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激动万分,上前双手接住。
将军剑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陈白袍冷声吩咐:“这个龙四爷既然如此厉害,替我好好查查,若遇阻拦,准你先斩后奏。”
杨城手持将军剑,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他重重一鞠躬:“保证一查到底。”
龙四爷趴在地上,抖如筛糠,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就连他身后的打手们,手中的兵器也纷纷掉落在地,继而下跪求饶。
有的人想要逃跑,却发现保卫人员已经在外包围了。
一些人刚刚跑出院子,就被人放倒然后铐了起来。
刀疤跪在地上,用力的抽打自己的脸:“部首饶命,我有罪……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坨狗屎……”
刀疤全力而为,把自己打的口鼻喷血,不敢有丝毫收力。
只是这点区区鲜血,不足以让陈白袍动恻隐之心。
陈白袍退后一步,防止鲜血溅到裤腿,继而漠然道:“把他也给我查清楚,既然想为我们四爷掌刀,那就好好陪在四爷身边,把牢底坐穿吧。”
刀疤彻底崩溃了,满脸是血地伏在地上,哀声求饶。
保卫人员上前,将刀疤和龙四给拖了下去。
陈白袍走到了冯纯纯的面前,冯纯纯已经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看向陈白袍,身子不由自主佝偻下来:“小……小白,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我和柔若是闺蜜。我跟你说,柔若其实喜欢你,如果你放我一马,我可以撮合你们。有我帮忙,柔若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陈白袍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拿柔若做交易,你有这个资格么?”
冯纯纯颤颤巍巍:“说得对,我没有资格,请你看在柔若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陈白袍缓缓道:“把拿出来的东西,擦干净,放回原位。”
冯纯纯急忙从怀里将老物件拿出,一个个地擦干净,然后慢慢摆放好。
等到摆放完之后,冯纯纯还没有继续求饶,陈白袍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自己跟着后面走,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算你自首。”
冯纯纯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杨城派人将其一个个抓走,他如果严查下去,这些人只怕能出来的没有几个。ωωω.χΙυΜЬ.Cǒm
将事情处理完之后,杨城惭愧不已:“没想到,在我管辖范围内,还有如此多的龌龊,真让杨某汗颜。”
陈白袍坐在椅子上,面如平湖:“礁湖市很久没回来了,这些人胆大妄为,必然是上行下效。三大姓为所欲为,底下的狗腿子有样学样。光杀这些狗腿子还不够。”
杨城恭敬道:“陈部首放心,三家已经被我严密控制,我正在搜集三姓证据,早日还礁湖一个朗朗乾坤。”
陈白袍随口问道:“三姓这三天,在做什么?”
杨城苦笑连连:“他们三家全力封锁了当天消息,表面上非常平静,但是暗中似乎在四处活动。还有当日参与暴行的赵坤师、王东雷,现在被两家藏了起来,有消息说是两人近期要留学海外。”
杨城没有说的是,这几天就连他也被三大豪族派人试探多次。
这三大豪族简直是不知死活,直到现在还以地头蛇自居,想要给陈白袍一点厉害看看。
他们哪里知道,这条过江龙可不一般。
陈白袍似有深意:“到现在,这三姓不想着道歉,还想玩这些花招?谁给的底气?”
杨城叹了一口气:“豪族横行,是因为豪族之上还有贵族,贵族之上还有至尊豪门。他们只知家族威严,怎么会想到是非对错。”
陈白袍面容一肃:“他们既然不知是非对错,那我就来教教他们!”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陈白袍在玄机的陪伴下来到医院,看望柯俊章及其父母。
陈白袍先是来到柯俊章父母的病房,连夜被他喊来的专家,正在研究病情。
“目前病人的伤情稳定,按照专家的方案进行手术的话,成功率很高。”
玄机显然知道陈白袍心里不好受,于是宽慰两句。
陈白袍幽幽叹息一声:“我还是来迟了。”
玄机感同身受:“天王心系家国,力有不逮也无可奈何。国门大过天,若是国门有事,殃及的何止是一家一户。世间安能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家国二字,重千斤。
陈白袍随后又来到了柯俊章的病房,此刻他已经醒来,双手都打了绷带。
柯俊章长得不是很帅,不过属于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的阳光男孩。只是此刻,他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陈白袍走入,他方才缓缓抬头。
只一眼,柯俊章双眼含泪,好似看到亲人一般:“你……可是倩倩的白袍大哥……”
陈白袍作为朱倩倩感情最好的义兄,她应该是和柯俊章提过,甚至让他看过照片。所以柯俊章只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柯俊章说着,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
陈白袍疾步上前,将其按住:“不要动,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倩倩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哥,这件事我肯定管到底。”
柯俊章嚎啕大哭:“我对不起倩倩……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是个废物!”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未婚妻受辱而死,父母被人打成重伤。
遭到流氓的骚扰和羞辱,就是一个铁打的汉子,只怕也熬不住了。
柯俊章能够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陈白袍轻抚他的肩膀:“这件事和你无关,那些人欠你们的公道,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柯俊章找到了心灵的寄托,数番泪崩,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将柯俊章安抚好,陈白袍看到衣襟都湿了一片,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血泪,三个月的煎熬,让这个阳光男孩已经到达了极限。
陈白袍将他安抚好,让医生好好照顾,这才起身离开。
出门之后,玄机也沉默不语。
她知道陈白袍的习惯,从身上摸出一包香烟。
陈白袍抽烟的习惯是在生死线上学会的,在执行一些任务的时候,抽烟能够掩盖身上的味道,同时舒缓紧张情绪。
后来随着陈白袍职位提升,他需要清醒的决策,于是烟酒一律戒了。
唯独在情绪起伏较大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
“你去吧!”陈白袍抽出一根香烟,默默地点燃。
玄机前往柯俊章父母的病房,那里的专家,还需要她去安排。
陈白袍静静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眺望医院外车水马龙。那些行人,或喜或悲,尽显众生百态。
而在此刻,他的心境却难以与这一切相融。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黯然神伤,他虽然表现的非常平静,可是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来往的人,不少都纷纷侧目向那个白衣青年。这位白衣青年站在雪白的墙边,宛若一副画似的,只是谁也不敢向他靠近。
就好像那一片地方,与世隔绝了一般。
直到一个声音轻轻在后面响起:“小……小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抽烟?”
陈白袍转过身来,只见赫连柔若站在自己的身后,她担心地问道:“是碰到什么难题了么,要不要我帮忙?”
赫连柔若今天穿了一身素色修身荷花边上衣,白色制服裙,一双裹着肉色丝袜的长腿,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长发若黑瀑,眼如一池春水,涟漪着丝丝暖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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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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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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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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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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