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多人也在驻足观看。
他们不像和马一样知道这短片是传说的开端,很多年后会有一堆恰动漫资讯这碗饭的动漫高手来追本溯源。
他们就是单纯觉得这个短篇做得真牛逼。
南条保奈美也抬着头,看着大屏幕,然后发自内心的感叹:“做得真棒。”
“是啊,我有预感,这会成为流传于世的名作。”和马说。
“这个?呃……会吗?”南条再次抬头看着屏幕,“确实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女孩很可爱,整体画面动感十足,但是……流传于世也太夸张了吧?”
和马只是笑笑,忽然他看见前方不远就有售卖和这个动画短片相关的周边的,包括动画里女主拿的大萝卜,以及兔耳朵头饰。
和马很想把这买来,然后给南条装备上,怎奈囊中羞涩。
这种修学旅行一般都是要带“伴手礼”,也就是中国人去旅游经常带回来给朋友发的“土特产”,所以千代子有给和马一些额外的钱。
但是,和马家已经没什么可以送伴手礼的亲族了,也就给千代子和徒弟阿茂一人带点啥,所以千代子钱也没多给。
和马刚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那周边摊,就听见身边的南条问:“想看我穿成那样吗?”
和马扭头,看见南条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真拿你没办法呀,”南条笑道,“哎呀,我突然也想穿穿看这种风格的衣服了呢,不知道有没有适合我的尺寸。”
和马低头看了眼,说:“不、不用勉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我也不希望你露太多,嗯。”
南条歪头想了想,笑道:“那我去买个兔子耳朵买根萝卜好了。”
不等和马回应,南条冷不防就把手从和马手心抽出来,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向卖周边的摊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头顶大屏幕还在循环播放的短片的影响,南条这时候的步态轻盈,活像是动画短片里的女主跑到现实世界来了。
如果是南条的话,说不定能完美再现动画短片里女主的那些动作,她穿上女主的衣服表演这么一套,估计会和这短片一起成为传说?
和马也向摊子走去,正好听见南条说:“一对兔子耳朵,一个萝卜剑。”
“萝卜剑,是要这种,还是……”店员拿出一个钱包挂饰大小的萝卜剑,和一个圆珠笔大小的,“这边这个是只笔,可以写字……”
南条保奈美指着挂在店员后方货架上的雨伞大小的萝卜剑说:“我要那种。”
“诶?那是充气的可以吗?”
“是的,请给我一个充好气的,再来三个没充气的。”
说完南条又发动了她的固有技能,把万元纸钞拍在柜台上。
和马已经懒得吐槽了。
不过这次南条补了句:“哦对了,找的钱给我尽可能找散一点,多给我点一百日元和十日元的硬币。”
“哦,好。”店员回答的同时,他的搭档已经把南条要的东西全拿出来摆在柜台上了。
南条直接把兔耳朵往头上一戴,拿起充好气的萝卜剑就转身面对和马,摆出标准的中段持剑造型。
“咦,不对。”她扭头看了眼还在播放短片的大屏幕,摆出了短片女主角持剑的造型。
这种造型,后来有个专门的词,叫“大张正己立”,因为这个造型这个POSE是大张正己作为演出和作画监督,在机器人题材的动画里发扬光大的。
以后只要是个开机器人打架的片,都必然会摆这个POSE。
不是机器人打架的片有时候也会摆这造型,因为确实这造型有魄力。
但是标准的剑道姿势并不是为了追求魄力,和大张正己这个招牌POSE还是有点区别的。
南条保奈美,穿着北葛氏高校的冬装水手服,戴着兔耳朵,摆出这个造型,瞬间就让和马产生了幻视,觉得下一刻她背后就该出现四个大字:战维丧失。
英姿飒爽的造型,和兔耳朵的反差萌,真是棒极了。
南条:“如何?”
“太棒了。”和马竖起大拇指。
如果是在上辈子和马熟悉的漫展会场,南条早就被摄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但是这个年代,二次元亚文化就算在日本也还是萌芽状态,虽然已经有同人展有COSPLAY,但仅仅是小圈子自娱自乐状态,像南条这种没加任何小圈子的“新人”,大家都不太敢过来明目张胆的拍。
和马已经看到几个拿相机的在远处犹豫了。
于是他果断上前拉起南条:“好啦,走吧,逛展。等回家你慢慢摆POSE给我看也不迟。”
和马说着瞥了眼远处那几位,果然他们一看有“男朋友”在现场,就放弃了上来拍照的打算。
和马把目光收回来,然后就发现南条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点也不像能和风暴叫板的海燕。
其实和马自己此时也沉浸在酸甜的青春气息中,南条身上恰到好处的白梅香把他撩得心花怒放。
他想现在就把脸埋进南条软软的脂肪里,尽情的闻个痛快。
看来今天上午,会度过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呢。
这个时候的和马,其实已经把什么传说的开端啊、动画梦之队啊之类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他现在觉得只要拉着他的小兔子南条,去哪儿、干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是,可能是穿越过来之后连续的大场面,锻炼出了他的嗅觉,本来正沉浸在青春的味道中的他,忽然注意到会场门口有一队警察正排着单列纵队向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他微微蹙眉,停下往会展场馆大门走的脚步,四下观望。
南条见状,也看了看周围,但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疑惑的问:“怎么了?”
“警察在调整安保,看起来是在抽人走。”
南条第二次环顾周围,这才知道和马刚刚在看什么:“真的耶。”
“把整建制的警察抽调走了,然后留下来的建制均摊一下重新补位,”和马还是解说了一下,“这太不寻常了。大阪站都挂满了SF大会的宣传旗了,这应该是今天大阪最重要的活动了吧?”
“应该吧……我不是很确定,有些神社十月有祭典。”
“那也不会比这SF大会规模大吧?”
南条点点头:“比这个规模大的,那就是京都烧山那种活动了。”
烧山不是真的烧山,是在山上用火盆连起来摆出文字,是京都盂兰盆节的传统节目。
和马忘了京都烧山是摆什么文字了,如果大阪这边搞类似的活动,大概会摆“御身大切”?就是身体健康的意思。
和马收回思维,沉声道:“出事了。应该是出事了。”
南条下意识的身体就往和马身上靠了靠。
老实说,她下意识动作表现出的信赖和依靠,比刚刚她的风情万种更让和马心动。
“怎么办?”南条小声问,“不过既然是撤走这边的警力,那应该就和我们没关系吧?”
和马点头,然后调侃道:“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中了声东击西呢?”
“那……那我们还是参观吗?还是说,直接去大阪府警……”南条说了一半,自己也觉得俩高中生跑人家大阪府警总部去,好像不太对。
这又不是柯南的世界,高中生侦探到处拯救无能警察。
和马:“不了,别给警官们添乱,相信他们吧。我们继续逛大会。”
南条点头,然后忽然露出调皮的笑容:“那,要是这真的是声东击西呢?真正的目标是大会?”
“那就要拜托你和我并肩战斗了。”和马笑道。
“可是我们没带木刀来啊。”
背着木刀比较显眼,本来他们俩穿校服在工作日过来逛展就很可疑了,再一人背一把木刀,说不定会被当成不良少年。
南条把手里的萝卜剑塞给和马:“用这个。”
“这是充气的吧!”
“绝地武士还用日光灯管对打呢,只要气势足就没问题!”
“不不,有问题的吧!”
和马跟南条,像普通情侣一样聊着天,向会场走去。
**
兴继尚放下望远镜,回头对李正鹤说:“警察们开始从会场那撤离了。”
“不要急,等到下午再说。我们放在市民公园的包裹炸了之后,他们会抽调更多警力的。”
“会不会让他们感觉到这是诱敌?”兴继尚担心的问。
“应该会有一两个能人感觉到吧?但是,你觉得日本的官僚机构会相信一两个人凭借纯粹的经验做出的判断吗?”
兴继尚直接笑了:“不会,会这样做就不是日本人了。”
“所以等着就好了。可能会有个别责任心强又敢于打破常规的刑警或者gongan带着少量的人过来,这点人影响不了大局。”
“明白。”兴继尚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问出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头,你现在正在雕刻的这是什么玩意啊?”
“哦,这个啊,是我之前在一个当铺里,看到的奇怪物件,看着印象挺深的,就想雕一个差不多的。”
“当铺?”
“啊,现在都叫二手回收商了,我去的是个回收正规回收商和废品商都不要的东西的小铺子,那种铺子里卖的东西无奇不有,逛起来还挺有意思。”
“啊……这样啊。”兴继尚盯着李正鹤的作品,“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体现出来的艺术感。这个东西,你看到就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种……怎么说呢,就像在看那副名作《呐喊》一样。”
“呐喊?呃,中国的那个?”
“那是文集的名字,我说的是画。”
**
近马行雄放下电话,看了眼办公室里的众人,摇了摇头:“市政府说除非我们有切实的证据证明SF大会有危险,不然不会叫停。”
“这缴获的炸弹还不够切实吗?”小森山大介问道。
“那边看来就是不够啊,他们还说如果发现炸弹就要停止SF大会,那按同样的思路推论,全大阪府都应该停工停学。”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啊。”小森山刑警说。
“不可能停的吧。就算真有炸弹炸了,明天那些距离爆炸地点比较远的企业就会来质问政府为什么不搞清楚具体爆炸地点才下达停工命令了。特别是那些经历过B29轰炸的老东西,会指着大阪府知事的鼻子骂娘的。”
小森山大介咋舌。
经历过B29轰炸的老家伙,只要还在政商界混,基本都是大佬了。
“总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敌人从躲藏的阴影里揪出来。现在给多少酒店打了电话了?”
“已经给所有的四星和五星酒店打过电话,三星级酒店也快联络完了。但是,有个问题,现在有好几个酒店报告说有可能看到可疑人物。”
“好几个酒店?”
“是的。”负责报告的年轻职业组警部补看着自己的警察手册上速记的内容,“具体来说,是十三个酒店报告有可疑人物,一个酒店报告说他们早上供电系统故障,问是不是和我们在查的案子有关。
“另外,有7个酒店已经送来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带。”
“谁让他们送的录像带?”近马行雄惊讶的问。
“没人让,但是这些酒店说晚上夜班人少,可能看漏,就把监控录像都送来了。最多的一个送了一车带子过来。就那种,中型货车。”
近马行雄叹气:“好吧,送来了就不能放过,万一是在这些酒店装的炸弹,我们没查录像带给漏过了,那责任就大了。
“人手还够吗?”
年轻警部补摇头:“不够,已经忙到想把猫的手都借来用了。”
“那就去找把总部的猫都找出来。”近马行雄严肃的说。
“哈?”
近马行雄撇了撇嘴,决定压制一下自己身为关西人的吐槽之魂,下令道:“再去抽调人,SF大会那边不能抽了,把今天街面巡逻的警力抽一些出来,交警也抽过来,反正处理交通事故去晚一点也没事,报警人会以为交警也被堵在路上动不了了。”
大阪的堵车和东京一样严重,而且外来游客要是说大阪没东京堵,大阪司机还不高兴,俺们大阪城发展成大城市的时候,江户还是个渔村呢,它还能比我们堵?Χiυmъ.cοΜ
年轻的警部补离开后,一直坐着不说话的佐久间开口了:“这年轻人刚进警署没多久吧,居然就碰上这种事,也不知道该算他倒霉还是算他幸运了。”
“挺过去了会成为宝贵的经验吧。只是,说不定也会留下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心理阴影。”近马行雄看了眼佐久间,撇开话题,“你们不到gongan那边去等着吗?”
“换位思考,”佐久间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边上磕了磕,“从东京警视厅过来人对你们办案指手画脚,你们会怎么想?巴不得这些人去别的部门消磨下时间对吧?gongan也一样啦,他们巴不得我们俩就替他们在这里看着你们忙,不要干涉他们干活。”
这时候,刚刚离开的年轻警部补没敲门就冲进来了:“大阪中央公园喷水池发生爆炸!”
“什么?”
荒卷:“第二枚,目的是告诉你们他们真的装了炸药,给你们施压。今天是工作日,中央公园没什么人,不用担心造成了太多伤亡导致你们和他们不死不休。到现在为止,还是按照常规的步骤来。”
“你早说啊!”小森山大介拍桌。
荒卷平静的回应:“早说也没用,太多备选地点了。他甚至可以找大阪附近的山头炸一下,只要当量大,不怕我们看不见。”
近马行雄对那年轻警部补下令:“立刻派拆弹专家去现场,确认没有别的炸弹。统计一下伤亡报告给我。我去市政府,亲自见知事。”
年轻警部补领命离开,然后近马行雄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内线。
他接起来之后,对面是大阪府警的广报官:“记者们已经得到消息了,都在问是不是被装了炸弹。根据我的经验,很快几个电视台就会在晨间剧上滚屏报道爆炸了。”
日本警方为了破案,有权进行报道管制,但是他们管不了记者们从非警方渠道“听说”消息。
近马行雄:“想想你拿的工资,和你平级的人现在都要上战场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了,你这个工作又不用丢性命,结果和他们拿一样的工资,给我努力一旦撑住啊!”
说完他挂上电话。
他长叹一口气。
“什么时候我们的报道管制,才能像美国一样彻底啊?”他嘀咕了一句。
**
李正鹤看了眼挂钟。
“中央公园的包裹应该炸了,警备状况?”他后一句问的兴继尚。
“没变化。”兴继尚摇头。
“这是铁了心不撤防了啊。”李正鹤伸手拿过兴继尚手里的望远镜,趴在窗台上越过前方那排低矮的楼房观察会展馆那边。
“人是真的多。”兴继尚说,“万一他们对我们万岁冲锋,我们这点人应该挡不住。毕竟没有带两百发弹鼓的M60。”
“别傻了,这一代日本人敢搞那种冲锋的,都在左翼。不过,人多确实难搞,应该会有很多人趁乱跑掉。”李正鹤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该去踩点了,说不定最后就得干掉这么多警察完成任务。”兴继尚说,“虽然这些警察有配枪,但那种小手枪,只要卡着距离交战,他们连伤到我们都难。”
日本警察火力出名的弱,他们用的南部手枪,威力小,弹鼓里还只有五发子弹,关键日本警察是不带备用弹药的,很多警察一年下来领不了几发补充弹药。
只有在出事了之后,警方才会给警员临时配发装备。
之前为了应对学运,日本警方组建了机动队,常备重火力用来处置突发事件。
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最近几年日本一直有裁撤机动队的呼声。
当然,李正鹤知道,日本人其实在暗中以机动队骨干为基础,悄悄的组建像西德GSG9那样的特警部队。
只是这种部队现在连存在都没有公开,不可能派到SF大会现场做安保。
所以,兴继尚不觉得收拾现在这些已经被大大削弱的警备力量有什么问题。
“我们开始交火,人就会开始跑。日本人受过完备的防灾训练,快速疏散对他们来说是保命的能力,毕竟这边隔三差五地震。他们可能没见过人质劫持,但是只要有个工作人员按响火灾铃,他们就会迅速疏散。”
李正鹤拍了拍兴继尚的肩膀:“别急,才中午,等一等。”
**
和马这个时候,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人,是乔治卢卡斯吗?”
“谁?”南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和马说的谁,只是茫然的向和马指的方向看去。
“霉得佛寺比威符油(原力与你同在)”和马入乡随俗,用日式英语独特的发音,把《星球大战》里的名句说了一遍。
南条扑哧一下笑了,因为她知道和马能说非常标准的英语,现在这个就是在搞怪。
南条自己的英语也挺标准的。
“不过,这个不叫乔治卢卡斯吧,”笑完南条疑惑的说,“不是叫乔尔乔卡斯吗?”
和马愣住了,什么鬼,这一下他脑海里星球大战这电影画风都变了好吗?
黑勋爵登场的时候,也别整什么帝国进行曲了,直接啊咿呀咿呀算了。
因为名字不一样,和马上去勾搭的欲望当即就小了很多。他远远的看着乔治乔卡斯正在和抽选的观众互动的舞台,看起来这是星球大战日语配音版——日本叫吹替版——的路演,为上映造势来着。
“要不我们靠近点?”南条建议道。
和马正想回答,眼睛瞄到另一个人。
星际迷航里的科学官,大副,斯波克,正在不远处给几个粉丝签名。
和马拽着南条就过去了。
正好前面一拨人喜滋滋的拿着签名走了,和马上去直接比了星际迷航里瓦肯人的行礼手势,说出了那句著名台词:“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可能这是这位今天第一次听到标准的英语,立刻对和马露出笑容,回应道:“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和马摸出自己的单词速记本,给人家签名。
老头——不对,这个时候还不老,年轻得很,“斯波克”签完名还给和马,用英语说了句:“新电影务必来看一看。”
和马点头,推开位置给其他人——就在和马要签名这段时间,又有一拨人靠上来了。
和马看了眼这次这波人,愣住了。
这头个性化的乱发,和马看着就觉得眼熟。
他等着对方和“斯波克”交流完拿了签名、说了生生不息繁荣昌盛之后,才上前跟那乱发大哥搭话。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反复播放的那段动画短片,是你做的吗?”
对方惊了,上下打量了一遍和马,然后看了眼南条——他视线一碰到南条就缩回来了,显然南条的美貌已经震得他不敢多看她哪怕一眼。
和马惊了,这么青涩这么处男的反应,真的是那个痞子导演的异时空同位体吗?
这时候,这位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稍有耳闻。”和马搪塞道。
南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啥,她家教那么严,会习惯性的在男性对话的时候避免插嘴,不像美加子,大大咧咧的就插进来了。
“呃。”乱发头挠了挠自己那油光发亮的乱发,和马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和自己大学时代的某些室友一样,懒得洗头,“那个确实是我们做的,还很青涩,被很多人谬赞了。”
“没有,绝不是谬赞。我觉得棒极了。请问您……”和马想问您怎么称呼,但是自己刚刚搪塞的时候,摆出一副知根知底的样子,这下反而不好问了。
这时候人家提问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啊,我叫桐生和马,是个……”差点和马说出自己是个侦探来,可能柯南看多了这个说着就很顺口。
没想到对方又惊了:“你是……那个桐生和马吗?”
和马:“呃……大概就是了。最近几个月,就只有我一个桐生和马,在日本比较出名。”
“忍术传人?”乱发男又看了眼南条,“怎么只有一个?”
“周刊方春说的话别信啊。”
“哦对对,不能信不能信。你的两首歌,我都听了,太棒了。”
“咦?这……”星之所在就算了,曲谱都到处流传了,之前有感而抄的那个《我爱你我的母亲》,明明连正式的音频版都没有流出呢。
“《献给母亲》的那首,现在翻录的带子满大街都是啦。”乱发男压低声音,“是个卖翻录带的地方都有得卖。我们私底下也在翻。”
这个年代,买空白录音带过来翻录正版歌曲带子,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盗版形式。
别说什么日本人正版意识高,这个年代日本还没进入后来那个纸醉金迷的泡沫时代,穷人不少,穷人听歌一样用盗版。
这不是正版意识的事情,是穷的事情。
而且法制健全有个过程,现在日本的版权法,还没有那么完整。
和马:“这个……其实,只是有感而发啦。”
汪皮裤的歌很多并没有说有多神,但是契合了感情的情况下就很有爆发力。
说实话和马不太能理解这首是怎么传播开的。
这时候乱发男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对和吗说:“我能不能拜托你,为我们社团的下一部作品写歌?不是写给母亲那首那种,是写星之所在那种。”
和马听到他的请求,面露难色。
因为他知道,这位这个黄金组合,有个御用作曲叫鷺巣詩郎,他给这帮人的作品写了很多经典曲目,比如那首《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经典战斗配乐,看过福音战士的人一听这音乐,耳边会有幻听,听到个大姐大喊“总员第一种战斗配置”。
“不用写太多!也不是现在写,我知道你是高中生,还要考大学的,明年,明年我们来找你写曲子,可以吗?”
和马挠挠头,这接了那不就把鷺巣詩郎的位置给顶了吗?难道之后自己要去抄鷺巣詩郎的作品了?
果然文抄公这种事,做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根本停不下来……
和马:“好吧,我考虑一下,给我留个联络方式呗。”
“好好!”乱发男看起来兴奋极了,“终于解决了音乐制作者的问题了!我们又离制作自己梦想中的动画这个目标更近了一步。”
他顿了顿,才对和马解释道:“哦,是这样,我们几个人,想做一部超级牛逼的科幻作品,和现在市面上的科幻动画都不一样的硬核科幻动画。”
和马心想,得,《王立宇宙军》来了,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就有想法了啊?
“但是我们就缺个做音乐的,等你考上大学,就给我们配乐吧!一定会成为至高杰作的!”
《王立宇宙军》之后确实成了至高杰作,其中很多经典镜头的制作水准,四十年后都不过时。
和马是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周刊方春的骚操作,居然提供了这样的契机。
人生还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
“好吧。”和马点头,“我答应了。”
“太好了,那……我的朋友们在那边社团的摊位上,要不你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和马看了眼南条,征求她的意见。
南条笑道:“去吧。不过不能只丢下我一个人哦,我也要一起去。”
和马把右手弯成L型,伸给南条。
南条开开心心的搂住和马的手,柔软的地方贴到了和马的肌肉上。
这个瞬间,和马莫名的想:前面的路通往多年憧憬的梦想,身边还有爱我的美少女的偎依,一路前行还有音乐相伴,自己这一次的人生,比上次实在豪华太多太多了。
**
近马行雄气呼呼的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过去的三个小时,他一直在试图说服大阪府知事中止大阪SF大会。
这大会有人流,有日本国内SF界名流,还有外宾和主营引进电影的大商人,怎么看都太适合成为袭击目标了。
然而他这么气鼓鼓的回来了,自然是说服失败。
“这些家伙!脑袋里简直就是浆糊。”趁着办公室没别人,近马行雄恶狠狠的咒骂道。
骂完门就开了,小森山大介警部进来,拿着一份报告。
“有个有趣的情报。”
“什么?”近马行雄一边问一边伸手要接小森山大介手里的报告。
小森山摇头道:“和这个无关,这是中央公园爆炸的伤亡情况,只有三个坐在喷泉旁边休息的游客受到轻伤。我说的有趣的情报,是,技侦和爆炸物处理科拆解分析炸弹之后,在里面找到了一种一个已经停产的二极管牌子。生产这个牌子的厂已经被并购了,没有这个牌子了。”
近马行雄看着小森山大介,等他继续说。
“我已经派人去取这个厂被并购之前的出货记录了,只要追踪这些货物的流向,应该能找到点什么。”
“厂里出货是批发的,跟踪下去顶多定位到零售商,再往下怎么办?”近马行雄皱着眉头问。
“只能拉网了,把每个进了这种二极管的零售店都扫一遍。实际上我们已经做到这最后一步了,全大阪有将近三千个店铺需要排查。”
“大阪有这么多卖二极管的店?”近马行雄惊叹道。
“我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但是没错,确实有。仔细想想,我们是西日本的工业中心,好像也不是很奇怪不是吗?”
近马行雄扭头看着外面因为空气污染灰蒙蒙的天,一排桌子。
“查。我尽可能给你抽调点人手。”
**
兴继尚拍了拍李正鹤的肩膀:“头!又有警察撤走了,我们行动吗?”
李正鹤一骨碌爬起来,从兴继尚手里接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摇头道:“再等等。他们这样抽调人,说明找到线索,差临门一脚了。我们等一等,等那边接上火,这边警察会更少。”
“接上火就会直接出动机动队了吧?”
“机动队负责突破的,但是在那之前,日本人有很多麻烦事要做。比如疏散周围居民啊,设置路障封路啊。你还不明白日本这一套吗?真接上火肯定会调人走的。”
“就这么干脆的卖掉那边真的合适吗?”
“我们现在行动,他们那边可能就活下来了。你觉得这划算吗?”李正鹤沉声道,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兴继尚。
兴继尚摇了摇头:“不,显然不划算。”
“那不就是了,等吧。”李正鹤又转身回去,继续雕刻他那个木雕去了。
**
时间,就这样到了下午三点半,和丁在旭、石恩宙同属诱敌组——当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诱敌组——的采志锡,忽然透过望远镜看到一辆其貌不扬的本田轿车停在了之前他们采购元件的五金店门口。
车上下来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刑警。
日本的刑警,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长风衣,日本的上班族不论气温如何都一身长袖黑西装,而日本的刑警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都要一身风衣。
日本如果有什么秘密组织啊,肯定也会固定着装,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种。
采志锡拿起步话机:“注意,有刑警走进我们买元件的五金店了。”
“你确定?”
“我确定,那一看就是日本刑警,等等,我看到他们对店主出示警察手册了。就是刑警。怎么办?”
步话机那边传来丁在旭的声音:“别慌,可能只是正常的排查,不要轻举妄动。等人走了就好了。”
“好吧。”采志锡深吸一口气,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
长山刑警和石丘刑警在进了店铺之后,直接想店主出示警察手册。
店主立刻毕恭毕敬的向两位行礼,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长山刑警把技侦部门提供的商标和厂名放在柜台上,问:“你店里有进过这个牌子的二极管吗?”
“哦,有的有的。”店主果断回答,“实际上,最近我清理库存,找到一些堆放在角落里很久的货,检查了一下貌似都可以用,就拿来卖了,就这个牌子。你们看。”
店主从货架上拿出一盒二极管,放在桌上,盒子上赫然就是长山刑警出示的那个商标。
长山刑警和搭档对视一眼,又问道:“最近有卖出去这种二极管吗?”
“我看看啊。”店主拿出了账本,翻阅了一下,“倒是有卖不少,不知道你们找哪位?”
“有没有一次过买了特别多的?”石丘刑警问。
“有,有一个,多到我劝他不如去批发商那边买,但是他说急用。”店主迅速翻阅账本,然后指着其中一行,“就是这个,名字叫根田孝一。”
长山刑警和石丘刑警一起凑上来看账本。
“直到他住在哪里吗?”长山刑警问道。
“不,不知道。”店主摇头。
“是个社么样的人?”石丘刑警问。
“嗯……不记得了,他就来了一次,印象很模糊,我就记得他买了很多二极管,让我赚了不少。”店主挠挠头,“抱歉。”
“电话借我。”
“请便。”店主马上把自家店铺的座机,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下来,摆到柜台上。
很快,长山刑警完成了报告,回头对石丘刑警说:“我们走,问问附近还有没有见过这个根田孝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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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志锡再次拿起步话机:“刑警们出来了,然后开始沿街探访了。我觉得,我们可能暴露了。”
“稳住,别慌。”丁在旭的声音听着倒是挺稳的,“常规调查而已,等看到大部队过来再慌不迟。实在不行可以走下水道。”
大阪的下水道也四通八达,当年学运学生就是通过下水道运送燃烧瓶之类的违禁品给第一线。
丁在旭他们自然也早就在下水道中开辟出了逃跑路线,所以这时候说话还很有底气。
但采志锡却不能淡定了,因为他看见那俩刑警进了那间店。
“丁在旭,那两个刑警,进了你租录影带的店。我感觉你他妈的要害死我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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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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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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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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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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