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芃惊悸,她竟然以肚子里的孩子发毒誓,真的以为发誓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应验,现实中是不会应验的吗?
就算不应验,也不能拿孩子来冒险啊。
“花梦黎,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请你不要用自己的孩子来发毒誓。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你和谨言的孩子,也是我的外甥,就算你还想争,我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
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花梦黎的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
花晓芃的弱点就是心软,就像当年,她哭着一哀求,她就答应替她背黑锅,被关进了小黑屋。
她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永远都会是她的手下败将。
花晓芃在花园里慢慢的走着,心情十分的沉重。
孩子,是她心里的一块伤痛。
如果她能有一个孩子,一定会宝贝的要命,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然而,她有不孕症,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生育,当不了妈妈了。
肖亦敏跟在她的身后,“你干嘛可怜她的孩子,就该想办法弄的她流产,这样她就没有了护身符,可以乖乖的滚蛋了。”
她转了过来,极为凝肃的看着她,“你想怎么赶走花梦黎是你的事,但不能动孩子,这是我的底线。”女人之间的战争不该让无辜的孩子当牺牲品。
“如果让她的孩子生下来,你想要赶走她就难了。”肖亦敏撇撇嘴。
“如果她真的不争不抢,只想当个妾了,又何必再为难她呢?再说了,她能留在陆谨言的身边,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是因为陆谨言喜欢她。她三番五次的害我,但陆谨言什么都没说,处处维护她,纵容她。孩子不是她的护身符,陆谨言才是。”
她顿了下,叹了口气,“就算你弄掉了这个孩子,陆谨言还会让她再怀孕。就算她不能生了,陆谨言也不会赶她走的。你看看小妈,她以前不也不能生孩子吗?公公照样很爱她,不离不弃。”
“说是这么说,不把她赶走,我怎么办?”肖亦敏有点恼。
“妾又不是只能有一个,等你进门之后,努力一点,生的孩子比她多,我再把你的儿子要过来当嫡子,这个家里不就你最大了。”花晓芃耸了耸肩,慢慢悠悠的说。
“这话还算动听。”肖亦敏嘀咕着,不再说话了。
她的目的是当主母,不是当妾,先借着花晓芃上位,进了陆家的大门再说。
她走后,花晓芃就回了房间,吃了两颗药,躺到了沙发上。
这药上写的清清楚楚可以治闭经,可是她吃了这么久了,大姨妈为什么还不来呢。m.χIùmЬ.CǒM
难道说她的不孕不育症治不好了,没有当妈妈的希望了?
想着,她就觉得一阵恶心,捂起嘴干呕了好几声。
陆谨言一进门就看到了,两道浓眉倏的皱了起来,“蠢女人,你怎么还没好?”
“吃药的副作用,等我把这两盒药吃完,大姨妈来了,胃就不会难受了。”她嗫嚅的解释道。
“上次不是说要来了吗?”他走到吧台前了,到了一杯红酒。
“肚子有点疼,我以为要来了,但是没来。”她摸着肚子叹了口气,是个假信号。
陆谨言晃动了下杯中的酒,看她的气色,比之前好了点,不是病怏怏的让人讨厌了,说明正在恢复了。
沉默了一会,他换了话题,“你和肖亦敏和好了?”
“以前我们是情敌,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还需要战斗吗?”她直接的、坦白的说。
他嘴角划开一道讥诮的冷弧,“怎么沦落了?”
“她是单相思,我是弃妇。”她带着自嘲的语气,凄迷一笑。
他小啜了一口红酒,声音低沉的传来,“你不是弃妇。”
她微微一怔,有点星光飞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不是弃妇吗?
他没有完全抛弃她,还给她留了一个正妻的位置,所以不算弃妇?
“那我应该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投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我要过你,再抛弃你,才能被称之为弃妇。你只是个傀儡,我从来没想要你,何来抛弃?”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进了她的骨头里,让她的骨髓都要被冻结了。
“我明白了,是我用词不当。”她垂下了头,眼里的一点星光在睫毛耷拉下来的一瞬间,覆灭殆尽,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那是一点希望的微光。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对于陆谨言,她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他也不会给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
只有花梦黎才是他想要的,只有花梦黎才配拥有希望的火种。
陆谨言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深黑的冰眸在灯光下闪烁,“肖亦敏不会是个好搭档。”
有丝悲哀的笑意从她脸上浮现出来。
花梦黎和陆锦珊合起伙来对付她、整她、陷害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纵容,还变相的维护。
她只是带着肖亦敏来家里走了一趟,他就开始警告了。
唯恐她伤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被待见的女人就只有被踩死、践踏和折磨的份,即便受尽迫害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喜欢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可怕的双标。
她的嘴里像含了一片黄连,极致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
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了下去,从僵硬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对了,还忘了恭喜你,要正式迎小妾进门了。”
陆谨言幽幽的瞅了她一眼,眸色变的极为阴暗,像两口千年的古井,望不到底。
“你想反对?”
“怎么会,我哪有这个资格?”她耸了耸肩,声音比呼吸还要微弱。
“知道就好。”陆谨言低哼一声,蔑视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只卑劣的虫子。
其实,她愿意做一只虫子,如果他可以大发慈悲放她走的话,她可以像只虫子慢慢的从这个家里爬出去。
有首诗说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她一直无法理解,自由的意义,但现在她明白了。
她渴望金钱,更渴望自由。
可惜的是,她为了金钱牺牲了自由。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老天没有开这个玩笑,没有把我跟花梦黎互换,该有多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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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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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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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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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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