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拜天地,陈方觉得今日自己就像一个牵线木偶,被人用看不到的细线牵了,走了一遍。
终于等司仪说了一句洞房时,陈方却才终于松了口气,此时两个人用红绳牵了,当所有人退去,陈方彻底松口气。
好像没闹洞房这个环节,幸亏没,今日谁敢闹自己洞房,自己一定心中一个小本本记着。等他们洞房,嘿嘿...不闹的他疯掉算我输。
此时义阳坐下,凤冠霞帔,一身耀目大红,看着她,陈方早觉得心中难耐。
此时就要去取了那枣木挑杆,昨夜自己可是放的好好的,早就备好,此时却还没走一步,就被人踢了一下。
郁闷,这真是踩自己踢自己习惯了。
陈方停了步子,坐了义阳旁边,拉了义阳手,凑近那红盖头下的耳畔。
“怎么了?”
陈方刚问,就听了一阵咕噜噜声音,那声音真是太熟了。
“饿了!”
陈方差点没一口老血当场喷出。
不过想了想,大半日走了过场,被人指挥来去,别说义阳,其实陈方也饿了。
只是刚才心热,此时义阳提了,才觉的。
“等你喂饱我我去给你做吃的!”
“不行,你先喂饱我!”
“你先喂饱我!”
...
幸亏此时无人在这里,没听到这一对新人这奇葩争执。
此时陈方寸步不让,义阳一直坚持,肚子更是添油加醋,一直抗议。
馋猫,陈方拍了额头,一阵郁闷,平日里觉得她嘴馋挺好,随便勾引下,就能占些便宜,为何今日却觉得不好了。
“那你等等我!”
陈方开了门,此时看了院中安静,走了去厨房,忽然转身,摘了帽子,放了桌上,觉得胸前大红花也是碍事,也摘了。
谁曾想到,大婚之夜,竟然最先做的却是为义阳做饭。
不过让她饿着,其实终是不忍心。
厨房忙碌,那边鼎玉现了身看他。
“师父,你怎么不叫我?”
“回去睡觉!”
陈方说了一句,看她点头应了,转身走了。
锅中炖了鸡蛋,炖了五个,义阳喜欢,关键这东西做的快不是。
这个年代,不存在饲料鸡,全特么是土鸡,土鸡蛋,香。
一大碗,放了香油盐粒和其它佐料,别的任何食材都未放,纯纯的炖土鸡蛋。
端了屋内,大碗旁边两个细白瓷勺子。
义阳闻了味道,一把抓了大红盖头扔了床边,提了裙角就坐了桌边。
陈方一拍额头,我的公主啊,我枣木挑杆可是准备好了,结果,结果你就因为饿,直接抓了盖头自己扔了。
陈方很想一句卧槽,可是见了义阳,见了她那今日专为大婚打理的容颜,梳理的发髻,却心中早已是热乎乎的,摘了凤冠,放了陈方帽子旁边,就拿了一个细白瓷勺子舀了一勺。
陈方打了她的手。
“你害我准备了好长时间的流程,结果全没用上!”
“你不是说那些规矩挺烦!”
陈方哑口无言,这话今日陈方悄声对义阳说了几次。
特么怎么又是自己的锅?自己为何老是坑自己。
刚才还想着挑义阳盖头时如何挑细节都想好了,此时全白想了。
此时看了义阳,这锅自己背了。
却是舀了一勺嫩嫩的炖蛋,吹了几口,凑了义阳唇边。
义阳吃了一口,也舀了一勺喂陈方。
桌下面,那脚却不规矩,脱了鞋子,就往义阳腿上蹭,被义阳狠狠踢了一脚。
看她脸上笑意,陈方心说罢了。
“来,张嘴!”
义阳去吃那勺中炖蛋,却见陈方撤了勺子。
“先叫一声驸马听听!”
又挨了一脚,这如何行,老是踢自己,以后日子长,还不反了天。
这里谁大,谁才是拿事的?
陈方一想,貌似真是公主拿事,驸马得听公主的。
这绝对不行,别的驸马是如此,陈方怎么可能如此。
坐了义阳旁边,就一把抱了,狠狠臀蛋儿打了几下。
“再踢我,脱了裤子打!”
“我又没穿裤子!”
“我...”
“脱了裙子打屁股!”
义阳咯咯笑,却凑了陈方耳边。
“驸马!”
“哎!”
这一声驸马叫的陈方心都软化了。
一口口喂着义阳,将她喂的心满意足,此时一碗炖蛋完了,却大部分是义阳吃了。
陈方放了勺子,就将义阳抱起。
“吹蜡烛不?”
“随你!”
“那就不吹了,让我好好看看!”
“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
“如何都看不够啊!”
陈方将义阳放了榻上,凑近脸看。
“看的结果如何?”
“好丑!”
一声叫,义阳紧紧搂着陈方,那一只手指间,都是陈方软肉,掐着,抱着,不让走。
“丑,晚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哼!不开心了。”
说不开心,嘴角却擒了笑。
“不开心我让你开心!”
“你坏蛋,解我衣服。”
“来,让本驸马为你表演表演什么是,什么是摸鱼爬山。”
此时床榻上再看义阳,陈方真觉了梦中,一颦一笑一迁就,一喜一怒一扬眉,以前占她便宜,此时更要好好占尽便宜。
怀中人,枕边人,心上人。
用手拢着云鬓,细细拔掉钗子,那大红霓裳滑落,那指尖白皙精致。www.xiumb.com
陈方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今日精神都奋发许多。
那里义阳微仰头,看着陈方,手指放在他胸口,轻轻点了。
“一会轻些,你把雪篱都惹哭了!”
“怕了!”
义阳拍他,陈方一把抱了。
这一闹却已经闹到后夜,外面虫儿草间叫,蛙声也渐渐响了,风吹过,寂静中可以听到柳叶风中摩擦声,极细。
“义阳,快,再叫声驸马!”
“你坏透了!”
“刚才没让叫却一声接了一声,此时却不叫了!”
“睡觉,我困了!”
“嗯!睡吧!明日早起我再伺候你。”
“谁让你伺候!”
“必须的,每天都要伺候!”
身边人儿熟睡了,陈方也困,此时却如何睡不着。。
挨着义阳,手一直在她身上。
睡不着,就看着她,那红烛烧了一夜,陈方不知何时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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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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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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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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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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