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到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他要的不是我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虐我的这个过程带给他的那种报复的快感。
匕首尖刺进我的心口,我能感觉到有血流了出来,浑身上下难受到了极点,眼睛里面烫的像是要喷火。
直到这个时候,柳崇明才出声制止道:“泗尧,够了。”
柳泗尧一愣,随即抽回匕首,指着我的眼睛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舅舅,你看,你看她的眼睛,里面真的有火焰在跳动。”
说着,手一抬,带血的匕首尖挑起我的下巴,嘴角邪邪的一扬,咬着牙道:“真他妈的美!”
“这么美的人儿,换做我是柳伏城,也一定会栽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可惜我不是柳伏城,你也没有珍惜我曾经给你的机会,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用力瞪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
柳泗尧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恶狠狠道:“瞪什么瞪,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让你瞪个够!”
“你以为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会有谁来救你吗?别做梦了,没有人会来救你!”
“你那个好爷爷,现在是寸步不敢离开玉龙山,我们去截你之前,柳镇海正带着人去劫杀江城龙族,没有人会放过你们白家,放过你!”
“你们白家真是太天真了,企图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江城的风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到头来,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你以为,”我终于张嘴说道,“你以为柳镇海劫杀江城龙族,就不会波及到你们钱江龙族吗?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江城龙族若是真的出事,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白家无论做与不做,柳镇海代表的走蛟,都已经与凤无心合作了,他们联手想要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泗尧终于安静了下来,脸色由癫狂,渐渐冷凝下来,随即转为狠厉,匕首重新抵上我的喉咙,面目狰狞道:“你以为我会怕?”
“你知道你体内的这颗内丹代表着什么吗?”
“柳伏城修炼天赋极高,当年年纪轻轻,还没满万岁,便已经有飞升之势,如果不是他自己放弃,你身体里的这颗内丹,足以支撑他飞升成龙,更重要的是,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当时天庭那边已经注意到了他,只要假以时日,擢升不在话下。”
“如果柳伏城不是生在江城,而是钱江的话,你以为会有后来的这一切?护都来不及护,也就只有柳万山那个瞎子,才会万般的不待见他。”
“只要将这颗内丹剖出来,跟我的修为糅合在一起,我的大乘之日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我被擢升,就算他走蛟再猖狂,还敢闹到我头上来不成?”
他说着,直接丢了匕首,手上凝起真气,朝着我心口推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我心口翻滚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眼睛也越来越痛。
“泗尧,冷静一点,不急于这一时。”
柳崇明在一旁提醒着,柳泗尧收手,手掌贴着我的脸颊轻轻的拍了两下:“乖乖在这待着,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小命的,你可是个宝。”
说完,柳崇明和柳泗尧一起离开,密室里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强忍着浑身的不适,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柳泗尧最后的话,很耐人寻味。
经由那四根龙筋的作用,我体内的内丹几乎已经形成,柳泗尧的匕首,刚才明明可以再往下剜深一点,就可以将内丹从我身体里面剥离出去,但他没有,柳崇明显然也不希望他这么做。
他们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直接剖丹的话,是最效率的办法,但我大概率会当场暴毙,所以,他们既想要内丹,又希望我活着。
但正如柳泗尧所说,没有了柳伏城这颗内丹,我会被家族同时传承下来的那股怨念邪煞之气占据,成为彻头彻尾的大魔头。
他们……想要我活着,一个被拿走内丹就会成为大魔头的人,活着!
想到这里,再去细品柳泗尧最后说的那些话,他对走蛟乃至凤无心,真的没有畏惧心吗?
不,不是的,他不是没有,而是,他想要制造出一个比走蛟乃至凤无心更为厉害的大魔头,受他所控,以此来抵挡这些危机,从而是他高枕无忧。
这些日子柳泗尧一直默默无闻的,我以为是被打怕了,不敢轻易再出来显摆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暗地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不对,柳泗尧这样的人,又怎会有这样的深谋远虑,手段这样的老辣阴毒?
柳泗尧当然达不到这样的段位,但他背后有一个叫做柳崇明的厉害舅舅。
柳泗尧在家里排行老七,钱江老龙王出事之后,掌控钱江龙族的,怎么也数不到柳泗尧,但事实上,如今的钱江龙族就是他柳泗尧的天下。
这一切,柳崇明功不可没。
可怕的不是柳泗尧,而是柳崇明。
细想起来,这么长时间,我与柳泗尧之间的纠纠缠缠,我从来都没发过怵,但我却真的从未正面与柳崇明交过手。
他处处算计我,而我却对他从未有过一丝警惕,到底是我疏忽了,还是他的手段太过隐秘,让人不自觉的无视他的存在,从而给他充足的时间去筹谋一切!Χiυmъ.cοΜ
如今,我还有机会找到突破口,逃出生天吗?
……
显然,柳泗尧和柳崇明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将我带进了另一个密室。
那个密室并不大,密室的正中央是一眼温泉一样的池子,池子的周围,设有八卦阵。
这种八卦阵我倒是见过,在玉龙山的石室里。
八卦阵的每一个重要点上,都坐着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修炼者,这些,应该都是钱江龙族里面德高望重,修为上乘的长老。
我被推进中央的池子,一进去,皮肤便被灼的钻心的痛,低头,赫然发现,池子里的液体,竟然是龙涎。
龙涎,天地之间极阳之物,当初柳青鸾从柳镇海那里偷得一丁点,便能帮助地坤稳定性别,这一池子的龙涎,应该就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怨念阴煞之气吧。
等我抬头,更是吓得浑身一颤。
整个密室顶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龙皮,一圈一圈的盘着,中心位置的龙头,正对着我。
张大的龙嘴仿佛要将我一口吞掉一般。
从我被推进池子里之后,我就感觉身体里那股躁动感果真慢慢平息了下来,就连皮肤也适应了龙涎的灼烧感,泛着一片红。
柳泗尧和柳崇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柳泗尧说道:“舅舅,你果真要自己入阵吗?会很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柳崇明说道,“为了你,舅舅愿意涉险,这是当年舅舅答应你母亲的事情,绝不会食言,但泗尧,舅舅刚才交代你的那些话,你也一定要记清楚,这不是儿戏,一旦被……”
“为了钱江龙族,也为了你自己,收收你的小性子,熬过了今天,以后你在整个龙族,便不可同日而语了,懂吗?”
“泗尧知道。”柳泗尧保证道,“泗尧不会让舅舅失望的。”
柳崇明拍了拍柳泗尧的肩膀,然后步入八卦阵,在距离我不过两米远的地方盘腿坐下。
柳泗尧站在阵法之外,手里面紧紧地握着什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心里明白,那东西必定是用来摄取我体内内丹的,而柳崇明刚才既然那样一再的叮嘱柳泗尧,这就说明,今天这个阵法是有破绽的。
我再次环视四周,想要看看哪里可能成为破绽,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是找不到的。
柳崇明入阵之后,八卦阵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只感觉池子里面的龙涎忽然也跟着动了起来,浑身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皮肤,找到缝隙,立刻冲着我身体里面钻进来一般。
我动不了,像是一具傀儡一般,被控制着,折磨着,任人宰割。
丹田之内硬的如一块铁饼,心口却在不停地翻滚,一股一股的血气上涌,喉咙口里一片腥甜。
眼睛里滚烫的像是烧开的水,看什么都是蒙着一层红,耳朵里嗡嗡嗡的轰鸣着,手腕脚腕处的筋脉在不停地拉紧、跳动,浑身抖成了筛子。
不是冷,而是痛,是痉挛。
此起彼伏的咒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直往我脑子里面钻,脖子因为筋脉拉得太紧,不自主的反抗,将头往后仰。
后仰的头正好对上上方的龙头,盯着龙头一眼看不到底的大嘴,脑袋里一阵一阵的荡涤开来,如石子划破水面,漾起的涟漪。
甚至到了最后,我好像听到了龙吟声,一声一声的低低地嘶吼,身体一圈一圈的盘上我的身体,不断的收缩,勒的我喘不上起来。
心口一鼓一鼓的,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移动,试图从我身体里剥离。
我的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大张着,眼角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那个时候如果有面镜子,一定能看到,那是血。
不仅仅是眼角,耳朵、鼻子乃至嘴角,都有血,整个人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我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详尽的知觉了,因为全身所有的痛,全都集中在了心口往上,我知道,是他们在取内丹。
那一刻,我特别的绝望,甚至有些后悔,即便是怀疑爷爷,也应该跟他待在一起,至少,内丹最终会落到柳伏城的手里。
而如今……
但似乎,跟着爷爷也并不安全,毕竟最终我们回去的时候,白家庄园显然已经被另一波势力占领了,爷爷那个时候,恐怕也是自顾不暇的。
江城藏龙卧虎,我们永远是在明面上的,潜藏在暗处的那些势力,一直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最后关头被别人截了糊,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
我只是心里不甘,明明牺牲了那么多,明明那么小心翼翼了,凭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一开始我的所有关注点都在内丹上,后来仅剩的一丝神志,奇迹般的全都凝结于一点,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比平时更加清明。
我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是不是经历了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的时刻,但正是这一时刻,让我想到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很奇妙,永远都是保持相互平衡的状态。
有男就有女,有阴便有阳,谁也逃不脱这个规律。
这间密室,亦是如此。
无论是龙涎池,还是八卦阵,都是一个目的,为了制造出整间密室极阳的环境,但如果这里太过极阳,就会失去平衡,所以,这间密室里面必定还有一个点,是极阴之点,所有的阴邪之气,全都集中在那里。
如果想要破了柳崇明设置的极阳阵法,保住内丹,就必须找到这个极阴点,破了它,让阴邪之气外溢,我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刚才,柳崇明交代柳泗尧的,可能就是这个。
但这样做的后果,对于我来说,也是极其可怕的。
想要破掉极阴点,那一瞬间,阴邪之气侵体,冲撞到了我体内的怨念邪煞之气,被极度压制的这股气,瞬间爆发,裹挟极阴点的阴邪之气,可能瞬间便将我朝着另一个极端拉过去。
怕吗?怕。但这却也是我如今唯一的出路。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帮我,除了我自己。
极阴之点在哪?
到底在哪?
我强忍着痛,眼珠子四处转,一下子对上柳泗尧,顺着他的视线,对上了头顶上,那个龙头的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如一潭死水的龙头双眼,此刻透着一股阴阴的红,仿佛它也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一般。
“快看她的眼睛”
在之前那个密室里,柳泗尧不止一次说出这句话,现在想来,他那么兴奋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极阴之点应该就是龙头上的那两颗阴红的眼睛。
我闭了闭眼,努力的念着定心咒,一次,两次,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些念咒的声音打断,重新来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默念了多少次定心咒之后,脑袋里面顿时一片漆黑,紧接着,我念动咒语,驱动金镯上的土牛花,藤蔓飞冲而起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睛。
土牛花的藤蔓瞬间攀爬上龙头,拽着我的身体一跃而起,但下一刻,一道透明的如筋骨一般的绳子扣住了我的双脚,狠狠的将我拽了下去,噗通一声重新落回池中。
落下去的那一刻,我嘴中继续念着咒语,土牛花藤蔓攀爬的更快,密密麻麻的把住龙头,一个用力,再次将我拽了起来。
而这一次,我并没有指望自己能够飞跃而起,亲手插向龙眼,而是在被拽起的同时,催动青铜罗盘,调出战令,操控战令直冲着龙眼而去。
我该庆幸当初凤凌仙临终前,将她仅剩的修为全都传给了我,否则这个时候,凭借我自己短时间修炼出来的那点内力,根本不足以支撑着我一而再的反抗,突破出来。
战令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向龙头的左眼,柳崇明大喝一声:“泗尧!”
柳泗尧飞身而起,犹如半空中翻飞的鹞子一般,伸手去捞战令。
我反手排出十几个纸人,甩向柳泗尧。
纸人一下子咬住柳泗尧的手臂,柳泗尧另一只手捏剑指,射出几团真气,纸人瞬间化为灰烬。
但也就是耽搁的这一瞬间,战令噗嗤一声,刺破了左边龙眼,汩汩黑血从龙眼之中喷涌而出,直冲着下面的龙涎池里倾泻而下。
伴随着那些黑血溢出来的,还有一片一片的黑气。
我的身子重新落回龙涎池,战令被收回的那一刻,整个八卦阵明明灭灭,坐在阵中的长老们,手指上下翻飞,一个个眉头紧皱,坐如针毡,企图利用法力,重新稳固阵法。
我心中冷笑,这样的阵法一旦有了破绽,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复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不想我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今天我若是死在这密室阵法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跟着我陪葬!
从未有过的狠厉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连我自己都被一惊,但下一刻,身下一凉,刺骨的寒意一下子拉回了我的神志。
本来炙热的龙涎池里,如今被黑气侵袭,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大势已去。
我的整个身体被一片黑气包围,那些黑气围绕在我的身边,伺机往我身体里面钻,身体血脉之中有什么在翻涌。
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冲着我喊道:“白菲菲,抓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的伸手,心里明白,如果再在这个池子里待下去的话,我很可能第一个被阵法反噬,阴邪之气侵体,我将走向一条不归路。
我该伸手,抓住柳泗尧的手脱离池子,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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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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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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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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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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