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谁?
很多人不是她们自己?
鬼上身?
其实是思想移植,如同方腊借方二娘之体转生般?
沈约历经太多奇事,听到呼延通所言,立即向思想移植方面设想。
众人却感觉呼延通胡说八道。
聂山冷言道,“初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这般说,自然是质疑呼延通当沈约是救星,这才乱说企图翻案。
呼延通微有吸气道,“你那时候没有问,只是质问我有没有杀了花娇。”
随即看向沈约,呼延通略有焦急道,“沈先生,我只是重复花娇所言,当时并不知道花娇的意思,因此追问原委。”
咬紧牙关,呼延通又道,“花娇解释说,她和念奴娇的秋香这些女人本来情同姐妹,无所不谈,是以也知道对方很多隐秘的事情。但她近日找到秋香等人,却发现她们对于曾经谈过的事情,根本不再记得,这给花娇一种陌生的感觉,她感觉——秋香不再是秋香,她身体里面似乎住着另外一个人,但她又感觉秋香是秋香,因为当初秋香和花娇共同刺绣的时候,曾伤了小指,伤疤仍在……”
众人多是听的一头雾水。
聂山冷冷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呼延通盯着沈约,“沈先生,我没有说谎。”
沈约缓缓握住呼延通的手,感受那手掌的冰凉,沉声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相。我相信,为救女儿的呼延通,会竭尽所能的说出真相。”
他说话时,呼延通眼中红光闪现。
众人惊。
但呼延通随即再度咬牙,眼中红光迅疾的隐退,稍有快速道:“花娇还说,念奴娇的很多姐妹,也和秋香类似的情况。沈先生,你懂?”
他自己都不肯定,说出真相只盼对沈约有用。
沈约肯定道,“我懂!”
有人低声道,“莫非是鬼上身?”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闻言,倒都恍然大悟。
呼延通被沈约的坚定感染,继续道,“那之后,我本要离开,可随即发现自己腿脚发软。可我明明没有饮酒……也没有吃房间内的点心……”
“你手脚发软,怀疑自己中了毒?”沈约径直道。
呼延通点点头。
聂山却问,“那种地方的点心都是极为美味,你为何不吃?”
他断案,素来都是从这些细节着手,暗想以呼延通为人,那时如何会对花娇起疑心?
不想呼延通给了聂山一个意外的答案,“我不舍得吃。”
聂山怔了下。
呼延通随即道,“我想将那些点心带给女儿吃。明心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呼延夫人眼中再度盈泪。
沈约凝望呼延通,坚其信心道,“他们有着极为恶毒、缜密的算计,可就因为这样,他们一定会留下明心。因为活着的明心,更有作用。”
握紧呼延通的手,沈约沉声道,“你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的救明心出来。”
呼延通眼中有泪,“多谢沈先生。”随即又道,“我知道不妙,想要逃离师师馆,但不等到花娇房间的房门前,就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神色茫然,呼延通道,“我没饮酒,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满身酒气。沈先生,你信我,我真的没有饮酒。”
沈约追问道,“接下来呢?”他发现呼延通又有茫然之意,知道呼延通的精神在不停的衰退。
人之精神不足,就容易陷入胡思乱想,也更容易被操控。
呼延通感觉到沈约手心的热力,坚持道:“我醒来就见到了聂大人,他将证据放在我面前,追问我杀人的经过。然后……”
神色痛苦,呼延通挣扎道,“我蓦地记得是我杀了花娇,甚至……花娇在我手下挣扎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了花娇,我一直很感谢她说出实情,也根本没有想到那个方面……”
众人都知道那个方面是什么意思,微有默然。
聂山冷冷道,“你这般言语说出去,谁会相信?”
梁红玉暗想,也只有沈兄弟这样的人会信,哪怕是我,也感觉呼延通说的很是荒诞,更不要说旁人。
聂山迫问道,“你又有什么让花娇心动的条件,让花娇说出这么诡异的事情?”
呼延通道,“我没有给花娇什么好处。可花娇求的是……只要有机会,请我帮助见见沈先生。我就是答应这事,花娇才会对我说出真相。”
聂山微愕,看了沈约一眼,虽未发话,但众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世上的女人,看起来都想见沈约一面吗?
沈约心中微有疑惑,不知道花娇见他的用意——别人都以为花娇对他有男女之情,他却感觉不像……
“眼下的事实看起来很清楚。”沈约喃喃道。
众人诧异,聂山径直道,“沈先生看出了什么事实?”
沈约转望聂山,诚恳道,“聂大人是公正之人,不喜欢主观断案……”
聂山微捋胡须,并不应声。
他生性耿直,是以对太子以杀人案笼络沈约一事不以为然,可近日来,沈约着实是汴京城的风云人物,才能亦显,能得沈约的认可,他聂山倒也暗自欣慰。www.xiumb.com
“既然如此,聂大人就应看出此案很有蹊跷。”
沈约说出真相道,“此案更像有人知道呼延通在追凶,这才用计毒晕了呼延通,然后控制呼延通杀了花娇。花娇是呼延通杀的无疑,可那时候的呼延通,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聂山叹息道,“沈先生的推测,本府也曾想到。本府知道这世上有种失心疯,是说有人在某一刻,会丧失理智做事。可一切只是呼延通的一面之词……如果真有这么一帮凶手,借呼延通之手杀了花娇,他们和花娇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用这种诡异的手法借刀杀人呢?”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觉得沈约说的有可能,可断案终究不能只靠言辞、推测。
沈约淡然道,“我知道聂大人难信有一帮人如此诡异的心思和手段,只为杀了花娇!事实也是——他们的确另有图谋。”
他隐约想到对方图谋什么,可这计划实在磅礴,让他很难对聂山说清楚。
沈约寻思间,沉思道:“不过聂大人要证据,我倒可以给聂大人一个证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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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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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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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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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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