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教主殇非但再一次恢复从容,无敌的气势又回来了,谈笑间论尽天下英豪。
“华晨,立马派人去逍遥山附近打探清楚,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记住,有什么情况就直接撤回来,万万不可招惹逍遥山。”
“是。”
护法非雨道:“教主,咱们的计划筹划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提上日程了,诸葛先生说,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算计好了。”
“先生何在?”
“还在大衍国境内,先生说大隐隐于市,他想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原本准备跟随先生一起,保护先生的安危。
只是先生坚持让我离开,教主您又刚好召开教会,我就先行回来了。”
殇非但皱眉:“先生说的向来有道理,可是先生从不接触修仙这些东西,全身上下连半点修为都没有,万一再出点什么差错,你可知道那对于咱们天魔教来说,将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吗?”xiumb.com
非雨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慌张道:“教主恕罪,属下这就亲自前往大衍国,暗中随行,保护先生。”
殇非但平静的走到护法非雨的面前,将他亲自搀扶了起来:
“你我兄弟,大可不必如此。”
非雨受宠若惊,满脸都是感激,“属下何德何能,得教主如此恩遇。”
殇非但道:“好了,此事一了,你就去和先生汇合吧!
先生的安全也只有交给你,本座心里才能放心的下,见了先生之后,向先生说明情况,直接将先生请回天魔山来。”
非雨再次跪拜下去,应道:“谨遵教主法旨。”
事情安排完之后,殇非但转身,瞬移至自己的宝座前,大刀阔斧地坐在其上,朗朗朗朗之声传遍整个逍遥山:
“天魔教教会,正式开始……”
……
……
“道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你杀人越货,是犯了“不杀”、“不邪”之罪,应当改之。”
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
刚刚杀了一个不知宗门的落单修仙者抢了人家宝剑的舟行之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这道声音便将他彻底笼罩,在他的四面八方响起。
震耳欲聋。
直逼灵魂。
舟行之神色大骇,以强横的元婴期修为纵剑疾驰。
然而那道声音却依旧在耳畔响起,如影随形。
“不杀,不盗,不邪,不妄,不舌,不恶,不绮,不悭,不嗔,不愚,十性所致,普天成善。
道兄,你若是喜欢人家的剑,直接与人直说就是,为何突下杀手?是犯了“不杀”之罪。
今日既然让我碰到,我便要令你悔改,否则一错再错,你可要坠入地狱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岂能袖手旁观?”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白眉。
白发。
白衣。
白剑。
就连皮肤也白皙的像是个女人。
整个人仿佛被一片白色笼罩,神色温文尔雅,带着一身儒气。
当这道身影就这么直挺挺地落在舟行之的面前时,舟行之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他想逃,周身气机却被尽数封死。
“高手!”
舟行之的脑袋开始冒起豆大的汗珠,他的身子被这股强悍的气息锁定,整个人连动也不敢动上半分。
秦破文身子落定,他向来重视礼仪,微微颌首道:“见过道兄。”
舟行之愕然,随着眼前这一身白的怪人向自己问礼,那锁定自己的气息骤然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他浑身一松,连忙下拜道:“晚辈舟行之,一介散修,拜见前辈!”
秦破文虚手一扶,“不必客气。”
画风有些搞笑,这周行之明明是个老头子的面容。
而他下拜的这位所谓前辈,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
但舟行之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仅凭自身的气息就能让自己动弹不得的修仙者,实力会有多恐怖,根本不是他能度测的。
想到这里舟行之的心底有些发苦,像他这样的元婴期修为,只要稍微谨慎一点儿,不要太过张扬,在这片儿大陆上基本上也能横着走了。
不然,低阶修行者们为何称呼元婴期修为的高手为元婴老怪呢?
元婴期修为,便是在整个枢衍大陆,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可惜,踢到了铁板。
想到这里,舟行之的态度越发的恭敬,“敢问前辈拦下晚辈,究竟是何事?”
秦破文道:“我且问你,你为何杀了那名修仙者,夺了他的宝剑?”
舟行之一滞,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高手竟是为这事来的。
难不成……不是吧,这么倒霉?
周行之硬着头皮问道:“前辈可是与那人认识?”
秦破文摇头,“不认识。”
“难道前辈和那人出自同一宗门?”
“非也。”
舟行之:……
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不是替自己所杀之人来报仇就好。
“那敢问前辈,为何拦下晚辈?”
秦破文道:“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何要杀人越祸?”
舟行之道:“修仙世界里,今天你杀别人,明天别人杀你,这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嘛,晚辈只是杀了一个低阶修行者,夺了他的宝剑而已。”
秦破文道:“你若是想要他的剑,直接和他明说就是,他未必就不会给你。”
若是搁在平日,舟行之听到这话必然想笑,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的脸色成苦瓜状:“前辈,那人明显是爱剑之人,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的剑送给我?”
秦破文望向舟行之手中的宽剑。
舟行之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
“这位道兄,我看你手中这把黑色宽剑与我十分有缘,不如就送给我如何?”
秦破文想起自己的四师弟陶地每次向人讨要物品的时候所借口的托词,有模有样地学着开口道。
说这话的时候,令舟行之头皮发麻的恐怖气场直接将他笼罩。
似乎有肉眼可见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扑面而至。
舟行之丝毫不怀疑,但凡他敢从嘴巴里说出半个“不”字,估计立马就会被这千万道剑气直接透体而过。
他不敢赌。
生死瞬息,舟行之几乎没敢有任何犹豫。
自己的宝剑重要,命更重要。
双手高高举起,黑色的宽剑恭恭敬敬地奉上:“前辈能看上此剑,是这剑的福分。”
秦破文接过剑,温和地笑道:“看到了吗?只要你诚心开口,别人未必就会拒绝。”
舟行之:……
他多么想冲着眼前这个疯子破口大骂呀,他总觉得眼前这家伙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
士可杀,不可辱。
舟行之傲然地挺起了自己的头颅……又恭恭敬敬的垂了下去,连带着身子弯腰75度,向秦破文行礼: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以后再见到自己喜欢的宝贝,晚辈一定与人直接明说,先行讨要一番。”
秦破文将宽剑随意抛给舟行之,轻笑道:“孺子可教也。”
“前辈,您的教诲晚辈也聆听过了,都记在心底了,那晚辈就先走了。”
“等等。”
舟行之的身子一僵:“前辈有何吩咐?”
秦破文:“我怎知你是真心悔改,还是假意奉承,为了验证真假,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确认你的确幡然悔悟为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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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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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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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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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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