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样精明的人玩小心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以为她最近让尚寝局撤了绿头牌,所以来月事也就没知会尚寝局,想说皇帝怎么都不知道她截胡的用意。
谁知他居然猜到了!
虽然嬴湛早就料到女人有阴谋,也猜到她来了月事。
可当她亲口承认,他还是厉声道:“江倾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倾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今儿在柳贵人那时,难道不是皇上非要留我?”
“当臣妾要回来时,也是您说要同臣妾一起离开的,就连刚刚,难道不是皇上主动吻臣妾的吗?”
闻言,嬴湛面上一冷。
在柳贵人的院子时,明明是她口口声声说很久没同他一起用膳,还做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用过膳回到她的院子,她还特意换了一套如此性感妩媚的裙子,还说什么愉快的事情。
又问他要不要她。
结果现在,说得好似她没一点别的意思,反而是他一厢情愿了。Χiυmъ.cοΜ
嬴湛用舌尖狠狠地顶了顶腮帮,面上似笑非笑。
可笑的是,他明知道她很反常,却还是到了她的院子。
思及此,他微微击掌,叫李忠进来伺候他穿衣。
李忠虽不知道两位主子们发生了什么,但光是冲着皇上一脸寒意,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怎么皇上还没宿下,这就要穿衣服走人了?
且本就心气不顺的皇上,好似更加心气不顺,火气更大了?
本来他以为倾嫔被皇上冷落,所以今儿如此主动。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
完了完了,看来今晚的事情办砸了!
不多时,嬴湛穿好衣服,就拂袖离开了内室。
到了倾梨殿的院子,他直接往偏殿的柳贵人那儿走。
待到了柳贵人的院子门口,李忠还没唱报,他就又转头走到倾梨殿外,乘着辇离开了。
龙辇上,嬴湛一脸阴郁地坐在上头。
戴着冷光扳指的左手大拇指放在唇边,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呵,狡黠的小坏东西。
只不过,到底还是嫩了点。
内室,面对怒气冲冲离开的男人,倾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虽然皇帝不等她演到最后一步,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可他到底是被她忽悠过来了不是?
呵,真当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三番两次放她鸽子,把她辛辛苦苦等着的易孕期都给错过了。
那就也让他尝尝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受。
以及,让他知道她的鸽子不是那么好放的。
往后他若是再碰到截胡的,想要放她鸽子前,就会掂量掂量,知道她的脾性如何。
是夜,听闻皇帝去了擅医的尹贵人那儿。
毕竟是个帝王,情绪上来了,不可能憋回去,更不可能自个解决。
他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迁就任何人的感受。
否则后宫那么多女人,可不是用来做摆设的。
在李忠看来,倾嫔娘娘这般玩弄皇上,故意气皇上。
皇上没气倾嫔,去偏殿的柳贵人那,已然是开恩了。
次日清晨,小莲伺候倾颜更衣洗漱。
她替倾颜端水时,小声道:“娘娘,皇上昨晚离开时怒气冲冲的,这次您会不会彻底把他给惹恼了?”
皇上会不会生娘娘气,再不来倾梨殿,要让娘娘成为冷宫弃妃?
不过,这些话她没敢说,怕娘娘听了后心里不好受。
谁知倾颜洗完脸后,却淡定又肯定地道:“你放心好了,皇上心胸宽广,不会因此事无法介怀的。”
昨儿夜里她对皇帝做的那些,在恋爱心理学当中叫做“冰火两重天”。
什么是勾引?给他火热,撩他,再给他打入冰窖。
即便他知道她的坏心思,那又何妨?
有些男人就是喜欢反叛的女人,尤其是嬴湛这样的皇帝。
后宫女人为了取悦他,都是对他言听计从。
可一个言听计从,满嘴仁义道德,三从四德的女人,不一定会取悦到男人,说不定还会让他一眼看透,太过浅白。
而多数男人都喜欢猎奇。
所以,不止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有些时候,男人往往也喜欢坏一点的女人。
当然,得坏到点上,坏得有底线。
一旁的秦姑姑在给倾颜更衣时,心想倾嫔娘娘这手段可真是高明。
昨日,倾嫔起初让皇上看得到,却碰不着。
接着皇上碰着了,又不许尝。
然后皇上尝到了,又不许咽下去。
最后,还让皇上得不到。
这简直是极致勾引,比那种只想爬皇上龙床的手段不知要高明多少。
这样一来,皇上记了倾嫔小黑本的同时,只怕满脑子都是倾嫔昨晚风情万种的模样,心里也是百爪挠心的。
届时皇上再次得到倾嫔,才会记忆深刻。
毕竟,得来不易的才会珍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倾颜来完了月事,身体也无大碍。
但她就是没让尚寝局将她的绿头牌添上。
嬴湛一直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
当时那柳贵人刚进宫时,也是百般不想侍寝。
身为帝王,他能强迫,但并没有强求。
如今面对倾颜主动装病撤掉避子汤一事,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再没去看过倾颜。
只是对于那些妃嫔们,照常雨露均沾。
他也来过几次倾梨殿,去的,都是偏殿的柳贵人那儿。
直到十月初八这一日,倾颜算准了这个月的易孕期到了。
这才让小莲去了尚寝局,说是身体大好,让她们重新添上了她的绿头牌。
这一日黄昏,嬴湛在龙轩殿批阅奏折。
尚寝局的太监端着托盘呈了上来。
只见嬴湛右手正专注地写字。
他看都没看一眼,左手就随意摸了个绿头牌,正好是倾梨殿柳贵人的牌子。
这模样,好似只要关上了灯,谁侍寝都一个样儿。
不过,他还没将绿头牌翻起,头也没抬起看上一眼。
直到他写完了几个字,这才抬头看了眼手里的绿头牌。
见是柳贵人的牌子,翻了也就翻了。
只是余光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绿头牌时,就又将柳贵人的绿头牌给扣下了。
嬴湛的视线落在那个刻着“倾梨殿倾嫔”的绿头牌上,眼神有些炙热和讶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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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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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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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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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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