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刀的一脚之下,洪元山倒飞出去,将他乘坐而来的轿车撞出一个偌大的凹洞。
心口被利物刺穿,鲜血汹涌而出。
洪元山完全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干脆利落。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洪元山瞳孔逐渐涣散,他仿佛看到曾经被他折磨得凄厉哀嚎、惨死当场的人,全都狰狞的扑来。
身躯颤了颤,彻底没了动静。
徐逸看都没看洪元山的尸体,对狼刀说道:“送孙夫人去医院,她若死了,唯你是问。”
“喏!”
狼刀拎起钱桂芳,像是拎着一条死狗,转身上车,随意往后座一扔,发动悍马急促而去。
“红叶,处理现场。”徐逸转身进屋。
啪啪啪!
红叶拍了拍手掌。
嗖嗖……
十几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整齐排列之后,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处,单膝下跪,寂静无声。
“五分钟内,打扫干净。”
“喏!”
巴山医院。
狼刀拎着昏迷过去的钱桂芳,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一位医生正在玩手机,突然有人闯入,吓了他一跳。
“救人。”狼刀将钱桂芳往检查台一扔。
煞气扑面,医生心头一抽,连忙起身,检查了一番之后,弱弱道:“先生,得送手术室。”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
“好,好……”
医生连忙叫来护士,将钱桂芳抬上移动病床,快速送入手术室。
狼刀在手术室外坐下,耐心等待。
不到十分钟,钱桂芳打着点滴,戴着氧气面罩被推了出来。
医生面对狼刀,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弯腰,弱弱道:“先生,这位女士已经没有大碍,只要静养一些日子就好,现在可以办理入院手续了。”
狼刀点头,问道:“骨科住院部还有床位吗?”
医生面露古怪:“先生,她是皮肉伤,之前是因为鲜血堵住了气管,才差点窒息死亡,骨骼没有大碍。”xǐυmь.℃òm
“马上就有了。”狼刀说道。
医生:“???”
此时,杂乱脚步声匆匆而至。
两个护士,连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推着移动病床而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黄毛青年,脸色惨白,胸膛上有一道伤口,已经紧急止血。
“乔医生,这位病人有刀伤,需要马上缝合。”一个护士对医生说道。
医生点头,正要开口,狼刀却沉声喝道:“慢着,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你特么什么意思?”陪同而来的几个青年眼睛一瞪,骂道:“有种再说一遍?老子刚刚没打舒服,现在手正痒……啊!”
狼刀蒲扇般的粗糙大掌一挥,出言不逊的青年被扇飞,撞在墙上,又重重落地。
“我去……你特么敢动手?哥几个弄他!”
剩余几人,朝狼刀愤怒冲来。
狼刀面无表情,一脚一个,砰砰几声,几个青年全都趴下,哀嚎不止。
医生护士们全都傻眼。
哪里来的凶神,一言不合全都撂翻,在医院打人,也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吧?
“先生……”医生艰难开口。
狼刀指向护士,几个护士小脸一白。
“他们等会全都要住院,你在这照看一下,手术室先空着,我怕我等会下手太重,你来帮我善后。”
医生:“???”
众人茫然间,狼刀走到钱桂芳身旁,皱眉思索:“我王也没说是哪只手,那就随便吧。”
说着,他见钱桂芳右手挂着点滴,便拿起左手,握在掌中。
也不见他多用力,轻轻一握。
咔嚓!咔嚓!咔嚓!
“啊!”
昏迷中的钱桂芳,被骨裂之痛硬生生痛醒过来,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哀嚎。
一旁的医生护士们吓得腿都软了。
三声骨裂之声,可不仅仅是手腕啊,怕是小手臂两根骨头也碎了吧?
“很吵。”
被钱桂芳吵得很皱眉的狼刀,没有任何犹豫,一拳打在钱桂芳的面门。
咔嚓!
鼻梁骨也断了。
钱桂芳很幸运的,又晕了过去。
可即便晕过去,她全身依旧时不时的颤一下。
狼刀回头,对医生说道:“去手术室,检查一下看看。”
“啊?”
“还不快去?”狼刀眼神一沉,虎目里,仿佛有尸山血海呈现出来。
“是!是!”
医生吓坏了,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连忙推着钱桂芳重新进了手术室。
数分钟后,医生冷汗满脸的跑了出来:“先生,她……她有三处粉碎性骨折,治不了……”
“很好。”
狼刀很满意,道:“骨科床位够吧?”
“够!”医生狠狠吞着唾沫,牙齿都在打架。
“记住,她是孙家夫人,把她安排到孙家二少所在的病房里去,另外再多留点空床位,一会你就给孙家打电话,让他们送医药费来,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狼刀转身就走。
等狼刀身影消失之后,医生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冷汗如雨,一滴滴滑落。
开着悍马回到贫民窟,狼刀没有进屋,轻手轻脚搬着木椅放在门前,他小心翼翼坐了下去,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吵到已经休息的徐逸。
然后,他瞪着眼睛,双目凌厉如刀,不断扫视四面八方。
时间流逝,天边泛起鱼肚白。
嗒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将昏迷在垃圾桶的孙管家惊醒。
他茫然看去,只见一个半百老者,穿着一声戎装,快步走进贫民窟。
“我在哪?主母!啊,主母呢?洪老先生?”孙管家惊恐四望,犹豫片刻,拔腿就跑。
破旧民居前,身穿戎装的半百老者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站起身来的狼刀,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处,笑道:“狼刀将军,好久不见。”
“老薛头,来得挺快。”狼刀咧嘴,伸手便要朝半百老者肩上拍去。
半百老者不动神色后退一步,道:“狼刀将军,老朽可受不住你这一巴掌,万一等会南王有用我的地方,手麻了可不好。”
狼刀顿时尴尬,讪笑道:“我王的事情不能耽搁,嗯,不能耽搁。”
“薛神医来了?”红叶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走出,倾城容颜上带着淡淡笑意,干练飒爽中不失娟秀温柔。
半百老者连连点头:“红叶将军依旧风姿动人,老朽若是年轻个二十岁,怕是……”
“怕是也不敢追红叶,我王会砍了你的头。”狼刀在一旁咧嘴打趣道。
薛一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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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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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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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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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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