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松用阴狠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小混混。
小混混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松哥,我确定,肯定是洪奎那家伙,我不能认错的。我那天到密云跟朋友吃酒,结果就看到他正跟一圈人打牌呢。”
卢波道,“这么说,他根本没离京,也就根本没出货了?”。
“出货没出货我不清楚,不过我打听了,他已经在那边待了一个多月了,根本就没挪过窝”,小混混很肯定的说道。
“难怪老子这么长时间没找着,真奸猾,居然会玩调虎离山了。既然人在京城,肯定还没出货,不然咱就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他这分明是等风头过去呢”,平松气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桌子砸的咣咣响。
李和给他们的期限是两周的时间,可是这都一个月的时间,从心里来讲,他们感觉憋屈,三个人没有一个愿意放弃。
虽然李和没有给他们什么压力,可是他们三个害怕李和失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今天得来的一切都依靠李和。
这件事留在他们心里都是刺,拔不了心里就不会舒服。
卢波转头对小威道,“安排人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人”。
小威还没出门,小混混急忙道,“要多带人,那洪奎那边也有人”。
小威径直出去,没人有空搭理小混混,这种事哪里还用交代。
小混混道,“松哥,你开始说好的那个.....”。
“急什么,你跟我一起去,找到人不会少你一分钱”,平松对着小混混说道。
小混混大骇,“松哥,你答应我的,只要我给你说地址就行了。我不跟你去,我不跟你去”。
平松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手一挥,立马上来两个人把小混混拖了出去。
“松哥,波哥,你们要讲信用的啊,我不能跟你们去啊”。
等小威把人招呼好,也有来了十几个人,平松道,“其他人不等了,就这些吧。卡车开着,上面坐三四个,剩下的全部骑摩托车”。
卢波点点头,“也行,不容易引起注意”。
一行人分了好几道路,迎着大雪,都往密云聚头。
路上开车并不容易,雪又大,路又滑。
经过小混混的指路,就在离目标有二里地的地方停下了车。
平松道,“在这等其他人,猛然过去打草惊蛇”。
每个人点了一根烟,平松问耷拉着脑袋的小混混,“他们住的房子周围还有其他人家嘛?”。
小混混摇摇头,“没了,那以前是个乱葬岗,他们住的屋子是个守墓的老头的”。
小威一脚踢到小混混身上,“那你过去吃个什么酒”。
小混混本来就冻得出鼻涕了,这被一脚踢的眼泪都出来了,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卢波摆摆手,“行了,别打了”。
等所有的人到齐,平松让他们把摩托车放到路边,暖和暖和手脚,走路过去。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和光秃秃的树木,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坐落在一个小山包上。
依稀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听起来像是在打牌。
平松沿着屋子前后转了一圈,确认没有窗户后,对小混混道,“你去敲门”。
小混混都吓软了,低声哭着道,“松哥,我求求你了,那赏金我不要了行吗,你让我走吧,你听,这肯定是洪奎的声音。你人已经找着了”。
“你怕他报复你?”,平松也大概能猜到这混混和洪奎的关系了,分明是蛇鼠一窝。
“松哥,都是他洪奎干的,跟我没关系。要不我也不能找你啊”。
平松道,“去敲门,之后跟你没关系”。
小混混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得去敲门。
平松等十几个人,一人持了根木棍,躲在门的两边。
小混混敲门。
“谁啊”,屋里有人问话,还停下了吵闹声,说明屋里人已经有了警觉。
“我,小黑,奎哥,我给你送粮食过来了”,小混混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屋里安静了一会,突然门开了。
平松等人不再迟疑,立马冲进去,举着棍子劈头盖脸的砸起来。
他早就听见了洪奎的声音,此刻进去,砸人毫不犹豫。
没费力气,屋里的五个人全被撂倒了地上,不过下手都是有轻重的,见人倒地了,都没往要害打。
平松扔下棍子,走到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面前,点着一根烟,烤了下火炉,笑着道,“洪老大,好久不见啊,你他娘的躲在这里真是委屈你了”。
洪奎脸色发青,躺在地上眼睛死盯着小混混,“小黑,你他娘的出息了,居然出卖老子,老子可是知道你家在哪里”。xǐυmь.℃òm
小黑吓得不敢言语。
小威一脚踹到洪奎脸上,“这时候还敢威胁人”。
洪奎鼻血被踹出来了,发狠的对平松道,“就是骗了你,你还能杀了老子不成”。
平松笑笑,吐了口烟圈,“杀你我是不敢,瓷器碰你烂瓦片,没意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去问问警察怎么处理你吧。我估摸着你哪怕吃不上花生米,这牢底也要坐穿了”。
洪奎脸色一慌,强硬道,“都是外面混的,找警察,也不怕江湖笑话”。
他原本很笃定的认为平松他们不敢怎么样他,顶多挨顿打,也就完事,可是去了警察局,就是完全是两码事了。
“不跟你废话,我的货在哪里?”,平松继续问道。
洪奎硬气的擦了下鼻血,转头不说话。
卢波往另外四个人身边过去,说道,“洪奎不说,你们说吧,谁先说,谁就不用去警局,放你一马”。
四个人正在犹豫,洪奎急了,立马喊道,“平松,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个时候还跟老子谈条件?”,平松气的发笑。
洪奎道,“我只拿了你20万的货,我这里可是有50万的货。这些货你全部拿走,放老子一马,你可是有30万的赚头。”。
“行,我答应放了你”,平松笑着道。
等洪奎说完藏货地址,有人进来说,“松哥,吴老板,齐老板来了”。
平松道,“行了,敲断小拇指,收点利息。剩下的交给吴老板他们,给送到警局”。
洪奎挣扎的大叫,“王八蛋,你不守信用,你说好放了我的”。
平波回头笑着道,“我答应放了你,可是吴老板、齐老板没答应放了你啊”。
平波出了屋子,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他对匆匆赶过来的吴老板、齐老板道,“人在里面,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货你们自己过来拉”。
两个人松了口气,吴老板道,“货没丢就好。你已经帮忙了这么多,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我们来处理这王八蛋”。
一拨人到了停车的地方,小威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交给他们?”。
卢波道,“傻子,咱是个体户,送过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平波道,“是啊,他们背景厚,底子实在,不是正在搞什么股票发行嘛,还叫什么百货商场股份有限公司,真他娘的古怪名字”。
小威道,“我想起来了,李哥还说过,这会是中国第一家股份制企业,想想都挺牛的”。
平波看着跟在后面的小黑,把一个袋子扔到他脚下,”拿着,我们说话算话“。
小黑捡起地上的袋子,都是一摞一摞的钞票,高兴的说,“谢谢,松哥,谢谢松哥”。
平松不再回应,带着人迎着刺骨的寒风就回去了。
只留下小黑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激动的,不过却是满脸惊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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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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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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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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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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