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边月满西山>第二十四章 杂货店,饭馆,棺材铺【上】
  棺材铺一定没有杂货店和饭馆那样普遍的。

  刘睿影没想到在这里竟是能买到棺材。

  老板娘带着刘睿影朝后面走去。

  穿过了一条走廊,看到一个低矮的房间。

  这倒的确是个房间了,而不是窝棚。

  老板娘推开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三排棺材。

  刘睿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棺材。

  一时间,心里的感觉有些无法形容。

  “所有的棺材都在这里了,你想挑哪个?”

  老板娘问道。

  刘睿影端详了片刻。

  他根本不懂棺材应该如何挑选。

  “不如你帮我选一个吧……”

  刘睿影说道。

  “这些棺材里,有的是空的,有的却还躺着人呢!”

  老板娘说道。

  刘睿影大惊。

  有人的棺材,怎么还能拿来卖?

  “死人不能付钱。死在这里的人,也没钱。他们最后的钱就用来买了一口棺材,然后就在这里摆着。若是有人能接走,我们自是还要收一笔保管费。若是没人接走。那就把他这棺材再卖一次,也算是补齐了保管费。”

  老板娘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嫁到这里?”

  刘睿影忽然对老板娘很是好奇。

  “你终于问些关于我的事了。”

  老板娘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说道。

  却是把自己的身材展露无疑。

  纤细的腰肢,挺拔的前胸,修长的双腿。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还是先来挑棺材吧。”

  老板娘说道。

  随即开口给刘睿影指了一个。

  并且告诉他,这一口是空的。

  刘睿影将这口棺材买了下来。

  再回到前厅中时,那位吃五百两饭的阳文镇查缉司战楼中人已经回来了。

  “吃的好吗?”

  刘睿影问道。

  “吃的好极了……”

  此人说道。

  “吃饱了就上路吧。”

  刘睿影指了指死去的那一人。

  让他带着棺材,先回那阳文镇去。

  看着此人离开的背影。

  刘睿影忽然有些羡慕。

  这一趟若是定要分个输赢的话,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翻过一座山,而后被两个女人伺候着吃了一顿五百两银子的饭。

  然后再翻过一座山,晚上就能躺在自己柔软的床铺上睡个好觉。

  这两点,有谁能做到?

  刘睿影不行。

  而且他知道靖瑶也不行。

  刘睿影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这里起码等个三四天。

  因为靖瑶一定会路过这里的。

  他绝不会绕开最方便的矿场,而去走向震北王域更深入的地方。

  只是这里却并不那么简单。

  先前那位劲气化暗器的人是谁?

  他为何要如此针对刘睿影等人?

  这老板娘手上的镯子又是从何处而来?

  楼上的五人,只死了两个。

  剩下的三人是谁?

  这些问题没有搞清楚以前,刘睿影却是无法安心。

  更别提睡觉了。

  现在虽然已是黄昏。

  但距离日落还有几个时辰。

  在这几个时辰之内,刘睿影却是得把这些问题全都搞清楚。

  而这一切的突破口,就在于这位举止轻佻放荡的老板娘。

  重新回到桌边坐下。

  刘睿影和老板娘也再度开始喝起了酒。

  “人呐,累也一天,歇也一天。无论做什么,在哪里,日子都得这么过。”

  老板娘突然感慨的说道。

  语气很是沧桑。

  先前的放浪形骸全都收起不见了。

  “再说女人,无非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能安稳的过一辈子就该当知足了。”

  老板娘喝了口酒,接着说道。

  “以前一个朋友告诉我,让我来这里看看桃花。然后我翻了一座座山,也渡过了太上河,终于是来到了这里。你别笑,十年前,这里还是有花的。只不过从我来的第二年后,却就没有了。”

  老板娘说道。

  “我没有笑。”

  刘睿影说道。

  “但是你也没有相信。”

  老板娘说道。

  “因为这里着实看不出一点像是曾经有过花的痕迹。”

  刘睿影无奈的说道。

  “因为那已经是十年前了……十年,足够改变一切。”

  老板娘说道。

  十年前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这里还没有开矿场。

  只有几户人家。

  也能勉强算是个小镇子。

  老板娘从来都在还有一个时辰天亮的时候睁开眼。

  人早上醒来念叨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茅房。

  但老板娘却不是。

  她当时还不是老板娘。

  而是老板。

  这家杂货铺最早是她自己开的。

  而她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要把昨晚的梦重新念叨一遍。

  因为她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在走路。

  一刻不停的走着。

  日月在头顶流转着,但她的脚步却不曾停下。

  晴天里,留不下足迹。

  大雨时,足迹又会被很快冲刷个干净。

  她看到沿路的老农,在正午时分汗流浃背的做着农活。

  用手里的农具把一颗颗秧苗伺候的像个胖娃娃。

  就这样一步步的走下去。

  走到在梦里都觉得很累也不停下。

  不是她不想停,而是她的腿总是不由自主的带着他的身子前进。

  醒来了之后,她把头埋在枕头的窝里,朝外望去。

  杂货店的斜对门有一家卖葱油饼的老婆婆。

  直到葱油饼的香味,从窗户里飘进来,她才会起身去茅房。

  此刻,一天才算是开始。

  她来的时候,是一个冬天。

  在这里,冬天里的每一日都一模一样。

  只是不断的重复罢了。

  她买完一个葱油饼后,就会坐在自己的店门口慢慢的吃着。

  用指甲,掐着葱油饼,一点一点的吃着。

  一个不大的葱油饼,她竟是能够吃上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就会有人来她的杂货店里买酒。

  她也是爱喝酒的。

  本来这该算是一段欢喜的时间。

  可若是每天来买酒的人都一样,而那些人每天说的话也一样。

  欢喜就会逐日的淡漠下去。

  直到变成憎恨和讨厌。

  后来她干脆不卖酒了。

  可是一不卖酒。

  生意就冷清了很多。

  没了生意,赚的钱也少了。

  好在她一天只吃一个葱油饼。

  所以还是能维持住生活。

  那位卖葱油饼的老婆婆倒是个热心肠。

  她对老板娘说,女人总得找一个伴儿。

  自己这样一个人过日子,终究不是个办法。

  可是老板娘却反问,这老婆婆不也是自己一个人?

  老婆婆被问得哑口无言。

  从那之后,老板娘却是再没有去买过她的葱油饼。

  不是因为不想吃。

  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说了很伤人的话。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道歉。

  那就只好不见面。

  让时间来抚平一切。

  何况老人都是健忘的。

  只不过冬天还未过去,老婆婆也还没忘记。

  这里的矿场就开了。

  仅剩的几户人家,都离开了这里。

  她本来也想走的。

  可是矿场开了之后,苦工也多了起来。

  杂货店的生意,着实变得很好。

  矿上干活,哪里能没有意外?

  意外分大小。

  但没几天,都会有因为滚落的石块被砸死的苦工。

  这些苦工无依无靠,无亲无朋。

  都是老板娘替他们收的尸。

  久而久之,她就又在这杂货店后面开了一家棺材铺。

  没想到这却是被千夫所指。

  说他前面的杂货店赚活人钱,后面的棺材铺发死人财。

  人不久活这两头?

  一生一死,却是都被这老板娘包办了。

  可是矿场上只有这一家杂货店。

  也只有这一家棺材铺。

  所以这些苦工虽然心里觉得晦气,但还是要来买东西的。

  只不过再也没人会和老板娘说一句话。

  甚至付钱时,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原先最早的一批苦工,知道老板娘是个好人。

  每日下了工,还会来她的杂货店坐坐,喝杯酒聊聊天。

  老板娘也会把自己做的卤菜分给他们吃。

  可是后来,那批苦工死的死,走的走。琇書網

  却是再也没人知道老板娘曾经的故事。

  只觉得她是一个生前生后都赚钱的恶婆子。

  不过自从她的棺材铺开起来之后,矿上死的人的确是要比以前多了。

  但这却和老板娘无关。

  只是她的确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因为这里的棺材,一向都很值钱。

  甚至要比酒水吃食更加值钱。

  人总是把不知道的事情想得更严重一些。

  除非是穷的没有办法。

  否则再怎么样,都希望自己能躺进一口棺材的。

  谁又愿意被布袋一装,像个牲口般的被丢掉呢?

  这时候,老板娘却是想起了曾经那位卖葱油饼的老婆婆说的话。

  觉得自己是该找个伴了。

  中间的故事老板娘从来没有说过。

  只知道她的杂货铺和棺材铺关了有一个半月之久。

  再回来的时候,是和两个胖子一起回来的。

  一位就是在棚户区门口的那位胖乞丐。

  另一位就是他的丈夫。

  这位胖老板。

  老板娘结婚了。

  成了真正的的老板娘。

  因为大家都很自然的把这位胖子叫老板。

  她自然就被叫做老板娘。

  以她的姿色和自然是能找到更好的。

  但她却嫁给了一个在别人眼里最错误的选择。

  不过人这一辈子,要是总能把事情作对,岂不是太无聊了吗?

  做事要认真。

  做错要承认。

  只要认真错了,哪怕是错了,道一句对不起就好了。

  何况是这是自己的事,确是连一句对不起都能省了。

  说来也奇怪。

  自从老板娘结婚之后了,有了这位胖老板。

  却是再也没人说这杂货铺还发死人财不吉利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片面。

  甚至于用性别来区分一切。

  有些事女人做就不对。

  男人做,就能给他找出千万种理由,不对也对。

  男人可以喝酒,甚至可以找姑娘喝花酒。

  但女人却就不能多和别的男人说两句话。

  否则就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这些都是谁规定的?

  没人说得出来。

  但所有人就是这般根深蒂固的认为着。

  其实喝酒的女人不一定就是放荡。

  每日踏踏实实回家的男人,不一定又隐藏着何种邪念。

  就好像男人们总爱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其实很多男人自己的见识也不见得有多长。

  那些酒鬼,赌棍,不都是如此?

  容易对一件事上瘾的人,见识想必都长不了。

  虽然女人中也有喝酒的,也有赌钱的。

  但却极少有好酒嗜赌的人。

  这难道不正是很多女人的见识眼光比男人大得多的缘故?

  女人喝酒是为了情愁。

  情愁一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端起酒杯。

  女人赌钱是为了发泄。

  不管盈亏,只要玩开心了就好。

  如此一比,男人的的气量倒未必就会大过女人。

  甚至还会比女人更加自私才是。

  当然,十年过去了。

  老板娘对这些非议,已然毫不在乎。

  既然做不做,大家都会这么认为。

  还不如干脆就按大家认为的去做。

  不然自己明明没做,却还背上了名头。

  这是一件多亏的事情!

  老板娘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所以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刘睿影喝完了杯中的酒。

  也听完了老板娘的故事。

  这故事对他而言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只是觉得,活着很容易。

  但想要让自己获得顺心,开心,却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情……

  他放下了酒杯,老板娘晃了晃桌上的酒壶。

  已经全都空了。

  老板娘起身去打酒。

  刘睿影让华浓陪自己到门口吹吹风。

  看着那些人在风沙中享受的模样。

  刘睿影觉得,是不是这里的风沙真的让人很舒服?

  他站在门口。

  风从侧面吹来。

  裹挟着黄土和小石块。

  把他面对风的那一侧脸颊,摩的有些发红。

  但这种感觉的确很美妙。

  风是暖的。

  而风裹挟的黄土和小石块,被太阳晒了一天后,却是比风还要暖。

  就好像在已是极为炎热的天气中,浴盆搬到太阳底下泡澡一样。

  只不过这里没有浴盆,也没有洗澡的热水。

  但若是水能沐浴,谁说风就不可以?

  同样都是无形无状,无孔不入的东西。

  若是水能用来泡澡,风也一定可以。

  想到这里,刘睿影竟是转过身来面对着风沙。

  他张了张嘴。

  似是要把这风沙像水一样喝下去一口。

  没想到却是被一个小石块卡入了喉咙,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师叔小心!”

  就在刘睿影咳嗽的时候。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

  风把杂货店屋顶上的石块瓦片都吹掉了不少。

  但就在这瓦片纷飞之时。

  一道寒光从屋脊后方飚射而出。

  这一刀寒光不是暗器。

  而是刀光。

  刘睿影听到华浓的提醒后,急忙回闪避。

  这道刀光堪堪落在他脚边。

  溢散的刀气,却是把他的靴子都划了一道裂缝。

  老板娘和胖老板听到了屋顶的响动,赶紧跑出来查看。

  但却看到刘睿影已经拔出了剑。

  两人便站在门口,没有再走出杂货店半步。

  而门口的那些仍在喝酒吹牛的苦工,在看到刘睿影闪开了这一刀后,却是又继续他们的话题。

  所有人都没有丝毫的慌乱。

  一切都好像时常会发生似的。

  刘睿影腾起身法,一跃而上了屋顶。

  他看到一个人,正好从屋顶的边缘一跃而下。

  “你是谁?!”

  刘睿影厉声问道。

  “没想到查缉司一位小小的省旗,也能有如此凌厉的身法!”

  此人说道。

  却是落在了杂货店的后院中。

  那间装满棺材的屋子前。

  这里是一片空地。

  刘睿影这才看清,此人紫衣蒙面。

  但方才那句话的声音,却仿佛是故意压低了嗓子说的。

  怕是被人听出什么端倪。

  普通人都觉得黑色是晚上最安全的颜色。

  其实不是。

  若是你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晚里却是最为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仅仅次于白色。

  唯有这人身上穿的深紫色,才是夜晚最为荫蔽的颜色。

  看此人的打扮,刘睿影就知道是个行家。

  正当他也准备纵深一跃而下时。

  想不到这人却是又辟出了一刀。

  刀光如惊鸿般掠起。

  就连吹拂不停地大风也给这一道刀光让开了去路。

  刘睿影已经踏出了半只脚悬在空中。

  这一刀当真是又快又险。

  不论是出刀的角度,还是时间。

  都计算的极为精妙。

  显然是想一刀就把刘睿影斩杀。

  不留下任何余地。

  可是刘睿影还未离开屋顶的另一只脚,却骤然发力。

  猛地一蹬后。

  整个身子便迎着刀光而去。

  如此只攻不守,以进为退的方式,着实惊住了那人。

  刘睿影凌空出剑。

  却是抵挡住了这一刀。

  然而此人仍不死心。

  当即手腕一抖,却是要再出一刀。

  可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刘睿影已经势如破竹般,袭杀至此人身前。

  此人忽然把手中的刀一掷,直冲着刘睿影的面门袭来。

  刘睿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自己手中的刀扔出。

  只得连忙挺剑格挡。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却就是耽误了……

  让那人有了喘息的空挡。

  只见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和刘睿影重新拉开了距离。

  手腕一翻,却是又握住了一把刀。

  “省旗可不算小了,起码比你大!”

  刘睿影站定了身子说道。

  那人却并不言语。

  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不过这一声冷哼停在刘睿影的耳朵里,却是有些怪异。

  因为这一声‘哼’,音调有些太高。

  不像是男人能发出的。

  难道此人竟是个女子不成?

  还未等刘睿影细想。

  头顶上屋檐上的几块瓦片却是掉落了下来。

  刘睿影朝旁侧躲闪了半步。

  那人却是趁机持刀佯攻,左手五指连弹,接连打出了十几道劲气,把刘睿影周身要害都笼罩在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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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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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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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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