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黄呢,屁颠屁颠的去追逐飞在空中的飞盘,.跑到飞盘下面,不起跳咬飞盘,而是等着飞盘落到适合的高度,再把飞盘咬住,最后再衔回来交到李兆坤的手里。
李兆坤再继续扔出去,大黄再继续衔回来,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大黄大喘气,李和都替它累的慌,他从来没有发现大黄有追飞盘的本事。不过话说,这大黄得有多寂寞,才能跟李兆坤玩在一起。
王玉兰在孙子身上的兴奋劲慢慢消散后,才想起来问她俩闺女在哪呢。
李和说,“老四不在这。老五还在学校,等放假才能回来。明天我接她回来。”
王玉兰问,“冰子咋就不在这呢?不是说在一起吗?”
“比较远。比咱家到省城还要远,就不要让她来了,来回跑折腾,还耽误她学习。”李和不可能拿世界地图给老娘看,给她看吧也是看不懂,解释更不可能是解释清楚的。
在地理空间的认识水平上他老娘连家里老奶都不如。
王玉兰的到来,减轻了两口子不少的麻烦,起码没有那么的手忙脚乱了。
她晚上要带着孙子睡,何芳不怎么放心。李和安慰说,“你好好睡踏实觉吧,老娘带孩子没问题。”
“行吧。”何芳想了想,就没话了,婆婆帮着带孩子是好意,拒绝了总不是太好,想想又道,“别让阿爹在屋里抽烟。”
李兆坤是个老烟枪,由不得她不多心。
李和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早就说过了。”
这一点他也比较放心,李兆坤确实没在孙子面前抽过烟。当然儿子是捡的,是例外。
“那你再去看看。”何芳还是把李和推下了床,她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李和依言下楼去了老俩口屋里看了一眼,王玉兰在铺被罩,李兆坤拿着拨浪鼓逗弄孩子呢。他抽鼻子闻了一下,屋里果真没有烟味。
“好的很。”他又重新上了床,拿了一本书还没看几页,突然才想起来问,“你娘要不要接过来住几天?”
何芳摇摇头说,“不用。太远了,她跟我弟没一个识得路的,你再去接,来回也够累,等咱们回京了,距离近了点,说好车次,他们估计能勉强过来。”
这是实情,李和也就不好再多虚礼。
每天晚上,何芳搂着孩子睡习惯了,突然孩子不在身边,她在床上反复的都睡不着,感觉像是宝宝要被抢走了一样……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要翻身下床,李和一把拉着她胳膊,揉揉未睡醒的眼睛说,“没事的。”
何芳才平复了呼吸,开了灯,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孩子的哭声跟刀绞似得。
第二天一早,她就匆匆的下楼了,见孩子还在睡得熟,才放下了心。
孩子醒了后,何芳先奶了一下孩子,才重新放到了摇篮里,可王玉兰给抱了起来。在厨房忙活都是抱在怀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电水壶往暖水瓶里倒滚滚的开水。
何芳看的心惊胆战,急忙给李和使眼色,见他没反应,还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婆婆不是妈,说了就以为是嫌弃她了,得罪人的事情,还得儿子来。
李和把孩子从王玉兰怀里接了过来,说,“阿娘,你忙你的。孩子我来带。”
王玉兰理所当然的说,“俺能有什么活,带孩子就是俺活。”
“你这又给我烧这个吃,炖那个喝,够忙的了。你歇着一点吧。”何芳转而从李和手里接了孩子,拍了拍孩子的背,才算歇了心,打算抱着孩子不撒手了。
从良心来说,婆婆待她一点不差,来之后,照顾她月子,给她洗衣服做饭,没一点亏待。可这照顾孩子,总让她有点没安全感。
王玉兰见何芳把孩子搂的紧,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独自拿了锄头,去整理那菜园子了,她对这里的天气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季节居然还能有四季豆和辣椒,所以她埋怨儿子不会过日子,这么大的空荡地不知道多种点蔬菜。
一个不注意,李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郁金香被她当做月季花给铲掉了,还嘟哝这月季苞谷不开。
等李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红掌、大丽菊、美女樱,统统都被铲干净了,只留下了墙角的茉莉花,因为王玉兰说可以留着泡茶喝。
他痛心疾首,他原本准备晚点再交代他老娘的,哪里等想到他老娘速度这么快,当天来当天就给他灭了!
他都不好意思抱怨老娘,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预料到了开局,却没有预料到结果!
可是他也理解老娘,在城里,没有鸡呀、猪呀的要操心,总归会不自在的。
他看着老娘扛着锄头的背影,知道这是心理有芥蒂了,婆媳矛盾有时候就是产生的这么莫名其妙,谁对谁错说的清吗?m.χIùmЬ.CǒM
他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对于这俩婆媳,只要不要产生正面冲突,他能忽略的就尽量忽略,不能太较真。
只有李兆坤是自在的,他不愿意呆家里,他对看电视没什么兴趣,再说媳妇经常就要奶孩子,他呆着多尴尬,索性出门溜达了。
带着大黄在海边、山上都溜达了好几圈,甚至深入到了附近的渔村。
不过人家讲话他听不懂,他讲话人家也听不懂,想唠嗑都没人。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遇着了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子,能互相聊着,在他乡遇知音,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说什么,这老头子都愿意听他讲,偶尔还能肯定他几句,把他乐坏了。
而老头子,只是愿意混几根好烟抽,偶尔李兆坤高兴了,还会甩他一包烟,当然愿意捧着他了。这烟老头子是认识的,一百多港币一包呢,多数时候老头都舍不得抽,偷偷的藏口袋里,到了学校门口就论支给小阿飞。
比他捡垃圾可强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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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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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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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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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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