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那是用从大洋深处猎获的海怪的油脂提炼出来的妖油。
是用来镇压和束缚一些极端危险人物的东西!
这是他的弟子告诉过他的秘密。
再看向两侧墙壁,光溜溜的。
一个又一个符箓,晕着淡淡的灵光。
“镇妖监!”他吐出一个词。
黑衣卫最隐秘也是防护级别最高的监牢!
专门用于关押极度危险的异类或者超凡者的地方。
据说,进了这样的地方的人,无论是谁,都别想轻易囫囵着出去。
一百年前,曾有一头实力无比强横的妖魔,被关入镇妖监。
然后被活活的镇压到死!
“我到底干什么了?”马保保想不清楚。
他不过就是带着手下,威胁了一下一个年轻人。
而且,除了最后做出了攻击动作外,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
一切都很正常。
即使是到了黑衣卫的巡回法庭上,他也有把握说服并告诉法官,他的举动是完全无害的。
可是……
在这里……
马保保知道,一定程度上,在这里那些法律和制度是无效的。
因为被关进这种地方的人,是黑衣卫认定的‘穷凶极恶’之徒。m.χIùmЬ.CǒM
这样的人,在一开始就被剥夺了一切人权。
被认定为‘对社会与国家构成严重威胁之异类’。
一切法律和制度,都不再适用于它。
因为,它连人都不是了。
自然不需要和它讲人权了。
人权是给人准备的,不是给妖魔与邪修准备的。
这就是黑衣卫的态度!
做人就好好做,不想做人,那就去死!
但……
“我怎么就穷凶极恶了?”
“我怎么就对社会与国家构成严重威胁了?”
马保保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只能坐在这个被牢牢束缚的特制囚椅上,等待着审讯人员的到来。
他等着。
终于……
咔咔……
一侧的墙壁开始升起来。
马保保看过去,看到了敖公子敖贤,和他一般,被束缚在一个囚椅上。
咔咔……
墙壁继续升起来。
一个电梯一样的东西,落下来。
一层仿佛某种镜面一样的特殊物体,出现在对面。
那是一个审讯室。
审讯室中,放着许多椅子。
门开了,穿着黑色将军服的男人走进来。
“我是司徒贺!”他看着马保保和敖贤,坐到一把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奉都督之命,我将全权负责审理尔等有关危害世界,阴谋作乱的案子……”
马保保和敖贤立刻就同时叫起来:“将军……我们怎么就危害世界了?”
“这罪名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司徒贺冷笑了一声:“小孩子玩炮仗,不小心炸掉一个水坑,只是犯错……但他若点燃了森林呢?”
“在你们进入江城市范围时,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们,谨言慎行?”
马保保和敖贤都错愕起来。
他们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特别是敖贤,他想起了更多,他来江城,是因为听说在江城市,存在着一个拥有特殊选票的人。
共和派和大同派,都在竞相打探此人的消息。
他就跑来凑热闹,看稀奇。
哪成想……
换而言之……
敖贤咽了咽口水,那个年轻人,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就是那个特殊选票拥有者?
碰一下就可能是‘危害世界,阴谋作乱’的存在?
司徒贺,没有理会他们。
而是对着麦克风说道:“请各位旁听的客人进来吧!”
于是,门被打开。
一群穿着各式衣裙,看上去燕瘦环肥,各有特色的绝色美人,鱼贯而入。
敖贤看着这些人。
他疑惑起来,因为这些女子身上的衣裙,看上去都是那种幼儿园的制式服装。
所以……
一群幼师?
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幼儿园的老师,也能这么漂亮了?
而且,她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的?
敖贤不明白。
接着,又走进来一个穿着志愿者服装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进来。
这就更让敖贤不理解了。
一个中年志愿者?
怎么回事?
黑衣卫在搞什么鬼?
他们与那个年轻人有什么关系?
“请坐……”司徒贺站起身来,对这些进来的人拱手。
于是,他们各自看了看。
那十几个美人首先开始动作。
她们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将椅子搬到了审讯室的各个角落。
这才坐下来。
她们刚刚坐下,一股特殊的灵能波动,就将她们串联在了一起。
在敖贤眼中,这些女人,这些看上去绝美的女子,瞬间变得无比危险!
她们在敖贤眼中,宛如一朵娇艳的可怕花朵。
花蕾微微张开,宛如一张吞天之嘴。
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搬起椅子,坐到了中间。
他刚刚坐下,整个人就变了。
仿佛,坐在椅子上的不是人类。
而是一头从远古的黑暗危险中走出来的野兽。
他的身形,开始模糊。
他的脸,不断变幻着种种模样。
每一个模样,都仿佛是多种怪物拼凑在一起的东西。
司徒贺回头,看了看十三位欢宴女巫和那位野兽教派的首领。
他咽了咽口水。
“他们更强了!”司徒贺想着。
这意味着,这些人侍奉的主子,在给与他们更多的力量和眷顾。
所以,在本质上,他们依然是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现在,之所以看上去正常了。
其实只是他们的主人让他们正常。
也就是说,一旦他们的主人,不让他们正常。
这些人立刻就会变成怪物!
司徒贺想着,就忍不住擦了擦汗。
他开始庆幸起来,庆幸自己邀请了这些人来旁听。
司徒贺回过头,看向对面的敖贤与马保保。
他坐直了身体,问道:“敖贤、马保保……”
“说吧……今天,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疯狂之事?”
敖贤和马保保都抬起头。
然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将军,不关我的事情!”敖贤叫道:“我什么都没有说……都是这个老不死的,自作主张!”
“我的属下和随从,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从未指使过马保保!”
“也从未参与马保保的危险之事!”
“将军!将军!”马保保则叫道:“您明鉴啊……都是敖贤指使和怂恿的我,不然,小老儿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生死存亡之际,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司徒贺听着,呵呵的笑了一声。
在他身后,十三位欢宴女巫冷哼了一声。
她们能感受到,伟大的父神的意志,在冥冥中已经给出了指示。
坐在中间的巫奴,感受更为明显。
因为他的野兽直觉,令他与父神之间的联系更加顺畅。
加上十三位欢宴女巫的欢宴仪式。
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父神的意志。
那是不屑的意志。
但也是极为严肃的态度!
愚蠢的蝼蚁,居然胆敢亵渎伟大的主宰?
只是……
伟大的主宰,是仁慈的,也是宽容的。
所以,巫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作为父神的子嗣,他明白自己的角色。
一个观察者。
亦是见证者。
司徒贺回头看了看,他明白了。
于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果然啊……大家都是体面人……”他庆幸着。
体面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给我体面,我也给你体面。
千万不要让人来体面!
那会很难看!
于是有了底气的司徒贺,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就像都督说的那样,正常审讯就可以了。
当然,罪名是要夸张一点,判罚也要重一点。
这样是为了体面。
你看,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
大家都体面。
……………………………………
十二点钟了。
灵平安订购到的饮料,也被工作人员送到了。
灵平安于是连忙出门,将一箱箱饮料,搬进店里。
这就足足忙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接着,他又开始将这些饮料搬上楼去。
又是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工作。
好在,这样的事情,一般半年才来一次。
将所有的饮料箱子,都放到厨房。
灵平安打开一箱,取出十来瓶,放到冰箱里。
这样,晚上就又有得喝了。
顺手,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好的碳酸饮料,打开来,美滋滋的喝上一口。
爽!
忽地,手机响了起来。
灵平安拿起来一看,是上次那位警官的号码。
“是因为上午的事情吗?”灵平安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灵公子吗?”手机对面传来了那位警官的声音。
“嗯……”灵平安点点头。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在监控发现,您似乎与一位犯罪嫌疑人有过接触……”
灵平安听着,立刻为自己的机智而点了个赞。
果然,那是一个陷阱啊!
他想起了前些年,资本的花式忽悠。
也想起了小时候听说过的那些诈骗案例。
这世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是……
灵平安不太喜欢麻烦。
而且……
他也没和对方有过多接触!
即使是警察叔叔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于是,他说道:“有吗?”
“我有点忘记了……”
作为一个守法市民,灵平安虽然知道,配合警察叔叔工作是很重要的。
但问题是,这事情他啥都不知道啊。
最多最多,不过是对方意图以‘两百万’这样的高价来忽悠他。
然后耍了个花枪。
灵平安明白,这样的事情,是够不上定罪的证据的。
也不可能作为指控的证据。
所以,他这里打了个马虎眼。
对方似乎楞了楞,然后才道:“打扰公子了……祝您生活愉快……”
灵平安挂断电话。
他拿着手里的饮料,又喝了一口,耸了耸肩膀,他说道:“我应该没有做错吧?”
“嗯……”
“若是有问题……警察叔叔肯定还会再联系我的……”
“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
于是,他走下楼去。
………………………………
审讯室中。
审讯依然在继续。
一个个口供,都在记录中。
同时,从其他审讯的地方,拿到的有关保镖、随从的口供,也都在被送来。
事实开始清楚了。
首先,就是敖贤,看上了那书店主人的宠物。
然后就是马保保,为了拍马屁,擅自行动。
甚至,在接到了电话后,为了表现,而愚蠢的出手!
这就是一起一个不开眼的妖二代,和他身边的蠢货临时起意,见利而行的闹剧!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司徒贺,审视着一切。
他开始思考。
按照法律,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正常判决的话,一般是教育、警告,了不起缓刑或者社会服务。
然而问题是——这个事情牵扯到了那位。
所以,小事情变成了大问题。
怎么处理不重要。
重要的是态度!
重要的是法律和制度!
所以……
司徒贺提起笔,开始向黑衣卫的巡回法庭写指控报告。
首先,调子要高。
调子不高,怎么证明态度?
于是,他提笔写下第一个指控的罪名:以危险方式危害社会公众利益。
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话术。
因为,这个罪名若是坐实,顶格是可以直接处死的。
但下限却只是废禁灵能,流放北海,劳动改造三年。
所以,运用之妙在于一心!
正当司徒贺要写第二个罪名时,他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接通。
对面传来了报告。
他听着,脸色慢慢变了。
然后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旁听者。
“忘记了?”司徒贺知道,这是一种表态。
我忘记了,潜台词就是——你们看着办!
那我们看着办,可以真的看着办吗?
只有小孩子才会真的认为大人的话,都是真的。
而成年人知道,很多话都要反着听。
尤其是那位是如此傲娇的一个存在。
祂傲娇,就意味着祂的话,必须认真去分析。
这就像司徒贺在家里的时候,和自己的妻子相处。
妻子说:我其实也不是真的巴拉巴拉……
你信吗?
司徒贺反正不信!因为他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
特别是吵架的时候,妻子立刻就会开始数落他。
司徒贺你长本事了啊!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结果你居然……
所以,司徒贺知道,他若真的看着办。
那对方现在或许不会计较。
但将来祂会想起来。
哦……
当年我给你们脸,你们居然巴拉巴拉……
于是,司徒贺老老实实的擦掉了自己的建议。
他知道,必须给出一个实际的,但同时也能照顾双方颜面的罪名。
那么……
有什么罪名,既可以让对方知道,自己这边确实很重视。
也可以让黑衣卫的骄傲与尊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呢?
司徒贺想了想,在指控书上写下了一个罪名:组织邪恶组织罪。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那是相当严厉的。
顶格是死罪,而且是对超凡者和异类最残忍的夺灵之死!
即使下限,也是编管北海终生。
但是……
巡回法庭不可能认可这个指控。
因为所有的证据看上去,虽然都可能与这个罪沾边,但实际上压根牛头不对马嘴。
所以,法官会命令打回。
然后,黑衣卫有三天时间,重新组织语言和指控。
这样,就可以改一改,将这个极为重要的罪名,改成相对容易接受的‘以危险方式危害公众安全’。
这样一来,作为主犯的敖贤与马保保,极有可能获得的判罚是,废禁灵能,北海劳改三年。
同时,终生禁止接触高等修炼和高等资源。
并由黑衣卫,对其家人进行教育。
如此一来,大家就都体面了。
你看,我真的很重视与您的关系……
这样顶格的指控,已经充分展现了诚意……
而对方看到这里,应该会明白黑衣卫的诚意。
这是司徒贺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面子里子,都可以保全!
同时也不伤黑衣卫的骄傲与尊严!
因为按照制度,严格执行的话,敖贤和马保保,确实会得到这样的判罚!
想到这里,他放下笔。
身后,欢宴女巫站了起来。
野兽教派的首领也站了起来。
司徒贺紧张起来。
就听着,他们开始转向,走向房门,打开,门关了。
他们离开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
所以……
司徒贺感叹起来:“果然,都是君子呀!”
君子最在乎什么?
面子!脸皮!体面!
…………………………………………
马保保和敖贤,看着审讯室的对面。
一个个旁听者,沉默的站起来,沉默的离开。
整个审讯过程,他们一言未发。
但他们坐在那里,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了。
特别是敖贤,他已经在发抖了。
他的灵觉让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每一个,恐怕至少都有黑衣卫上校的实力!
其中的佼佼者,说不定相当于黑衣卫的将军!
什么时候,这个小小的江城市,有如此多的强者扎堆?
而且,看他们的神色和样子,只是某人的代表。
甚至很可能只是仆人……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真的撞到了铁板!
而且,这块铁板,连黑衣卫都不敢得罪,都必须给面子,都必须让他们舒服了。
看着他们离开,敖贤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将军……您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们是什么人?我得罪的又是什么人?”
司徒贺抬眼看了看敖贤。
这个倒霉蛋,这个被娇惯了的家伙。
“他们啊……”
司徒贺想了想,出于教育的目的,说道:“只是那位的奴婢……”
“不……应该是奴婢的奴婢……”
敖贤听着,整个人都软了。
奴婢的奴婢?
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又给家族招惹了怎样的可怕敌人?
这一刻,敖贤悔恨万分。
他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当年在都督的教导课上,没有认真听讲,更恨马保保!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蠢货,那个自作主张的混蛋。
敖贤知道,自己本该有美好的未来。
但现在一切都完蛋了。
他明白……他完了。
现在,他应该负起责任来。
至少不能让家族为自己蒙羞,让自己成为父母与兄弟姐妹们的障碍。
司徒贺看着他,他知道敖贤在想什么。
于是他收起文件夹,说道:“你啊,别想太多……”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足以成为那样的人物的敌人……”
“祂连正眼都未必会看你……”
是的!
凤凰怎么会在乎鸟雀的叽叽喳喳?
真龙又如何会在意地上的蚂蚁?
祂要的是态度,是体面。
至于敖贤和马保保,不过是工具人而已。
一个祂观察的工具人。
那位傲娇的古神,就是这样的。
因为傲娇,所以心思多。
错非如此,祂怎么会撒手,又如何会将这两人移交给黑衣卫处理?
想想狼人们,想想那位伊维公爵。
一切都能明白。
我给你面子,你也一定要给我面子!
体面人做事就是这样。
复杂、多疑,且敏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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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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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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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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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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