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架的同事冲过来。
可是潘莹怒火攻心,死也不放手。
陌西染心里想着她刚才骂周延琛的话,也是打定主意跟她开撕。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直到经理的怒吼声传来。
“干什么呢!住手!”
办公室。
经理冷笑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你们挺厉害啊!在公司里就这么打架?你们多大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经理,是她先动手的!”潘莹哭丧着脸说道,“同事们都可以作证的,是她先动手扇了我一耳光,我才……”
经理闻言,蹙眉看向陌西染:“陌西妤,是这样吗?”
陌西染低声说道:“是。”
“你为什么打人!”
“因为她出言侮辱我丈夫。”
经理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几分。
“写一份检查给我送上来,扣三个月奖金!出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潘莹瞪着陌西染:“你给我等着!”
陌西染满身疲惫,也懒得再理她。
刚才和潘莹扭打的时候,她脸上被潘莹挠了几下,腿也被踢了几脚,现在都很疼。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进了洗手间整理自己。
下班回家,打开公寓门,陌西染扬声说:“我回来了。”
“嗯。”
周延琛的应答声也传来。
弯身换好拖鞋,她拎着购物袋进来。
周延琛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我买了虾仁,晚上炒虾仁吃。”边说着,陌西染边快步走进厨房。
周延琛凤眸一闪,起身走过来。
刚才她走进厨房的那几步,已经让他看出些什么。
陌西染背对着周延琛,正在把虾仁从袋子里往盆子里倒。
“西西。”
低沉的男声响起。
陌西染背脊一僵,轻声说:“什么事?”
“你转过身来。”
“干什么?我忙着呢,你先……”
肩膀被握住,她被迫转身,面对他。
“抬起头。”
陌西染咬唇,不抬。
周延琛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头。
当她的脸映入眼底,他立时冷硬出声:“谁干的!”
“没事。”蹙眉推开他,陌西染转身背对着他。
“陌西妤。”
周延琛念着她的名字,咬牙切齿,“你多大了,还打架!”xǐυmь.℃òm
陌西染委屈,却也不想把真实的原因说给他听,让他难过。
“嗯,我就是幼稚,就是打架了。”
她越是这样说,周延琛越是生气。
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双手握紧成拳,他转身,大步离开厨房。
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
陌西染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委屈的哭起来。
她不敢哭的很大声,就是很小声的轻轻抽泣。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接着她整个人腾空,被抱了起来。
陌西染缩在他怀里,脸庞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
周延琛凤眸一低,看向她。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羸弱的侧颜,还有上面丝丝红痕。
眸子一紧,沉冷似铁。
他蹙眉,抱着她出了厨房,走向客厅。
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她安顿在自己腿上。
周延琛抬起她的下颌,吻了吻她的眼皮,声音低沉:“哭鼻子?你还有理了?”
陌西染吸吸鼻子,摇头埋进他颈窝不出来。
温热的大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慰。
良久,等到怀中人情绪稳定,他才又问道:“说吧,到底为什么?”
一怔,陌西染抬头看向他。
周延琛冷嗤一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怎么着?你还以为这就完了?想要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咬唇,她伸手揉了揉额头,低了眸子,声音软糯:“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陌西妤。”他严肃的叫她,“趁着我还有耐心,赶紧说,不然等我自己查出来谁打了你……”
“你别!”握住他的手臂,陌西染摇头:“你别。”
“说。”
“唔,和公司的同事。”
“同事?”
“嗯,就是同事间的小矛盾,女人不都那样。”她故意放轻松语气,眼神却左右闪躲着,不敢直视他。
周延琛把她从腿上推到地上。
陌西染惊讶,慌乱的看着他。
“还说谎是不是?”他抱着手臂,声音低了几度,近乎冷彻。
陌西染眼睛又模糊起来,时间都变得静止。
苦涩勾唇,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没骗你,真的是和同事打架来着,她骂你,我,我就……”
原来是这样。
唇角紧抿,周延琛伸手,再次拉陌西染入怀。
他摸摸她的眼睛,她哭了。
“好了。”低声诱哄,他吻着她的脸庞,漫不经心的问道:“骂我什么了?”
她不想说,只是摇头。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离开周氏的时候就料到了,肯定会有不少人在背后看笑话,背地里嚼舌根。
他是不在乎,可是她……
没想到她这么在乎。
平时看上去挺胆小一个人,居然还敢跟人家打架。
又是为了自己。
周延琛心里温暖又苦涩。
“再哭眼睛就肿了。”他说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换身衣服。”
“干什么?”她睁开眼睛,看着他问。
周延琛淡声说:“出去吃饭。”
“家里有吃的。”陌西染立刻反对,“你饿了吗?我马上去做。”
“不做饭,出去吃。”他拉住她的手,蹙眉说道。
陌西染咬了下嘴唇,小声说:“我刚刚扣了三个月的奖金,所以,我们……我们在家吃吧,外面做的不如家里干净,我很快。”
现在,是她在养家。
周延琛凤眸闪烁,低声问:“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你没有!”
没想到陌西染的反应还挺大。
嗓门也高了起来。
看着他,她一字一顿,表情认真:“阿琛,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你也不许这么想。你,你会好起来的!”
没有告诉她,自己在瑞士的银行账户里还有很大一笔钱。
这算是他一点私心。
就是想要看看,在自己如此落魄的时候,她会怎么样。
结果,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更值得。
勾唇一笑,他带着戏谑意味:“好吧,你说的算,毕竟现在我吃的老婆软饭,要听老婆的。”
突然就说出‘老婆’两个字。
陌西染脸颊一红,羞涩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边走,她边说:“我很快,别着急,你实在饿了,就吃点饼干垫吧一下。”
“好。”
眯起眼睛,周延琛起身走向卧室。
关好门,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先揍他一顿,永康那边继续跟进。嗯,就这样。”
“阿琛。”
身后门被推开,陌西染探身进来,“你怎么在卧室里?”
周延琛捂住手机,“没什么。对了,和你打架的同事叫什么名字?”
陌西染眨巴一下眼睛,微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说。”
“那个,我还要做饭,先出去了。”陌西染打了个哈哈,转身出去了。
周延琛皱眉,轻轻叹息,重新拿起手机,他对那边说道:“暂时先这样,我再给你打电话。”
晚上,周延琛给她脸上的伤口抹药,在看见她腿上也有青紫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他浑身充满了戾气。
“阿琛,不疼了,真的。”
周延琛只是抿紧了唇,把药水放在一边,抱住她。
“再等等,再等等。”
“嗯?什么?”
再等等,以后不会有人再敢这样对你,我保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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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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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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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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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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