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生气了,所以口不择言。
而单娇娇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经过大脑,也万万没想到,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居然在周韫凉的面前,这样说单一茜。
不得不说,单娇娇真的是,狗胆包天了。
“哦?”
突然,一道冷淡阴沉的男声骤然。
重瞳凛凛,他睨着单娇娇,薄唇带笑,可是笑意分明不达眼底,“你刚才说什么?”
单娇娇大惊失色,后背发寒。
下意识就往贺芸英身后缩了缩身体。
贺芸英蹙眉,挺身护住女儿。
她就不相信,这里是单家,周韫凉还真的为了护着单一茜,什么都不顾了。
而事实,却让她不得不相信。
为了单一茜,周韫凉还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迈步,他上前。
看他逼近自己,单娇娇的脸色惨白,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揪紧了贺芸英的衣服,她颤抖着声音,“妈,妈妈。”
贺芸英拍了拍她的手背,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在母女两人面前站定。
周韫凉嗤笑一声,看向躲在贺芸英身后的单娇娇,“你。”
只不过开口一个字,就让单娇娇抖似筛糠。
“我,我,我不是故意……”
“你刚才,说什么?”周韫凉轻笑,语:“你说单一茜算什么东西,是吧?”
单娇娇惊恐万分的瞪大眼睛,跌声道:“我,我胡说,我胡说的……”
她这个样子,单珂远一边觉得丢脸,一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自觉,就去看单一茜。
希望她说点什么。
可是看过去才发现,单一茜的表情,很微妙,很,奇怪。
“胡说?”周韫凉薄唇动了动,“我倒想问问,你算什么东西呢?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她,谁给你的胆子,嗯?”ωωω.χΙυΜЬ.Cǒm
单娇娇双腿一软,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软倒到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完全是被周韫凉给吓得。
贺芸英脸色全变,咬牙拉着女儿的手臂,恨铁不成钢,也是心疼的。
“起来!娇娇!你给我起来!”
可是不管她怎么拉扯,都不能把单娇娇给拉扯起来。
这样狼狈丢脸,让贺芸英的脸色也青白到了极点。
指望着单成洲,他却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那是,指望不上了。
再来就是儿子单珂远。
那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天天嚷嚷着单一茜,一口一个一茜姐亲密,对周韫凉,又是姐夫姐夫的。
咬牙,贺芸英看向周韫凉,用尽全身力气,“韫凉,你怎么能这样?”
周韫凉淡声,饶有兴味,“哦?我怎么样了?”
“娇娇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这样吓唬她?”
“孩子么?她?”
贺芸英说这话的时候,不自己觉得脸红,周韫凉都要替她羞耻了。
看看单娇娇,哪里像个孩子了?
嘴毒心歹。
“孩子,她么?”
还要再说什么,却是自己手臂一紧。
周韫凉微微蹙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并且握住了自己手臂的小女人。
单一茜看了眼贺芸英,又去看呜呜哭着的单娇娇,最后,视线落在沙发上,沉睡的单成洲身上。
就当是,为了他吧。
而且,她也懒得再弄出什么事情来。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她真的不想再回单家。
“走吧。”
单一茜的话,比什么都管用。
周韫凉本不想就此放过单娇娇,势必要给她一些教训,才能让她彻底的长记性。
可是看单一茜的表情,很累。
他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伸手,他搂住她的肩膀,温柔低声,“知道了,我们走了。”
说完,周韫凉看也不看贺芸英她们,带着单一茜离开。
他们一走,贺芸英才把一直悬着的那口气咽了下去。
天知道,她刚才多紧张恐惧。
如果周韫凉不依不饶,如果单一茜不管不顾,局面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够了你!”
人走了,贺芸英才训斥单娇娇,“哭什么!别哭了!刚才骂人的那个厉害劲儿呢!”
单娇娇抽泣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贺芸英。
贺芸英明白,女儿也是为了自己出头,可是,这种没脑子的出头,她不需要。
“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我说了,今晚要忍耐,忍耐,你怎么就记不住!”
“我……”
“行了。”
贺芸英也懒得再说,蹙眉看向儿子,冷声:“戏看够了?”
单珂远抿唇。
单娇娇站起身,立刻朝他嚷嚷:“单珂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看着我和妈妈被欺负,你居然一句话都不说!我们真的白疼你了!你就向着单一茜!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是个白眼狼!”
单珂远咬牙,还是一声不吭。
贺芸英闭了闭眼,冷声道:“过来帮我,把你爸爸扶上去。”
单珂远走过来,刚弯下身准备扶起来单成洲,就被贺芸英握住了手臂。
“珂远,妈妈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你给我牢牢记住,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和你姐姐。你姐姐是单娇娇,亲姐姐,懂吗?”
“听到没!臭小子!”单娇娇伸手过来,戳了下单珂远的后背。
单珂远咬牙,点点头。
“好了,扶你爸爸上去了。”
……车上。
周韫凉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单一茜。
握住她的手,问:“想什么呢?”
单一茜没有把手抽回来,但是也没有回答他。
周韫凉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没有再松开。
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
周韫凉下车,走到单一茜这边,打开车门,沉声道:“下来。”
单一茜乖乖的下车,一言不发的往公寓楼走。
周韫凉看着她背影,追上来。
在电梯前拦住她。
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箍住她的细腰,他把她带到怀中。
低头,凝视她的眼睛。
只短暂的和周韫凉对视一下,单一茜就飞快的垂下眸子,躲避开。
“想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像是好听的乐器一般,扣人心弦。
单一茜心尖颤动,舔了下唇,不自觉的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嗯?”
“周韫凉。”
单一茜开口叫了他。
声音,带着轻轻的沙哑。
周韫凉笑容更深,应了声,“嗯。”
“我很讨厌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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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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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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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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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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