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吕,跟秦家没关系。”
“但是,您毕竟是秦家的血脉。”
“秦家把我们母子赶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此后跟秦家再无关系!”
太阳升到天心,在江州市步行街内,靠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这辆车在拥挤的人潮中显得如此突兀,无数人把目光看过来。
而劳斯莱斯的旁边是一个卖煎饼的摊子,此时卖煎饼的那个青年已经把工具收好了,准备离开。
而那个劳斯莱斯上下来一个老者,却拦住了青年,躬着身子,对青年说着什么。
“少年,当年老爷也是出于无奈,您应该明白。秦家只是让夫人受了委屈,却从来没有想赶走您的意思......”
“您不知道,一年前老爷患了重病后,就着手寻找您。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终于把您找到了!”
“您真的宁愿在家齐家做个受气的上门女婿,也不回秦家?”
“秦家第三代人,就剩下您这唯一的血脉了啊!”
吕泽冷冷一笑,“我说了,我已经跟秦家没有关系,也不想听到关于秦家的任何消息。你没事,就尽快离开!”
说罢,他直接离开,没有任何犹豫。
老者望着吕泽逐渐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
“哼,秦家......”
离开步行街后,秦泽冷笑一声,双眼微微眯起,之前的记忆又浮现在了眼前。
燕京秦家,名震夏国的顶级豪门,无数人都想要投靠的巨无霸,却是吕泽心中难言的痛!
他原本就是秦家人,更是秦家老爷子的嫡孙,身世不可谓不尊贵。
但世事难料,吕泽长到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秦钟铭移情别恋,与外面的女人产生了感情。
再加上,秦钟铭打算跟其他人争夺秦家之位,为了获得助力,他竟然踹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也就是吕泽的母亲吕婉贞,转头迎娶了燕京另外一个家族的女人。
而母亲吕婉贞虽然家世平凡,性格却极为要强。
既然秦钟铭要离婚,母亲也没撒泼纠缠,甚至连秦家的补偿都没要,就这么净身出户了。
吕泽不想离开母亲,也不管秦家人的挽留,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京城。
母子二人从京城消失,从此相依为命。
日子一晃,便是十年。
母亲已经在三年前因为患病去世了,吕泽本以为把秦家当成了往事,谁料想,秦家竟然在此时找上了他。
闷闷把一根烟抽完后,碾灭烟头,吕泽摇了摇头,把这些烦恼抛开,前往清水山庄。
今天是齐家的家主,也是齐家大房齐安民的女儿跟本地另外一个家族黄家的公子哥举办婚礼的日子。
所以,除了本地的社会名流外,齐家人自然都要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泽才能够前往清水山庄。
不然平常以他齐家赘婿的身份,哪有资格进入这等高档住宅区?
半个小时后,吕泽到了山庄门口,发现自己的老婆已经等着了。m.χIùmЬ.CǒM
他的老婆叫齐采珊,生的明眸皓齿,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此时的齐采珊穿着一条礼服裙子,秀气的眉毛却皱了起来,冷冷盯着吕泽。
她跟吕泽的婚姻,完全是之前齐家老爷子一手促成。
当年,这桩婚事还被江州人传为笑话。
大家都在暗地里嘲笑齐老爷子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竟然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吕泽这么个屌丝。
要知道,齐采珊可是本地出了名的女神,是无数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
结果,这朵花最后却被吕泽给摘了。
老爷子会把孙女许配给吕泽,自然是有原因的。
只不过这个原因,只有老爷子跟吕泽两人知道罢了。
而老爷子在一年前去世后,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吕泽一个人知道了。
而他的老婆齐采珊,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虽然最后拗不过老爷子的意志,跟吕泽领了证。但她对吕泽的态度却并没有变化。
直到现在为止,两人的婚姻都是有名无实,一直是分床睡的。
老爷子不在了后,吕泽的岳父在家族内部权力斗争中失败了,被踢出了核心管理层。
股份也没捞到半点,家境一落千丈。
于是,岳父母一家就开始责怪吕泽没本事,不能像其他女婿那样为岳父母分忧。
“等下在宴会上少说话,知道么?”
齐采珊冷着个脸,“今天对我们家很关键,我特地备了份礼物求霜姐帮忙。大伯肯不肯出手帮忙,关系到爸手下的厂子的未来,你等下千万不要乱说话,坏了我们的事。明白么?”
“明白。”吕泽点了点头。
齐采珊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进了大门。
山庄内,是一栋栋气派的别墅,还修了泳池、花园等等。这个山庄,都是齐家资产。
来到其中一栋别墅外,门口已经停了许许多多的豪车,如法拉利、玛莎拉蒂、兰博基尼等等。这里面档次最低的,也是奔驰。
“哟,这不是采珊么?怎么坐车来的?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撒。今天这种日子,你竟然打车来,你就不觉得丢了我们齐家的脸嘛?”
说话的是一辆黄色法拉利上的年轻人,年轻人盯着齐采珊跟吕泽,似笑非笑,眼神中却带着淡淡不屑。
齐采珊眉头蹙起,却没多说什么。
因为她的父亲齐宏光,在上一辈人中如今是过得最不济的。之前还在家族集团做事的事的时候,就处处受到其他兄弟的打压排挤。
如今更是彻底被踢出核心管理层,只被施舍了一家快破产的珠宝加工厂。
以齐采珊一家窘迫的经济条件,根本没能力给她再买辆车。
“嗨,采珊。当初让你跟黄家的老三好,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摊上这么个废物。”年轻男笑嘻嘻的,十分得意,“当然,我听说黄家老三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呢。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你马上跟这个窝囊废离婚,哥再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这年轻男那语气,根本没把旁边的吕泽放在眼里,就好像他是空气似的。
齐采珊也生气了,咬牙道:“够了吧,你不废话会死吗,齐修竹?”
“好心当做驴肝肺。”
齐修竹却摊手,“我可是好心为你打算,你不听,那只能说你活该咯。”
说完这些,齐修竹还不满足,转头盯着吕泽。
“你这个废物,竟然没老实在家呆着,也来参加霜姐的婚礼?”齐修竹讥讽道,随即恍然:“哦,我想起来你岳父的厂子经营遇到困难了吧?那想必你们这次来,是来求霜姐帮忙的咯?”
吕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想当初,把吕泽的岳父齐宏光踢出管理层,齐修竹的父亲齐宏景可是出了大力。如今齐修竹竟然在两人面前如此嚣张,还真是猖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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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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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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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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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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