的,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与阴界应该已经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走蛟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么,能够帮凤无心走到眼前的,应该是那些黑色藤蔓。
而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魂魄里包裹着白家的战魂,如果凤无心足够强大的话,是可以决定我这缕魂魄的前程的。
怪不得他忽然出现,对我的态度这样蛮横,原来,在他眼里,我已然变成一个可操控的玩偶了。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凤无心讥讽道,“你慌了。”
我抬眼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凤无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报应,很快会来的。”
话音刚落,一根孝棍狠狠地砸在凤无心的头上,爷爷忽然冲了出来,与凤无心厮打起来。
凤无心怒不可遏,反手一把抓住了孝棍,高手过招,眼花缭乱。
而我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躲开。
我不是不想打,而是感觉到魂魄很不稳,脑子里面似乎还有一道声音在召唤我,缓缓的,柔柔的,听不清,却也甩不掉,那种感觉极其不好。
之所以我还没有出事,是因为依附于我的战魂支撑着我。
爷爷那边,跟凤无心交手数十招之后,远处的凤青帆已经杀了过来。
凤无心再次出现,凤青帆必定不会饶了他,一日不把他彻底解决,便会后患无穷。
凤青帆对上凤无心的同时,爷爷一下子撤了回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之后,在我面前站定。
“很难受吧?”爷爷说道,“像你这样的生魂,脆弱不堪,是不可能承受得住战魂的强大力量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一点。
一旦战魂把控了你的魂魄,你,便再也不是你了。”
“菲菲,将战魂交给爷爷,爷爷想办法帮你夺舍一具适合你的躯壳,这样,你便能安安稳稳的留在这个人世间,跟柳伏城长相厮守了,你说可好?”
我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帮我挡下凤无心的交换条件?那对不起,我不能将战魂给你,我宁愿与它同归于尽,魂飞魄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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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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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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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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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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