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已经端起茶杯送客了,“徐妈妈助我夺去了二婶婶的管家之权,而我,在祖母面前保住了妈妈,咱们算是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
徐妈妈心里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恨的牙痒痒。
这一波,她得罪了二太太,亏大了,哪里是一笔勾销可以算了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只是面上到底不敢显露太多,只得行礼告退。
丝雨看着徐妈妈离去之时,快要掩饰不住的恨意,十分的担心,“姑娘行事稳妥,为何今日这般疏漏,其实姑娘只需假意替她诊治就好,这样徐妈妈心底敬畏,就算不甘心,也不敢暗中报复。姑娘怎么直接跟她说你不通蛊毒?徐妈妈没了畏惧,只怕就没什么顾虑了。”,
薛翎却摇了摇头,“丝雨你的想法不对,你若是头顶上悬着一把刀,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性命之忧,你是畏惧,还是奋力一搏。”
丝雨哑然。
薛翎又道,“所以,不存在因为畏惧而不敢报复的事,徐妈妈这样的人,我们没惹她,她都会为了利益踩我们两脚,如今我惹了她,她若是寻得到机会,定会伺机报复。”
丝雨一听有些慌了,有些结巴起来,“那,那,那,那怎么办?”
薛翎看着身边的两个丫头,很多东西,她必须从头教起,一时半会的,只能慢慢的点拨了,她便说道,“我今日告诉徐妈妈,说我没有下蛊,自然是故意的,其中的缘由,你们可以自己想一想。”
丝竹和丝雨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然后丝竹仗着胆子问道,“姑娘,给个提示吧!”
薛翎说道,“徐妈妈是一个婆子,她只会听命行事,这人若不是祖母,那必然另有其人,不管是二婶婶还是三婶婶,我威逼她的事,你们猜,她是守口如瓶,还是告知此人。”
丝竹脱口而出,“徐妈妈不是说了她是听命于二太太的吗?怎么又扯出三太太了?”
薛翎没有说话。
丝雨心细一些,便试探着说道,“徐妈妈自然会告知那人,姑娘是想让那人觉得姑娘行事疏漏,而放松警惕之心吧!”
薛翎这才点头,“不错。”
她现在还不能动徐妈妈,而徐妈妈一定会将这几日的事情告诉邱氏,而寻求帮助,所以,她故意行事疏漏,这样,邱氏会因为轻敌而降低戒心,此乃其一。
丝竹问道,“可是姑娘,这样一来,徐妈妈若要寻机报复,我们防不胜防啊。”
薛翎摇了摇头,“不,我就是要她被怒火冲昏头脑,伺机报复。”
她故意激发徐妈妈对自己的恨意,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更加的顺利。
徐妈妈出了薛翎的院子,她自然是不敢去找吴氏,寻着邱氏歇气的时候,便借着商量事宜的由头,见了邱氏。
徐妈妈忽然偏帮大房,邱氏也正想着询问其中的缘由,便打发了所有人,又让身边的丫头守着,这才对徐妈妈说道,“我竟不知道妈妈好本事,在我们三个妯娌之间游刃有余,只是,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徐妈妈苦笑不已,一把跪在了地上,“请三太太给指条活路。”
邱氏自然猜到这其中必有隐情,她十分温和的扶起了徐妈妈,“妈妈不必这样的见外,快快起来说话,可是大嫂威胁你?”
徐妈妈站起身来,摇头道,“不是大太太,是三姑娘。”
说着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邱氏还有些不可置信,“你说,这些事是阿翎做的?”
徐妈妈用力的点头,“千真万确。”
邱氏若有所思,“我记得阿翎性子温和,也不大拿嫡出小姐的架子,待人彬彬有礼,怎么竟然这般心思深沉?”
徐妈妈在薛翎手里吃了亏,这会子心有余悸,只说道,“天地可鉴啊,太太是没瞧见三姑娘那个样子。”
邱氏却忍不住的笑了,“妈妈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翎到底是个小女孩子,就算有些心思,也不至于这样可怕。”
徐妈妈问道,“三太太这话何意,我有些不懂。”
邱氏说道,“你不必懂,我有个法子指给你,必保你万无一失。”
徐妈妈闻言一喜,“果然如此?请三太太指条出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三太太。”
邱氏说道,“族里的意思,你应该是知道的,大嫂这一次是留不住了,不过这事,我不能出头,我教你一套说辞,必能哄得二嫂重新重视你,你把这事办妥,也算是立了大功。”
说着指点了徐妈妈一番,徐妈妈还是有些忧虑,“那么我办妥这事之后,算不算将功补过,二太太会不会就此既往不咎?”
徐妈妈摇了摇头,“二嫂一向记仇,你今日害得她当众失了管家之权,你说她会不会既往不咎?”
徐妈妈傻了眼。
邱氏说道,“如今阿翎算计了你,没人比你更适合去做此事,二嫂不傻,就算她心里记恨你,也会顺水推舟,让你去做成此事,至于其他,其实徐妈妈倒不必担心。”
徐妈妈道,“可是,”
邱氏看着徐妈妈依旧一脸焦急的样子,便说道,“二嫂如今在薛家这般让人生畏,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徐妈妈连忙说道,“自然是因为,巫主和家主之位,或许会落入二房手中。”
邱氏但笑不语。
徐妈妈立刻恍然大悟,“只要二房不是继承巫主和家主的人选,二太太又失了管家之权,那么”
邱氏点头,“那么,你是我和老太太的人,你还担心我们护不住你?”
徐妈妈欣喜的点头,连忙表功,“多谢三太太,三太太,三姑娘逼迫我的时候,我只供出来二太太,只字未提三太太。”
邱氏握住了徐妈妈的手,“我知道你一向衷心,你只管放心行事,一切有我。”
对着邱氏再三道谢。
邱氏说道,“妈妈不必再谢,你是婆婆身边的人,和我就是一家人,以后还指望妈妈呢。”
徐妈妈再三道谢的离去了。
邱氏身边的大丫头菊香送走了徐妈妈,这才走了进来
菊香是邱氏身边最信任的,便说道,“这徐妈妈真是越活越糊涂了,竟然被三姑娘三言两语的唬住了,真是一把年纪被狗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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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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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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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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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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