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愣神的空隙里,车厢里面已经暗了下来,透过车窗看不到外面,白乎乎的一片,我伸手推了推车门,发现车门根本推不开。
有人从外面将整辆车控制了起来,一条条白绫覆盖住了整辆车子,看到这些白绫,其实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凤凌娟。
我坐在车里,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身旁坐着凤青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让他看了笑话去。
我强装镇定道:“看来有人根本不想让你我合作。”
我看不到凤青帆鬼面下面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阴鸷,他盯着车窗上的那些白绫,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侧的车窗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吓了我一跳,转眼看去,正好看到一截白绫正对着车窗,又是狠狠地一撞。
这一撞,车窗直接破了一个大洞,周边碎成了蜘蛛网似的,那条白绫直冲着我胸口而来,一旁的凤青帆一把将我推倒,青衫袖子里甩出一条青色绸缎,一下子与那条白绫绞在了一起。
那白绫瞬间分裂成十几条,像只八爪鱼似的又裹了上来,将青色绸缎包裹的密不透风。
我以为凤青帆会输,却没想到下一刻,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有什么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面响起,一张张狰狞的血色鬼面直往我眼底里面刺进来,那种整个脑袋都膨胀起来的感觉很不好。
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有人用力的在摇我:“白姑娘,白姑娘?”
我慢慢的清醒过来,凤青帆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他问道:“白姑娘你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
转而看向车窗,那一片白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车窗上一个圆圆的洞。
凤青帆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凤凌仙器重他,敢让他跟我一起出来办事。
转眼对上他的鬼面,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憷,指了指鬼面问他:“你这个鬼面一直就这样戴着吗?不拿下来吗?”
“不拿。”凤青帆说道,“太奶奶说这是我抓周的时候,自己抓到的,就得一直戴着。”
我张嘴便问道:“那你洗脸怎么办?”
问完了才觉得有些尴尬,凤青帆也没有回答我,为了缓解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这个鬼面跟你的修炼也有关系吧?”
他点头:“鬼面戏法不是谁都可以修炼,太奶奶说,我是近两千年来的唯一一个,所以,这张鬼面对我很重要。”
“挺好的。”我由衷道,转而指着前面的司机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凤青帆沉吟一声说道:“消息走漏的这么快,很显然在你动身之前,他们便已经盯上你了,我们退无可退。”
我赞同道:“我现在更加担心凤灵犀。”
正说着,有人敲车窗,是来找凤青帆的:“事情有变,大奶奶让公子先回去。”
我皱了皱眉头,凤青帆无奈道:“白姑娘,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我只得下车,没想到刚请来救兵就出事,真是出师不利。
我目送着车子离开,站在原地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去,等见了柳伏城,商量了再说。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打车刚回到学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白子末,他也看到了我,冲我招招手。
这个时候其实我并不希望与他见面,毕竟我已经跟了柳伏城。
我走过去,白子末先开的口,说道:“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出来,没想到就在门口遇到了,菲菲,前几天你找过我?”
我点点头,道:“恩,有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我听奶奶说你出去办事去了。”
“对,今天一早刚赶回去,又被遣出来找你。”白子末说着,拿出一个请柬递给我说道,“这周末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寿宴吧?”
我接过请柬,打开,当看到请柬上寿星的名讳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寿星有两个,百岁凤凌娟,新生凤灵起。
不用问,这个凤灵起应该就是凤灵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
我怎么也没想到凤凌娟会大张旗鼓的给七门发请柬,之前她们不是很低调吗?
但是转念一想,凤凌娟这一招真是高啊。
我这边去凤凌仙那儿搬救兵,只代表我自己,而她给七门发了请柬,便是将这趟水搅浑了,生生的把三门和七门同时拉下了水。
如果我这个时候再行动的话,就算是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人相信我代表的不是七门。
而刚才车上发生的一切,目的就在于截住我和凤青帆,白子末在这儿等着我,我相信,凤凌仙那儿应该也是收到了请柬。
不得不说,凤凌娟的胆子够大,水越混,大家做起事情来越是束手束脚,她这么做不仅仅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挑战凤凌仙。
三门,最终是由凤凌仙主导,还是由她凤凌娟后来居上,还没有定论。
白子末看我不说话,问道:“菲菲,你怎么了?”
“这个凤凌娟的身份,白爷爷应该跟你说了吧?”我问。
白子末点头:“我们一直知道她的存在,论资排辈,老三门是长于七门的,虽然他们中途没落了,但既然人家请了,这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
“好,那我周末跟你一起去。”不管这趟水怎么混,不管凤凌仙那边到底去不去,我都得想办法救一救凤灵犀,所以我必须去。
白子末却说道:“我来之前去看望了白奶奶,她这两天身子不大舒服,眼看着就周末了,我帮你请了假,咱们一起回去吧。”
“我奶奶怎么了?”我立刻担心起来,“昨天给她打电话她也没说哪里不舒服啊。”
白子末摇头:“我就看她气色不大好。”
我便回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白子末回去。
店铺的门关着,奶奶在后屋里躺着,看到我回来很是诧异:“菲菲你不上课,跑回家来干嘛?”
“是我去接菲菲回来的,您身体不舒服,让她陪您几天。”白子末说道。
我心疼道:“奶奶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人老了,哪能没有一点小病小痛的,不打紧。”奶奶挣扎着坐了起来,刚刚一动,鼻尖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靠在床头,说道,“前几天太热,我贪凉,井水冲澡受了点风寒罢了,菲菲你这快要毕业了,学习重要,在家住一晚就回学校去。”
我张口刚想说话,白子末却说道:“这周末菲菲要跟我一起出趟门,暂且就不要让她回学校了。”
奶奶脸色变了变,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又聊了一会,白子末离开,我端来热水给奶奶喂药,奶奶摇头:“我这病不用吃药,过几天自己就能好,菲菲啊,你到底还是没听奶奶的话,沾染了凤家的事情,是不是?”
“奶奶,这件事情我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我。”我想直接掐断话头,不想奶奶为我费心。
奶奶摇头:“咱们白家终究谁也逃不掉,既然已经把你搅进来了,菲菲,奶奶就只能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无论你做了什么选择,立场一定要坚定,懂吗?”
我咬着嘴唇不敢接奶奶的话,因为我不知道她让我坚定的是哪一方。
我已经跟了柳伏城,要坚定,必定也是柳伏城,但奶奶身在七门,她应该是希望我坚定的选择白子末的吧?
奶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手指顺着我的额头慢慢下滑到两眉之间,最终停在了印堂上:“命宫红光一片,疾厄宫发暗,暗中却又有一丝红光流窜,菲菲,你最近动情了?”
我一愣,眼神闪烁,不敢正对奶奶。
奶奶叹了口气,又问:“那人不是子末,是吗?”
我知道瞒不过奶奶,便点了头。
“也好。”奶奶破天荒的没有发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句,“也好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感叹,总觉得这声感叹中带着无尽的不甘似的。
我抱歉道:“奶奶,对不起,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孙女儿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选择才是对的,只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奶奶也希望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奶奶说道,“只要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行。”
不后悔吗?
我不知道,因为还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但至少眼下,我不后悔。
奶奶靠在床头,沉默了许久,我陪在床边,心里乱七八糟,直到奶奶气喘吁吁的从床里面端出那个红漆木匣子,一道一道机关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黑面牛皮纸本子,交给我,说道:“这个给你。”
我看着那本子,惊讶道:“这……”
这是奶奶的笔记本,每次她出活回来之后,就会拿出这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年幼的时候,我曾好奇的凑过去,想要看看她在做什么,那时候我大字都不识一个,奶奶都不愿意让我看一眼这笔记本。
没想到今天奶奶却把这笔记本亲手交给了我,她说道:“这本牛皮纸笔记本,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里面记载着从古至今,我们白家所有亲历亲用的各种术法、口诀,我以前不愿意让你碰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这才接过笔记本,轻轻地抚摸着黑皮面,这东西太珍贵了,我刚想打开,奶奶的手却按在了我的手背上,又说道:“这只是下半部分,最早追溯到唐朝,还有上半部分。”
“上半部分?”我问道,“上半部分还要更早吗?早到什么时候?现在在我们手里吗?”
奶奶摇头:“曾经在你爷爷手里,但你爷爷失踪之后,那上半部分也彻底消失了。”
“菲菲,我们白家从事纸扎术这门,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据说技艺出神入化,但全靠上半部分所记载的术法,只是那里面的术法,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的,你爷爷也不能。”
“我爷爷?”爷爷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极其陌生的。
奶奶说道:“我嫌少跟你提起你爷爷,当年他无故失踪,我找寻数十年未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我明白,他出事,大抵是跟上半部笔记有关,而你父母的死,也一样。”
我一把握住了奶奶的手,这大概是我父母出事之后,奶奶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起我父母的死,我紧紧地盯着奶奶,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说到我父母,奶奶的眼睛里面满满的痛色:“当年是我太急了,我不该将他们推出去的,是我害了他们。”
“奶奶,你别这么说,你们身处七门,本就身不由己。”我连忙安慰道。
奶奶摇头:“当年,你爷爷接到一个秘密任务,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十七年前,白老爷子得到消息,说你爷爷当年可能就是在玉龙山古墓出的事,他有意再探玉龙山古墓,是我急不可耐的将你父母推了出去,让他们跟着白二爷他们一起下墓,如果当初我再忍一忍的话,也不至于……”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无数次怀疑白二爷他们,怀疑我父母的死不简单的时候,奶奶都不让我说不让我问,不是她不想追究,而是她心中愧疚。
她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我的父母,每一次我问,都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并且,她曾经将我父母推出去一次,再也不敢将我推出去了。
她怕我走上我父母的老路,怕失去我。
我伸手抱住奶奶,她身上冰凉冰凉的,虚汗早已经浸湿了后背。
“奶奶,我们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必再躲。”我说道,“而我,生来便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奶奶条件反射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情绪有些激动道:“菲菲,你不能乱用你的阳气,用一点少一点,用完了,你就没命了。”
“这些话是白老爷子告诉你的,对不对?”我说道,“奶奶,你就真的那么信任白老爷子?”
奶奶不说话,我了然于胸:“你并不信任他,甚至,你比我的怀疑更甚,但你撼动不了他,只能隐忍,就比如这一次,白子末要带我出去,你心中知道他要带我去做什么,你也不想我去,但你却反抗不了。”
奶奶痛苦道:“对不起菲菲,是奶奶没用,奶奶保护不了你。”
“菲菲长大了。”我看着奶奶的眼睛,坚定道,“以前是奶奶保护菲菲,现在轮到菲菲来保护奶奶了。”
“奶奶你知道吗,我不怕面对白老爷子,不怕七门的任何人,因为他们不会真的把我怎样。”
奶奶摇头:“不,菲菲,白老爷子的心比海深,你斗不过他的。”
“我从未想过自己要跟他斗。”我说道,“他通过白子末把我当做一个提线木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白子末将我推向柳伏城,他不在乎我这个人,他在乎的是我的利用价值,既然我有利用价值,他便不会轻易真的舍弃我。”
奶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也没能说出有力的反驳话语来。
我继续说道:“奶奶,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有可能……”
“我没事。”奶奶截断我的话说道,“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好活呢?能在七门寿终正寝,这是奶奶的心愿,菲菲,你的人生还长,不必非得绑在奶奶的身边,懂吗?”
我看着奶奶苍白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奶奶,你一定会健康长寿,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傻孩子,人生七十古来稀,奶奶都七十多了,够本了。”奶奶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后脑勺说道,“要是谁都长命百岁,阎王爷岂不是都要下岗了?”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让我有点想哭,我不敢想象奶奶驾鹤西去的那一天,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如果她没了,我孑然一身,又要拿什么去支撑自己活下去呢?
奶奶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啊!
“奶奶,咱不说这个话题,咱说点开心的。”我艰难道,“你饿吗?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不好?做你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行吗?”m.xiumb.com
奶奶失神的看着我,忽然问道:“菲菲,我上次给你的那把匕首还在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朝着我泼下来,激的我整个人瞬间凉了半截。
那把匕首,是奶奶交给我去对付柳伏城的,而我也亲眼看到,匕首扎到柳伏城身上,黑烟直冒的样子,那把匕首的确是可以伤害到柳伏城的。
柳伏城没有拿走匕首,将匕首留在了我的手里,以此求得我的安心。
奶奶这时候忽然提起匕首,想做什么?
难道她是想要回匕首吗?她会不会为了保全我,把匕首交给别人?比如白老爷子或者白子末?
那样,柳伏城岂不是很危险?
我下意识的便有些戒备的问奶奶:“奶奶,你问这个干什么?”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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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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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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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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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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