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掉红盖头,柳泗尧却同时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柳昆仑搞的鬼,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用力去甩他的手。
其实当时我心里也在怀疑,地若之前说过,如果中途闹起来,让我去跟地坤汇合,是不是他们为我创造的逃跑机会?
虽然有点不地道,但护龙甲既然已经到手,我便不用真的跟柳泗尧拜堂成亲,只能说,对不起了,柳泗尧。
柳泗尧哪肯松手,捏着我的手腕力气瞬间加大:“你耍我?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跑,白菲菲,你觉得我,以及我们钱江龙族都是饭囊酒袋,这么好欺负的吗?”
“我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盯着柳泗尧说道,“今天想要趁机闹事的各方势力那么多,谁知道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与其在这跟我吵,还不如出去看看。”
“哼。”柳泗尧冷哼一声道,“外面无论怎样,跟咱俩无关。”
他说着,推了我一把,将我重新按回轿子的座位上,一抬脚也跟着上了花轿,挨着我坐着,一只手圈住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xǐυmь.℃òm
而他上来的同时,花轿里忽然横七竖八的穿出几十根铁柱,瞬间将花轿围得跟个牢笼一般,将我们俩困在里面。
随即,花轿动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柳泗尧得意的看着我说道:“这是用我们钱江江底的千年玄铁铸成的锁妖笼,坚硬无比,机关层层相扣,不是内行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开,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反而会伤了自己,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的嫁给我,一早就为你备下了。
白菲菲,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跟我们无关,我倒要看看,谁还真的敢打到我们钱江龙族的门上来!
他敢来,我就有本事让他有来无回!”
我安静的坐在那儿,完全不会去怀疑柳泗尧的话是真是假,对于我来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能逃掉,是我的幸,逃不掉,大不了就按原计划进行下去罢了,于我,没有太大的损失。
只是希望为我拼尽全力的那些人,不要有伤亡,见势就收。
轿子往前迅速移动着,但没有走多远,外面忽然几声闷哼,紧接着,花轿狠狠的往地上一撞,我和柳泗尧一个不备,差点从座位上栽下去。
柳泗尧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我,我不耐烦的搡开他,刚想说话,却听到周边一片滋滋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周围的玄铁上面传来的,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扔进了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
伴随着那些声音,一层粘稠的黑色液体包裹住了玄铁表面,所到之处,玄铁像是下了锅的面条似的,软了下来,一点一点的融化。
融化的液体却没有滴下来,悬浮在半空中,一阵阴风吹过,整个锁妖笼以及花轿,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黑暗瞬间包裹住了我们,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我知道柳泗尧就在我身边,我却根本看不到他。
柳泗尧叫了我两声,我没应,在这一片不知道怎么形成的黑气之中,我胡乱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方向对不对,也不知道这黑暗笼罩的范围有多广,我只知道,不能待在原地,我得尽快走出去。
当时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即便柳昆仑有心要救我,即便地若地坤做足了准备,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更不可能在柳泗尧眼皮子底下,毁那锁妖笼于无形。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想不到是谁,心底里却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来人并不是来救我,而是虎口夺食,目标本就是我呢?
我脚下不停,经过的地方,不时的能听到一些声音,若有若无的,像是隔着一道屏障传进我的耳朵里一般。
走了大概有两三百米,整个人已经冷汗淋淋,前方,猛然一亮,紧接着,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冷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东西给我。”
“凤无心!”我两只手扣着他的大手,叫道。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凤凌仙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那封信是凤无心给我的,所以,护龙甲他必定想要,否则不会这么好心将信息透露给我。
如今我拿到护龙甲,正是他接收成果的时候,他怎会不来?
那漫天的黑气,诡异的手段,并不是正常修炼者所能达到的境界,一切都在向我表明,凤无心怕是真的已经突破瓶颈,朝着鬼面戏法的最高阶层修炼而去了。
凤无心在我耳边冷笑一声道:“对,是我,但你不应该很意外,不是吗?”
“白菲菲,把东西给我,看在你昔日与灵犀的姐妹情深的份上,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凤无心,你要护龙甲是要救白溪吗?”我质问道,“你们是串通好了回来诳我的对不对?”
凤无心愣了一下,并不多说,只是再次重申:“不想死,就把东西交给我,白菲菲,我的耐心有限,别试图挑战我。”
“护龙甲我不会给你。”我坚定道,“就算你杀了我,只要我不愿意,你也休想将护龙甲带走!”
“不仅仅是护龙甲。”凤无心压抑着声音说道,“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最清楚,给我!”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凤无心要的,护龙甲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凤凰令。
“白菲菲,我能救你,同样也能毁掉你,一切,都看你是不是愿意配合我。”凤无心说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帮你把柳伏城救出来,这个交易对你来说是血赚,毕竟,那两样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不是吗?”
“好啊。”我当即便改了口,“既然你有能力救柳伏城,那我们就来个等价交换,你把柳伏城救出来交给我,护龙甲和凤凰令,我必定双手奉上。”
我话音刚落,凤无心掐着我的手用力,掐的我更紧:“我就知道东西在你身上!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那个老东西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东西送出来?就连凤青帆她都信不过了,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她知道,我能保护好凤凰令。”我说道,“凤无心,就算你修炼的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凤凰令在我的手中,我就是你们三门至高无上的存在,你,就得听命于我,不是吗?”
“松开我!”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做梦!”凤无心狠厉道,“白菲菲,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给我!”
我咬着牙不松口,东西我绝不会给。
凤无心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我,我下意识的便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不对,果然,我的脖子上猛地一痛,一根火棘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迅速的围攻着我的整个身体,从脖子往下,一圈一圈的捆绑,直冲着脚脖子而去。
我当即便念动心法口诀,催动纸土牛花包裹上去,一阵一阵的黑气萦绕在我的周围。
凤无心低咒一声:“老东西,早知道我就该一起把她吸干!省的现在给我找这些麻烦。”
凤凌仙的内力给了我极大的加持,纸土牛花一直追着火棘花不停地飞舞,但凤无心终究是突破了瓶颈,功力大涨,很快纸土牛花便败下阵来。
勒着我的火棘花越来越紧,导致我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念心法口诀了,整个人只想大张着嘴用力的呼吸。
凤无心控制住了我,走上前来,捏着我的下巴阴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也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他的话音刚落下,凭地里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凤无心猛地一震,朝着四周看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但随即,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昂着脖子冲着天空嘶鸣一声,然后一个俯冲,直冲着我而来。
那是一只纸扎的凤凰,以我多年的纸扎经验一下子就能分辨得出,但在我的认知里,能扎凤凰的纸扎匠,少之又少,这样纯熟精湛的手艺,到底是谁?
凤无心显然在那一刻也懵了,盯着那只纸凤凰由远及近,就在距离我们不到半米处,忽然四分五裂来,形成各种各样的纸扎蛇鼠虫蚁,贴上我的身,啄去我身上缠绕着的火棘花,转而全都冲着凤无心心口而去。
凤无心长袖一甩,白色的火棘花缠绕着黑色的水袖,在半空中几个挥舞,大片的黑气腾了起来,将那些纸扎品全都扫落在地,毁于一旦。
我心中一凛,立刻念动咒语,想要催动战令,与凤无心大干一场。
但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七八个脸颊上刺着‘七’字的死士忽然出现,将凤无心包围在了中间。
凤无心怎能认不得这些人,他盯着那些死士看了两三分钟,终究不敢恋战,一转身,消失不见了。
凤无心突破了鬼面戏法修炼瓶颈,这段时间正在闭关修炼,还没有到达那种登峰造极的状态,真的与这几个死士打起来,他不一定就能独占鳌头。
他选择了退,等到时机成熟,还会来找我,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我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些,我盯着那几个死士,看着他们脸颊上的刺青,刺青在左脸颊,并不是最高级的那种,但也绝不容小觑。
他们的主人是谁?
他从凤无心的手上‘将我救出来,又意欲何为?
我警惕的看着他们,生怕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忽然冲上前来,将我抓走。
太乱了,今天真的是太乱了。
前有柳泗尧,后有凤无心,现在这一位显然要比之前两个更厉害,他到底是什么背景?到底是敌是友?
就在我脑子里人神交战的时候,其中一个死士上前一步,一只手按向胸口,冲我微微弯腰,说道:“小姐,我们来接你回家。”
“小姐?回家?”我更懵了,“是柳昆仑让你们来的?”
在江城龙族,我的身份是十小姐,也只有那边的人会这么叫我了,但很明显,这些死士怎么可能是柳昆仑的人呢?
那死士说道:“小姐,老爷子在七门等您回去。”
轰!
我当时只感觉两腿一软,差点就要摔下去。
七门,小姐,老爷子。
凤凌仙的话在我耳边回响:你爷爷没有死!
“爷爷……”
我不敢相信,真的是我爷爷回来了吗?是他派这些死士来接我回家了吗?
回家这两个字,多么温馨却又沉重。
有多久了,我已经有多久不敢想起这个词了?
从我奶奶出事之后,我便已经没有家了,没有归属感的我,一直在外面飘着。
曾经,撑起七门的担子就压在我的肩上,我挑不动,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挑。
我曾经想将这个担子移交给白溪,可最终发现,白溪很可能不值得依靠,那一刻,我又开始彷徨了。
可现在,我爷爷回来了,有他在,我便什么都不用去管,不用去想了。
我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好想大喊一声:奶奶,你看到了吗,爷爷还活着,爷爷回来了!
“好,回家!”
我调整好情绪,在死士的护卫之下,很快便出了江城大河,桥头,一辆老式面包车停在那儿,我上车,司机开着车,一路朝着卧龙小镇而去。
当我的脚踏上白家庄园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曾经,这里是白敬玺的地盘,他号称领导着七门,在这儿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王国,可现在,白敬玺、白砚安以及白子末全都死了,白家庄园也随之散了。
“小姐,老爷子就在里面等你,去吧。”一个管家模样的白发男子走上前来,替我引路。
我对白家庄园的大体结构很熟悉,他带我去的方向,就是白家庄园的主殿,白敬玺召见贵宾的时候,就是在那儿。
主殿的正堂之上,挂着白家几代老祖宗的画像,画像的前面,摆着供桌,供奉着各位老祖宗。
而当我一脚踏进主殿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正背对着我,手中握着香,冲着老祖宗的画像拜下去。
等他将香插进香炉,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的鼻子瞬间就酸了。
我并没有见过爷爷,爷爷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这个素昧平生的小老头儿。
因为奶奶对爷爷的爱与思念,从未因为爷爷的失踪而减退过,我与奶奶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她所爱,便是我所爱。
更何况,眼前这个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面相上与我父亲有六分相似,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我盯着他看,泪水很快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伸手擦了一下,爷爷开口道:“是菲菲吧,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几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呜咽着已经叫不出爷爷来了。
爷爷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愧欠道:“别哭,傻孩子,爷爷知道这些年你们过得很辛苦,爷爷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相信爷爷。”
“爷爷!”我在他怀里哭的更凶了,“爷爷你终于回来了,我……奶奶……”
“我懂,我都懂。”爷爷说道,“当年我遭奸人所害,身受重伤,想回而回不了,所幸得贵人相助,才捡回了一条命,我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是等待杀回来的时机到来,却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些,你奶奶和你父母,应该都是怪我的吧。”
我连忙摇头:“没有人怪你,只是……只是大家都很想你,担心你。”
爷爷两手握住我的肩头,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说道:“这些日子,让你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挑起整个七门的担子,实在是难为你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菲菲就安心的做我七门的掌上明珠,享受该你享受的一切尊荣,一切风雨,爷爷会为你挡住。”
我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一直往下流,爷爷的话很暖心,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不切实际的:“爷爷,我暂时不会留在七门,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为了咱们白家的保家仙吧?”爷爷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已经了解清楚了,今日,你委曲求全要嫁去钱江龙族,也是为了他吧?”
我点头:“我没有办法,柳伏城的真身被压在玉龙山下弄不出来,他的蛇灵也回去了,长此以往,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爷爷,我得去救他。”
“是谁跟你说,要冒险嫁去钱江龙族,才能救人的呢?”爷爷问道。
我愣了愣,还是如实说道:“是凤无心告诉我的,凤无心是被三门凤家驱逐的人。”
“这就对了,他让你去冒险,到底是为了柳伏城,还是为了他自己呢?”爷爷问我,“亦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今日若不是我赶回来的及时,你能从他的手中逃脱,去救你想救的人吗?”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冒险。”我说道。
“怎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呢?”爷爷说道,“一切只是私心怂恿,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罢了,咱们家的保家仙,是与咱们家族血脉相契的,只要咱们白家还没灭亡,至少柳伏城的蛇灵是不会被毁灭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的确不懂,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就连柳伏城也没有。
我不解道:“可是……可是他受制于金棺封印,身上的皮都被活剥了,蛇灵不稳……”
“可他的蛇灵还是从封印之中跑出来了,不是吗?”爷爷反问我,“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为何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再出来?”
“是蛇形青铜器!”我说道,“不能再出来,是因为已经没有办法稳定住蛇灵了,也是因为受形势所逼,他必须回去。”
爷爷笑了,伸手揩去还挂在我脸颊上的泪珠,顺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道:“这不就是了?只要蛇灵能够出来,我们就有一百种办法能够将蛇灵留在身边,只看柳伏城愿不愿意罢了。”
我激动的一把抓住爷爷的手,问道:“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把柳伏城的蛇灵留在身边而不出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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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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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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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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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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