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的想着,已经被奶奶拽着走到了白子末的面前,奶奶将我的手递给白子末,说道:“子末,从今以后,我就将菲菲交到你手里了,你一定要好好疼她爱她一辈子。”
白子末温和的笑着:“白奶奶你放心吧,菲菲早已经占据了我的整颗心,再也没有任何空隙留给别人了,我会一辈子对菲菲好的。”
说着,看向我,深情道:“菲菲,之前我们之间因为误会无端生出了嫌隙,也怪我没有早早的把你娶回家,我保证,这一次回去,我们立刻成婚。”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白子末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但是现在,我们还有一点小麻烦没有解决,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子末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朝着耀光玻璃厂走去,刚走没几步,身后,河道里忽然卷起了一个大浪,冰凉的河水带着一股咸腥味,一下子拍打上岸,追着我们的脚后跟舔了一嘴,又迅速的回落到河道里面去了。
我转头朝着河道看去,那里,一片黑色中印着暗淡的红光,奶奶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说道:“小心脚下。”
我回过头去,继续走,眼看着就要走过那高高耸立的烟囱的时候,身后,又是一片巨大的水浪追了上来,这一次比刚才那一次,更加凶猛。
我当时便疑惑了,这是河道,不是大海,虽然这河道很宽,但是想要激起这样大的浪花,着实不可能。
白子末看出我的游移不定,说道:“这条河道中间有一个极深的水涧,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但水涧里面暗流涌动,时常会激起冲天的浪花。”
他说着,又指了指烟囱,说道:“看到这烟囱了吗,它是分为上下两层的,地面之上连接着耀光玻璃厂,而地面之下,就连着那条深不见底的水涧,利用水涧里面的暗流以及不时激起的巨浪强压,为耀光玻璃厂提供能源。”
原来是这样。
“走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呢。”白子末说着,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下响起来,整个地面都跟着摇晃起来,特别是旁边的那烟囱,由下而上发出一连串的空响。
烟囱的顶上,一股一股的黑烟不停地往上冒,不时的有烟灰落下来,掉在我们的身上。
这一幕,让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我被魇住的时候,脑海里所出现的状况。
白子末用力抓紧我,说道:“菲菲,快走!”
“是不是要地震了?”我问,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不想跟他继续往前走了,只是昂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烟囱。
嘭!
一声巨响。
那是从耀光玻璃厂传出来的爆炸声,仅仅一声,震得整个地面都跟着一颤,一旁的烟囱一下子抖落出厚厚的一团烟灰,直冲着我的头顶落下来。
烟灰越来越近,我却赫然发现,那并不像一团烟灰,那团东西是活的,不停地在蠕动。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砸在我头顶的时候,白子末一把将我推开:“菲菲,快跑,往耀光玻璃厂的方向跑。”
说完,他一掌朝着那团黑色的东西拍去,那团东西一下子散开,形成了一张蠕动的网,朝着白子末攻击过去。
我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去,却不见了奶奶的身影,旁边有人拽了我一下,说道:“菲菲小姐,这里不太平,白老太太已经被送回去了,你跟我走吧,我护送你。”
我看着那人,是白家庄园的人,我认得,而前方,好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朝着耀光玻璃厂的方向跑去,应该就是他嘴里面,护着我奶奶的人。
可是,我没有跟他走,脚步慢慢的往后退,一点一点,那人上前一步来抓我:“白小姐,这里危险,跟我走。”
我摇头,然后转身,直朝着烟囱跑去。
不对,不对。
奶奶不会丢下我的,不管她经历了怎样的生死难关,就算拼了整条命,都不会轻易丢下我,独自去逃命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奶奶,不是真正的奶奶。
自从我惹了柳伏城之后,白子末的形象,多次在我面前反转,每一次我都会被迷得神志不清,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他了解我过去所有,知道怎样做,才能一击便中,死死拿住我的软肋。
但白菲菲,难道你忘了吗,柳伏城之前跟你怎么说的?
不要让任何人成为拿捏住你的筹码,即便那人是你的奶奶。
一切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仅凭着白子末编造出来的几句话,你就毫无条件的相信他,跟着他回去了吗?
白老爷子的手段到底有多阴毒,难道你没吃过亏吗?
白菲菲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就算刚才那一个真的是我奶奶,又能怎样?
难道我不跟着他们回去,他们就再次弄死我奶奶吗?
不会的啊!绝对不会的啊!
他们手里除了我奶奶,还有什么能用来牵制我的筹码?
没有!
所以,回去,我才会变的最被动,在外面,我才是自由的,奶奶也才会真正的安全。
想明白这一切,我头也不回的往烟囱那里跑,绕开白子末,躲过追着我的那个人。
我没办法,后面是河道,河道里面危机四伏,前面是耀光玻璃厂,那里,部署着白家庄园的人,我没有逃生之路。
柳伏城把我放在这里,一早便知道我会遇到这样的窘境,但这窘境,却是我们刺激双方势力斗争起来的契机。
而这栋烟囱,就是临界点,它既是耀光玻璃厂和河道的分界点,也是连接点,如果会发生什么,这里,便是最佳地点。
不,不是如果会发生什么,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我看了一眼与那张蠕动的黑网纠缠着的白子末,那东西,是从烟囱里面冲出来的,说不定就是从河道的水涧里面爬出来的。
白子末被逼急了,双手刷刷的不停往外甩,掐诀念咒,一长串阴红的小纸人从他的袖口里面飞出来,密密麻麻的朝着那张蠕动的黑网上面飞过去。
小纸人数量繁多,一贴上去,那张黑色的网便断裂了开来,滋滋的声音响起,一团一团黑色的粘稠液体滴落下去。
我心中一滞,白子末不愧是白子末,发起飙来,道行还是有的,再转头,就看到一群人从耀光玻璃厂的方向朝着这边跑来,依稀能够看到为首的,是白二爷。
白二爷来了,那是比白子末厉害十倍百倍的角色,难道今夜我注定要跟他们回去了吗?
不想跟他们回去,我又能做怎样的选择?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烟囱,又回头看了一下黑压压的河道,似乎,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投进河道里面去了。
眨眼间,那张蠕动的黑网已经被白子墨的小纸人吞噬干净,白子墨收了势,前所未有的凌厉眼神盯向我,嘴角一扯,冷声道:“菲菲,你太不听话了。”
他抬脚大步朝着我走来,我赶紧往后退,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低头一看,就看到脚前面,一团黑色的液体不停地凝聚起来,迅速的爬上烟囱。
就在那团黑色的液体贴上烟囱的一刹那,像是产生了共鸣一般,一阵更大的悉悉索索声从烟囱的内部响起,白子末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
我看着那团黑色的液体,趴在烟囱壁上,一点一点的与从烟囱壁上渗透出来的黑色液体融合、变大,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恶心。
“菲菲,想活命,到我身边来,快!”白子末的声线一下子压低,规劝我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在紧张。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看着越变越大的黑色液体,心里也发怵,最终还是说道:“白子末,你今夜这样哄着我,目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不会跟你回去的。”m.xiumb.com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白子末怒了,“菲菲,你可以怀疑我,但你总不能怀疑白奶奶吧?”
我咬着牙不说话,心里一直念着柳伏城的名字,不能动摇,绝不能动摇,他又想打感情牌,又想哄骗你。
身旁,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凝聚起来的黑色液体开始不停地分裂,一圈又一圈的盘桓在烟囱上,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蛇。
不,也不像蛇,它没有蛇鳞。
“子末,菲菲,过来!”白二爷已经赶到,冲着我们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黑色的东西,一下子垂倒下来,一圈一圈的像是一个磨盘一般,一下子包裹住了我。
但下一刻,一道红光闪过,生生的切开了那东西,将我从里面露了出来。
那道红光,是从白二爷手中的罗盘里面射出来的,这把罗盘据说是从一个古战场上掘地三尺挖出来的,上面浸满了鲜血,法力深不可测。
那东西一下子被削成了十几节,瞬间朝着烟囱里面退去,白子末趁机上前来抓我,但下一刻,从河道方向,一道冲天的浪花喷射而出,冰凉的河水兜头朝着我们冲下来。
就在同一时间,耀光玻璃厂方向,第三次爆炸炸响,这一次声势浩大,火光直冲云霄。
白子末吼道:“爸!”
白二爷训斥道:“慌什么慌,把人抓回去!”
呵,把人抓回去,抓谁?
当然是抓我!
这一群伪装的人,终究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
“百年了,你们锁了我一百年,够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烟囱的底下响起,打着圈儿的在烟囱内部一圈又一圈的回响,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像是拖曳铁链,铁环之间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
一股阴寒之气从烟囱里面不断的往外侵袭,冻得我忍不住一个激灵,我浑身的毛孔一下子跟着紧绷起来,不知道这烟囱里面到底还藏着怎样一个恐怖的角色。
白子末默默的退到了白二爷的身边,我看着他冷笑,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白子末,一张嘴惯会甜言蜜语,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
我他妈的就在不久前,还因为奶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跟着他回去!
没有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可,躲过了白子末,我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豺狼虎豹的嘴里了。
“小妞,跟我走吗?”
烟囱里的家伙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满是戏谑的问了一句,惊得我下意识的朝旁边闪了一步。
“怕我?”那声音问道,“可是,我能救你哎。”
“你是谁?为什么被锁着?”我壮着胆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说道,“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小妞,要不要合作?”
我没得选,问道:“怎样合作?你有什么条件?”
“你有一把战令,对吧?”那声音说道,“我可以帮你发挥战令的法力,而你,要借助这股法力,帮我砍断束缚着我的玄铁,只要你能放我自由,耀光玻璃厂的阵法,我帮你破!”
我谨慎道:“一个阶下囚罢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凭什么相信你有破掉耀光玻璃厂阵法的本事?”
“那你可以拭目以待!”
话音落,铁链声起,河道方向,又是一道巨浪拍上河岸,耀光玻璃厂那边,第四次爆炸应声而来!
白二爷大喝一声:“地坤,放肆!”
手里的罗盘一下子朝着烟囱的方向甩过来,白二爷万年不崩的沉稳气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身而起,右手五指分开,手心之中,真气凝结成一道白光,追着罗盘朝着烟囱拍过去。
呼呼的风刮着我的脸颊,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下意识的去抱烟囱,就听到那声音提醒道:“战令!”
几乎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白二爷已经近在咫尺,以他那凌厉的气势,下一刻就能抓住我离开。
这个叫做地坤的家伙,对于我来说,素昧蒙面,我根本不应该相信他,战令何其重要,那是柳伏城留给我保命的法器,如果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但柳伏城似乎也跟我说过,这把战令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催动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心一横,拿出战令,紧紧地握在手中。
下一刻,一股寒气包裹住了我的全身,寒流在我的血管之中横冲直撞,我的双手握着战令,猛地朝着攻过来的白二爷推了出去。
两道白光在半空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紧接着,强大的压力推着我,我的两只脚扒着地面,还是硬生生的被往后推出去一米多远,后背顶在了烟囱壁上,生生的被磨破了皮。
白二爷冷着脸还在往前推,似乎不将我压成肉饼都难解他心头之恨一般。
看来这个叫做地坤的家伙,并不是白二爷的对手,也是,即便他再厉害,也是被囚禁的那一方,百年来的囚禁,修炼恐怕早已经荒废,对上白二爷,简直是自不量力。
“小妞,稳住了。”地坤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的烟囱里响起,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河水拔地而起,烟囱里面响起巨大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白子末之前的话一下子在我脑海里响起,这个烟囱的下半部分,与水涧相通,水涧里冲天的水浪,能够给烟囱带来巨大的能力,百年来供给着耀光玻璃厂的能源需求。
而此刻,我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的,不停地禁脔,手中的战令迸发出煞白的光,犹如一把战斧,狠狠的朝着白二爷砍过去。
更可怕的是,我动不了,浑身都被那股无穷的力量把控着,身体在不停地变红,一根根钢针一般的玻璃锥析出我的皮肤表面,化身一个个飞镖,如下雨一般的朝着白二爷射过去。
白二爷一看形势不对,生生的中断了攻击我的法力,抽身往后退,长袖一甩,一大片黑压压的纸鸦排列成一道巨大的盾牌,将从我身体里面射出去的玻璃锥挡在了半空中。
玻璃锥碎裂落地,纸鸦千疮百孔,化作一片纸灰,洋洋洒洒的落下。
白二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白子末赶紧上前,将他扶着往后退。
而我身后的烟囱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安静下去,那股过电般的感觉也渐渐的从我身体里面抽离,我整个人也跟着软了下来,两条腿直打颤,握着战令的双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我知道,白二爷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是也过度透支了我的精气,短时间内恐怕再难爆发出第二次如此之大的威力。
好在,就连白二爷都败了,我们胜利在望,或许也不用再来第二次了。
我靠着烟囱支撑着身体,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抬头,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了白二爷的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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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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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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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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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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