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在当下,差不多就是一套房子的价钱,也不能说少了①。当然,老马是不是真的准备掏这么多钱出来,还要另说。
武达强颜一笑:“算了!钱,我有,也不需要你们的钱。你们既然想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再买套房子,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走吧!”
男人再心痛,也要装得很大方,很轻松。
武达颓然往沙发上一坐,挥挥手:“你们睡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李萍儿却不愿意就这样去睡:“这个房子,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武达,你还是拿着钱走吧!”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看着李萍儿理直气壮的样子,武达气乐了,“是,这地皮是你们家的,可当初盖房子的钱是我出的吧?后来,我又给了你家人两万的地皮钱吧?跟你们家还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是花了一点儿钱,可我们不是给你钱了吗?武达,五万不少了,你就别再闹腾了好不好?”
武达怒了:“这是钱的事儿吗?以前你说,我的户籍在部队,户主写我的名字,孩子上学不好报名。原来那时候,你就打定了主意!你这个贱货!”
“以前真没这样想过,武达,你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妹啊!”武达咆哮起来,“你的话还有能相信的吗?你们明天都给我滚!这房子,你们谁都别想住!我要跟儿子有个窝!”xiumb.com
听着门外忽然传来的叫嚷声,老马的精神头来了,直起腰来一脸嘲讽:“想让我们走?你想得美!我刚才已经给几个弟兄打电话了。弟兄们,让这位兵哥哥尝尝厉害!”
话音未落,就进来了几个梳着飞机头、穿着花衬衫的小混混。
领头的油腻腻的胖子,手持一根钢管,大咧咧地问:“马哥,要胳膊还是要腿?价钱不一样哟!”
老马探询地看了李萍儿一眼,李萍儿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老马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不死就行!钱,不是问题!”
钢管哥开心了:“只要钱给够,怎么着都行!弟兄们,抄家伙!”
嘴上喊着弟兄们,钢管哥手里却不闲着,照准武达的脖颈就是一家伙。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轻则昏厥,重则颈骨折断,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了。
武达也没想到,这小县城的混混,下手居然这么黑,出手就是非死即残。
人家都下死手了,咱也用不着客气了不是?
武达侧身闪过,抓住钢管哥的手腕,往上一举一拉,还不忘照准那家伙的裆下来一脚。钢管哥的胳膊就以奇怪的反方向弯曲着,疼得哀嚎起来。不知道是为扭曲的胳膊,还是为了裆下的部位。
似乎听到一声碎裂的小弟们,觉得某部位一凉,拿着手里的西瓜刀犹豫起来。
进,看老大那个惨样儿,不敢学啊!退,人家愿意让咱们走吗?都怪老大,为了俩钱儿至于下那么黑的手嘛!这下好了,直接被人废了!咱们要不要上呢?
武达也懒得给这帮混混思考人生的时间,挨个切肘踢裆。二十秒不到,几个混混或是抱手,或是捂裆,躺了一地。
就这,武达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是老了!时间硬生生多了一倍。”
小弟都倒了,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想趁机给武达做个“小手术”的老马就尴尬了。
看着狞笑着走向自己的武达,老马吓得赶紧把水果刀扔了:“别,别误会。我,我只是想削个苹果……”
“哦,是吗?我不太喜欢削苹果,我比较擅长削手指头。咱们玩个游戏吧!”
武达捡起水果刀,在手里耍了个刀花,一脚把老马踹翻在地,按住他的右手:“插手指缝的游戏玩过吗?很刺激的!”
手上不停,笃笃笃,水果刀在老马手指间刺来刺去。游戏的效果很好,感官刺激过于强烈,强烈得老马都尿了。手再一哆嗦,水果刀刚好扎到他的中指上。
老马一声惨叫,吓得众小弟一哆嗦后赶紧装死。吓得李萍儿“花容失色”,一句话也不敢说。靠旧情拉关系的想法,更是一丁点也没有了。
直到武达多次出现“失误”,把老马的每一根手指都“误伤”了一次,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今儿就到这吧!这两年不大玩游戏了,失误太多了。各位,你们要一起玩吗?”
一地装死的混混纷纷复活,还很有礼貌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您客气,您客气!要不我们先走了?”
“把这俩玩意儿带走!”武达一指如同死狗的老马和一副不屈不挠表情包的李萍儿。
“谁都不能走!”
一声怒吼,一个穿着联防队员制服,手里摇晃着手铐的家伙登场了。
老马就像看见了亲爹一样,哭喊着:“三哥,你赶紧把这行凶的家伙铐起来啊!”
武达一回头,照准老马裆下就是一脚过去。由于是重点照顾,比那些小混混的蛋碎声要大很多,效果也好很多。
老马连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手铐哥没想到,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行凶,这是个悍匪啊!
一晃手中的铐子,一手抽出橡皮棍,手铐哥边说边退:“你……你……想干什么?对抗执法人员,罪加一等!”
武达一步一步向前,手铐哥一步一步后退:“你别过来,我,我不怕你!你,你,不能打我!我是联防队员!”
武达也觉得,绿打绿似乎有点不合适②,就高喊了一声:“南昊天!你个王八蛋再不出来,别怪我对你的手下不客气了啊!”
“怎么怂了,不敢动手了?”南昊天从门外笑嘻嘻地进来了,“你小子行啊!大哥大都配上了!我这个刑警队长也就是个BP机!”
“临走的时候,首长给的,说联系方便!”武达尴尬一笑,又一指手铐哥,“这个人是……”
南昊天一摆手:“别客气啊!这不是我的人,往死里揍!”
看到刑警队的“南霸天”来了,手铐哥还以为是找到了组织了呢。可听这话味,似乎南霸天跟这个嫌疑犯是一伙的,而且还支持对自己来一顿?
手铐哥都快哭了:“南队长,咱们才是一伙的啊!您的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南昊天咣当一脚,就把手铐哥给踹躺下了:“谁跟你是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干的好事?把这几个人都带到局里去,查查有没有其他案子。你小子要是敢放跑了一个,我明天就亲自去找你们所长,请你到刑警队喝茶!”
刑警队的茶太贵,味道也不好,而且很容易就会喝上头,弄个不好,就出不来了。而且南昊天的手也是真黑,凡是被他盯上的,领盒饭的都有十来个了。
手铐哥的屁股不干净,暂时不想去唱“铁窗泪”③。钢管哥几个家伙为了表示对铁窗生活的向往,倒是没少唱,那就送他们去“体验生活”吧!
手铐哥押着几个已经快伤残的小混混走了,南昊天又一指地上躺着的真“伤残”:“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李萍儿像护窝子的母狗一样,扑到老马身边,一边抱起老马的头轻声呼唤,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武达和南昊天:“你们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当然是查看伤情了!”
南昊天走了过去,“很不小心”地踩在了老马的手指上。老马疼得嗷的一声,醒过来了。
南昊天点点头,轻咳一声:“看来伤情一点都不严重嘛!马伟,鉴于你唆使凶徒伤人未遂,没有对武达同志造成实质伤害,暂时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但只要受害人提出诉求,我们保留进一步追责的权利。”
“武达什么时候成受害人了?你看看我们家老马,伤得多重!我要告他!我认识你们局长!”李萍儿咆哮起来。
老马也觉得亏:我这都碎了啊,怎么还成嫌犯了呢?武达那孙子,屁事没有,还成了受害者了?我要……
嘶,不说了,疼!
南昊天很有礼貌(牛掰?)地说:“欢迎大家监督我们的执法!局长的电话,我的警号都可以告诉你们。今晚,局里也有人值班,你们随时可以去申诉。”
老马和李萍儿刚有点想法,南昊天接着说道:“哦,忘了说了,这个月,局里都是我负责接待申诉。”
黑啊!真特么的黑啊!到人家地盘,去告人家违法,似乎,好像,大概是在作死吧!
南昊天才不管那一对狗男女怎么想呢,对武达挑了挑眉毛:“还满意吗?”
武达苦笑一下:“走吧!陪我喝酒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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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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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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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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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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