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规定吗?”
和马默默点头。
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和马穿越到现在,喊过见参的最后都干到底了。
而现在只是练习,和马并没有和这位小姐当众分个高下的理由。
和马倒不觉得自己会输。
“要分个胜负也没问题,但是,为什么呢?”和马认真的问北川沙绪里。
“我刚刚羞辱你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咦?”和马愣了一下,“你刚刚有羞辱我吗?我确实唱得只有卡拉ok水准啊,实话实说并不叫羞辱。”
和马这话说得非常豁达,他本来就是要挽留人家姑娘,赶鸭子上架嚎两句。
北川沙绪里看着和马,然后朱唇轻启,说了一串音节。
日语是一种表意非常模糊的语言,这种模糊的体现之一就是日语里同音的词特别多。
比如鼻子和花朵,两个词的罗马音音标完全一样,只靠重音的前后来区分。
所以很多日本的作品,主角会在关键的时候听错一些关键词句,看似洒狗血玩烂俗,但其实日语在情急之下真的很容易听错的。
现在妹子突然说了一串音节,和马第一反应是疑惑,因为这一串音节能对应上的日语词好像和之前的话题没什么关联。
紧接着,和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表情随之严肃起来。
女孩笑了:“看吧,这不是有和我分个高下的理由吗?”
和马架起竹刀:“竟然是这样的展开,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人啊。来吧。”
**
此时,在门外的记者们有不少干脆就没听清女孩说的那音节,听清的几个也一头雾水。
只有花房隆志咋舌,然后拍了拍搭档的肩膀:“走了,这边拿不到可以发出来的料了。”
“诶?怎么回事?”若宫大辅一脸莫名,“这就走了?这有着天籁之音的姑娘跟桐生和马的激情碰撞,我感觉我们的读者最喜欢这种了。”
“走啦走啦,就算采访了,编辑长也不敢发。毕竟上次高仓健那事情还没过一年呢。”
“什么鬼?”若宫大辅毕竟是摄影专精,对语言文字不如写文的花房隆志敏感,“等等,是那一串音节的问题吗?我没太听清楚……”
花房隆志把搭档拉到楼梯间,确认附近没人在偷听之后,才压低声音说:“她说的是白峰。我早就听说白峰会会长的千金在玩音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诶?白峰会是那个……马上要晋升直系一代的白峰会吗?那确实没人敢报道……不对,朝日新闻可能会?毕竟他们的编辑记者都是左翼出身,比较不怕死……”
花房隆志嘘了两声:“走,跑跑别的料去。”
**
桐生和马和白峰会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有深仇大恨的那个白峰会下属津田组,已经被和马拆了。
还有七个月就是津田正明的周年忌日。
白峰会的关联建筑会社,还帮和马翻建了被卡车撞坏的道场大门。
但是,和马是将来的警察,而且发誓要把关东联合的总长斩于刀下。
而眼前这位很可能是白峰会会长的千金,她将来是有权力继承白峰会的。
就好像《反恐精英》里,反恐精英看到恐怖分子就要战个痛一样,和马对上这位,理所当然的应该分个胜负。
当然,现在和马还不是警察,她也没继承白峰会,所以现在只是用竹刀,算是对未来的预演?
女孩挺剑向前,出招快狠准。
这确实是神道无念流的剑技。
和马不熟悉神道无念流,对它的套路了解不多,只能见招拆招。
但是对方的速度和力道,有点出乎和马的预料。
按理说,自己有实战加持,就算剑道的等级落后,应该也不至于感受到这么大压力。
难道说……对方也有不低的实战等级?
“真令人惊讶,”和马开口了,“你这剑法,不像是在道场里练出来的温室里的花朵啊。”
“哼,你们这些人,总喜欢装作可以从剑技中读出什么了不起信息的样子。就靠这两下你能看出来什么?”
女孩一边反驳,一边继续攻势,而且明显动作更快,力道也更大,相应的破绽也变大了。
看起来就像是她对和马的话语的否定态度,体现在剑技之中一样。
“你们总说什么心技一体,什么通过剑来互相理解,那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剑技就是单纯的技术而已,交手中除了能感受技术的高低优劣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和女孩的话语呼应,她的攻势越发的凌厉。
然而过大的破绽让和马从容找到反击机会。
和马的竹刀拨开对面砍过来的攻击,准确的打在女孩的手臂上。
本来和马想在最后一刻收力的,但那样做说不定她会躲掉。
这姑娘反应是真的快,已经开始应对了。
收力让挥击速度下降,她真的能躲过。xiumb.com
于是和马的竹刀以原本的速度和力道命中的手臂,和马知道这一下肯定很痛。
但是女孩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仿佛痛觉不存在一般。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心乱了所以出现破绽?”
她用挑衅的口吻问道。
“不,”和马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悲哀,我刚刚真的以为我们是同道人”
毕竟,和马也曾经憧憬过诗与音乐还有远方。
“按照演武的剧情,我们打完这一架,就可以互相理解了。”女孩揶揄道,“所以你和津田正明,应该也互相理解了对不对?”
“嗯。”和马挺剑向前,一边攻击一边说,“我知道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滓,烂人。”
“这种事情还要打过才知道?武道家也不过如此嘛。”
和马其实想说,津田正明算哪门子的武道家,还不如攻楼的时候跳出来的那个叫津田组的若头给和马留下的印象深刻。
不过津田正明比远藤中人要好多了,至少津田正明从登场到最后挂掉,都给人一种BOSS的感觉。
不像远藤中人,就一精英怪。
甚至眼前的初中妹,都比远藤中人更有BOSS的感觉。
和马转入进攻之后,局面变得有利于他。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然而北川沙绪里比起刚刚被和马语言挑逗时的状态,要沉稳了许多,滴水不漏的防住了和马凄厉的攻势。
这个姑娘基本功很扎实,而且肯定有实战经验。
和马是那种棋逢对手就会兴奋的类型,他喜欢挑战强敌之后胜利的快感。
而且和马是那种为了取胜,什么法子都会用的人。
于是他在求胜心的支配下,果断开始利用体重优势欺负人。
就像他刚穿越不久和千代子对打那样。
女孩的看着比千代子还要娇小许多,想必也要轻得多。
和马让竹刀交锷,然后快速踏步向前,把女孩顶向墙角。
然而惊人一幕出现了。
女孩直接借着和马的力量,脚踏上了墙壁,然后在空中空翻越过和马的肩膀,落向他身后。
这个动作虽然出乎和马预料,但他的反应并没有减慢,他直接单手持竹刀,空出的手抓了空中的女孩一下。
本来和马是想把妹子直接从空中扯下来摔地上的,但对方动作太快了,和马只来得及扯了一下女孩的衣服,干扰她落地的姿势。
因为落地落歪了,女孩也没能立刻发动攻击,她果断选择后滚翻。
这个后滚翻不如和马的标准,但人家身体小,本来就灵活,一骨碌滚出去几个身为,然后顺势站起来。
和马转身向后随意挥的一剑,只碰到对方的裙角,打了个寂寞。
站起来的女孩,迅速拉下翻起来的水手服。
因为她背对大多数,只有和马在那个瞬间看到了带蝴蝶结装饰的可爱款内衣。
北川沙绪里架好剑,挑衅道:“我收回前言,对打确实能增进了解,我现在就知道你是个会用体重优势欺负女孩子的坏家伙了。”
“我是那种只要不违反规则,能用的招数就都会用的人。”和马反击,“我也更了解你了,刚刚那招不错啊,可是神道无念流没有这招吧?”
女孩刚刚那招,看起来更像是成龙会用的招数。
成龙在电影里不止一次这样登墙空翻摆脱敌人的拘束。
“我和你不一样。”女孩微微一笑,“我为了胜利,就算不符合规则的手段,也会用。”
说罢她把手里的竹刀扔向和马,同时双脚发力想和马猛冲过来。
这竹刀投掷的力道相当大,而且瞄准的是和马上身,剪影面积最大的位置。
和马只能用竹刀打落飞来的竹刀——躲不一定来得及。
而女孩已经压低身形冲到了和马竹刀攻击范围的“内圈”。
剑道这东西,实际上也有最小攻击距离的,面对贴身的情况,刀根本挥不开。
女孩像个猴一样窜上和马的身体,以墨西哥摔跤的技巧,卡住和马的脖子。
和马本来想用手把妹子扯下来,但人设计出来的关节技,怎么可能让你一扯就直接摆脱?
除非双方力量差距实在太大了。
但是和马也有招。
刚刚妹子不是学了一波成龙吗,和马冲向教室的墙壁,选了没有反成龙装置的位置跑步上墙,后空翻——
他用手铁钳一般抓住妹子的手臂,不让她松手。
和马重重的摔在地上,被夹在他和地板之间的妹子成了缓冲垫。
妹子惨叫起来,事实证明有天籁之音的人,惨叫起来也更好听一些。
但是,她参加归惨叫,身体立刻又动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用墨西哥摔跤的所谓“地面技”把和马固定在地上。
说实话,这妹子的耐打程度也超过和马预料,一般人被一个成年男人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砸到,怎么着也不可能立刻采取应对。
仔细想想,美加子之前也表演了一手后脑勺硬吃球棒攻击,难道这个世界的人类普遍比较抗揍?
和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采取了反制措施。
他手正好摸到妹子的腰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挠了起来。
然后他发现,人在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是不怕挠酸酸攻击的。
于是和马手握拳,重重的捶下去。
这叫肾击!
疼痛果然立刻凑效了,妹子又惨叫起来。
这时候,委员长的声音传来:“好了,停!”
和马停下想继续肾击的手,他不确定妹子会不会停,但下一刻,卡着他关节的力道松开了。
和马站起来,转身要拉妹子,结果人家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了,像个没事人一样把衣服拉好。
这个时候,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和马还疑惑的看了眼大家,嘟囔了一句:“好安静啊。”
话音刚落,南条鼓起掌来。
下一刻掌声雷动。
和马这才意识到,在看客们的角度,刚刚自己和这个北川沙绪里贡献了一场非常精彩的剑道稽古。
且不说突然变成墨西哥摔跤关节技和中国功夫大比拼的后半段,前半段的剑道对决在外行人看来,应该还挺精彩的。
刚刚被施了沉默术的记者们被掌声激活,这时候纷纷提问:“请问这也是安排好的剧情吗?”
“桐生同学,那女孩和你什么关系?”
和马不理会记者们,直接对妹子说:“你这墨西哥摔跤学得不到家。”
头顶上连等级都没出现,可不就是不到家么。
“我又没专门学过。”女孩哼了一声,“只是生存需要罢了。”
和马心想不会吧,白峰会好歹是快要升直系的组织,派会长的千金去当打手?
还是说,被人暗杀的时候自保?
和马对此充满好奇。
他准备等有机会,去问问消息比较灵通的锦山平太。
而自称北川沙绪里的女孩整理好衣服就打算走人的样子。
南条保奈美上来,塞给她一个精美的纸袋:“这是每个参加体验的人都会有的小礼物。”
女孩看了看礼物,拿过来直接拆袋子。
里面是个钥匙扣,是南条和美加子两人去商店街选的,一个纸袋一个,款式随机。
北川沙绪里抽到的这个是只小海豚。
她盯着看了几秒,收下了:“就当是把我打那么惨的补偿吧。”
和马:“你要来道场,我们可以关上门把这一架打完。”
委员长喊停大概是看这已经不是剑道了,而且肉搏战说实话没啥观赏性,还有伤风化,大庭广众下影响不好。
来了道场,关门比武的话,那可以放开打。
女孩哼了一声:“我没兴趣。自称武道家的人我已经见得太多了。你不过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说完她大步往教室门外走去。
和马看着她远去,忽然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是拉拢她过来做BUFF机,于是赶忙问:“以后我要是为你写歌,你会唱吗?”
女孩停了一下,显然犹豫了一瞬间,但立刻就像没听到一样,维持着原来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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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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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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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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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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