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重新站了起来:“在座的各位街坊,开席之前呢,我简单讲两句,可以认为……啊,今天也是一次那个什么生面的全院大会……”
三大爷在旁边尴尬的想抠地面,他赶紧补充道:“别开生面。”
二大爷也不脸红,继续道:“对!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全院大会。以聚餐的形式,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形式!非常符合团结互助,拒绝浪费的全新GM局面!
唯一我认为不妥的地方,就是今天没有准备酒,不过呢,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下面,请一大爷来给大家讲两句。”
一大爷也不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道:“废话我不想多说,关于今天有菜无酒的事,我要说两句。眼下供应十分紧张,林放能弄到这些菜,已经倾尽了全力。
我听说,这还多亏了何雨柱。要不是他爹,他师父都是有名的厨子,也找不到这样的关系。另外,眼下全国人民都很困难,吃饭都很困难。这酒,不该有,也不能有!
我就说这么多,林放,今天你才是主角,你来说两句。”
林放站起身,先给大家作了个四方揖。
他道:“老少爷们,对不住,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酒的事。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多准备点酒,让大家伙喝好喝美为止。
我还是那句话,这些年,承蒙诸位看顾、照顾我奶奶,让我能再见到她老人家,承欢膝下。各位老少爷们的恩情,我记心里了。
区区一顿饭,难报万一。好了,我话不多说,各位老少爷们,吃好、喝好,动筷子吧!”
轰!
林放话音刚落,十张桌子上倒是有九张动作飞快,整齐划一的去夹那回锅肉。
那红烧肉用的可是五花三层的大肥肉,
炒出来之后,红艳艳、油汪汪的,
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对眼下肚子里急缺油水的大家伙来说,可比什么山珍海味强多了。
秦淮茹夹了一筷子想给棒梗,发现他碗里已经有了两块,
一块是他自己夹的,另一块是旁边的贾张氏给他夹的。
这一桌她们一家就占了近一半位置,
剩下就是马华和三大爷家的。
阎解成、于丽夫妇,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全都在这一桌。
秦淮茹转头把筷子里的回锅肉放到小当碗里,
这小姑娘人小手短,够不着回锅肉,急的直哼哼。
棒梗拉了一下小当,把她拉回座位上,
把自己碗里的回锅肉夹给她一块,道:“你要吃什么够不着跟我说,我帮你夹。”
小当着急忙慌的把两块回锅肉全都塞进嘴里,
口齿不清的道:“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一盘回锅肉,基本上用去了何雨柱分配给每一桌的大半配额,
这一盘,四两往上,配上点蒜苗,那是满满的一大盘,
就这,顶多也就够一桌夹上两轮,
想再夹第三筷子,已经没有了,就剩下点蒜苗。
蒜苗沾满了肉汁和油水,自然也是好东西,
没能夹上第三筷子的,也不嫌弃,赶紧把蒜苗夹自己碗里。
用来下饭,那可是极好的。
紧接着,大家要对付的目标就是羊肉。
鸡和兔子有骨头,鱼有刺,
自然还是这大块的羊肉怼起来爽利。
.
.
.
其他九桌狼吞虎咽,首席这一桌可就斯文多了。
三位大爷、三位大妈,
娄晓娥,何雨水,
最后就是今天的大功臣何雨柱。
这货起先不在,踅摸了半天又倒了回来。
等林放坐下,他才埋怨道:“好家伙,我说怎么找了半天没找着。感情你就没准备酒!这么好的菜,不喝上两口,浪费呀!”
坐他对面的娄晓娥可不惯着他,没好气的道:“放子好心请你吃饭,你还嫌没酒?想喝,你不知道自个去买呀?狗咬吕洞宾!”
何雨柱气的翻白眼:“怎么说话呢你?亏你还是娄董的女儿,一开口就骂人?狗有什么不好,起码知道抱窝。不像有些鸡,它不下蛋!”
“何雨柱,你胡说什么呢!”
娄晓娥气的想砸筷子,她知道何雨柱不是个东西,
没想到何雨柱这么不是个东西,
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林放在一旁看的直呼好家伙,
这剧情还没开始呢,这两人一见面就开始掐起来了。
属实八字不合。
眼见娄晓娥要摔筷子,林放赶紧按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揍是个棒槌。就算要生气,咱也先吃饱了再气,气的也有力气。”
“扑哧……”
娄晓娥不由得轻笑出声,倒不是林放这话有多好笑,
只是说的人是林放,她不自觉的就心头松快,
笑是开心,也是掩饰手被林放捉住的害羞,
她轻轻把手从林放手里抽出来,道:“放子你可真会说话,哎,你这唐山话跟谁学的呀?”
“当然是赵……”
林放差点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不对,顺口道:“赵什么我不记得了,她说话可有意思了。”
‘当然是赵丽蓉老师!’
林放在心里补了一句。
如今的赵老师方才32岁,评剧成名作《花为媒》还要等到2年之后的62年,她为大众所熟知的出圈作品《打工奇遇》,更是要等到96年。
林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展开聊,连忙道:“大家吃菜、吃菜,都来尝尝我们何大厨的手艺!”
他当即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了旁边老太太的碗里。
没成想,刚刚还笑眯眯的老太太,一下子不开心了:“我要吃肉!”
林放不由得一笑,这老太太,有时候还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老馋肉!
“好!好!吃肉,咱吃肉!”
林放连忙又给老太太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
别说,何雨柱有着谭家菜的功底在,
炖出来的羊肉,汤色奶白,浓香扑鼻,确实比林放做的要好上几分。
但是这川菜嘛……也就马马虎虎。
“我不想吃羊肉,我想吃猪肉!”
老太太看了看碗里的羊肉,夹起来就想搁林放碗里,
这怎么能行?
林放赶紧阻止,又夹了两块回锅肉放她碗里,哄着她道:“猪肉要吃,羊肉也要吃,奶奶可不能挑食!赶明儿,咱吃红烧肉,麻将那么大一块,吃到嘴里满口流油!”
咕嘟!×N
林放这随口一说,哪怕桌上的众人嘴里都没闲着,还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那可是红烧肉,教员都爱这一口!
由不得众人听了不馋。
老太太果然还就吃这一套,她连连道:“红烧肉好!红烧肉好!那咱下回吃红烧肉!”
安抚了老太太,林放这才有空给自己夹菜。
赶巧,他中午做了麻婆豆腐、回锅肉,这晚上这一顿,何雨柱也做了这两道菜。
也不能说何雨柱是川菜没学到家,关键是现如今,川菜定式也就那么几道,
做重样不稀奇。
可谁让娄晓娥中午才吃了林放做的,
珠玉在前,
晚上再吃这么两道菜,那就不对味儿了。
关键是,何雨柱还跟她呛声,
说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她堂堂娄家千金,可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啧!”
娄晓娥吃了口麻婆豆腐咂咂嘴,吃了口回锅肉又做出难以下咽的样子,
看的对面何雨柱牛眼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
也就是娄晓娥没有指名道姓,何雨柱这才强忍着,可心头的火,
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何雨柱,这些菜都是你炒的呀?”
娄晓娥没让何雨柱失望,她也不是那种能藏住心思的性子,
心头不爽,直接开怼:“你这麻婆豆腐、回锅肉炒的也不怎么样嘛。”
“不怎么样?”
何雨柱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爆发了:“您吃过正宗的麻婆豆腐吗?您知道回锅肉这仨字儿怎么写吗?您趁得着川菜吗?说我炒的不怎么样,那您可真是想瞎了心!”
“扑哧……”
何雨柱一口一个“您”的疯狂嘲讽,没能激怒娄晓娥,
反倒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眼波流转,
俏生生的扫了林放一眼,才道:“还真不凑巧,我还真就吃过正宗的麻婆豆腐和回锅肉,那滋味……啧啧,我真是想忘都忘不掉。比你做的强多了!”
林放被她看的寒毛直竖,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早知道这娘们嘴上也是个没把门的,他中午就该把她给轰出去,
不让她吃一口!
何雨柱又想回怼,忽然想到,别不是娄家请过他师父,
要是过分的话说出去,那可是欺师灭祖。
何雨柱冷笑道:“你吃的别不是我师父炒的麻婆豆腐和回锅肉吧?那你要这么说,我师父还真就比我强。数遍整个四九城,谁不知道我师父的川菜手艺是这个?
要不是我师父不乐意动窝,想等两年直接在厂子里退休养老,国宴厅都得有他老人家掌勺的位置,四九饭店请他老人家,他都不乐意去!”
“呵……”
娄晓娥冷笑一声,就要反驳……
林放眼疾手快,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凑过去小声道:“姐姐,我亲姐姐,咱别说了成不成?中午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这转身就打算把我给卖了?”
许是林放凑的有点近了,
许是身上衣服有点多了,
娄晓娥脸上痒痒的,似乎被他的气息给喷到,
似有若无,心似猫抓,
她身上也热热的,不知是血流过快,还是天热衣服多,
心跳也快,身上也麻。m.χIùmЬ.CǒM
她心里是欢喜的,不介意他的靠近,
她甚至想反过来贴过去,不要这样若有若无的接触,
她又是胆怯的,终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
“嘛呢!嘛呢!”
何雨柱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大声嚷嚷道:“嘿!咱可不兴说小话啊,你们俩凑这么近,要是让许大茂那货看到,他不得气死!好家伙,幸亏他不在!”
轰!
娄晓娥脸上一白,所有的旖旎心思,
一下子被斩了个干干净净。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临走的时候倒是嘱咐过她两句,
说他出门的时候,会跟林放打声招呼说这事,他有工作来不了。
她猛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何雨柱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姐弟俩清清白白,小声说两句怎么了?就是不乐意让你听见!”
一大爷见情况不对,厉声喝道:“何雨柱!你给我住嘴!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东西!”
老太太这会儿也不乐意了:“傻柱子,你不要脸,蛾子还要呢!”
何雨柱这话多少有点重了。
当然,这年月,并没有所谓的流氓罪。
流氓罪真正颁布,要到79年,国内形势过于严峻的第一次严打前夕。
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只要你情我愿,如今还是民不举,官不究。
只是说出去,名声不好听,被提到的脸上不好看,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真要严重一些,挂上一双破鞋游街,还得过上个7、8年,等风波险恶之后。
娄晓娥其实是无所谓的,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男欢女爱都经历过,被人说几句她跟别的男人的艳事算什么。
她也见惯了许多大妈能碾到脸上的车轱辘,
要是不带上林放,她甚至能扯到何雨柱的身上。
真当有文化的千金小姐放不下架子?
可她不能让林放受委屈,她不能让林放名声受损,
何雨柱有个喜欢寡妇的爹,娶不着媳妇,
林放还得娶媳妇儿呢!
这时候,林放知道他得站出来,
他拉着娄晓娥坐下,笑着道:“娥姐,你别误会,我柱子哥没那个意思。别说咱们凑近一点,说两句小秘密。就算咱俩更亲近点,那也是咱们姐弟情深?柱子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雨柱知道自己闯祸了,一大爷、老太太都不占这边,他哪里还敢扎刺。
这会儿林放给他递个台阶下,何雨柱心存感激之余,连忙道:“对!对!谁说不是呢?嗐,娄晓娥,你也知道我这人,光顾着嘴痛快,没想那么多。对不住,我跟您道歉!”
“光用嘴啊?”
林放可没打算让何雨柱这么轻轻放下,他笑着道:“今儿没酒,不说让你自罚三杯,好歹你也给我姐姐鞠上一躬不是?”
“对对!”
何雨柱赶紧起身,郑重的向娄晓娥鞠躬道歉:“娄晓娥同志,今天是我不对,我在这儿跟您赔个不是!我错了!”
何雨柱道不道歉,娄晓娥不在乎。
可林放的存心维护,让她心尖尖都酥了。
她梦想中的宠爱,梦想中的关爱,
在她少女梦醒了多年之后,这么猝不及防的从天而降。
她的少女心,复苏了,泛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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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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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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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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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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