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崔念奴都在青楼呆过,可若论机心辩论,梁红玉远不及崔念奴。
崔念奴见梁红玉无语,却知道见好就收,随即对岳飞道,“岳哥哥,你既然记得我们的事情,自然更记得,这真神的作用?”
有些人喜欢花前月下,有些人花钱日下。
可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若说区别,只是有些人的荷尔蒙是爆发型,有些人是慢热型罢了。
崔念奴一口一个“岳哥哥”的叫着,着实让在场太多人面红心跳,想的都是风流之事。xǐυmь.℃òm
岳飞却是肃然道,“这是我见到过的那个真神?”
崔念奴眸光闪动,听出岳飞言下之意,“岳哥哥真的谨慎小心,莫非怕我拿个假的真神出来骗人?”
众人这才将精力放在那娃娃塑像的身上,倒有多半不解真神之意。
岳飞缓声道,“当初我在无极宫见到这真神着实奇异,可分辨人言真假。有人只要望着真神的双眼,说出‘真神佑我,赐我明心’,接下来说的话若是谎言,这真神的脸就变成白色,若说的是真话,它的脸就会变成红色?”
众人多是惊诧,不解世上如何会有这般神奇的东西。
崔念奴微笑道,“正是如此,岳哥哥好记性。”随即望着真神的双眼,凝声道:“真神佑我,赐我明心!我崔念奴今日,诚心诚意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若有谎言,天诛地灭。”
那娃娃塑像先是有光芒闪烁,然后一张脸变成了红色。
众人不由失声低呼,有的上前,有的却后退。
上前是因为好奇想要目睹奇迹,后退却是因为感觉世上若有这种东西,能够分辨人的真言假意,那不是极为可怕?
随即望向方腊,崔念奴缓缓道,“方腊,我请岳哥哥说明此事,你总该信了吧。”她的手段和赵佶方才倒是如出一辙,可见很有学习能力。
方腊冷哼道,“岳鹏举心中无邪,可不意味着他说的就是真相。”
岳飞倒不着脑,立即道,“不错,善良被邪恶利用,本是常有的事情。”
崔念奴咯咯笑道,“看来两位都不信这真神是真的了?但也无妨,一试可知,就不知道两位谁想一试?”
方腊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崔念奴犹豫下,还是将那娃娃塑像递过来,不忘记说一句,“方腊,你若是损毁了这个真神,那我无话可说。”
方腊盯着娃娃塑像的双眼,凝声道:“真神佑我,赐我明心。今日我方腊必斩崔念奴,若违此诺,不得好死。”
崔念奴花容微变。
真神的一张脸再度呈现红色。
众人惊诧中又凛然方腊的决心。
方腊见娃娃变脸,略有惊奇,随即又道:“真神佑我,赐我明心。我方腊并不想邵青云活转。”
他此言一出,众人有人费解时,就看到真神的一张脸变成了白色。众人这才知道,方腊看似无情,实则是一片真心不怕火炼。
见真神脸色改变真如岳飞所言,方腊暗自惊奇。
岳飞突然道,“方教主,真神还请借我试试。”
方腊将真神交给了岳飞,岳飞随即道,“真神佑我,赐我明心。”看着娃娃塑像闪亮,岳飞肃然道:“我岳飞岳鹏举和崔念奴并无半点私情,若违此言,天地不容。”
众人骇异。
可他们随即看到真神脸色变红。
崔念奴的神情变得极为难看。
梁红玉暗自喝彩,岳飞此举和当初在无极宫的时候如出一辙——崔念奴以话题术引诱众人遐想她和岳飞间的私情,岳飞却是当机立断的不做纠缠,借真神澄清此事,实在是高明之举。
岳飞随即看向崔念奴,缓声道:“看来这真神是真的。”
他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将真神递还给崔念奴时,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像崔念奴这种谎话连篇的女人,请出了真神,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坚信自己说的是真相?
崔念奴接过真神,握在手上,纤手上有澹澹的青筋冒起。
方腊冷冷道,“你轻点,若是捏坏了真神,莫要赖在我的身上。”他见岳飞对崔念奴当场打脸,内心倒有些痛快。
见崔念奴默然,方腊追问道,“你请出所谓的真神,究竟要做什么?”
崔念奴微有吸气,随即换上妩媚的笑,“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所言。”
“你倒有自知之明。”方腊绝不客气道。
“但真神为真,就会证明我所言丝毫不假。”
崔念奴坚决道,“真神佑我,赐我明心。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字字为真。”
众人立即向娃娃望去,见娃娃脸红,暗想崔念奴要投诉方腊了吗?
不想崔念奴接着道,“在八百年前蜀中,曾发生一件惨桉,那惨桉的主角叫做夜浮生。”
众人一怔。
沉约也微有意外,不知道夜浮生是哪个。
这世上,姓夜的本来不多。
可沉约脑海中随即再度闪过那僵尸、养女和方大民的身影,他随即得出个结论——夜浮生就是那个僵尸?
这是极为隐秘的事情,哪怕张继先恐怕也不知道?
沉约望向张继先,张继先开口道,“夜浮生是谁?”
崔念奴含笑看着张继先,却如向张继先刺出了一剑,“夜浮生就是你当年害死的那个僵尸。”
张继先身躯晃了下,喃喃道:“原来如此。”略有惨笑又道,“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众人见张继先对害人指责毫不否认,更是大奇。
赵佶时期,道士良莠不齐,有如林灵素那种胡搅蛮缠、不可一世的道人,可也有如张继先般一心为民的道人。
在汴京城,张继先有很好的名声。
可张继先居然害死了一个人?
谁看到张继先的表情,都认定此事为真,可更多人却是不解——这件事如何会发生在八百年前?
崔念奴随即道,“夜浮生是个僵尸。”
缓望众人,崔念奴澹笑道,“传说中僵尸不死不灭,因天地怨气至阴之气而生,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聂山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崔念奴笑道,“聂大人可是不信吗?”
聂山冷哼一声,知道以前得这女人青睐那是男人的荣耀,如今得这女人的光顾,那恐怕会有大难临头。
“传说如此……未见得可信。”聂山终于道。
崔念奴突然微张檀口。
她人虽狠辣,可长的着实千娇百媚,不然如何能当上念奴娇的头牌?她檀口微张的样子,着实让男人意动神摇,可下一刻,有尖锐啸声从她口中突然发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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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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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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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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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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