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现在很羡慕上辈子看过的日剧《相棒》,里面主角所属的特命系有个单独的办公室——虽然那个办公室没有门,外面就是生活安全科的大办公室,剧中一直有生活安全科的刑警好奇的围观主角两人。
白鸟刑警:“一系列的灭口案件,在平时已经成立搜查本部了,现在只有我们四个在调查,多半是因为死的人自己有污点。”
和马:“最开始被枪杀的女人是陪酒女还可能涉嫌偷渡,接着死的两个查理……别笑了!”
“可是,听到你说查理我就想笑。”麻野捂上嘴,但还是憋不住笑。
和马无奈的看着还在忍笑的麻野,叹了口气继续道:“最后死掉的前田则是曾经被以走私人口,偷渡来起诉的前田,但是因为证据不足被判无罪。警视厅不会为了这帮人成立搜查本部……么?”
白鸟点头:“现在还有人觉得这群人死得好呢。就算记者们听到风声,也只会幸灾乐祸。这样的案件是不可能成立搜查本部的。”
“真是现实啊。”和马咋舌,“我要是广报官,说不定可以引导一下记者们的报道方向。”
“可你不是广报官了。”
白鸟话音落下,刑事部部长花木范明忽然打开会议室的门冲进来。
和马等人赶忙站起来对花木范明行礼,毕竟他警衔高。
“我来是告诉你们,前田准备以醉酒失足落水来处理了。”
和马皱眉:“为什么?他明显被人翻过口袋啊!”
“也许有人就想把驾照放在内兜里,因为怕掉,不可以吗?”花木范明说着上前一步,盛气凌人的把脸靠近和马。
因为和马的身高在日本人里算高的,所以花木范明凑过来,两人的姿态就很微妙了,仿佛马上要拥吻一样。
花木范明用手戳着和马的胸口:“你不要以为破了一个灭门案就了不起了,搜查一课的刑警哪个都破过命案,死者三人以上的大案破过的人也不少见!”
和马:“那三亿日元劫案呢?”
“不过就是侥幸!看看你侦破的卷宗,你只是因为看出来木藤有学过剑道,和案情综述里不同,就断定他是犯人,这么扯谈的推理在一课是不会被承认的!你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而已!”
和马:“你别管我破案过程怎么样,我破了就好了嘛。”
“你不可能总是这么好运!万一弄错了,记者就能让警视厅脱层皮!我作为刑事部长,不能认可你这种破案的方法!这次这个也是,充满了你的想当然!”
和马正要反驳,花木范明陡然提高音量:“还有!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现在的身份,破越多的案子,你在刑事部的地位就越危险!学会读空气啊!”
和马反问:“我什么样的身份啊?我是警视厅的刑警,我的职责就是侦破案件,惩戒罪犯,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不对!刑警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尊严!我们是对法律负责,所以你的破案方法是不行的,你那种破案方式,幸亏几个犯人请不起大律师,不然你是要吃瘪的!但是政府公派律师是轮选,总有一次你会轮上大律师。”
日本会给犯罪嫌疑人公派律师,这些律师是由律师协会登记的律师轮换的,所以就算犯罪嫌疑人没钱,运气好也能轮到大律师。
“你应该去警察大学好好学一学刑侦!了解下符合法律程序的侦破方法!”花木范明都快把和马胸口给戳穿了。
和马:“我现在正在和前辈白鸟刑警学习符合法律程序的侦破方法。但是,白鸟前辈也认可了我的说法!”
“一个组对的刑警,擅长的方面可不是刑侦!总之,这次前田的死,认定为凶杀的证据不足,之后会继续按照失足落水来推进工作,除非你们能找到凶杀的证据。比如目击证人什么的!”
说完花木范明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麻野:“我讨厌这个家伙。桐生警部补你的目标是成为警视总监吧?那先当刑事部长呗。”
和马:“好!先当刑事部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好耶!”麻野大喊。
浅仓看了眼白鸟,问:“桐生警部补是这种性格吗?”
白鸟:“毕竟是五年前就说出自己会成为警视总监的话的人啊,自信心爆炸很正常啦。但是现在我们得解决案件。
“目击者什么的,根据石工小姐的证词,他离开松屋已经很晚了,离开松屋的时候是步行,加上走到河边的时间,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有目击者啊。”
和马:“我们换一个角度想,合川法隆为什么会需要前田呢?那些偷渡客,因为对日本政府来说是不存在的黑户,特别适合做实验。”
浅仓大惊:“做实验?用人?人体实验?突然变成这么劲爆的展开吗?”
和马没理他,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之前合川法隆一直在用日本人做实验,所以让我注意到了他们。比如我第一次打玉龙旗那次,我碰到了使用他们的方法训练的一整队人。”
白鸟接口道:“还顺便得到了苹果剑圣的称号。”
“那不重要!之后下稻叶也被变成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出现在我面前。”
麻野:“下稻叶是警视总监的姓耶,是在说那个三公子的事情?”
和马点头:“对。他袭击了我的老师上泉正刚,但是被打败了。之后他被落雷击中身亡,全程和我无关。”
“你跟我说的时候不用强调这点啦。”麻野咋舌,“但是你这么神经质的强调这点,我反而开始怀疑和你有关了。”
和马看了眼麻野,心想这家伙直觉还真敏锐,确实下稻叶是被我用雷切打死的。
但是这事情和马肯定不能认的:“是事故啊,鹿儿岛县警的调查报告写得很清楚。”
白鸟这时候说:“继续说你的思路,别被打断。”
和马点头,继续:“我本来以为大学剩下的三年可以继续抓到福祉科技的蛛丝马迹,但是他们突然神隐了,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卖理疗仪的。
“除了大三那年,他们因为南条财团的关联企业抢了他们接近一半的理疗仪市场,而对南条财团的几个上市公司发起恶意收购之外,他们基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情了。”
白鸟看着和马说:“我记得那个恶意收购,还是你先察觉到端倪,然后警告了南条?”
和马点头,那个恶意收购,起手式像极了和马上辈子看过的一个纪实文学《门口的野蛮人》,所以和马就通过保奈美提醒了南条广。
于是南条财团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的现金,在恶意收购开始之后强行推高股价,让合川法隆损失惨重。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南条广隔三差五就请和马去喝茶,有意无意的缀合和马和保奈美。
但是保奈美一心从政,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麻野:“等一下啊!警部补还插手了南条财团的恶意收购?那个也和合川法隆有关?这个合川法隆,不就是个卖理疗仪的吗?”
和马摇头:“他可是斜角头子哦,我上大学第一年,就碰上了和他有关的批量自杀案件。当时很多摇滚音乐人,自己走进冰箱里,把自己冻死了。”
浅仓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也太扯谈了吧?侦探小说都不敢这么些啊。”
“那为什么不抓他?”麻野大呼。
“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办法证明他和这些事件有关。”白鸟沉声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收集证据,但是他越来越油了,势力也越来越大。”
和马叹气:“是的,连国会议员都加入了福祉科技的会员俱乐部,娱乐明星什么的在他那个俱乐部里都排不上号。我努力读书的这几年他已经渐渐变成了只手遮天的家伙。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不干脆就杀进他的官邸,把他砍了然后把他办公室的文件公之于众。但是他的关系着里有不少剑道70以上我是说,精于剑道的人,我打不过。”
白鸟咋舌:“居然是因为打不过才没冲过去么。我还在想你干嘛不像津田组那一次一样直接杀阵去呢。”
“一个是打不过,再就是我的徒弟阿茂劝我,要用符合程序正义的办法来将合川法隆绳之以法。另外,玉藻则认为,要打败合川法隆,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
白鸟:“所以你就来当警视总监了?”
“是啊。”
“给我等一下!”麻野大声打断和马和白鸟的话,“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我来总结一下哈,所以有个叫合川法隆的斜角头子,他是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权势惊人只手遮天,哪怕用上了南条财团的力量也扳不倒他?”
和马:“南条财团和政界的关系不深,本来他们有希望加深联系的,但是我把保奈美和国会议员二儿子的联姻给搅了。”
麻野:“啊,原来怪你啊!”
“还有啊,”和马继续说,“可别说合川法隆是斜角头子哦,他的律师团很厉害,光是你这句话,就能告你一个诽谤罪。他的个人律师柴生田久现在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了,而且他的履历上,所有案件都跟合川法隆有关。”
麻野:“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啊,所以这次可能能抓到合川法隆的小尾巴。我才不会放弃呢。”
麻野:“那回到案情,刚刚警部补你说,合川法隆可能是用偷渡的黑户来做实验?那只要从偷渡这边下手,查一下偷渡过来的人的去向不就好了?”
和马:“上次前田被起诉,就因为证据不足被宣布无罪了。这条线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真相。”
日本法律有“同案不再诉”的原则,前田被判无罪之后,再以走私人口的罪名起诉就不行了。
所以检察官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起诉的,可惜对面律师团开挂。
和马皱眉:“律师团,卷宗里有提到前田被起诉时的律师是谁吗?”
“我记得是大和田律师,也是名律师。”浅仓答道。
和马听到大和田这个名字就想起大和田常务,想起日剧《半泽直树》里的名场面。
他挥开由名字而生的无端联想,说:“这个大和田律师,应该调查一下他和合川法隆有没有关系。”
浅仓开口质疑道:“这就以合川法隆和这个事件有关作为基点来思考了吗?可是石工小姐的说法,说那时候前田已经口齿不清了,也可能是浩川法克啊。”
和马正要回应,有人敲门。
“进来。”白鸟说。
然后居田刑警开门进来说:“楼下问询处说,有个女人要找桐生和马。”
麻野:“女人耶,不会是来给警部补送便当的吧?有爱心那种。”
和马骂道:“怎么可能!我熟识的妹子现在都很忙的,玉藻在检察厅忙,保奈美估计在街上演讲拉票呢,晴琉和千代子在上课,除非英国的猴子突然回来了,不然不可能有女人来找我。”m.χIùmЬ.CǒM
居田刑警:“可是咨询台让那女人写下了名字,所以很确定是找你的。”
日语姓名同音太多,但写下汉字了那就可以确定了。
和马站起来:“行吧,我下去看看。麻野你一起来。”
“诶?这样不方便吧?”
“别废话,跟着来!我让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麻野嘟囔着“知道啦”然后站起身,跟上已经离开的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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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台等着的,是个和马完全没印象的女人,还是金毛。
看脸可能是欧洲人种。
她用不太流利的日语对和马说:“你好,桐生警部补,我是在NGO工作的玛丽,我是有护照合法入境的!”
和马:“我没说你是非法入境的啊。”
“可是,警部补你的搭档,看起来一副‘是个偷渡者’的表情。”
和马回头拍了下麻野的头:“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啊。”
“我错啦,对不起!”麻野大声道歉。
和马:“那么,玛丽女士,你找我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们有个捐助者叫维拉,我们刚刚收到了她寄来的一个包裹。”
和马皱眉:“一个包裹吗?投送时间是什么时候?”
“昨天。”
麻野:“遇害那天!”
“你为什么想到要把这个包裹给我?”和马问,“走访NGO的刑警不是我吧?”
玛丽直勾勾的看着和马:“因为你是大阪的英雄,我记得关于大阪事件的报道里,有说过你在现场,念了《桥上的贺雷修斯》这首诗。我觉得,你是个英雄,即使是偷渡者,你也会为她主持正义。”
和马点头:“没错,即使是偷渡者,我也会主持正义。”
麻野:“警部补,你刚刚说这句有点帅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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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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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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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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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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