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植脸上不禁生出了一抹怒色:“今日值守城门之将是谁?!无有本帅命令,为何敢擅自领兵出城交战!”
众将不禁看向了申伯,这值守城门之事,一般都是由他来安排的。
将陆植也随众人一同转头朝自己望来,申伯脸色微变,出声道:“禀元帅,今日值守这城门之人...乃是乾殿下。”
“叔乾?!”姬发闻言,亦是不禁出声询问了一句。
申伯口中的乾殿下,便是姬叔乾,乃是姬昌第十二子,姬发的亲弟弟,因好武,也习练得一身好武艺,现今他西岐反商,姬叔乾自然也投到了军中为将。
姬发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陆植的表情,只见陆植面沉如水,显然对姬叔乾擅自行事十分不满,料想等会姬叔乾回返,恐怕一顿军棍是绝对免不了了。
想了想后,他也并未出声,只是想着,等会姬叔乾回返,陆植责罚他之时,若是用了重刑,他便出声为其求求情,毕竟他可是自己亲弟,总不能让陆植真的把自己亲弟弟给斩了吧?
不过,真等到姬叔乾回来之时,他却是已经连为其求情的必要都没了。
只听城门外猛地传来了一阵马蹄轰鸣声,随后便见一支丢盔卸甲的残兵败将抢入了城中,高呼赶快紧闭城门,以免敌军趁势侵入。
陆植转头望去,只见那支溃兵竟只剩下了十几人,当头那名偏将的马背之上,还搭着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何事?!”陆植出声喝问道。
“啊!元帅!”
那些溃兵们见到陆植,瞬间面色大变,随后那名带头的偏将一个翻身便从马背上跃下,重重跪倒在地道:“元帅,丞相,还有武王殿下,你们终于来了啊!”
“乾殿下他...他身死殉国了啊!”
陆植神色微冷,喝骂道:“给本帅抬起头来!究竟怎么回事,给本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为何你们一副溃败之相,又为何就只有你等寥寥几人回返城中?!”
那偏将不敢抬头,只是俯首在地,以哭腔道:“先前,那张桂芳部的先锋将风林在城下叫骂邀战,乾殿下气愤之下,便带领我等出城迎战,欲要斩了那獠。”
“谁知道,那风林修有异术,能从口中喷出黑烟,黑烟中藏有一颗红珠,一下子就将乾殿下给打下了马来,又追上一棍打杀,我军瞬间大败....”
“那风林最后还削去了乾殿下的首级,要带回请功,末将拼死,也只抢回了殿下的尸身...还请元帅恕罪!”
陆植闻言,不禁转头往那具搭在马背之上的无头尸体看去,脸上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姜子牙等人也是纷纷色变,而姬发已经惊叫哀呼出声,一边哀鸣,一边朝那姬叔乾的尸体扑了上去。
“叔乾吾弟啊!你怎先为兄一步去了?!你让为兄如何与母亲交代啊?!吾弟...”
听闻此番噩耗变故,众人皆是神色难看,陆植亦是强压着怒火,又问道:“就只有你们这十几人逃回来了吗?其他人呢?”
那偏将神色瞬间一滞,但却是不答,直到陆植再次追问,他才嗫诺道:“我等先前抢回乾殿下尸身后,只想着尽快将殿下带回西岐,传回消息来,行的匆忙,却是并未注意其他人...”
陆植神色一厉,再压抑不住心头怒火。
“好胆!你身为乾殿下副将,却未能护住主上,事后又临阵脱逃,弃袍泽不顾...来人啊!将此人给本帅拖下去斩了!其余人等,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元帅饶命啊!末将只是想尽快将消息与殿下的尸身带回来...”
陆植却是根本不想再理会此人,直接便让人将其拖了下去,然后又下令道。
“哪吒,黄飞虎听令!本帅命令你二人,立刻各率领一千人,出城接应我西岐被困将士,本帅会亲自率领大军,在后方替你们压阵。”
“末将遵命!”
“是,元帅!”
待哪吒与黄飞虎将城外被困的将士们接应回城中之后,一场变故与骚乱这才平息了下来。
但姬发那边,却是又闹开了。
刚将姬叔乾的尸体送回王府的他,被伤心欲绝的老母亲一阵哭喊责骂,最后要求他定要去那张桂芳大营中将姬叔乾的首级给抢回来,若不然,姬叔乾不能全尸下葬的话,她就也要随儿子一同去了!
无奈之下,姬发只好敷衍应下,然后马上便又返了回来,冲陆植说出了此事。
陆植瞥了一眼姬发,心中也知晓他的想法,不外乎就是想让陆植来做这个恶人,回绝那位老夫人。
不过考虑到姬发生为人子,的确不好,也不能拒绝其母亲的哀求,也只能由陆植来了。
“武王殿下,此刻出兵,乃是损兵折将的昏招,本帅不可能下令的。”
“而且恕本帅直言,此次姬叔乾不尊帅令,擅自出击,本就犯了军规,之后其战败身死,更是给我三军衰落了士气,本帅没追责他,便已经是看在其忠烈殉国的份上了。”
姬发闻言,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了。
毕竟他也知道,此刻出兵,无疑是一件十分愚蠢之事,若不是被家中老母亲逼着,他也不会专门过来找陆植做样子。
而陆植如今拒绝,他在老母亲那边也算是有了交代了,不至于再为难。
是夜,陆植等人正在帐中定计。
因黄飞虎昔年在朝歌为官,掌管天下军马的缘故,姜子牙便向其请教那张桂芳,询问黄飞虎是否对此人的本事有所了解。
黄飞虎应道:“那张桂芳在朝歌之中,亦是有名气的,而且早年间,他也曾在末将手下当过值,末将也算知晓一些他的事迹本领。”
“张桂芳此人,统兵之能自不必说,不然那朝歌闻太师也不会钦点其为主帅,来攻我西岐。”
“另外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那张桂芳不但武艺娴熟,还修炼有一门异术,名唤‘呼名落马’之术,反是被其呼唤姓名者,无不顿时失神落马,束手就擒,所以我等对上此人,必然得提防此术。”
姜子牙闻言不禁大惊,说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诡异之术?如此的话,那我等又该如何应对他这呼名落马之术?”
说着,他不禁看向了陆植:“元帅对此怎么看?可能认出这是何种秘术吗?”
陆植不以为意的说道:“本帅也不知,但看其模样,不过就是某种摄心迷魂,让人魂魄离散的旁门左道之术罢了,非玄门正法,只要三魂足够稳固,或是有宝物防护神魂,其呼名落马之术自然便无用。”
听陆植这么一说,姜子牙顿时感觉那张桂芳的秘术似乎也没有那么无敌了。Χiυmъ.cοΜ
姜子牙笑道:“如此说来的话,那张桂芳的秘术,其实也只能向普通人显威,对我等却是无用。”
陆植瞥了他一眼,他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给这位师弟留一点面子,没有直言。
只是希望那张桂芳也能给姜子牙面子,不拿那呼名落马之术来对付他,不然的话,就以姜子牙这两地仙都摸不到边的修为,到时候再被张桂芳一声喊的一头栽下马来,可就真要丢脸了。
陆植说道:“还是谨慎小心些好,不过哪吒乃是莲花化身,一身魂魄已经尽数于莲花身躯相合,正是那张桂芳的克星,若是那张桂芳来犯,就由哪吒你出战,将其擒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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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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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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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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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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