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着你妈的面,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许母拉着儿子的手腕,撇撇嘴,“既然都分手了,你也做个人。从今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儿子了!”
说完,许母拉着许誉要走。
单一茜厉声叫住他们:“站住!”
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许母回头瞪着她,“你,你凶什么啊!嚷嚷什么啊!你把我吓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妈!”
许誉控制不住的低吼。
他要被他妈给逼疯了。
好了,这下好了,他跟一茜,真的是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报应!
是他的报应!
“我话还没说完,您上哪儿去?”单一茜上前一步,眼睛直直的盯着许母,“阿姨,我礼貌喊您一声阿姨。您可不能这样做事。合着您损也损了,骂也骂了,说完自己想说的就走人,这不公平吧?”
许母被她怼的脸上火辣辣,咬牙:“你能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可是你的宝贝儿子有。”说着,单一茜看向许誉,“许誉,我不是背锅侠。咱俩分手的前因后果,今天当着你妈的面,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说明白。泼脏水这种事,我忍不了。”
“一茜。”
“说!我们分手是因为什么!”
“一茜,你别这样。”
“怎么?不敢说?不好意思说?”单一茜抱着手臂,怒极反笑,“让我替你说?那我说的话可不会怎么好听。”
“小誉!”许母要被单一茜的态度气死了,“你看看,就这样的女的,你还喜欢?你脑袋进水了!”
单一茜手指紧握成拳,刚要出声,就听许誉低吼:“是我先出.轨的!可以了吗!”
看了眼惊呆的母亲,许誉冷笑看着单一茜,“你满意了?”
满意吗?
不。
她只觉得满心的悲凉。
“你再说,我们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是我纠缠你,行吗?是我许誉纠缠你单一茜!”
“小誉!”许母被儿子吓坏了,握住他的手臂,急的额头冒汗,“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许誉笑,甩开母亲的手,“我在告诉你真相啊。真相!”
冲着单一茜吼了声,他一步跨到她面前。
极致的怒气染红了他的双眼,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可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在先,还是,”顿了下,他凑近她的耳,“你和周韫凉对不起我在先?为了我?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啪!”
“啊!”许母吃惊的叫出声,傻眼了。
许誉的脸偏向一边,颊上热辣一片。
单一茜的手还举在半空中,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疼,手臂微微颤抖着。
她脸上,慌痛,冷嘲,愤怒,悲哀,各种情绪混杂。
“你,你怎么打人啊!”
回过神,许母怒喊着就朝单一茜冲上来。
“够了!”
被许誉拦住,他看着单一茜。琇書網
单一茜不看他,迈步就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小誉!小誉你没事吧?”许母心疼的捧着儿子的脸,看着那片红,心里把单一茜狠狠咒骂。
许誉拉下许母的手,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沙哑:“妈,你现在高兴了吗?”
“小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许誉自嘲一笑,靠向墙壁,“没什么,没什么了。”
单一茜回到包厢,梁邵见她脸色不好,又去了这么久,就问:“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没。”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没事。”挤出一抹笑,她说:“我没事。真的,真没事。”
梁邵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再多问,“那吃东西吧。”
“嗯,吃吧。哎?这个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啊。”
……
许誉匆忙从车上下来,奔向张策。
张策看他穿着西装,蹙眉道:“我没告诉你穿运动服吗?”
“什么?”许誉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张策摆摆手,“算了算了,先上车吧,可能是我忘了。”
跟着张策上车,许誉才知道他们要去打高尔夫。
“那边应该有衣服,你到时候过去换。”
“是。”
“今天周韫凉也会在,你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周韫凉。
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许誉虽然别扭,嘴上也只能答应着:“是,秦总您放心,我知道了。”
“嗯,我相信你。”张策满意的捏捏许誉的肩膀。
40多分钟后,他们到了。
这里是C市最大的高尔夫会馆,是私人的地方,入会的门槛就要身价千万,可以说能来这边打球的人,非富即贵,绝对是富豪、名流政要的集会地。
许誉跟着张策,一路都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来这种地方。
看来他距离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带着许誉来到更衣室,张策让他先去换衣服再过去找自己。
许誉赶紧进去换了运动装出来,又赶紧过去找张策。
他找过去的时候,张策正在跟周韫凉说话。
周韫凉一身黑白色的休闲装,长身玉立,气质出众,是人群中最耀眼最夺目的存在。
心里妒恨,许誉迈步往前走,却突然看见一个“熟人”。
李丰和。
他之前的上司。
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丰和一扭头,也看见了许誉。
初始的惊讶过去,他对着许誉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
李丰和大概已经听说了他现在在恒远的事情。
昂首挺胸,许誉走近,打招呼:“周先生,李总。”
周韫凉颔首,李丰和笑,亲热的说道:“许誉啊,好久不见了。”
若是放在之前,许誉绝对对着李丰和笑不出来。
这个人在他最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在他被冤枉的时候,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
在里面关着的时候,许誉光是想把李丰和暴打一顿这件事就想了多少次了。
可现在,他却能对着李丰和,谈笑风生。
果然,人为了往上爬,为了活下去,没什么不能做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啊,李总,好久不见了。”
许誉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真心,让人看不出来一点,他有恨李丰和的意思。
就连李丰和自己听了,都是微微一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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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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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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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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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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