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白冰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自己都跟着慌了起来。
白冰别过眼去不说话,白溪脑子里嗡嗡嗡直响,抓住白冰的肩膀将她扭过来,逼迫她盯着自己的眼睛,质问道:“姐,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白冰咬着嘴唇,胸口起起伏伏,纠结了良久才说道:“小溪,我……我对不起你。”
“我听不懂。”白溪崩溃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知道他是谁吗,姐姐?!”
“我知道!”白冰眼中闪着泪光道,“我知道他之前跟你有婚约,我也知道你们两情相悦那么多年,之前我也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小溪,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有一刻逾距的行为没有?
但凡允川来找你,我都尽量避开,即使我心中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也从未表现出来过,因为我知道他是你的。
可是你们现在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了不是吗?”
“这不是真的,姐姐,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不愿谈婚乱嫁,并不是因为白允川,对不对?”白溪捏着白冰肩膀的手很用力,整个人都在颤抖,“姐姐,他配不上你!”
以前的白允川在白溪心目中是最好的,可是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再加上白沐阳告诉白溪的那些陈年秘辛,如今她根本不允许自己和白冰跟白允川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这是她的姐姐,亲姐姐啊,从小跟护犊子似的护着她,那么多年,她在白家感受到的温情,一半都是来自白冰的,她不能看着白冰往火坑里面跳。
但白冰却说道:“小溪,你不要他了,你不要的东西,我还是不能捡吗?”
这话说的那么卑微,刺得白溪整颗心都在猎猎的痛,她不停地摇头,说道:“姐,你值得更好的,比白允川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我帮你挑,好不好?”
“不,不要。”白冰摇头,“我只要允川。
并且,昨天后半夜,爹与伯父一直聊到三更天,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你与允川的婚约,会由我直接跟允川履行,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
小溪,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两家父亲都已经点头答应了我和允川的婚事,你没有拆散我们的权利,也因此,允川送我荷包,我才会收下。
我们姐妹一场,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伤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但小溪,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白冰有理有据,字字珠玑,说的白溪哑口无言。
白溪乱了,彻彻底底的乱了,转念一想,忽然意识到不对:“你是说,这个决定是昨晚后半夜才决定的?”
白冰点头,白溪当即怒不可遏。
既然后半夜白沐阳和白仲恒决定了将自己的婚约加诸到白冰的身上去,那今天白沐阳又来跟自己说那档子话,到底居心何在?
白沐阳这是一边在自己面前撕破白仲恒的真面目,一边又要用白冰来稳定局势吗?
也就是说,白沐阳这是打算牺牲白冰,以此来保全七门的暂时稳定,一边又让自己逐步接触七门,他是打算捧自己上位,就连白溪这个大女儿都可以舍出去了吗?
想到这一层,白溪整个人都被气得在颤抖,她松开白冰,不停地摇头,盯着白冰好一会儿,却什么话都没说,大跨步的往外走。
白冰追上去,拉住她的膀子,担心道:“小溪你冷静一点,你干什么去?”
白溪不说话,甩开白冰,快步的往外去,直接去找白沐阳,却被告知白沐阳出门了,她掉头便往外走。
修炼功底在那儿摆着,白冰的脚程怎么能比得上白溪,很快便被白溪甩掉了,白溪一路直接去找白允川。
白允川正在自家院子里交代下属事情,白仲恒不在,白溪跨进院门的时候,白允川愣了一下,挥手让手下先离开,唇角勾上了笑意,迎了上来:“小溪,你终于愿意来找我了。”
两人刚碰面,白允川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白溪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白允川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的,白允川被打得一个踉跄,左边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他伸手捂住左脸颊,不可置信的问道:“小溪怎么了?”
“怎么了?”白溪怒极反笑,“应该是我来问你到底怎么了吧!白允川,好样的啊,前脚在我面前装可怜,忏悔,赌咒发誓会爱我一辈子,后脚便勾搭上我姐姐,迫不及待的连荷包都送出去了,礼义廉耻四个字,你懂什么意思吗?”
白允川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唇角一扯,牵动脸颊,疼的嘶了一声,却语带惊喜道:“所以小溪这是吃醋了,特意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小溪心里是有我的。”
“要点脸!”白溪讥讽道,“白允川,如果之前我对你还抱有一丝特别的好感的话,那么,从今往后,你在我心目中仅存的这一点好,也被你自己亲自败坏光了,请你离我姐姐远点,你配不上她。”
白允川的眼神冷了下来,盯着白溪好一会儿,捂着脸颊的手也放下了,整个左脸颊都高高的鼓了起来,然后冷声道:“小溪,如果不是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塞给我谁,对于我来说,也都没有任何区别了,小溪,是你先抛弃我的。
婚姻大事,从来由不得我自作主张,为了你,我可以拼尽全力去摒弃外界的一切莺莺燕燕,其他人就算了。
大祭司定下的婚期就在七天后,小溪,你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等你七天。”
白允川直视白溪,毫不退让,四目相对,白溪满身的冲动,在此刻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白允川的话不中听,带着些微的逼迫,但却也是最真实的,白溪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然后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明白了,白允川,我明白了。”
说完,转身就走。
白允川目光追随着白溪的后背,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才喃喃道:“小溪,别怪我,没办法,谁让我那么爱你。”
说完,微微侧脸,随从便立刻走了过来,弯腰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我房间,把桌子上放着的那只金镶玉的镯子给大小姐送去。”白允川吩咐道,“大小姐如果拒绝,就跟她说,送出去的心意,宁碎,不收回。”
……
白溪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想想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也没折腾出白仲恒的五指山。
白仲恒与白允川父子俩这一招可真是高,这边自己才刚要跟白允川解除婚约,那边,白仲恒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了白冰的身上,出口向白沐阳要白冰顶替婚约,简直是一举两得。
白沐阳答应,白冰也点了头,那这门婚事便已经十拿九稳,但他们并不满足,他们这样做的目标,还有一个,那就是最后再逼一逼自己。
如果白溪能够狠下心来,不管白冰的话,那白允川当真是会娶白冰的,但白溪如果狠不下这个心,就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维持之前的婚约,自己嫁给白允川。
算来算去,白允川都不吃亏,只是娶大还是娶小的问题罢了。
明知前面是火坑,白溪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冰去跳呢?所以,她这一路回去,只能去找白沐阳,说自己答应依然履行七天后的婚约,阻止其他可能的发生。
所以,白沐阳大抵是在后半夜跟白仲恒商量的时候,就已经洞察了白仲恒父子的意图,这才有了后来与自己的谈话,他怕自己看不清白仲恒的为人。
白溪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自从五花教横插一杠之后,自己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起来,曾经自己认为极好的那些人,虚伪的面具一点一点的被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狰狞贪婪无耻的真面目,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但不管怎样,白冰的无妄之灾是自己带来的,在一切错误还未发生之前,她得极力挽回,就算自己堕入万丈深渊,也不能连累了一张白纸一样的白冰。
半路上,白冰找了过来,一眼看到白溪,立刻冲上前来,紧紧地抱住白溪道:“小溪,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
“姐姐,对不起。”白溪失神道。
“对不起什么啊,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小溪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相信我,睡一觉就好了。”白冰拉着白溪的手,把她往回带。
白溪步履沉重的跟在她后面,眼神悲痛道:“对不起姐姐,我后悔了。”
白冰步子一顿,再看向白溪,脸色都变了。
白溪心痛道:“我之前是气昏了头,对川哥失望了,可是当他要娶别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依然那么爱他,很爱很爱,姐姐,你最疼小溪了,一定不会跟小溪抢川哥的,对不对?”
犹如兜头一桶冰水浇下,白冰僵硬的站在原地,拉着白溪的手也松开了,抖着嘴唇道:“小溪,你……你在说什么啊,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么能颠三倒四的改了又改?”
“可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绝对容不下第三个人的。”白溪说道,“姐姐不会做夹在我和川哥中间的第三者的,对不对?”
“第……第三者?”白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三个字是从白溪的嘴里说出来的,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白溪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来,必定会伤了白冰的心,但她没有办法,不做的决绝一点,白冰都不会醒的。
为了白冰将来的幸福,白溪不能心软,不能退让,绝对不能。
……
当天傍晚,白沐阳回到家里,白溪立刻去找他。
白沐阳看着白溪进来,看着她的脸色,心中便有数了,说道:“你都知道了?”
“婚约有效。”白溪说道,“七日后,我会如约嫁给白允川,另外,你得答应我,等到白品堂被救回来之后,我要你做主,让他入赘进白家,给白冰做上门女婿。”
“小溪,你可想好了。”白沐阳严肃道,“这条路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你午后去哪了?”白溪答非所问,自顾自道,“是去山上找大娘了吧?你知道那是一个火坑,你也知道姐姐是大娘的命,这个火坑,谁都能跳,唯独姐姐不可以。
所以,从你答应白仲恒这个无理要求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此刻这一幕,不是吗?
何必跟我装呢?我现在做的,只不过如你所愿罢了,不是吗?”
白溪连连质问,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白沐阳的脸上。
难过吗?并没有太过难过,白溪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
但为了白冰,为了大娘,她心甘情愿往这个火坑里面跳。
说完这些话,她不等白沐阳开口,转身便离开了。
她什么话都不想听了,虚伪,一切都是虚伪的!
……
白溪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冥想。
白冰送来晚饭,在门外敲了好久,叫着白溪的名字,温言软语的劝,从始至终,白溪都没有任何回应。
天黑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点灯,四周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白溪忽然就想起了墨九幽,想到他,就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如果他知道自己决定重新嫁给白允川的话,会是什么反应呢?
白溪想,如果整件事情还有转机的话,那一定是墨九幽。
墨九幽答应她,会帮她救出白品堂的,墨九幽也足够有能力,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墨九幽成了白溪最后的救命稻草,而这根救命稻草,直到七天后,都没有出现。
……
白溪和白允川成亲的那一天,真的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赞一声,佳偶天成。
白溪在一众人七手八脚的打扮下,穿上喜服,盖上红盖头,由久未露面,特地从山上赶回来的大娘牵引着,上了花轿,八抬大轿,锣鼓喧天的,由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允川领着回去。
白溪坐在花轿里,两只手用力的掐着大腿,牙关紧咬,心里一直在骂,杀千刀的墨九幽,她赌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她就不该相信这个骗子能帮自己救出白品堂,更不该希冀他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于水火,或许从那一夜欢好之后,他便躲得无影无踪,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花轿慢悠悠的往前走,江城分堂与白家庄园相距并不远,但花轿是绕着整个七门领地一圈走的,浩浩荡荡,人尽皆知。
就在白溪就要认命的时候,花轿忽然停了下来,前面的喜乐声也戛然而止,随之,一串刺耳的唢呐声在正前方远处响起,悲戚的调子与大红色的花轿格格不入。
白溪心中一滞,屏住呼吸,竖直耳朵努力听着前面的动静。
外面,陪嫁的青禾贴着轿子一侧的窗口小声说道:“二小姐,花轿碰上了出丧,要让一让,没事的,让他们先过去就好了。”
这是民间不成文的规定,死者为大,即使是花轿,遇上了出丧,也应该让一让,虽然很不吉利,但没有办法。
白溪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随后,她安静的坐下轿子里,等待着对方的队伍走过去,哀乐声越来越近,缓缓的擦着花轿右侧经过,唢呐声渐渐远去,就在前面白允川吩咐起轿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轰咚一声,有什么重重的撞击地面,震得整个地面都跟着晃了一晃似的。wWW.ΧìǔΜЬ.CǒΜ
随后,白溪便听到一大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马儿嘶鸣的声音,就连花轿都重重的落地,颠的白溪身子跟着一倾,差点就从花轿口栽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花轿底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沿着花轿不停地攀延而上,白溪伸手去掀轿帘,立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钻了进来。
水仙花香。
白溪一把掀开红盖头,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水仙儿的身影,这股特别的水仙花香,她只在水仙儿的身上闻过。
呵呵,她怎么会把水仙儿忘掉呢?
白允川跟水仙儿可算是老相好呢,虽然两人被分开,白允川也已经清醒过来,但这不代表水仙儿那儿从此就过去了。
一时间,白溪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紧张,她屏住呼吸,不再犹豫,伸手掀开轿帘,刚想下去,一只手冷不丁的从外面伸进来,直冲着白溪的脖子掐过来。
白溪反应很快,整个身体微微一偏,躲了开去,然后凝起内力,直接从花轿的左侧,撞碎花轿,冲了出来。
她脚刚一落地,一道淡绿色的身影已经飞扑而来,水仙儿狠厉道:“白溪,今日我要你狗命为我母亲陪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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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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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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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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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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