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过让高爱国或者扎海生找两个记者过来,帮着刑东上个新闻头条,做个知名度推广。www.xiumb.com
可到了派出所他才发现他想做的事情,已经有人帮着他做了,看来他还是完全低估了这刑东拉仇恨值的能力。
这得有多少人巴望这刑东死啊,围观的人不算,光是记者都有好几拨人,要不是有警察在门口拦着,早就一窝蜂涌了进去。
刑东这次也确实是倒霉透顶了,平常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得罪了多少人不说,关键这样的万人大厂的销售科长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热呢。职位权重大,油水又丰厚,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当然要趁他病要他命了。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罢了。
刑东这时候再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平常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没有一个肯帮他的了,现在他只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厂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开除他的一切公职,为啥?
记者都已经堵到厂门口了,厂里在消息没登报之前迅速开了扩大会议,全票通过,把他给除名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吴淑珍为了保住工作,还要告他胁迫发生关系。
刑东没办法,只得跟江胜协商,一口价,咱私了,江胜一开口就要一万块。
刑东差点吐了一口老血,不过讨价还价,最后咬着牙给了五千块。
李和见效果不错,就懒得再管了,也没任何表示歉意的心里负担,反而感觉是为民除害,因为这刑东本来就是名声极差,私下一打听,简直人见人厌。
章舒声一连几天没来上课,这让李和忧心忡忡,他这是帮了章舒声还是害了章舒声,也分辨不清了。
陈芸说,“这章老师也真是倒血霉了,这喜帖都发出来了,又收回去,这以后脸往哪搁,哎”。
学校里能得陈芸眼的没几个,听她这口气,章舒声明显也算一个。
李和也恨自己的记忆不靠谱,要是早些想起来这茬,也不能提前让章舒声把喜帖发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章舒声来上班,李和偷偷瞧了几眼,脸色明显不是太好看,脸上的笑一看就比较假。
章舒声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李和想说,不好意思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让你闹了没脸面。
“没事,人嘛,哪有那么刚刚好,磕磕碰碰的总有点,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也是好事,起码提前认清了一个人,不比结婚后才发现强的多,你要是这样想,就会发现你运气还是不错的”。
章舒声噗呲一笑,“我发现你还是蛮会说话的,怎么陪我走走?”。
李和没有拒绝,章舒声落寞的眼神让他倍感怜惜。
两个人好像都在刻意回避人多的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西校区的老楼这边,老楼都已经基本废弃了,根本没什么人来。
章舒声随意找了个台阶,就那样默默的坐着,思绪已经千里万里无法拉回。
“你年龄也不小了,还没考虑个人问题,不要最后跟我一样”。
章舒声突然又说道了李和的个人问题。
“不着急,还要等两年吧”。
“听陈老师说,你不是相过亲了吗?“。
李和恨不得掐死陈芸这个大嘴巴子,笑着道,“人家没瞧上,不就没戏了,等个几年安定了,再考虑婚姻也不迟”。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这些苍白没营养的话,不过却比他们认识六年说的话都多。
章舒声站起身,用手遮挡下火辣辣的太阳,笑着道,“谢谢你陪我聊天,我下午还有课,我们走吧”。
李和突然觉得对章舒声的感情有点解释不清了,好像是一种畸形的心理,这是一个毒瘤,就长在他的心里,跟他的身体骨肉相连,靠理智根本无法割除。
他也在恨自己的不理智,可是恨来恨去,他还是无奈。
刘乙博、穆岩几个人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李和搞不清楚为什么,就问孟建国,“这不能一起集体失恋了吧?”。
孟建国道,“这次评职称,他们三个人一个没落上,你说心情能好吗?”。
李和道,“教学上他们都没问题,科研、论文专著、获奖,他们都达标,熬个几年就是了,这个有什么恼的”。
虽然他们几个人都是研究生学历,但是资历在那放着呢,职称要上一级,还要熬个三五载的。
孟建国拍拍脑袋,好像在回想什么,然后笑着道,“你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楼下生物学的老师跟他们资历差不多,马上就要晋升副教授了,你说他们几个都是心高气傲的,能服气嘛”。
“这没办法了,不过也能理解”,李和也确实理解,讲师和副教授是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学校里可不是想象中的象牙塔,也是等级森严的金字塔,跟其他单位没有区别,等级分明的让人眼红。
如果在学校里熬不上职称,什么样的福利、资源跟你没一毛钱关系,比如涉及到分房、工资调整,而且许多研究项目副教授以下根本没法申请。
哪怕死后开追悼会,教授级是校长主持。科级讲师级,学校也就随便送个花圈糊弄一下。
职称等级,决定人的一生的等级,再清高的人,也不会拿这个当儿戏,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穿衣吃饭的问题。
“他们几个选错了专业罢了,要是选理工科哪有这么难。”孟建国一语道破了重点。
如果是省属的正厅级院校,职称归省职称办管,可能名额有限,不管文理科,每年就那么两三个,老师们不会有太多想法,反正争不到的不是我一个,都会有点平衡。
可京大这样的副部级院校每年的名额会有不少,但会出现不均衡,文科的名额通常可能不够,因为政史文的大拿太多了,轮不到小虾米。而理工科的名额通常出现多余,百废待兴,符合晋升条件的老师不会太多,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能顺利晋升,争夺不会太激烈。
李和正跟孟建国聊天,有学生来通知他,说吴教授找他。
他只得匆匆忙忙的去了,进了门问,“吴教授,你找我?”。
“你把这个表格填下”,吴教授递给他一张表格。
“教材编委会?”,李和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他可是只有本科的学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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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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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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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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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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