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个小测试吧。”委员长说。
和马拿起笔,看了看试卷,发现是国文,大概是半小时可以完成的量。
于是和马直接做起来。
半小时后,和马一脸凝重的把做完的卷子交给委员长。
委员长专心致志的批改起来,南条也凑过来,站在委员长身后伸着脖子看着卷面。
然后南条的表情迅速的凝重起来。
委员长很快完成了批改,抬头看着和马:“你应该也猜到结果了吧?”
和马点头:“嗯。”
“看起来,我安排你每天晚上要做的复习,你完全没认真做。”委员长又说道。
和马刚想分辩两句,委员长就摇头道:“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你做了我反倒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信任你了。”
这一下,和马连分辩两句的想法都没有了,只能点头道:“抱歉,我放松了,疏忽了。”
“我猜你口琴还是有好好的每天练习。”委员长又说。
和马赶忙说:“对,口琴我早上都有在酒店的阳台练过。”
毕竟口琴吹多了还挺好玩的,和马又确实喜欢星之所在这首歌。
“很好,那下周的吹奏部全国大会应该没问题了。毕竟你的独奏本来就是演砸了也没事的。”
和马:“你这话说了我就不爱听了,虽然我是很菜……”
“抱歉,这是我的表述太直白了。接下来,我们来进行国文的复健吧。”
委员长用轻柔的话语轻而易举的就堵住了和马的反驳,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复健”就把事情带到了接下来的学习上。
和马也只能耸耸肩,把注意力转向委员长亲手制作的复习手帐上。
南条不声不响的坐到和马身边来,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课本。
美加子一看这情况,赶忙把和马另一边的位置也抢了。
委员长则稳坐和马对面,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可能她觉得桌子另一边只有她一个人比较凉快吧。
毕竟和马家里比较旧,没有空调。
落地式的大电扇已经开足马力了,但依然难以抗衡从道场敞开的大门灌入的暑气。
院子里的大樱树上,仿佛趴了一万只知了,这个时候全都开足马力叫个不停。
就算是这样的嘈杂中,挂在缘侧的风铃的声音,依然能被清晰的分辨出来。
清脆的风铃声,和不断从身边飘来的白梅香,让和马对燥热的感受稍稍缓解了一些。
千代子端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麦茶和小点心进了道场,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就拿起团扇,自己跑到阴凉的角落乘凉去了。
桐生家不富裕,大电扇就那么一个。
和马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快下午三点了,然后他们就这样一直学到了夕阳西下。
千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躺在宽大的缘侧上,呼呼大睡起来,T恤衫的下摆撩起来大咧咧的露着肚皮。
突然,院门外传来刹车的声音。
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
卖头学习的四人一起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茂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师父我回来了!”
“搞定了?”和马问。
不等阿茂回答,副部长那颗光头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和马没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妹子们也全都憋不住笑起来。
和马不是没见过光头,但是副部长那颗“卤蛋”有点过于凹凸不平、形成了独特的笑点。
爆笑声甚至吵醒了千代子,她疑惑的爬起来,顺手把衣服下摆给拉好,然后目光就落到副部长那颗卤蛋上了。
千代子立刻笑得哐哐猛捶地板。
副部长挠了挠头:“有这么好笑吗?”
阿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其实可以向搞笑艺人的方向发展来着,这个光头就是你的专属笑点。”
“到这种程度吗?我在理发店的时候看镜子里的自己没觉得有那么夸张啊。”
和马:“你这个形象改变非常成功,建议下学期原地出道。”
南条:“不过,主打搞笑的话,恋爱应该就完蛋了。”
“咦,会吗?”美加子疑惑的问,“这不是挺好吗?我倒是很愿意和和搞笑的男生一起玩。和马就很搞笑。”
“我?”和马想了想,没觉得自己有哪里搞笑。
委员长则一脸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拐到恋爱上?不对,你们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被锤子砸歪了的鸡蛋?”
和马他们刚回来那会儿,委员长还没醒,所以没看到阿茂带人走之前的部分。m.χIùmЬ.CǒM
委员长的话,再次引发了一阵哄笑。
“不是,你们别光笑啊,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啊。”委员长一脸无奈,然后又看了眼副部长的脑袋,一个没憋住也笑起来。
副部长摸着自己的脑袋:“你们这样,我开始后悔剃光头了,果然还是染发比较好吧……”
“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阿茂拍了拍副部长的肩膀,“因为你已经没有头发可以染了,放弃吧。”
“也许我可以等头发长出来?”
“相信我,等那时候你失恋的心情也成为过去了。”阿茂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好吧,这样也好。”副部长两手一摊,“唉,剑道结束了,恋爱也结束了,我这个夏天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呢?”
和马:“我觉得你应该学习,我们都是考生了。”
“第一,在我看来过完修学旅行才正式进入备考冲刺;第二,我不像你,我只想考个力所能及的大学,凑合过得了;第三,我没有美少女辅导,学习动力不足。”
说完,副部长看了眼夕阳,说:“我决定,向着夕阳奔跑,祭奠一下逝去的青春。”
和马皱眉,一脸“这人在说什么鬼”的表情。
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
然后他们一帮人,就注视着一颗卤蛋高呼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向着夕阳狂奔而去。
美加子:“副部长是不是失心疯了?”
“谁知道呢。”和马回应。
千代子:“他是不是把他的行李落我们家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副部长的运动包什么都在缘侧放着。
和马:“阿茂,骑车带着他的东西,追上去给他。”
“好。”阿茂拎起运动包和竹刀袋,骑上自行车飞奔而去。
阿茂走后,委员长清了清嗓子。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剑道部副部长出什么毛病了,你们倒是跟我讲解下啊。”
和马等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卖起关子来。
毕竟,感觉委员长有求于他们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不好好利用一下总觉得亏了。
“这个啊,”和马故作深沉,“说来话长了。”
美加子:“这是一个关于青春、夏天,以及……”
“以及向着夕阳奔跑的故事。”南条补上最后一句。
委员长:“我懂了,我们继续学习吧。”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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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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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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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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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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