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羽箭破空而来之时,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拽过旁边一个骑手,正好挡在了他身前。
即使如此,他们二人也被羽箭的力道撞下马去,从中也能看出李过臂力有多大了。
“砰!”的一声罗汝才二人落马,骑手被射中脖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罗汝才也被重重的压在底下,不知生死。
山崖上的李过自然看不了那么直观,也不能确定罗汝才的情况,不免有些患得患失,随即就要下山去查看。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斥候突然赶到,急匆匆的报告到:“虎将军,北边来了一只人马,足有两千人!”
李过一听就有点慌了,他这次出来就带了不到两千人,再多闯军的粮食也不够了。但现在这突然出现的人马却让他始料未及!
李过赶紧转头朝李岩看去,希望这位“诸葛亮”能给他出个主意。
李岩自然是看出了李过的焦虑,其实他心里一样焦虑,但是他作为军师的价值就是处变不惊。
随即李岩冷静了下,朝斥候问到:“来的人马可有旗号?马队和步兵弓弩手各有多少?”
斥候也是老营出身,这点素质还是有的,赶紧回应到:“报告副军师,旗号看不大懂,不像是汉字,小的只认识一个“马”字营。
马队足有一半,另一半都是长矛或朴刀盾,没有多少弓弩手!对了,还跟着几个穿大黑袍子的老头,在前面特别扎眼!”
李岩一听眉头一皱,便朝李过说到:“应该是回回,黑袍大胡子是他们的阿匍,就是回和尚,这些人都出动了看来是要拼命了!”
李过也是米脂人,自然没少见过回部的人,也知道这些人平时除了天天念经以外,跟汉人没啥区别,但是一旦惹急了就会特别团结,打仗不要命!
李过脸色一变到:“罗曹操该不会抢的是回部吧?而且看这个样子还是抢了不少回,杀了人家好些人吧?”
李岩知道为了这场埋伏,闯军已经付出了很多,现在虽然占着上风但是也不可能立刻结束战斗。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之所以来打曹操,就是为了他的战利品啊!
李过看着李岩不说话,直接开口到:“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我们必须带回去,闯王和兄弟们还在等面下锅呢!”
李岩听李过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别的,只能想怎么才能保证把战利品带回去……
正在李岩跟李过合计的时候,下面的埋伏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罗军实际上是不如闯军能打的,但是闯军这几天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吃不饱使不出全力啊!结果一场绝对优势的伏击,愣生生拖到现在。
峡谷口的李来亨是一员猛将,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只能一次次的带队冲击。只是他和他的人马还不什么知道,“黄雀”就在不远处!ωωω.χΙυΜЬ.Cǒm
另一边,峡谷十里开外,回部首领灵州指挥使马里还在带队行军,但已经感觉焦头烂额了。
“父亲,斥候发现敌人就在峡谷,好像还在内斗。这是多好都机会,咱们只要冲过去,就能一举击溃他们,还能救回三妹和族人们!
您就让我带着马队冲锋吧,我保证一马当先,绝对不给您和几位导师丢人!”一个白衣小将急切的说。
马里看了看儿子,却没有答复他,而是转头看向了旁边一身黑袍的大胡子,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骑在驴上的的大胡子怀抱着手里的经书摇了摇头到:“先知说过,如果两只野兽在大家,智者就要等他们打完,这样就能得到两只猎物!”
马里听完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这才对自己的儿子马克说:“儿子,你应该多听听导师的话,这些都是先知教授的智慧,比汉人的圣贤书更有用。”
马克一听脸色一黑,但是又慢慢恢复,他可是很小就被带到省府去做“学童”,学的都是四书五经。
虽然这改变不了他回部男儿的身份,凡事也让他对儒家有了不小的认同,要不是他儒学水平不够,甚至还想去考武举!
而他的父亲和导师显然是典型的土著回部人,敬畏强者——汉人皇帝,但同时永远坚持真神的绝对唯一。
不过儒学更强调不能忤逆父母,所以马克还是强忍下了冲动,一言不发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马里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原本因为大儿子失踪,女儿被劫走而焦头烂额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
这时候导师又行了个礼上前说到:“其实马克的想法也没什么错误,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压上。
但是可以再往前一些,刺激刺激他们,让他们咬的更猛烈一些!”
马里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补偿似的朝马克说到:“这样吧,你来做先锋,带着先头部队继续前进我们慢慢跟上,正好迷惑敌人!”
马克一听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是比刚才主动了一些,随即一拱手道:“遵命父亲!”
随即马克带着一百五十多先锋骑兵,朝峡谷而去,一溜烟尘扬起,足以见他多么心急。
而原处还在慢慢行军的马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太莽撞了,完全不像他大哥!”
旁边的导师别看已经老态龙钟了,听力缺不错,直接插嘴道:“马克他还年轻,可以继续教导。不过,您可要想想了,现在大秦也是要人质的。
你能到底要不要派马克过去,现在他可是您的独子了,这万一有点什么事……”
老人说的很含蓄,但是马里已经听懂了,原来他两个儿子一个在身边,一个去做人质其实很合理。
马里也不担心大明对他的儿子怎么样,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压根不敢造反,就现在这两千人都是好几个部落凑的呢。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来他只有一个儿子了,二来这个大秦的行事作风跟大明完全不一样。
大明更在乎名声,在乎稳定,但是大秦似乎有无限的野心,马买提带回来的消息就说:
大秦灭亡看韩,有打败了魏,现在还在磨刀霍霍,不停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回部是边疆内藩,充其量算个土司,但是也完全不想失去那最后的独立性,所以不能被改土归流就是他的底线。
好在马里毕竟是对年的首领了,不管能力怎么样,起码很知道进退,所以早就准备即使被大秦卡脖子,只要不碰底线绝对不搞事。
随即马里对导师说:“先静观其变,毕竟大秦还是周围最有力量的势力,西边的流寇又多次侵犯,我们还得仰仗大秦。
至于人质……大秦没有主动提出我们就拖着,再不行就只能让马克去了,不管怎么样,回部不能做反对大秦的出头鸟!”
老人一听也明白了马里的心思,同时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做法了,他内心自然也是为了回部的利益,所以这个答案他勉强是认同了。
就在二人打算继续聊一些细节的时候,前方斥候突然返回,着急忙慌的喊到:“首领,二公子被流寇围住了,情况危机!”
马里一听也火了,马克现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了,当即拔出宝刀怒吼到:
“小小螳螂居然还敢咬我们这个麻雀!回部的男儿们!跟我去救人,还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真神志大!”
“报仇!至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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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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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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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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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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