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溪刚满十八岁,心性还没强大到如此地步,一直等到男人吸了血,满足的离开,白溪才猛然清醒过来,浑身不自主的发抖。
她爬起来,找到镜子,仔细的去查看伤口。
那伤口看起来狰狞,但白溪知道,顶多一个时辰,伤口就会自动愈合,就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男人便不简单。
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情,白溪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男人缠上自己了,凭借自己的能力是甩不掉的,长此以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白溪穿好衣服,急匆匆的便去找白沐阳。
白沐阳在睡梦中被叫醒,看着白溪脖子上新被咬出来的伤口,眉头紧皱:“好浓郁的阴气,你是怎么惹上这东西的?”
白溪立刻将在山洞里,以及之后男人半夜来找自己的事情详细跟白沐阳说了,白沐阳一拍桌子道:“哪里来的小妖,竟然敢动我白家七门的人,真是活腻了,小溪你别怕,按照规律,他下周应该还会来找你,到时候由我来亲自布阵,好好会会这不长眼的东西!”
有白沐阳保驾护航,白溪立刻安定了下来,后半夜倒也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醒来,再去看脖子上的伤口,果然已经消失不见,连块疤痕都没留。
因着这事儿,白溪这几日倒是难得安静了下来,待在后院里,一坐就是半天,白允川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溪,对不起,我来晚了。”白允川一见到白溪,立刻凑过来,低声道歉,“前几天父亲派我去山南做事,一回来就听说你被脏东西缠上了,没事吧?”
“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白溪昂起脖子傲娇道,“门主已经布下阵法,只要他再敢来,我们就有把握让他有来无回,你不用担心我。”
白允川伸手轻抚白溪的脸颊,眼神暗了暗:“小溪,嫁过来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们订婚已经三年,三年前,门主以你还未满十八周岁,体内那股特殊灵力还不稳定,不能……同房为由,拒绝了我的求娶,如今你已经满了十八周岁,可以嫁给我了。”
白溪顿时小脸通红,伸手便捏了一下白允川的胳膊,娇嗔道:“这话你去找门主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是愿意的,是不是?”白允川激动道,“小溪,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去找门主谈咱俩办婚礼的事情。”
白溪啊呀一声,一把推开白允川:“不跟你说话。”
白允川呵呵傻笑着,心里明白,白溪是愿意的,立刻起身,去找白沐阳去了。
白溪坐在院子里,看着白允川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己与白允川打小便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在世人的嘴里,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订婚三年,如今水到渠成,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男人的脸,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白溪的心里冷不丁的有些慌乱起来。
她用力摇头,想要将这些有的没的甩出脑外。
……
另一边,白允川兴冲冲的去找白沐阳,表达了自己想要立刻娶白溪过门的心情。
听完白允川的话,白沐阳摸了摸山羊胡子,问道:“允川,这件事情,你跟你父亲商量了吗?”
白允川摇头:“我想父亲也一样期待我和小溪的婚礼。”
“关于你们的婚礼,我和你父亲找大祭司看过。”白沐阳说道,“大祭司帮你们合了生辰八字,占了卜,卜出你俩命中有一道坎必须得过,过了这道坎才能结合,否则,婚礼办早了,恐怕不是好事,我以为你父亲跟你说过这事儿。”
“那这道坎什么时候来?”白允川皱着眉头说道,“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吧?小溪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别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孩子都两三岁了。”
白沐阳说道:“小溪最近遇到了点事儿,我想,或许大祭司推算出的这道坎,就在最近就要来了,允川,我答应你,等到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再让大祭司卜一卦,好吗?”
白允川只得点头:“好,我可以等。”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周便匆匆流逝。
是夜,白溪躺在床上,心中忐忑,耳朵竖的直直的,房间里有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激起她浑身鸡皮疙瘩。
一直等到了半夜,白溪眼皮子开始打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房檐下悬着的一排铜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白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盯着门口。
铜铃只响了两三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房间里的烛火开始疯狂的摇曳起来,明明灭灭,白溪揪紧胸前的衣领,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就在这个时候,烛火熄灭,房间各个角落里,接连腾起一道道火焰,转瞬即逝。
白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沐阳一早便在她房间里布置下的阵法,竟然在对方都没露面的情况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破了,对方何其厉害,自不必说。
“白溪,你很不听话。”男人的声音在白溪头顶上响起,“白沐阳这个老东西也敢对我下手,真是活腻了他!”
话音落,白溪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已经被男人带出了房间。
男人挟着白溪一路狂奔,等停下来,白溪才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于馒头山的山洞之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掳我?”白溪双手按着后背紧贴的洞壁,质问道,“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鞠躬尽瘁。”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血脉之中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白溪,你自己有多珍贵,你明白吗?”男人贴身过来,声带蛊惑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能遇到你,真是老天眷顾,快了,等到我站稳脚跟,我不会亏待你的,前提是,乖乖的。”
说话间,男人的牙齿已经嵌进白溪细嫩的皮肉间,刺痛感传来,白溪却一动没动,已经麻木了。
她脑子里当时很混乱,白沐阳的阵法都降不住这家伙,按照他的说法,他是需要自己血脉中那股生命力来恢复内伤,随着他们接触的次数越多,他只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恐怕就更难对付了。
不,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白溪失神的想着,忽然心一横,冷不丁的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狠狠的朝着男人的身上扎下去。
这把匕首是两个月前,大祭司送给白溪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据说这匕首曾经身负数十条人命,阴气极重,后来被困于庙堂之上,香火渡化近百年,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一把灵器。
匕首扎下去之后,男人一把推开了白溪,看着插在腹部的匕首,以及从伤口处溢出的汩汩黑气,男人低吼一声,抡起拳头便冲着白溪砸过来。
白溪靠在洞壁上,没有躲避,拳头带着呼呼风声,落在了白溪的耳边,咚的一声。
男人咬牙道:“好,做的很好!”
男人的脸冲着白溪的脸压下来,森冷的气息打在白溪的脸上,让她浑身紧绷起来。
两张脸越靠越近,近到白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想要伸出舌头湿润一下嘴唇都不敢,害怕碰到对方的。
“呵。”男人忽然冷笑一声,说道,“白允川是吗?白溪,你会后悔的。”
说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
白溪一步一步朝着白家庄园走去,夏末的凉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特别舒服。
可白溪却伸手裹了裹衣服,小腿似有千斤重一般,却颤巍巍的,随时都能跌倒似的。
半路上遇到了带人照过来的白允川,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白溪,询问道:“小溪,没事吧?”
白溪摇头:“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父亲来了,大祭司也在,都在等你。”白允川说道,“小溪,事情可能大发了。”
白溪苦笑一声,伸出手去,手上还沾染着血腥气,说道:“川哥,这次这个坎,我可能迈不过去了,我惹怒那东西了。”
白允川伸手搂住白溪,安慰道:“没事的,在白家七门的地盘上,小溪谁都不用怕。”
……
回到白家庄园,大厅里,白沐阳、大祭司以及白允川的父亲白仲恒都在,看到白溪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沐阳问道:“小溪,没事吧?”
白溪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大祭司难得主动开口,问道:“小溪身上沾染了血气。”
“对。”白溪不再隐瞒,“那东西连门主设的阵法都不怕,我实在走投无路了,用了大祭司您送我的匕首,伤到了他的腹部。”
大祭司叹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白沐阳担忧道:“大祭司,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对方来头怕是不小,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挑衅,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小溪来的,肯定是看上了小溪血脉之中的那股灵力了。”
“这是小溪命中该有的劫,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大祭司说道,“如今这劫,说难破,的确难,说好破,其实也很简单。”
白沐阳连忙问道:“还请大祭司明示。”Χiυmъ.cοΜ
大祭司却问白溪:“小溪,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些问题不用刻意回避,我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好吗?”
白溪点头:“好。”
大祭司便问道:“那东西几次纠缠你,只是要你的血,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对吗?”
白溪的脸莫名的红了红,想到那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确定道:“什么是出格的事情?”
白沐阳冲白溪瞪眼:“大祭司是问你,贞洁是否还在。”
“在。”白溪连忙回答,心虚的看了白允川一眼,“他只要我的血,并且像是长期需要一般,企图禁锢我,却并没有真的把我怎么样。”
大祭司点头,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对方看重你血脉中的灵力,是因为这股灵力能够让人焕发新生,有助于修炼,甚至是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修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股灵力会在你破身之后,大打折扣,他自不会在这个时候碰你,所以,想要躲开那东西的纠缠,小溪和允川的婚礼,还是提前吧。”
“好,提前。”白允川立刻说道,“大祭司您看,最近的好日子是哪天?我立刻回去准备,尽快迎娶小溪过门。”
白溪却阻止道:“不,大祭司,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就会将对方仇视的目光转移想川哥,到时候他如果报复起来,对川哥不公平。”
“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大祭司说道,“趁着对方受伤疗养的这段时间,尽快把事情办了,以防夜长梦多才好。”
“至于婚期,我算到的能用的日子,最早在一月后,小溪,这一个月,你就跟在我身边闭关吧。”
白溪犹豫了一下,白允川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好,小溪,你跟着大祭司我便放心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充足了,小溪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所有人都在替白溪做决定,白溪想了想,或许大家才是对的,便也顺从了。
……
当天,大祭司便将白溪带了回去,白溪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心中不安。
大祭司早已经看透了白溪,说道:“小溪,你在担心什么?”
“大祭司,一月后,果真是我与川哥结合的好日子吗?”白溪问道,“这事儿找上了我,我总觉得不应该拉川哥下水,这对他,对他那一脉,都很不公平。”
大祭司摸着山羊胡子说道:“小溪,你信命吗?”
白溪愣了一下,说道:“大祭司,白家祖上便是从事纸扎术生意的,做我们这一行的,不信命也不行吧?但在我内心深处,我倒是一直认为,人定胜天。”
“是啊,人定胜天。”大祭司说道,“但人定胜天这四个字,很多时候都是跟逆天改命四个字紧密相连的,一月后的好日子,只是相比较而言,三年前我就替你和允川算过,你们如果真想长长久久,怕是还得等两年,至于这两年守不守得住,还是个大问题。
小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永远快乐平安的长大,但既然事情已经找上门了,咱们如果无法扭转这个局面,我也只有四个字送给你——顺其自然。”
大祭司的话,让白溪心中更加忐忑,但接下去的这段时间,大祭司再也不提今天的事情,白溪在大祭司身边,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再无其他。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大祭司受邀,要出门办趟事情,临行前嘱咐白溪留在原地继续修炼。
白溪也乖乖照做,可是两天后,送饭的人过来,眼神慌乱,几次偷瞄白溪,都被白溪敏锐的捕捉到了。
在来人又一次瞟向白溪的时候,白溪忍不住问道:“青禾,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青禾张了张嘴,最终却摇头道:“二小姐,没事。”
“别骗我了,你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你。”白溪盯着青禾问道,“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
“没有,二小姐不要胡思乱想。”青禾说完,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看白溪一眼。
白溪心中直犯嘀咕,逼迫道:“既然青禾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出去看看吧,我待在这儿的时日也够多了,都快长毛了。”
“别。”青禾慌道,“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青禾。”
“我不为难你,我只是想听实话而已。”白溪走上前去,站在青禾的面前,再一次强调,“是青禾跟我说,还是我自己出去亲自看,选择权给你。”
青禾噗通一声就给白溪跪下了,哆嗦道:“二小姐饶了青禾。”
“说。”白溪面色冷凝下来,“是不是那东西又找上门来了?”
青禾直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白溪穷追不舍。
几番追问下来,青禾败下阵来:“是……是关于允川少爷的。”
“川哥?”白溪怎么也没想到,白允川会出事,连忙问道,“川哥怎么了?”
白溪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威胁她的话,他说过,不准她再跟白允川有任何瓜葛,而闭关之前,白溪与白允川已经首肯了一月后的婚事,这事儿肯定是传到那个男人的耳朵里面去了。
难道是那男人真的报复上白允川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溪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那男人报复白允川的话,以他的本事,白允川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白溪一骨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身后青禾却哭丧着说道:“二小姐您消消气,允川少爷肯定是一时被那狐媚子蒙了心,您好好跟他说,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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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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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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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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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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