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让杜奕陷入了困境之中。
要说对贺黎红不恨,那是假的。
但是,
那事没过一个星期,这一对在李大发家里,看了一些狗血少小青梅竹马宝岛剧,被深深毒害的少男少女。
趁着大人们都在地里忙农活的时候,发誓要冲破红尘世俗阻扰,豪门恩怨。
在杜奕的东厢房的桌子腿上,刻下了‘凤’‘奕’两个字。
还磕了个头。
然后嘴对嘴,的抱在一起。
两人中午饭后,都没有刷牙,被对方的蒜泥味儿(杜奕,蒜泥杀菌),臭豆腐味儿(贺黎红娘家亲戚给的豆腐,舍不得吃放臭了,当臭豆腐吃),熏得要死。
强忍着杀头一般的恶心,亲了亲嘴唇。
至于宝岛剧上面的使出舌头大法,俩人那是打死也恶心的受不了。
算是勉强完成了非君(伊)不嫁(娶)的海誓山盟。
包括孙文广。
杜奕父亲在的时候,就一直不计报酬的帮着他家干农活。
到他父亲逝世,更是帮忙,有的时候都是不声不响没人知道,就默默的把杜奕家地里的活儿干了。
这些情,这些事。
杜奕得领也得认。
现在孙文广断了腿,孙凤在电话里面说这些话。
既然他杜奕没有别的躲避理由,虽然依然深恨着贺黎红。
‘小凤’
‘怎么还这么喊?要喊老婆!’
‘呃~’
‘亲都亲我了拜堂也拜了,你可不能反悔!还有,老公,你以后可得离王诗语远一点。’
年少时的懵懂和心悸。
烤鱼焦香肥嫩麻辣,杜奕一口气狼吞虎咽。
吃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吃得满头大汗,眼眶都辣得起水雾。
四人一顿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把半片六七斤烤鱼扫荡干净。
杜奕站了起来。
“贵叔,咱们一起去镇上,我昨晚看了一下,马王岩那一片野茶树,很多都是几十上百年的老根,我打算全部移栽到临湖一带的山坡。
还有那些金银花,八月瓜,——
包括咱头曲这六百多亩的山地,我都想尽快的滤一遍,该砍该烧的砍烧,该移栽的移栽,该保留原地的保留原地。
菜园,花圃,果园,茶园,草药园,稻米种植,鸡鸭鹅家禽养殖,
还有,修路,楼阁凉亭,临湖野钓,度假村。
杜奕雄心勃勃的说出了他的野心:“我要在五一来临之前,咱们也就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个架子扎起来。
等到头曲运营成熟,咱们就可以顺势开发二三四曲,老龙尾,龙珠湖,整个灵龙湖环湖区域。
甚至可以进一步开发断耙山列,一直延伸到断龙尾。”
半响无声。
李满贵,李二苟,李老赖,三人都张嘴结舌,发愣的看着杜奕吃饱之后,在火堆边口若悬河的大放厥词。
然而,李老赖随即听出了杜奕的意思。
一脸希翼的望着杜奕问道:“你是要到镇上看孙凤去?”
“呃,三爷你的想法真奇怪。”
杜奕一脸诧然:“没事儿我看她干啥?”
“别跟老头子我绕,就说去不去,四条,嗯,是条汉子就,嗯,不要那么硬,该去就得去!”
李满贵和李二苟又发愣的看着李老赖,感觉这货说的话比杜奕还绕。
“去肯定去,不过我不是去看啥孙凤,我是去看孙叔,以前的时候他没少帮衬我家。”
“对对对,一个意思,知恩图报,那还等什么?”
想着四条黄鹤楼,近七百块钱到手。
而且还能扫了孙老四的脸子。
李老赖兴奋得抹了一把满嘴的鱼油:“赶紧收拾了走呀!”ωωω.χΙυΜЬ.Cǒm
“嘟嘟嘟~”
小船发动。
“咋咋咋?”
那只已经吃饱了小湖鱼,无所事事的翠鸟看到了,跟着小船飞了几圈。
最后直接落在杜奕的肩膀上面。
一双又长又尖的黄褐浸黑色小嘴儿,对着杜奕的左耳就是一通清脆的鸣叫。
吵得杜奕直朝右偏脖子,一脸无奈。
可把李二苟羡慕得不得了。
“奕子,这不是朝苟子拉屎的那鸟,这也是你养得?”
李满贵看得眼熟,诧异的问。
“出山十余载,空无所获,唯学得一身驭使动物百鸟,种蚕养花的小手段而已。”
杜奕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开始装逼。
坐在边儿的李二苟忍得辛苦,心想着凉茶就凉茶,哥可真会吹。
不过可不能让人知道,包括爹,知道哥是在吹那多丢脸?
“以前是高人在名川大山,现在是高人在城里;我上次看见一群人偷银行,把那玩意儿往墙上一放,墙都软了,一个贼出来晚了,墙又变硬了,长进墙里面去了。啧啧!”
李满贵毫不怀疑,并且拿出他的经验和杜奕一起分享。
不过他显然把科幻电影里面的技术手段,也当成已经实现了的科技。
杜奕看着正在架设翻越马王爷山,东入湖山麓电线杆的电力施工人员,估计通电最早也得周五周六了。
“奕娃,你刚儿吹得欢,你可知道盖房子修路得多少钱?不说别的,就是把马王岩那茶树移栽到湖边,想要十天半月完成,再加上浇水施肥保着不死,得多少人力?
现儿二曲里的都在采茶卖钱,一天一个人都能挣个一两百,没见都没人出湖?累死你仨也干不完。”
李老赖现在已经把杜奕弄上船,也不怕他跳水跑了。
开始了开启他的毒舌模式:“别以为你那十万是钱,都盖不起两栋好的屋子。按你说的来,只这头曲,你砸进去百儿八十万,都不见响儿!
再说了,这头曲你家才占了六分之一,就算铁拐李走了,李大发找不到了,寇彩香,二苟,呵呵,你小子好算计。
那就把凤儿娶了。
可万一二曲那边有人眼红,你们的这山这地,总是村里分得是不?”
“我看哪个敢?”
这边杜奕还没说话,那边李满贵就蹦了起来。
搞得小船直晃荡:“山是六家的山,地是六家的地,证上都写得一清二楚。国家有政策,七十年不变,眼红死他们也没辙。
头曲六家苦了几十年,守着这五六百亩贫山田,这才说要好,还没好,苍蝇就来了?
二曲多好的田?整整七百三十五亩!
还有四曲,六七百亩的平坡地,后面三四百亩的大湖,老龙尾那一两千亩的林地。”
李满贵越说越怒,站在船头手舞足蹈的大骂:“人总得要点脸儿。真要敢搞,别怪老子鸡犬不留!”
听得杜奕和李二苟直发傻。
“特么的这就是一个护子狂魔!”
杜奕心里暗暗吐槽。
一个好好的先富带后富,一步步带领乡亲们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的好事儿。
硬让李满贵给说得血雨腥风,满是江湖气的刀光剑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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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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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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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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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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