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就是这里,“我确定我应该见到他的脸了,但事后我却想不起他长什么样。”
其他人:“……”若安红豆这话不假,那么就证明对方的心机极深。从一开始,就做了手脚。
“他,会不会就是天道?”木大爷如此猜测。
谁也没有规定天道不是人啊?
众人看向木大爷,目光惊异,就是安红豆也是如此。
木大爷淡定的分析:“你们说了,最初的规则操纵了一切。那方盒世界呢,会不会就是他留下的呢?还有所谓的汀莘天选之说,以及你所说的交易,会不会都是有这么一个人现身引导了这一切?”wWW.ΧìǔΜЬ.CǒΜ
或许在安红豆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那个时期的玩家,指不定还有更多类似的事情发生呢。
安红豆沉吟。
凭阑语就问:“这事你没有告诉过汀莘或者偏弱?”
安红豆摇头:“不是不想告诉,而是不能告诉。”
“呵,”罗青嘲讽:“幸好你不能告诉他们,要不然你这会儿有没有你这个人还是另说。”
“我说,你不刺我几句心里不舒服是吗?”安红豆气急。
罗青:“自己智商太低还搞什么心计,这怪得了谁?”
他说的毫不客气,北离优忙将两个又要呛起来的人拉开,说:“停战,回归正题。”
安红豆就说:“总之,我一直在找他。”
“那现在有线索了吗?”
她的回答是摇头,“毫无线索。”
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紧绷着。绯厝也罢,汀莘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就怕,制造方盒的人还在。
至于为什么要瞒着郁司言他们,还不是因为她从活了之后就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嘛。阮牧看看天色,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对此事的任何想法。至于郁司言,从头至尾就没有别的表情。
安红豆泄气。她看向罗青他们,后者只说:“你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先就这样吧。”
等阮牧带着郁司言走了,好些人都跟了上去。
安红豆欲言又止,可谁又能说什么呢。
最后的李雨问她:“是不是今日偏弱不说,你也不会提及此事?”
一看安红豆的表情,李雨就知道是了。她拍拍沉默的安红豆的肩膀,道:“如若只是你的私事,没有人会强迫你告诉我们。可偏弱能提及这个人,就代表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可以说,人家是做好了准备挑拨离间的。
她走了,大部分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的,反倒是北离优。
安红豆看向他,他说:“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安红豆又不是无处可去。再不济,她也可以和红星留一样,各自为战。
“既然你这么想,我就不留你了,”北离优目光一沉,可不惯得她那毛病。
转身就走,干脆的很。
安红豆:“……唉,我也就是说说。”
搅合的深了,走也走不了啊。再说了,她为什么要走?凭什么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给偏弱腾位置!
只要一想到偏弱这男人竟然趁着她不在挑拨离间,她就生气!
被她追上来,北离优神色不变地说:“你对我们始终有所隐瞒。”
安红豆就不认同这话了,“谁没有个秘密啊。”
北离优脚步一顿,看向她:“对。谁都有秘密。你的秘密我们也无权干涉,但涉及方盒,你觉得瞒着好吗?”
这事安红豆确实是理亏,可她还是小声的坚持己见:“我只是想在等等,等彼此之间的信任更坚固一些。”
“你觉得什么样的信任更坚固?”北离优神色严肃:“郁司言的弟弟妹妹?魏熙的亲生父母?这些都不算?”
“安红豆,别将所有人的当做傻子。他们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你面前,这样的信任你都觉得不够坚固,你还要什么?难道让他们将自己的命送到你手上,才算是信任?”
“呵,如果是这样,你还是趁早走吧。你的信任,我们要不起。我们的信任,你不值得。”
北离优走了,留在原地的安红豆傻眼了。
她想要追上去解释,但安红豆甩开她的手,道:“你的态度有问题。就算是现在,你也不觉得自己的隐瞒有什么不对。你的心,不纯。”所以也以为别人的心不纯。
看不到别人对她的真,只一味计较着,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可人心,一次算计也罢,两次也尚可。但三次四次,谁的心能经得住她这么折腾的。
“你还是不要跟上来了。以你的实力,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跟着我们,无端心生龌龊。你累,我们也累。”与其各怀鬼胎同行,不如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此,对双方都好。
看着北离优追上魏熙他们,似是低声交谈了几句,就融入了他们之中。甚至于刚加入的丫丫也被他们额外照顾着,还有那个魏晨,明明是个定时炸弹,可此刻也有人和他说笑着,未见排挤。
而她,停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回头。
为什么呢?
她做的还不够多吗?
他们要知道什么,她也告诉了啊?就之前那事,她也不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吗?
可就是这样,也是被抛弃吗?
她目光一沉,转身就走。
他们不稀罕自己,还真以为自己多稀罕他们不成!
可走着走着,眼睛还是很酸,心也是微疼的。她想,她大概是病了。
——
“就这样让她走了,你们不担心吗?”郁司言听着脚步声,就知道安红豆没有跟上来。她问旁边的罗青,后者脚步重重的,没有好气地说:“人家不稀罕,难道还能硬捆着她不成?”
郁司言无奈摇头:“她性格多变,可终究心性不成熟。”别看安红豆霸气的时候特飒爽,可与她相处的久了就知道,她的心性是真不成熟。
万事万物,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偏偏她的想法,和八九岁孩童差不多。
说好听点,是幼稚。说难听点,就是自私。
“你就别操心她了,她的事情我和北离优来解决,你先试试偏弱的药,管用吗?”罗青转移话题,不想在这里继续深谈安红豆的事情。
后面追上来的北离优听了最后一句,也道:“她有实力自保,先让她独自想想也好。”
就怕她不愿意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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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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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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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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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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