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添水,就是一截竹筒,用一个支架固定中间,平时开口斜着朝上,然后有水不断流进竹筒里。
水满到一定程度,竹筒就会倒过来,在石头上碰出哒的声响。
对,就是日剧里面表现豪宅的庭院的时候,一定会有的那种“哒哒”响的玩意。
日本人认为这东西能体现禅意,所以高档的庭院一定会有这东西。
禅意啊,一听这个就觉得很有仪式感对不对?
所以和马打算把这个添水给修复起来,他觉得这样说不定能带来一些修炼时的增强。
和马先研究那个竹筒,发现那东西连机械装置应该都算不上,简单到了极点,只要有水不断的滴进去,它就能恢复运转。
和马再看负责往添水里滴水的装置,然后发现那那东西里面藏着水管——不对,应该说,没有水管才比较奇怪。
和马顺着水管摸过去,结果在已经干涸的池塘里找到了进水口。
他找了跟棍子插进进水口,搅和了一下发现里面应该是有叶片一样的东西。
看来池塘旁边的地下埋藏了小型的抽水泵,把水抽上去往添水里滴。
和马开始寻找通往抽水泵的维修口——一定会有一个维修口的,不然抽水泵坏了怎么办?
“老哥你在干嘛?”千代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和马抬头看了眼,回答道:“我想把添水的运作恢复起来。”
千代子挑了挑眉毛:“现在吗?我们不是要把道场卖掉了?”
和马无言以对。
是要卖了,但现在卖不出价啊。
千代子继续说:“而且,这个东西坏了很久了,要修恐怕得换抽水泵,我们现在没有这种闲钱啊。”
和马自然也知道没有这种闲钱,他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修。
“等等,”他忽然注意到千代子话语里传递的信息,“你知道泵坏了?”
“知道啊,爸爸一直想修好它。老哥你忘了吗?”
千代子这么一说,和马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桐生老爹忙着修泵的场景来着。
没有千代子的刺激,他可能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有这茬。
既然想起来了桐生老爹修泵的场面,和马也顺便想起了维修口在哪里。
他走到干涸池塘边一块区域,用力踩了两下,确定下面是空心的,这才用脚拨开堆在地面上的樱花花瓣,让维修口的盖子重见天日。
千代子:“你要开盖吗?我去拿钥匙。”
说着她把手里端着的茶点和茶往地上一放,转身回屋里去了。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个挂了一排钥匙的大号钥匙环过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根布包着的长条形物件。
和马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千代子:“不知道啊,我去拿钥匙的时候,看到库房里有这东西。应该放在里面很久了,就顺便拿出来……看形状和触感嘛,我觉得是……”
千代子颠了颠,结果起了一大片灰尘,刺激得她咳嗽起来,话没能说完。
和马上前从千代子手中接过这长条形的玩意儿。
感觉是一捆竹刀。
和马把东西放地上,结果又激起了一片尘埃,迫使他不得不战术后仰躲了一下。
然后和马麻利的解开绳子,打开满是灰尘的布包。
“木刀啊……”和马抽出一根,拿在手里观察起来。
显然这木刀使用过很长时间,握把的部分甚至能看见握刀的人的手汗长期浸染木头留下的印记。
千代子:“好怀念啊,我们道场使用木刀,是爷爷还在世时的事情了。哥哥小时候应该还用木刀练过吧?”
千代子一说,和马脑海里就联想到了对应的记忆,并且在脑海中自动播放起来。
画面里还是个五岁小孩的和马,拿着成人用的木刀,在樱花树下摆着中段的架势一动不动——这是在练型。
桐生爷爷一身黑色的和服,看起来酷似大河剧里大名的家老,他双手抱胸严肃的看着年幼的和马。
旁边的缘侧上,一名娇小的女性坐在缘侧的边缘,双脚自然的垂下,怀里还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那应该就是千代子了。
千代子:“我开始学剑道,是在爷爷过世之后,那时候爸爸主导道场改革,把木刀都换成了竹刀,课程也变更成了更加受欢迎的竞技剑道了。结果很多原本爷爷学生,说‘这里明明是古流道场我们是来学拔刀斩和砍树桩的,不是学那种若软的娘娘腔竞技剑道!’
“然后他们就一个个离开了。”
和马看着手里的木刀——准确的叫法叫模造刀。
千代子:“原来爸爸还是保留了木刀啊。”
“嗯,幸亏他保留了木刀,之后如果极道再来,我们就能用木刀扁他们了。”和马顿了顿。
“嗯,我也是觉得这可能是木刀,才拿出来的,果然之后还是会和极道起冲突吗,老哥?”
千代子看起来很担心:“报警真的就完全没用吗?”
“你还在说这种话啊。”和马耸了耸肩,“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吧,至少有警察压着,极道们还得讲一些章法。不能完全硬来。不过,有一些自保能力总比没有好,有木刀总比竹刀好……等等,我们既然曾经是古流道场,没有真刀吗?”
千代子:“曾经是有的,但是后来爷爷好像是为了凑什么钱,就把珍藏的名刀给卖了。至于道场练习用的刀剑,我记得老爸确实全部处理掉了。因为那些比木刀值钱多了。”
听起来从爷爷那一代开始,桐生家的道场就在衰落了。
果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和马拿着木刀,挥舞了几下,然后对千代子说:“千代子,你没接受过用木刀的训练吧?”
“嗯,我从开始练就用的竹刀。”
“那你过来,我来教你。万一遇到事,恐怕还需要你看着老哥我的后背呢。”
上次打锦山平太,千代子也发挥了不少作用,虽然她出招的时候还按着剑道的规矩喊了瞄准的位置,比较稚嫩,但毕竟她打掉了锦山平太手中可能刺中和马的小刀。wWW.ΧìǔΜЬ.CǒΜ
千代子看起来很开心,直接脱了拖鞋就从缘侧跑下来,脚踩着院子里的泥土。
“倒是换一下在院子里用的拖鞋啊。”和马吐槽道,“来这边,站在这里,拿着木刀。”
接下来和马细心的指点千代子使用木刀的要领。
有风吹过院子,夜樱缤纷的飘落,老樱树静静的看着兄妹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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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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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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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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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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