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这阵磅礴雄浑的七彩神光。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但狄纬泰每写一个字。
这字就会顺着神光的牵引,直接流淌进刘睿影的心里。
每一个字似是都在重重的叩击着他的心门。
让他不得已而停下了脚步。
只能痴痴的望着那一片神光腾起的方向发呆。
其实不光是他。
汤中松与欧小娥也是如此。
唯有酒三半站在一旁,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左顾右盼的觉得刘睿影他们三人突然住了脚好生奇怪。
待神光隐去,刘睿影回过神来,看到酒三半一脸疑惑。
“你们刚才怎么了?”
酒三半问道。
“你没有看到刚才的七彩神光?”
刘睿影问道。
“看到了,怎么了?”
酒三半轻飘飘的说道。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什么?”
刘睿影问道。
一字一句直接入心的感觉太过诡异奇绝。
他不知道别人是否和自己相通。
因此只好这样模棱两可的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那片光还挺好看的。”
酒三半说道。
刘睿影和汤中松以及欧小娥分别对视了一眼。
从他们的眼中,刘睿影能感觉到这二人一定和自己是相同的感受。
不过从他们二人的眼中,也能看出他们对酒三半丝毫不为所动的诧异。
“或许是人不同吧。”
汤中松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刘睿影点了点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人不同,难以情投。
狄纬泰,八品金绫日的文道修为,证明他的文心足够坚定和强大。
以至于,笔下生造化。
竟是能够如此的勾动天地大势。
刘睿影自问自己,他没有文心。
即便有,也早就被狄纬泰的这一篇大势神章所击破。
但酒三半的文心,难道就坚定如此?强悍如斯?
竟是连狄纬泰的大道篇章都无法勾动半分?
刘睿影不相信。
他觉得这其中定有旁的缘由。
虽然酒三半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刘睿影不承认。
方才那七色神光让斜阳都有些黯淡。
现在一望天边,发现确实离华灯初上还有些许时辰。
刘睿影和汤中松还有欧小娥,酒三半约好时间,便独自回了屋中。
一进屋,她便看到赵茗茗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后院的春色发呆。
其实后院中是没有春色的。
这本就是一处空屋。
后院早已无人打理。
不像是狄纬泰或是萧锦侃的后院那般,绿意盎然。
所以刘睿影着实不知道赵茗茗在看什么。
“嘘!”
刘睿影刚准备开口致歉。
毕竟赵茗茗远来是客。
自己把这主仆二人晾在屋中许久,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刘睿影也是远来之客。
不过毕竟是要比赵茗茗早来几日。
糖炒栗子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随即又指了指赵茗茗。
好像是让刘睿影不要吭声,免得惊扰了赵茗茗欣赏后园景致的心情。
刘睿影挠了挠头。
随即也望向了后院之中。
他的目光沿着墙根扫边每一寸土地,石墙,小径。
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处能够让他停留片刻的地方。
“你没有看到吗?”
赵茗茗突然开口问道。
“嗯?”
刘睿影被赵茗茗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上话茬。
“你是不是觉得这园子中光秃秃的,了然无趣?”
赵茗茗接着问道。
“哈哈,我倒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刘睿影笑着说道。
虽然在笑。
但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过于臃肿的景色。满园绿,不如荒中绿。你看那土墙的凹凸处,以及小径旁的小草,是不是要比那郁郁葱葱的园子更显得春色盎然?”
赵茗茗说道。
刘睿影顺着赵茗茗的话,目光再度朝着院子内游移了一圈。
发现果然如此。
不过这些赵茗茗口中的‘春’,的确是太过渺小。
小到若不定睛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人活着就和这小草,嫩苗一样。不需要有太多夺目的颜色。但只要它长在那里,冒头了。就算是再渺小,谁敢说它就不是春?”
赵茗茗说道。
刘睿影心中有些震撼。
他本以为赵茗茗只是个门阀势力的大小姐。
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般的想法与体悟。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相比狄纬泰或是萧锦侃园中那些枝繁叶茂的树,以及盘根错节的藤蔓。
刘睿影这后园中的小草,嫩苗倒真是更能体现出这‘春’。
“赵小姐这番言论,着实倾心脱俗。”
刘睿影说道。
“你可看到刚才的七色神光?”
刘睿影忽然问道。
“什么七色神光?”
赵茗茗回过头来茫然的反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远处突然亮了一阵,估计你在屋中没有看到吧。”
刘睿影虽然心头大惊,但还是如此镇定的说道。
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怀疑。
因为那文道的七彩神光,感天动地。
只要是人类,凡是习过字,读过书之辈,尽皆能够感受的到。
可是如此大的动静,赵茗茗却是一无所知。
如此不寻常,如何能不让刘睿影多想?
除非……
“刘省旗!”
就在刘睿影将心里对赵茗茗的怀疑一点点放大时,屋外传来了呼喊声。
“什么事?”
来人一身短打装扮。
头发高高的束起,在头顶挽成一个团子。
俨然是个书童。
刘睿影这几日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刻得以清闲。
突然那看到生人在前,不自觉的握住了剑。
“刘省旗,有查缉司之人前来找您,现已抵达了乐游原。”
这位书童说道。
刘睿影心头有些疑惑。
因为他手中关于大红袍的资料以及摘星楼楼主上官摘星身死一事的情报还没有传送出去。
查缉司怎么会如此贸然的派人前来?
“我知道了。”
刘睿影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将这通报的书童先行离开。
继而有些歉疚的转身看着赵茗茗。
“晚上是该如何?”
赵茗茗开口问道。
“晚上是在博古楼长街上的明月楼。”
刘睿影说道。
“好。那我和糖炒栗子先去那里寻一处客栈落脚。”xǐυmь.℃òm
赵茗茗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虽然他很想和赵茗茗再多说一会儿子话。
但现在一听赵茗茗要先行离开,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轻松。
这般古怪又矛盾的想法,刘睿影自己也不知该作何区处。
他带着赵茗茗和糖炒栗子走出了园子。
给她俩指明了去路。
糖炒栗子这会儿却是出奇的安静。
刘睿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零食吃完的关系。
因此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糖炒栗子这小丫头,脾气总是这么一阵阵的。
当哭当笑,从来不知愁字几何。
刘睿影看着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便转过身去准备去往乐游原看看查缉司究竟派了谁来,来人又是何意。
刚走出没两步,却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个人影。
正是先前来传话的书童。
“还有何事?”
刘睿影问道。
他以为这书童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刚才看到有外人在自己屋中怕是不太方便。
“刘省旗,没有别的事了,我只是在此等候您,陪您一道前往。”
书童躬身作揖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想必这人是博古楼放在自己身边的耳目。
明面儿上说是要陪自己去,显得颇为恭敬客气。
实则是盯着自己,看看这查缉司之人堂而皇之的前来博古楼究竟是有何打算。
刘睿影孤身前来,虽然也能代表这中都查缉司。
但一个人终究是一个人。
不大张旗鼓的,也是给博古楼颜面。
就好像五大王域的王城之中不设查缉司站楼一样。
但是现在听闻查缉司有后续人马已经抵达,这如何能不让博古楼中人多心?
虽不至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起码也要打起些精神头,小心应付才是。
书童在前,刘睿影跟在后面。
两人大约相距半丈有余。
刘睿影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书童只会逢迎应和罢了。
他本是想和这书童聊聊天,探探口风。
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套出点东西出来。
但转念一想,便觉得还是算了。
既然博古楼能派他来引领自己,想必也是一番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
这书童看着单纯年轻,不谙世事,但实则一定是机敏过人,胆大心细之辈。
要是开了口,说不定七绕八绕的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刘睿影可不觉得自己的嘴皮子功夫有多厉害。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童,但天天跟着那些个文人老爷,好得也算是耳濡目染。
就好比跑堂的虽然不做饭,但也照旧能熏出一身油烟味。
不动刀,不起炉灶时,谁能分得清?
“这不是去乐游原的路!”
刘睿影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
“这当然不是去往乐游原的路。”
小童说道。
他也停住了脚步。
只是尚未转过身来,依旧是背对着刘睿影。
“查缉司根本就没有来人。”
刘睿影说道。
“查缉司人是没有来,不过我来了。”
小童转过身来说道。
“你是谁?”
刘睿影问道。
“你还不如先问问这是去往哪里的路。”
小童反问道。
嘴角扯起一抹邪笑。
“我想,这一定是黄泉路。”
刘睿影说道。
既然对方已经撕破了脸,却让他反倒是更为惬意。
“刘省旗不愧是中都来的人物!见多识广不说,心思也是玲珑的紧!在下佩服!”
小童说道。
同时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这一揖,的确是更显恭敬。
刘睿影看到他的头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小童的个子本就不高。
这一下,好像身体要从腰部处折叠起来了似的。
突然,刘睿影听到一束破空之声传来。
情急之下只得猝然拔剑。
这小童竟是趁着弯腰作揖的功夫,从背后射出了一只弩箭。
弩箭的通体闪着蓝绿色的幽光。
不单单是有着劲气的加持,显然通体也淬过毒。
无论庙堂还是江湖。
用毒总是被人所不齿。
剑客决斗,比拼剑技。
刀客较量,比拼刀锋。
唯有那根本上不得台面的阴险小人,才会在兵刃上淬毒。
虽然用暗器已经是相当被卑鄙的行经。
可是如他这般,在暗器上再淬了毒,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刘睿影一剑荡开这只弩箭后,朝旁侧闪身踏出几丈。
“黄泉路这样的话,未免太过老套。你不说你用过,就是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怕是一年到头都得讲个千八百遍。”
刘睿影说道。
“黄泉路老套是因为没有人再去给它起别的名字。刘省旗大才,不如来取一个?等您取好了,我再送您上路!”
小童挺直了背,站起身子说道。
“还是算了吧。一是在下才疏学浅,做不了这般舞文弄墨的行当。再者,这条路不论叫什么我也不会走。倒是你该考虑一下,起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名字。这样一会儿走上去时,还能有点归属感。”
刘睿影说道。
小童没有言语。
只是看着刘睿影痴痴的笑着。
他从身后摸出了一件奇怪的兵刃。
刘睿影本以为这小童是一位暗器行家。
因为方才的弩箭明显是从他背后装着的机括中射出来的。
但是他现在手中的这剑兵刃,刘睿影却是看不出一点门道。
一根铁索。
上面拴着一个圆环。
这圆环极为轻薄。
似是能像云朵般飘起来一般。
但那根铁索却极为粗壮。
和刘睿影的小臂差不多。
乍看之下,不难以为这铁索才是兵刃的主体,圆环只是陪衬。
可是那小童却手持铁索,圆环在另一端悬空,兀自摆动着。
“您要是一定让我起名,也行。就叫断头路。”
小童这时才开口说道。
“断头?这二字过于直白,不好。”
刘睿影说道。
“您说,既然都是死路,为何要那么多弯弯绕?还不如直接用死法儿来命名,不是更显得磊落?”
小童说道。
“所以,你要让我断头?”
刘睿影反问道。
“是极是极,这也是最快最轻松的方法。”
小童说道。
“对于断头之人倒是轻松了,咔嚓一切,万事了然。不过对于你来说,怕是没那么轻松。”
刘睿影说道。
“您是何意?”
小童问道。
“意思是我的脖子硬,骨头也硬。怕你一不留神崩了到,扭了手。”
刘睿影说道。
“您这话也显得老套了……想必也是从那些说书先生那儿学来的吧。”
小童说道。
刘睿影并不想回答。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太多的话。
原本他是没有这么多话的。
不知和谁学的习惯。
即便是对方摆明了要杀死自己,却也想和他先聊两句。
一时间,刘睿影觉得自己是否有些飘飘然了。
不管一件事的把握有多大。
自己都不该如此有恃无恐才对。
但刘睿影转念一想。
自己这并不是骄傲,也并没有飘然。
只是他的心气儿已经变了。
从一开始的恐惧紧张,到了现在的轻松随意。
换个词来说。
刘睿影变得比原来更加幽默。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
当下也有心想要再多说几句。
既然杀他的人都不急,自己这个看似等死的人又何必着急?
“这句话还真不是学来的,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刘睿影说道。
“那您真是天资过人,旁的人就算是苦读十年,也赶不上您这一朝顿悟!”
小童说道。
“想必你知道我是刘睿影。”
刘睿影说道。
“刘省旗。”
小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而我不知道你,岂不是太不公平?”
刘睿影问道。
“你想知道我是谁?”
小童反问道。
“总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断头前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吗?”
刘睿影说道。
“嘿嘿……我会在您闭眼咽气的最后一刻告诉您的!听说那一刻听到的东西,听的最清,记得最牢!”
小童口中这一‘牢’字还没说出口。
手中劲气便灌输到了铁索之上。
这铁索突然直挺挺的立起。
圆环挂在前段。
宛如猛蛇昂首。
小童手腕一抖。
这“猛蛇”的蛇头便直奔刘睿影的头颅袭杀而至。
刘睿影出剑击中了圆环。
但小童又在刹那间变招。
圆环只稍稍一错,便泄去了刘睿影剑上传来的劲气。
可是刘睿影刺出的这道劲气却并没有溢散。
而是被这圆环拘在了其中。
一圈圈的旋转着。
“本以为你的断头会是干净利索,怎么跟一条泥鳅般如此滑溜?”
刘睿影嘲讽道。
“您看仔细了,这可不是泥鳅。这是毒蛇!”
小童说道。
“开始的那下的确是有点像毒蛇。可是现在却是只像泥鳅。”
刘睿影说道。
“开始一起手,叫做猛蛇昂首,现在的变招,叫做灵蛇出洞!”
小童说道。
刘睿影可觉得有些可笑。
他只听说过宴席之上报菜名。
却没有见过生死相斗时把自己的一招一式都大大方方说出来的。
这样的人要么是太傻,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功法武技有足够的骄傲。
“巧了,我这剑你可知是什么名字?”
刘睿影问道。
“刘省旗的剑自然不会是凡品。”
小童说道。
“不,它普通的很。只是名字和你刚好八字反冲。它叫斩蛇剑!”
刘睿影说道。
一听这话,原本油嘴滑舌的小童竟是突然那咬牙切齿起来。
想必刘睿影分析的没错。
他的确是对自己的这一套功法武技极为骄傲。
虽然他能够容忍刘睿影说这是一条泥鳅。
但却接受不了对方说自己的剑叫做‘斩蛇’。
小童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铁索之上。
双手向下一压。
这顶端的圆环便将先前拘住的刘睿影的那一束劲气释放了出来。
圆环转动极快。
再加上这凌厉的劲气。
刘睿影不得不以稳妥为上,暂避其锋芒。
只是这小童一见刘睿影并不相抗,却是驱使铁索,让这圆环如附骨之疽般再度贴了上来。
“现在这模样倒是有点像蛇了!”
刘睿影说道。
斩蛇刺七寸。
刘睿影看了看这铁索的长度,在心中略微估算了一番。
继而一剑刺出。
剑未到,劲气先至。
精准的打在了这条铁索的“七寸”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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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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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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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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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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