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之前我还打算跟凤无心耗一耗,现在根本不能耗了,我得亲自将玥儿送回去,确保她安全之后,再想办法拔除她后背上的印记。
这个印记,跟凤无心的有本质区别,他那个鬼面印记,是胎里带的,深入骨髓,是他的命门所在,而玥儿身上这个,只是凤无心做的手脚,只要方法用的对,拔除应该不难。
但坏就坏在,玥儿的魂魄缺了大半,我就怕她后背上这东西越俎代庖,彻底霸占了玥儿的真身,那就坏了。
所以时间很宝贵,越早拔除越好。
想到这里,我紧紧地抱住玥儿,忍着浑身的疼痛,以及玥儿不安的推搡,转身就走。
凤无心看我态度骤变,也不打算跟我周旋了,大声说道:“白菲菲,把凤凰令还给我!”
“你食言了。”我冷眼看着他,说道,“你说放玥儿他们安然回到江城龙族,却在她身上做了这样的手脚,请问,你还有何立场跟我要凤凰令?”
“白菲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凤无心的耐心几乎被我磨没了,“跟我斗,你会后悔的!”
我哼了一声,不打算再理他,抬脚就走。
可就是这个时候,身后的凤无心忽然又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风刮过,随后,凤青帆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两眼直直的盯着我们,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我厉声喝道:“凤青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你给我醒醒!”
“别白费力气了。”凤无心在我身后阴笑道,“白菲菲你应该知道,从古至今,真正修炼成功鬼面戏法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中,而传说中的那一次成功,也是一对双生子,你懂这里面的深意吗?”
“老天爷是公平的,他让我们两个同时降生在这个世上,为的就是从我们之中选拔出最优秀的那一个作为鬼面戏法的真正传人,一直以来,凤凌仙都想要把我当成凤青帆的影子,我的一切努力,都是要为了凤青帆而服务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心爱的重孙儿,最终做了我的影子。”
“他没用,关键时候掉链子,修不成鬼面戏法的最高层,但这并不代表他一无是处啊,他的修炼功底可比一般人好多了,做我的打手,替我扫清一切反对势力,不是挺好的?”
“你看,这才是他最终,最应该待着的归宿,不是吗?也只有我才能激发他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凤无心越说越得意,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凤青帆的修炼功底高于一般人,可以当做他的打手来用,凤青帆早就该死了!
“要不要看看,他现在被我调教的到底有多好?”凤无心说着,又是一个响指,凤青帆立刻得到命令,伸手便来我手里抢柳铭玥。
我被气坏了,手上凝起一股力,一掌迎着凤青帆拍了过去,两手相对,不相上下,我一咬牙,加了一层内力,凤青帆一个不查,被我一击,连连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但随即,他稳住身形,脚下一点,一手捂向自己的鬼面,我对这个动作极其熟悉,每一次凤青帆要启动鬼面戏法的力量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包括凤无心也是。
这张鬼面才是他们的修炼赖以生存的根本,只有修炼到最高层,鬼面脱落之后,这股力量才能与真身融为一体,随时爆发。
所以,鬼面既是他们力量的来源,也是束缚,如果想要彻底击垮他们,鬼面算是一个突破口。
但这鬼面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毕竟刚才我攻击了凤无心的鬼面,遭遇的反噬差点将我体内的阴邪之气给彻底爆发出来,这样的举动太过危险。
大概也只有修炼成功永恒之心的童心,才能直击这张鬼面。
但白家庄园后山一别,童心最终是否修炼成功永恒之心,以及他现在身处如何境地,我都不清楚。
我不想真的跟凤青帆打,如果完全调动起我现在拥有的这些阴邪之气,未必不能打败凤青帆,但我不会忘记,这是在凤无心的地盘上,即便是赢了凤青帆又能怎样?
凤无心一直拖着我,什么意思?
之前我没多想,但现在我却明白了,凤无心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想要将我拉下深渊吧?
我来长桥镇这么长时间了,凤无心没有对内丹动手,也没有直接跟我一决高下,他放任的跟我拉锯,不仅仅是为了凤凰令,他若是将我拉到他的阵营中去,可不是一箭多雕?
这个人的心思缜密的可怕。
就在我想着到底该出手,畅畅快快的打一仗,还是伺机带着玥儿逃出去的当口,怀里的玥儿忽然剧烈的扭动起来。
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整个身体都在痉挛,眼睛一阵一阵的翻白,瞳孔在放大,那种状态,感觉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一般。
我下意识的就冲着凤无心吼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一直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你他妈的是人吗?凤无心你没胆!”
凤无心却没有理我,眼神越过我朝着我身后看去,眼睛眯起:“有意思。”
我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头皮瞬间发麻,再看怀里的柳铭玥,两只小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气息急促,有些接不上的感觉,眼睛里面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奶奶给人家招魂时候,当事人的那种状态。
难道是有人在替柳铭玥招魂?还是在勾她的魂?
可就在这个时候,柳铭玥的后背开始一阵一阵的发寒,最冷的地方,就是肩胛骨处的印记,是凤无心在操控她。
我当即便拿出醒世铃,在柳铭玥的耳边不停地摇,嘴里面念着咒语,一边摇,一边带着他往外冲。
我一动,凤青帆立刻跟着动起来,几招之后,凤无心显然没有耐心了,亲自上手,与凤青帆一前一后夹攻我。
我收起醒世铃,召唤出战令,念动心法口诀,当时也是豁出去了,只知道必须带着柳铭玥冲出去。
这段时间,战令之中凝聚了太多的阴邪煞气,周身寒气凛凛,我一手捏剑指,指尖黑气缭绕,用力按向战令上已经显出来的血红色的战字。
而凤无心手按鬼面,嘴里也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一张张皮影慢慢的围着我跳动起来。
我并没有去攻击那些皮影,那是在浪费时间,手中战令一扬,内力推出去,直冲着凤青帆的鬼面而去。
凤无心能够操控凤青帆,我未必不可,毕竟,我现在在很多人眼里,爆发起来,不也是女魔头吗?
战令追着凤青帆绕了几圈,凤青帆几个翻转,不停地躲避,那些皮影也跟着围了过去,我抱着柳铭玥趁着这个机会便跑。
可是没跑几步,柳铭玥的嘴角便开始溢出血丝,深红色发黑的血丝,嘴唇青紫,浑身僵硬。
我只能退后几步,她的状态明显又好了一点,我这才意识到,只要她没有摆脱那枚印记,就会受凤无心的操控,根本出不了长桥镇。
我心如刀割,一转头,操控战令调转方向,直冲着凤无心的眉心而去,这个杀千刀的,今天就算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但我低估了凤无心的能力,战令冲过去的那一刻,他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上下翻飞,凭空里出现了十几个红通通的魂魄,叠加着冲着战令扑过来。
一股一股的黑气腾起,十几个魂魄,替凤无心挡住了战令,而凤无心就在这个空隙里,调动那些皮影,围在我的周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着什么。
我的脑袋里开始一阵一阵的空白,紧接着纷纷扰扰,我知道他又在企图黑化我,立刻收回战令,几十个纸人挥出去,一个个撞向那些皮影。
一时间,黑气腾飞,纸人无火自然,皮影千疮百孔,怀里的柳铭玥忽然阴笑了两声,我心道不好,转手拎起醒世铃,再次摇动起来,企图将她的神志拉回来。
“放弃吧,菲菲。”柳昆仑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响起,“你救不回玥儿的,这是宿命,是我的错,你快走!”
话音未落,头顶上,一条黑色带着斑点的龙腾起,张开巨嘴冲着凤无心而去,在他冲过去的同时,几十片鳞片同时射向我周围的皮影以及凤青帆。
包括,我怀里的柳铭玥。
柳昆仑会来,我很意外,他会放弃甚至企图亲手了结柳铭玥的生命,更加让我不解,他明明很爱这个孩子,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会如此的狠辣。
我抱着柳铭玥一个翻飞,躲开了鳞片的攻击,可柳铭玥两眼忽然一闪,张嘴便咬在了我的膀子上。
我吃痛之下,手一松,柳铭玥已经脱离我的怀抱,身体在半空中一个后空翻,稳定之后,张嘴便再次冲着我冲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脖子上一凉,随即,一条黑影一闪而过,与柳铭玥扭打在了一起。
是瑣儿。
瑣儿和玥儿打成了一团,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此时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似乎不把对方弄死都不会松手一般。
没有任何增援,柳昆仑只带了瑣儿过来,没有带任何助手。
但凤无心不一样,这边一打起来,从长桥镇里面,便冲出了一堆黑衣人,各个身手矫捷,加入了战斗。
更可怕的是,周围忽然阴风阵阵,四周的树木狂舞起来,咿咿呀呀的唱戏的声音不绝于耳,四周阴影里,花花绿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靠近。
柳昆仑的声音再次传来:“白菲菲,别管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
正在与柳铭玥打斗的瑣儿,忽然也冲了过来,长长的尾巴一下子卷住了我的身子,拖着我便往长桥镇外拖。
可这个时候,我怎能离开这里?
单打独斗,柳昆仑并不怕,但他这是陷进了别人的老巢,我一走,他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瑣儿,放开我,快!”
我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破开周遭空气,呼呼而来的什么东西,直冲着瑣儿的后脑勺而来,下意识的便一个前冲,撞开瑣儿,迎了上去。
冰冷的铁索一下子箍住了我的脖子,寒气直往我身体里面钻,那铁索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不停地箍紧,勒的我眼冒金星,气喘不上来。
那时候,瑣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松开了我,我两手扒着铁索运气,想要挣断,可却无济于事。
我被往后拖了有两三米远,后背才靠上了一个胸膛,随即,凤无心一只手掐上了我的脖子,嘴唇挨着我的耳朵,阴狠道:“白菲菲,这是你逼我的。”
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五指张开,一下子按向我的头顶,我只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寒气顺着他的五指直往我天灵盖里面冲。
我浑身的血脉似乎在一瞬间,都随着这股寒气被惊醒,满目赤红,牙齿直打颤,十根手指指尖又冷又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皮肉,冲出指甲露出头来一般。
“给我凤凰令!还给我!”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我咬紧牙关,双手死死地掐向自己的大腿,才保持一丝理智。
但下一刻,脸上一凉,一张面具卡在了我的脸上。
面具卡上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命运的手,一下子撅住了我的灵魂,满脑子的鬼魅魑魉,一点一点的侵占着我的身体,驱动着我做出一些无意识的动作。
那是鬼面,是凤无心的鬼面,他竟然为了凤凰令,将鬼面卡在了我的脸上。
这样极端的做法,损耗巨大,凤凰令对他来说,竟然重要到这样的地步吗?
“白菲菲你看,反抗有什么用呢?我凤无心想得到的东西,从不会失手。”凤无心猖狂的在我耳边大笑着,手中,已然握着那枚我收藏已久的凤凰令。
而下一刻,鬼面从我的脸上消失,我双手捂着一阵一阵刺痛的脸,稍稍缓解一点,我立刻提起内力,就要攻击凤无心。
凤无心手握凤凰令,掐诀念咒,凤凰令爆发出夺目的光彩,翎羽如利剑一般的冲着我刺上来。m.χIùmЬ.CǒM
凤凰令到手,凤无心的耐心也已经消耗尽了,对付我的手段瞬间狠厉起来。
我匆匆躲避开几只翎羽,却再也没有时间躲避接踵而至的另一枚翎羽,眼看着那枚翎羽就要刺伤我,横刺里,一股真气挡在了我的面前。
凤凰翎羽并不是真正的羽毛,而是凤凰令爆发出的力量形成的翎羽状真气,这股真气对上半路上杀出来的真气,两道真气相撞,一下子爆裂开来。
一只手圈着我的腰,将我捞了起来,带着我一下子退出七八米,退离了凤无心的厮杀圈。
我转头看去,正好对上柳伏城冷硬的侧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伏城,怎么会是你?”
他不是早已经与我爷爷达成共识,进入玉龙山古墓,回到封印之中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在这里?
明明过了今天,明夜就要启动锁龙阵了,他这个时候离开玉龙山,危险性有多大,谁也说不清。
“你以为以你一己之力就能斗得过凤无心吗?”柳伏城看都没看我一眼,一手箍着我,一手不停地挡着外围的攻击,带着我往外退。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说道,“而你,柳伏城,你不该出现在这儿,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他若是在这儿出了事,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柳伏城却说道:“不回去,你也别在江城待了,我送你走。”
“你不是已经跟爷爷说好了?怎么又反悔?”我怒了,“柳伏城,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明晚就要殊死一搏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变卦?”
说话间,柳伏城已经将我带离了出去,凤无心得到了凤凰令,也没有紧追不舍,柳伏城停了下来,掰正我的肩膀,眼睛盯着我极其严肃的说道:“小白,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得听清楚了。”
“这个游戏,规则已经变了,早已经偏离了我们之前认知的轨道,一切变得无法掌控,你不该称为牺牲品,我送你出去,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再回来。”
“为什么?”我不解道,“柳伏城你说清楚了,为什么要送我走?你发现了什么?”
柳伏城伸手捋了捋我湿漉漉的鬓角,将碎发捋到我的耳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搂住。
好一会儿,才松开我,郑重的说道:“小白,听话,暂时离开江城,好吗?”
我摇头:“如果你走,我就走,你不走,也别劝我走。”
“记得我之前让人交给你的那封信吗?”柳伏城问我,“我画了白家庄园的后山。”
我点头:“你那时在怀疑什么?”
柳伏城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从未真正想过彻查你爷爷的底细,那时候我只是怀疑白家庄园的后山有不干净的东西,却从未想过,你爷爷消失的那几十年里,其实从未离开过白家庄园,他,一直就在后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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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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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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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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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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