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与脖颈传来炙热的雄性气息。
接着她的肩上就传来一阵大力,身子就被男人扳过去,不得不直面他。
倾颜挪动了一下,往后移动了一点。
男人也随着她的移动渐渐逼近。
直到将她逼到马车角落,男人单手撑在她身后。
神秘深邃的黑金色眸子直视她,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怎的,朕还说不得你了?”
“......”倾颜也不说话。
但撅着的小嘴,以及嗔怪的神色,诠释了她内心的不乐意。
嬴湛的视线落在小女人嫣红的唇上,倾身微微低头,接着好似猛兽般猛地吻下......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嬴湛就松开了女人。
于倾颜而言,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就像是他对她的惩罚之吻。
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就在龙泉山庄停下。
嬴湛先下的马车。
倾颜见她下车后,就扶着秦姑姑的手下车。
她朝他盈盈福身行礼后,就朝居所方向转身。
可倾颜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皇帝的声音,“爱妃这是要去哪?”
“嫔妾自然是回居所啊。”倾颜回头。
嬴湛上下睨了小女人一眼,“不是还没用膳?那便随朕一同回居所用晚膳罢。”
说完,男人就朝他的居所而去。
倾颜只好跟上......
这一夜,同一片星空下,不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境遇。
不同的男女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也不一样。
首先,是大婚夜的淮南王府。
淮南王送走了一众宾客后,走在去往正院婚房的长廊上。
这条路,他曾走过无数次,却再没了当年的感觉。
走进正院后,他负手四处顾望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敞开的堂间大门。
淮南王在原地站定了一会,才抬脚往堂间走去,再走进里间的婚房。
只见他的王妃看似乖巧地坐在床边,周围候着几位奴才。
身为王妃的上官夕夕听见门口有动静,原主松散的坐姿,立马就变得端正起来。
她朝门口望去,就见男人穿着玄色婚服进来了。
他的背梁很直,通身带着一股傲气。
年近三十的他身躯凛凛,面部刚毅,容貌英俊。
此刻,他给她的感觉,亦如和亲时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
他还是一副磐石模样,看起来精力旺盛、孔武有力,整个人有些粗狂霸道。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朝她看来,使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殊不知,淮南王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眸光闪过一抹暗色流影,也有些不知所措。
面前的少女,与从前的王妃长得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神色。
已故王妃温婉端庄,而面前的少女长了一张没受过欺负的脸,满脸写着无害。
那双眼纯净的能看穿他的内心,越发显得他内心的阴暗。
看得他呼吸一窒,脚步微微一顿。
而后才抬脚至床边,在少女身旁坐下。
丫鬟端着托盘和器皿在一旁候着。
那些托盘里,有烤乳猪,有杯盏、酒壶等。
一名丫鬟从烤乳猪上片了些肉,分别递给二人。
新婚夫妇共食同一牲畜之肉,这便是共牢礼。
淮南王意思意思地夹了一块吃。
上官夕夕饿得不行,樱桃小口吃了一口接一口。
直到边上的丫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以及淮南王幽幽地看着她,她才讪讪地放下筷子,用手绢擦了擦嘴角。
“我,我不太懂你们这的规矩,若是还有什么流程,便继续吧。”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眼睛还盯着那只烤乳猪呢。
行完共牢礼,就要行合卺礼了。
丫鬟给上官夕夕与淮南王一人递了半边苦葫芦。
那苦葫芦只巴掌打小,是用一个匏瓜剖成两瓣的,里边盛了酒。
柄端用黑线连着,上官夕夕与淮南王各拿一瓢饮酒。
两人抬头,对视对方。
一边是天真无害的纯净凤眸。
而另一边,是炯炯有神的幽暗眸子。
然后,两人端着瓢,挽着胳膊喝交臂酒,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永结同好。
且苦瓢盛酒,酒是苦的,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淮南王身为男人,自然是一口饮尽。
加之镇守边关时,天气寒冷,时常得靠烈酒暖身。
喝完后,淮南王就把手往回收。
却不小心碰到少女精致娇嫩的脸蛋。
他微微一顿,就迅速收回了手腕,将苦葫芦放在奴才端着的托盘里。m.xiumb.com
淮南王本以为小姑娘不善饮酒,定会被这烈酒呛得满脸通红。
谁知面前的少女像个汉子似得,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末了,还用袖口随意擦了擦唇边,把苦葫芦往托盘上大气一放。
“好酒!香是挺香,就是有点苦,味道也稍微有点寡淡!”
此话一出,惊得边上的奴才们纷纷睁大了眼睛。
这酒可是北临国的烈酒了,王妃居然还说寡淡,那得什么样的烈酒才够味儿?
少女的话,倒是在淮南王的意料当中。
南原国的女子,本就比北临国的女子要豪迈热情。
呵,他就知道,她之前端坐的那点乖巧劲儿,全是装的!
现在的她,才是有了几分真性情。
亦如他第一次见她在草原上策马时,是那样的豪迈、青春洋溢,热情似火!
伺候完主子们行共牢合卺礼,奴才们就都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上官夕夕和淮南王。
按理说,洞房花烛夜,应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她们俩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床边。
最后,上官夕夕实在是憋不住了,“王爷,我听阿爸和阿娘说你快三十了,你真的快三十了吗?”
她不说,他也不说,气氛尴尬得都要令人窒息了!
淮南王正襟危坐在床边,目光直视前方,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浑厚的“嗯”了一声。
“可你看起来好年轻啊,妾身瞧着您最多也就二十七左右!”上官夕夕说的是真的。
南原国是草原上的一个部落国。
而她阿娘只是阿爸众多女人中的一名庶妃。
当她知道阿爸要把她嫁给北临国的淮南王和亲时,素来不爱哭的她,可是哭了好几天呢。
她去求阿爸,说她不要嫁给一个丧妻的老男人。
可阿爸说,淮南王点名要她联姻,躲不掉的。
一开始,她以为她的丈夫会是一个老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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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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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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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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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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