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呀,等那么长时间?”
黄二娃:“你们下象棋吧,一百块一盘。”
“下毛的象棋,有什么意思,算了,我们先双排开黑,黄二娃你快去快回,等你……等等,把烟留下,回来的时候,顺便在竹花那里买两包。”
“买啥买,宋书记叫办事他能不给烟,他包里五十一包的烟不香吗?”
等黄明跑到预定地点,宋轻云恰好到。Χiυmъ.cοΜ
宋轻云:“黄明,听说你以前是侦察兵?”
“那是。必须的。”
“对了,你爬树上房怎么样?”
黄明警惕:“宋书记你可不能忽悠人,我可没干过坏事,我是革命军人,受党教育多年,正直得很。”
宋轻云:“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能不能干好。”
他便将要把手机装在罗南家两个路口的事情跟黄明详细说了一遍。
黄明这人虽然好赌,而且人又桀骜,其实品质不坏,挺有正义感的。立即就拍胸脯道:“宋轻云你放心,我找就想把这个坏蛋抓出来了。麻痹,人家一寡妇,日子又难过,多可怜。你还朝人家里扔石头,这是人干的事吗?没啥说得,这事我负责。对了,大晚上的,这手机能拍到人吗?”
“可以的,可以的。”宋轻云拿出那两部手机,教了他使用方法,说:“有夜景模式的。”
黄二娃鼓捣了一气,惊叹:“现在的科技水平都这么发达了,晚上也能看这么清楚。哎,我们当年训练的时候一年也摸不了几次夜视仪。只是,那个坏蛋还会来扔石头吗?”
宋轻云:“可不好说。”
黄明:“无所谓,我每天来就是,反正俺晚上也不怎么睡觉。”
宋轻云怀疑地看着他,不怎么睡觉,那就是在打牌咯。
黄明摩拳擦掌:“我有的是耐心,一旦抓住这个混蛋,非打死他不可。咱们村民风都被这鸟人给败坏了,老子忍不下这口气。”
说着话,他就可宋轻云一起动手,把两部手机分别捆在两个路口隐秘地点。
黄明说他每天夜里十二点会来开一次机,三点的时候来收走电量耗尽那部,再开另外一部,六点的时候再过来收。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黄二娃拍着胸脯保证。
万事俱全,只差东风。
其实宋轻云心中也是没底,因为你不知道那犯罪分子什么时候会来。
如果他从此洗心革面金盆洗手浪子回头重新做人,大家不是白忙乎了?
黄明离开的时候把宋轻云提包里的三包香烟给卷走了,美其名曰:熬夜需要提升,抓坏人需要壮胆,自己胆子可小呢!
“你胆子小,你的胆就是一个地瓜。”宋轻云摇头苦笑。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宋轻云先又迷瞪过一次,现在虽然是十一点钟,却毫无睡意。
他看到旁边一户人家里火光腾腾,欢歌笑语,心中好奇,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坐了好多村民正在烤火聊天,且都是老人。
这是一座有这五六十年房龄的旧木板屋,旧得摇摇欲坠的样子。
房子的主人在旁边修了一栋新瓦房,这老屋就用来放不用的家什。
天气冷,村民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尤其是老人,索性都聚在这里,烧了个火盆,一边熏腊肉一边围炉夜话。
宋轻云在外面看了看,觉得没有安全隐患,正要走,里面正在聊天的话题让他停下脚步。
“等过完年,再过得两月就该割麦子了。这样一来,还赶得上种一季稻子。”
“对的,四月中旬就可以割了,拖不到立夏的。麦子不吃立夏水嘛!”
“今年麦子长得不错,刚追了肥,还别说,新狗家的鸡屎肥力真足。”
“好多年没种麦子了,今年终于可以吃上麦粑了,可我心中总有点不塌实。”
“咳,风调雨顺的,你不塌实什么呀?先把心放肚子里,还是先操心一下麦子收割后桔秆怎么处理吧?”
“哎,这可不好办了。”说起麦秆,众老头老太竟然不约而同发出叹息。
宋轻云心中好奇,走了进去:“怎么了,你们叹什么气啊?”
“宋书记,我要给你提个意见。”一个老太太凶巴巴地说:“如果得罪了你,你可不许往心里去。”
宋轻云:“你说,如果我做错了事,大家随便骂,我不但不还口还马上改正。”
一个村民递了张小板凳过来,宋轻云坐下,向火,好舒服。
火盆里木柴噼啪响,火光红通通,头上的腊肉散发着香味,有点篝火晚会的意思。
那老太太就骂道:“你们镇里的官儿就是乱来,说不能烧麦秆,烧了还要抓去派出所关起来。现在咱们做饭又不兴烧灶,那么多麦秆、稻草扔没地方扔,使又没个使处,你让我们怎么办?”
前进街道以前是镇的行政区划,现在变成街道,老百姓一时也改不了口。
宋轻云解释道,婆婆你说咱们红石村风景好不好?好,那是相当的好。不是吹牛,别说在咱们市级别是在整个地区,方圆千里地,都是一等一的,跟旅游景点一样。
尤其是这里的空气,那是相当的新鲜。对了,婆婆你今年贵庚。
老太太回答:“八十六了。”
宋轻云感慨一声正是高寿啊,又说,老人家你之所以这么高寿,还不是因为这里的山好水好空气好。你想啊,这麦秆和稻草一烧起来,乌烟瘴气,环境污染了,人不就要得病吗?
老太太不以为然,啥,得病,得啥病?以前咱们这里做饭用的都是谷草,用了几百年了,也没见人得怪病,怎么现在就不能烧草了?
宋轻云摇头,就算不得病,人也熏得受不了啊,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处理桔秆方便影响到别人,婆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太太又反对,说,熏到谁了,咱们这里山高风大,烟子一出来就被吹散了。
她这么说,宋轻云倒又点无语。
确实,这里海拔高,空气压力小。而且有是在山谷平坝地区,恰好是一个风口,一到下午风就大起来,他晾的衣服就被吹走过好几次。
如此看来,其实烧桔秆好象也没有污染什么环境。不像市里所在平原地区,以前没有管烧谷草这事的时候,每年夏收那几天,市区周围的几个乡镇农民都在烧草。烟雾从早到晚就没散过,直接弥漫进城区。
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层浓重的清色烟气中,熏得人咳嗽流泪不止。最严重的时候,汽车都要开防雾灯。
有鉴于此,市里这才规定任何人不许烧草,一率改为还田。另外,农村的柴灶也逐步改为烧气烧电,如红石村这种山区农村,则改烧无烟煤。
但还是有农民不理解偷偷烧谷草,所以,每到那个时候,各街道、乡镇都会派出干部开车到处巡视,发现一起重处一起,罚款上千,抓派出所拘留五天。
宋轻云今年就参加过一次行动,坐车转了几天,热得要死。
“婆婆,就算风一吹就散了,可你的烟也被吹到其他人地盘上去了呀!再说了,现在国家不是出钱让大伙儿的麦秆谷草还田吗?到时候我联系一下街道,看哪里有收割机。现在的收割机可好了,一边脱粒,一边就把麦秆粉碎还田,根本就不用自己费神。费用其实也不高,大家应该都能承受的。”
一个老头摇头反对:“还啥田,那破机器谁还敢用,再用得几次,所有人都得饿肚子了,还是用手收割稳当。”
宋轻云心中奇怪,问:“机器比不上人工,不可能吧,又怎么扯上饿肚子这事了?”
“前年去年咱们种水稻用的就是收割机,就是那种小福田,我们也响应国家号召,结果呢?结果家里的水田差点就种不出粮食来。”
“对,这事纯粹就是胡来。”老头这一开腔,其他人也纷纷插嘴,好象很愤愤的样子。
你一言,我一语,好半天宋轻云才弄明白。
原来,这里海拔高,昼夜温差的啊,紫外线强烈,空气新鲜,环境是好得没话说,可对桔秆还田并不是一件好事。
以前几年,稻草打成小段还田后,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就是腐烂不了,埋在地里一个冬天,到第二年放水种秧子的时候,都浮了起来,最后歉收。
农民吃了这个亏后,再让还田都不干了。当然,他们也不敢把谷草付之一炬,那是要被抓的。没办法,只能做成草垛放田间地头的空地上,爱谁谁。
稻草还算是容易分解的,麦秆的纤维更长更硬更不容易腐烂,一听到还田的事,大家都怕了。
一个老头又道:“以前咱们夏收秋收后,无论是谷草、麦秆还是油菜秆,要么做饭烧火,要么直接堆在地里烧了。草木灰也是肥料,而且,用火烧过地以后,虫子也少。现在好了,虫子一年比一年多,逼得要用农药,又得多花出去几十块钱。我看这不许烧麦秆谷草,纯粹是乱来。”
“就是,这是你们当官的故意整我们农民。”
“凭什么你们城里人要呼吸新鲜空气干净空气,就得让咱们农村人遭罪?”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宋轻云苦笑:“各位爷爷奶奶,话不能这么说吧,什么城里乡下,现在都不讲这些了。你们老人住乡下务农,年轻人在城里上班,很多人都在那边安家,大家不用分得这么清,你们总不希望自己儿孙在城里被熏成火爆肉烟腊肉吧?对了,在以前谷草和麦秆还有什么处理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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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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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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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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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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