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隽诗下意识的伸手,踮脚摸了摸周尧的头发,“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
她做完这个动作,两人都呆了一下。
自自然然的相处,已经是好久没有过的事情。
闻隽诗心里则是感叹,果然还是亲人比较适合他们。
“妈,酒买回来了。”
“嗯。”裴丽点头,拉着闻隽诗小声问,“你和阿尧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知道妈想问什么。”
微笑一下,闻隽诗挽住裴丽的手臂,“知道,妈,我和阿尧现在就是亲人关系,像以前一样。”
“真的吗?你心里,诗诗,妈妈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唔,不舒服是有一点,不过会慢慢好的。”
听她这样说,裴丽总算是放下心,想了想,又说:“那,诗诗,我看着封傲那个孩子也挺好的,很喜欢你,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失笑,闻隽诗眨巴一下眼睛,“妈,现在谈这个,有点太早了吧?”
“早什么啊,你都几岁了。”
“妈。”
“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裴丽捏捏闻隽诗的鼻尖,“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
文化馆。
“副馆长请假了,没来上班。”
一连几天,他都是得到她请假的消息。
明白她是故意躲着自己,封傲握拳,上车直接去了大院找人。
“铃。”
门铃声响起,闻隽诗大声说:“我去开门。”
门打开,看见门外人,她蹙了眉,“你怎么来了?”
封傲冷笑,“我不来,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拂了拂头发,她淡声说:“你说什么?我没躲你,我没理由躲你。”
“是吗?”封傲挑眉,“你不躲着我,为什么不去文化馆上班?”
闻隽诗叹息一声,解释,“我累了,我想休息一阵子,不行吗?你真好笑,我休息就是躲你吗?”
“好,既然你没躲着我,”顿了一下,他突然握住闻隽诗的手,“跟我走。”
“喂!”闻隽诗低叫,就这么穿着居家服被封傲拉出院子。
“放开我!封傲!你放开我!”
叫喊无用,她被封傲强硬的塞进车子。
被塞进车子里,闻隽诗从另一边要下车,可是她的速度怎么敌得过封傲。
探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他勾唇,邪笑着威胁:“你要是现在下车,我就在车里要了你!”
“你!你敢!”闻隽诗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么野蛮的封傲,是她不熟悉的。
封傲冷哼一声,果真放开了手,视线淡淡的凝着她:“你可以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流氓!”低斥一句,闻隽诗抿了唇,转过头去。
启动车子,封傲愉悦的哼着歌,惹得闻隽诗白了他一眼,他倒是更高兴了,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xiumb.com
车子远离市区,越开越偏。
终于忍不住,闻隽诗看向封傲,“你要带我去哪儿?”
封傲笑了下,看她一眼,“别吵,很快就到了。”
闻隽诗于是不再说话,专注的望着窗外。
又开了差不多半小时,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是,海!
坐直身体,闻隽诗望着那一片宽广的海域,眼睛萦绕着亮色。
封傲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就知道她会喜欢。
把车子停好,他解开安全带,对她说:“既然累了,就应该出来走走,闷在家里,只会更累。”
闻隽诗不语,也跟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海风卷着一股淡淡的咸涩迎面扑来,却让闻见这味道的人心情变好。
她脚上穿着拖鞋就被封傲“绑架”过来,此刻她低头看着,似乎在犹豫。
封傲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好像总是能轻易看透她的心思。
握了她的手腕,他拉着她走到一艘老旧,不知道搁置在沙滩上多久的渔船边。
抱着她坐上去,他弯身给她脱了鞋。
“喂!”低叫一声,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脚丫。
封傲跳坐上来,在她身边,蹬掉了自己的皮鞋,“我陪着你,来海滩还穿着鞋,多没意思。”
“要你管。”低语一句,她从渔船上跳下来。
脚掌陷入沙子中间,软软的,却很舒服。
她就这样背对着封傲,往前走去。
那一抹俏丽的身影,从小到大都是他心中最圣洁,最美丽,最特别的存在。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终其一生追寻的,就是这抹身影,只可惜,那个时候,她心里眼里只有周尧。
现在,周尧和她分开了,他就更加不可能放手。
“诗诗!”
耳边响起一声呼唤,闻隽诗没等回头,就被人猛地抱住。
这人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两个人的脚印在他们身后重叠在一起,封傲贴着闻隽诗的耳,低声说了什么。
闻隽诗脸颊微红,挣脱开他,“对不起。”
封傲凝着她,良久,自嘲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只有我,才是最合适你的那个人。
……
“好了,今天就这样,散了吧,小高,你留下来。”
“是,师傅。”
“看来,峰叔要对你进行单独的特别训练啊。”饼哥勾住高幸的肩膀,“小高,你可要好好学。”
高幸一笑,露出一口的小白牙,讨人喜爱,“遵命。”
“傻样。”饼哥哈哈大笑,揉了揉高幸的小短毛。
“走了。”江珊笑着跟她挥手。
高幸朝她嘟起嘴巴,隔空吻了两下,惹来江珊的小媚眼冷箭。
等人都走了,峰叔从后厨端来一盆已经削好了皮的土豆。
“这就是你的第一课。”
“嗯?”高幸拿起一个土豆,不解,“师傅要我怎么做?”
“切片,能有多薄切多薄,把这些土豆都切了。”
高幸傻眼,咽了口口水,“师傅,全部吗?”
峰叔点头,“全部。”
“哦。”没办法了,师傅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对了。
拿出案板和菜刀,她拿起第一颗土豆,开始切。
峰叔在一边坐着,看着她。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一盆土豆就都切好了。
“师傅,好了。”
峰叔过来看了看,问她:“知道为什么要你切土豆吗?”
“师傅要看我刀工吗?”
峰叔捻起几片土豆片看了看,说,“明天切黄瓜。”
高幸:“……”
本来忙了一天就累死,又切了一盆的土豆,等周尧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摊在餐桌上,尸体一样。
看见她,唇角自动就上扬了一丝弧度。
站定在餐桌边,他屈指轻敲桌面。
“啊!”猛地坐起身,高幸看着周尧,“你来了。”
“嗯。”应声,他坐在她对面,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高幸耙了耙头发,“没什么,就是切了一盆土豆。”
捶着腰,她站起身,“我用土豆给你做了包子,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去厨房把包子端出来,高幸嘻嘻笑:“这个馅虽然有点怪,但是我想,应该不会太难吃,不然那些土豆也浪费了。”
周尧拿起一个土豆包子,咬了一口。
高幸眨巴眼睛,期待的问:“还可以吗?”
“嗯。”
“哈哈,我就说嘛,不会太难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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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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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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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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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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