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又是指手画脚,李和赶忙的把何芳护到了身后。
何芳却把他推开了,上前一步道,“有道赶紧划道,少说些没用的,从哪里拉皮条装大尾巴狼,麻溜的亮出来。”
她不主动上前招惹已经不错了,这些人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出来嚷嚷,更让她怒不可遏。
那女的看到徐嘉敏出来,好像有了底气,骂骂咧咧的道,“姓徐的,我告你啊,你要是今天敢放人!我跟你没完!你这也别干了!”
徐嘉敏脸色陡然变了,想不到她向着这些人,这些人还不给她面子,她无奈跟何芳附耳了几句。
女人见状却是得意洋洋,双手叉腰,准备能吓唬住对方。
何芳听完,却是上下打量了一遍徐嘉敏,道,“你也真出息了,这种人也能吓唬住你,这事你不用管了。”
“何姐,你理解一下。”徐嘉敏两头受气,都没落着好,自然也不免生闷气。
何芳没有继续搭理她,只是对那一男一女道,“你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吧,我们接着,要是光会干嚎可没用。”
那女人见何芳拉着何龙就要走,扯着嗓子喊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她想肯定是徐嘉敏没有解释清楚,要不然对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何芳回头冷笑道,“邱书记来了也是一样,别说是你了。你什么东西!”
说完再也不顾女人在后面大喊大叫,带着何龙出了公安局。
李和把车子开出来,喊几个人上了车,朝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拍了个片子,虽然胳膊看起来肿的老高,所幸的是没有出现骨折移位,不需要手术。
何芳没让何龙去法医门诊验伤,直接让医生给诊断后打了石膏,做了伤口处理。包括李和也明白,这个时候拼的是关系了,谁还在乎谁对谁错。
当然找律师同样没用,律师能否接受当事人委托代为申诉还在法学界的讨论范围。
律师执行工作的单位是法律顾问处,法律顾问处是事业单位,本身没有人、财、物的自主权,律师自然是行政机关编制。
只有南方一些体制深化的地区,有了一些个体律师事务所,可担任的还是一些起草合同的工作。
他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在浦江的项目中,按照入沪投资的政策,超过500万美金的投资,是必须有律师出具的法律意见书,才能报请有关部门审批。
这里是突出律师的见证作用。
他把小威和大奎喊到医院门口,问,“昨晚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见人给我报信?要不是秦老头子,我都不知道。”
小威道,“我们四个人一直蹦到凌晨,可是知道你家地址的统共只有我跟大奎两个人,我在里面呢,大奎还是早上才放出来的。”
大奎也道,“等我从里面出来想给你去报信呢,你都来了。”
李和继续问,“你们是四个人去的,那另外两个人呢?”
小威道,“他们不认识你家门,肯定是先去找卢波哥了。”
“打何龙的有四五个人,一个在医院,其他人呢?”在李和看来,男人们打打架,摆摆场子再正常不过,今天不服,大不了明天拳头再找不回来,可是拿关系压人就让人很厌恶了。
所以哪怕亲弟李隆挨了揍,受了委屈,他也没让何军拿关系压人,还是照样让李隆和大壮、李辉等村子里的几个人用拳头把对方撂倒治服气。
小威摇摇头道,“其他四个不清楚,里面一闹腾起来,四处人乱跑、起哄,警察来的也快,根本没给我们反应机会。平虎是个怂蛋子,跟平松哥没法比,一见出了事情,比谁跑的都快。”
李和冷眼瞪了他一眼道,“你有出息?”
他也没真怪小威,这个时期,街面肯定严实。
小威委屈道,“对不起,哥,你放心,我马上去找人,找到了就打折了再说。”
李和没好气的道,“先回家睡一觉,下午再去找人。找到了人,再喊你卢波哥来。”
付彪不在,平松不在,潘松不在,能用的只有一个卢波了,小威明显差着火候,用起来怎么都不顺手。
李爱军也能凑合着用,可是这人堂堂正正,让他去做小流氓打架,有点难为他了。
小威道,“我刚刚下车已经给卢波哥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来。”
他自己都清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卢波来。
正说着话,卢波的车已经进了医院,他一只脚有问题,不能开车,都是下面的人帮着开车,他不待车子停稳,已经从副驾驶上下来了。
“哥,我刚刚才知道。”他又指了指旁边跟过来的两个人道,“他们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家,在外面打牌打了一宿。不过听他们那么一说,那家伙来头我知道。”
“什么来头?”李和也一直好奇呢,刚才徐嘉敏私下里跟何芳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听着,也没顾得着问何芳。
卢波道,“那家伙叫洪三,老子洪力是搪瓷厂的厂长,没什么大不了的。洪三只是仗着他姥爷是区里的一个局长,有点不把人放眼里。家里给的钱供不上他使,隔三差五的总要在外面讹点钱,原本想跟着我的,我嫌弃他上不了台面,没鸟他。”
李和乐了,说,“就这点关系?”
真像何芳说的,这徐嘉敏真的是没出息了。他要不是给苏明面子,徐嘉敏他都懒得理,更不会那么磨叽。
卢波也笑着道,“那老头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估计快离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嫂子不用操心,这事我来处理。”
他现在在市里有不少的投资项目,多多少少都有点门路,光是一个中关村的改造项目,他都去市委开了好几次会,一个区里的局长不至于能怎么样。
李和摇摇头说,“这事不用你插手,我自己来办,你把人给我找到了就行。”
卢波点点头,说,“安排人去查了,稍微等会,晚点能有消息。”
“成。”卢波越来越历练了,办事情基本能替李和提前想到。李和当然也放心。
卢波又出主意道,“搪瓷厂是外汇大户,前两年主要是生产面盆和口杯,这两年一大半是走出口的,所以都生产瓷砖和壁画,还有那个什么咖喱锅,哥,你猜他们主要销给谁?”
李和听他这口气大概是猜出来了,笑问,“难道是给老于?”
卢波嘿嘿笑道,“可不是嘛。哥,这是自己往咱手里栽啊。只因这两年厂子出口做的火热,他才入了许多人的眼,才由得他嚣张跋扈。”
何芳带着何龙从医院出来了,她说,“走吧,先回去。”
李和问,“没什么大碍吧。”
何芳说,“没事。回去静养几天再来复查。”
“那就好。”李和让小威几个人上了卢波的车,然后自己车只有何龙和何芳,他对何龙道,“你放心吧,那几个人我下午找到了,也让他们骨折,你左手还能动吧,抓住了人让你出气。”
何龙听了这话眼前一亮,跃跃欲试,何芳却插话道,“你让他好好歇着吧,别再出馊主意了。”
李和问,“你看着吧,肯定办的漂亮。搪瓷厂是轻工业局的还是轻工业部的?”
“轻工局的。了不起五六百人的厂子。”低于千人的厂子,根本算不了大厂,何芳继续道,“那个什么邱书记我见过,想跟我闹,他没门。这事没法和解,你别拦着我。”
李和边开车变笑着道,“谁说要和解了?这事我我说我来办,就是我来办,你别插手。肯定让你满意。我跟你说,你今天要是不来,那徐嘉敏再啰嗦下去,我也肯定跟她翻脸的。”
“真的?”何芳犹自不信,他觉得李和还是太给徐嘉敏脸了。
李和解释道,“你也知道,苏明跟了我多少年了,他的面子我总要给的。”
何芳冷笑道,“她可没看住苏明的面子上给你脸,还拿了你腔。”
“得,我认栽。”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到了家门口。
老太太抱着孩子在门口张望,陡然见何龙缠着纱布回来了,慌了神,“让你不要出去蹦跶,你不听吧,你看看现在成啥人了。”
李和安慰道,“老婶,没事的。休息一阶段,吃点好的。”
老太太说,“我不是怕一个人不中用,不识路,怎么想起来让他来的。”
何龙被老太太聒噪的烦了,闷着头进了自己屋子,啪嗒的关了房门,睡觉去了。
何芳对老太太道,“他自己本来不爽快了,你也不要埋怨他了,他自己又不想这样子的。受了一夜惊,没怎么休息,让他睡会,留点饭,醒了再吃。”
其实老太太呢,无非是担心儿子给女儿女婿累赘,遭嫌弃。
家里的鸡鸭遭灾了,都是上年头了,何芳让老娘收拾了几只,给弟弟补补身子。
她呢,吃完午饭又要出去了。
李和问,“你这干嘛,还去上班?”
何芳道,“我去找下马局长,他孩子上学的事情是他老婆求告我的,该我的人情,他要还我了。这事要压一压,总不能在家坐着吧。”
李和把他拉住,按到椅子上坐下,说,“你还是信不着我啊。”
老太太在一旁一声不吭,装作在抹桌子,不经意听这两口子聊天,她晓得她儿子打伤了人,这事没法轻易了呢。
何芳道,“那你真的不能把人打了一顿算了结了吧?”
两个人的社交圈子不少部分是重合的,所以她能想到的,大概是李和能想到的了。
李和摇摇头,“当然不是。”
何芳又问,“你有学生在法院?”
李和想了想,好像真的有学生在法院,不过却道,“肯定有啊,但肯定不会找的。”
可真要找法院的人,他也没必要去找他的学生,光找刘乙博或者孟建国就足够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好像遇到谁都认识。
何芳笑了,说,“那你要怎么办?”
她是最不担心的,她这么多年来,除了资历上差了一截,人情关系却是不比任何人差,要不然不会一回到学校能到得到重用。
当然,她骨子里是有骄傲的,她自己是不愿意用人情的,可是不用人情,她自己能怎么办呢?
她自己去打着学校的牌子,人家不一定买账。
这事从她自己来看虽然不是个天大的事,可怕对比啊,因为在有些人看来就是芝麻大小的事情了。她去找别人吧,别人肯定晓得了她的无能,一个正处级干部,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好,还要麻烦领导。
人家肯定要说她没人缘,混不开了,更加小看了。
在这世界上可找不到古道热肠的人呢。
“怎么又变成你磨叽了。我办事你放心。”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事他非好好表现给这娘们看看。
再说,他小舅子让人给削了,他要是平不了事,以后真没脸搁这地待着了。
“成,我去上班了。”何芳打定主意,李和搞不定,她再找人出面也不晚。那个邱家虽然级别低,可毕竟是京官,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这个她心里清楚。
何芳刚出门,李和把于德华的电话拨通了,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只一条,撤了搪瓷厂的外销单子。
于德华自然一个劲的说好,相约跟沈道如三天后抵京,他们要参加这个月的外经贸会。
李和没心里负担,对国营厂来说,效益好坏,员工的待遇差距不大,他不怕殃及池鱼了。
李和也把卢波的电话拨通了,院子里却出现了铃声。
卢波高一脚低一脚的从外面跑进来道,“一直在外面呢,没走。”
“找到了?”李和满怀希望的问道。
卢波点点头,道,“找到了,都在医院里面,那洪力两口子都在,一锅端刚刚好。”
“走。去医院。“李和自己没开车,径直上了卢波的车。
到了医院门口,他又想,他堂堂的中国第一包租公,第一大土豪,亲自出手打人会不会掉价?跟帮子流氓混混较劲有失身份,可是一想,他自己泥腿子出身,这叫千金难买高兴。
卢波要下车,李和把他拦住了。
卢波不解,“怎么了,哥?”
“想辙把人引出来,在医院里闹哄哄的也影响别人。”李和有时也想爽气点,来个怒发冲冠之类的,可是他作为有文化、有道德的社会主义四有新人,自然不好那么干。
卢波笑笑,“没问题。”
他安排了两个面嫩的小伙子进了医院,上了楼。
一个高个子小伙子朝洪三的病房里张望了一眼,里面哪里像休息的病房,反而像开门营业的饭店,送出这个迎来这个,都是来探病的。
洪三正躺床上,头上裹了个纱布,没脱鞋子,用被子盖住了身体。靠墙吃香蕉呢,还一个劲的咧嘴笑。
“不错啊,都是火点。”高个子问矮个子,说,“另外四个人你都识得?”
矮个子一一指认了,那一晚他是跟小威一起的,再说洪三几个人都是舞厅的常客,他都能混脸熟。
高个子道,“那你躲一边去吧。我碰盘,你走人,不要让人认出你了。”
待矮个子下去了,他候在门口,靠着墙,眯着眼,跟个秃鹫般一动不动。不管是抽烟还是上厕所,总要有人出来的。
果真,不一会儿,一个打着耳钉的小伙子出来了。
高个子点着烟走上前去,往耳钉男身上弹了下烟灰,差点烧着了对方的衣服,两个人这自然争执起来了。
刚争执两句,见引起了屋里人注意,高个人不客气的一脚把耳钉男踹倒在了地上,然后不慌不忙的转身下楼。
屋里的一拨人出来把耳钉男扶起来,朝高个子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
五个人一直追到了楼下,守株待兔的卢波等人算是得了机会,一窝八个九个涌过去,一个个给被提溜到了医院厕所的后墙根,大奎一个人就提强行拖了两个。Χiυmъ.cοΜ
墙根都是些不明液体,在阳光底下都散发着刺鼻的尿素味。那五个人被拖在地上,身上都是那些液体,那股味,想叫叫不出来,因为嘴都被捂住了。
李和捏着鼻子,一副嫌弃样,用嘴衔住了卢波给递上来的烟,待点着了,才用手拿着了烟,张开嘴时,吐出了一团烟雾,灰白白的罩住了他的脸。
卢波在笑,大奎也在笑,小威却没有笑,只是那额头青筋跳起。
卢波指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的家伙对李和道,“找着正主了。”
“洪什么...”李和一时想不起来了。
“洪三。”小威咬牙切齿。
李和道,“那还犹豫着干什么,拉到车上再说。”
让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
后面一张面包车开过来,把五个人绑了手,一个个强行塞了进去。
车子开到了小威以前台球室的空房子里,五个人全部被关进去了。
卢波打了一圈电话回来说,“哥,没事,这边我都打好招呼了,没二十四小时,报警也没人受理。五个大活人,说有人绑票,鬼都不信。”
一般情况下,打完了马路上一扔,警局判定起来都是聚众斗殴,很少管顽主流氓之间的闲事,前提条件是不死人。非法拘禁这词对许多人也是个笑话。
非法拘禁和绑票的概念还没分开呢。
“去把我弟接过来。”何龙受的气,李和决定还是让何龙自己出,身为男人出不来这口气,怎么都是不会顺畅的。
“好。”大奎开车出门去接何龙了。
李和掏出电话本,挠挠脑袋,不知道给谁打好。
他要给人使刀子了。
他能找的人太多了,可是找谁成为了一个问题。
因为没有一个是跟他有直接利害关系的,找同学,找朋友,找朋友的朋友,找学生,找同事,都是需要求着的。
让他李老二去求人?
跟他有利害关系的只有刘保用与何军,可是何军没本事管着这里。
他最简单的办法是请刘保用出马,可是他不准备那么干,虽然那样最简单。要让人疼,还是要钝刀慢割。
他现在最多的是时间,不介意慢慢陪人玩。
换一茬想,万一他兜不住底,可还是得刘保用出面。
当然也可以让于德华或者沈道如出面,可是这时候让他们出面有点不对味儿,为什么不对味儿,说不出来。
一时半会,烦躁的有点想不起来,再听到里面的惨叫声,他更心烦了,朝屋里喊道,“停一会。”
小威拿着擀面杖粗的棍子,已经对着几个人开始无差别的甩了,打的几个人狼窟鬼叫。他做惯了混子,自然知道哪里下手该重,哪里该轻。
”知道了。”小威愤恨的扔掉了棍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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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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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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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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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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