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唇,度过被他激起的酥麻感。
“我本来就是一个诚实的人,哪里都诚实。”
“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他嗤笑,满副的嘲弄。
“那是你对我有偏见。”她撅撅嘴。
他挑逗般的扣了下她的下巴尖,“那你今天诚实一次给我看看,让你的心和你的身体一样诚实。”
“我……只想睡觉,好困。”她小心翼翼的吐了句,这是抗拒的意思,他立刻就被惹火了,按住她的腰肢,挺身而入。
她本能的颤抖了下,带着一种绝望闭上了眼睛。
落进虎口,想要脱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陆谨言一直在瞪着她,她俨然就是一个充气娃娃,一尘不变的表情,麻木、漠然,不给他丝毫的回应,连吭一声都没有。
“花晓芃,终有一天,我让你跪地唱征服。”他咬牙切齿的说。
“不会有那么一天。”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第二天早上,去到衣帽间的时候,她拿出了一件湖水色的长裙。
这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时聪送给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拿出来穿上了。
为老夫人煲好汤之后,她就去了花园,花田里的郁金香开了,一片片金灿灿的。
她带着画板,坐到了花田前,要把这片美丽的景色画下来,今年她的设计主题可以是郁金香之恋。
秦如琛也起来的很早。
陆夫人留他住在家里,好和女儿缓解关系。
他还在做着那个梦,那个穿着湖水色长裙的神秘女孩。
她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
那是他缺失记忆的一部分吗?
当他走进花园的时候,脚步戛然而止,一点仿佛超新星爆炸般的耀眼光辉射进了他的眼睛里。
那个穿着湖水色长裙的女孩,她就在那里,就在郁金香花田里!
一模一样的裙子,一模一样的背影!
他兴奋不已,奔跑过去。
就在靠近她三米开外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愣在了那里。
那个背影,他认出来了。
是花晓芃!
他不能相信,为什么又是花晓芃?
她也有这条湖水色的裙子!
花晓芃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他时,怔了下,然后莞尔一笑:“姐夫,早。”
她没有多说话,继续画她的画,像是忌惮陆锦珊,不打算跟他多说话了。
他忍不住的瞅了一眼她的画,是美丽的郁金香,就像眼前的一样,只是旁边多了一棵大榕树!
那棵大榕树,几乎跟他梦里是一样的。
他感到不可思议,感到难以置信。
花晓芃,她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有着某种关联,那种极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他总感觉,从前他是见过她的,可她说没有,难道她也不记得他了吗?
他坐到了草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脑子在转着。
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背影,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
花晓芃!花晓芃!晓芃!晓芃!耳朵里的回响、心里的声音,还有脑海里的声音,全都混在了一起,全都是这个名字。
它变成了一阵疯狂的雷鸣之声,震动了他的每根神经,每个细胞!
他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想着这个名字,还是潜意识里在呼唤着这个名字了。
脑袋里,某个地方开始疼了起来,几乎要裂开,仿佛什么东西在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破门而出。
他捧住了头,忍不住的呻吟了声。
花晓芃察觉到了,赶紧跑了过来,“姐夫,你怎么了,头疼吗?”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靠到了树干上,深吸了口气。
这是创伤后遗症,每当他想要回忆什么的时候,就会头疼欲裂。
“要不要我叫佣人来送你回去?”她问道,她自己也是可以送他回去的,但被陆锦珊看到,又要误会了。
“不用了。”他摆摆手,“你为什么要画一棵榕树,这里可没有榕树。”xiumb.com
“这是我老家南湖边上的一棵许愿树,以前放学之后,我就会到那里看夕阳,坐在榕树下画画。”她微微一笑,其实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时聪。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他不是时聪,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如琛的嘴角抽动了下。
坐在榕树下画画的女孩,难道他梦到的人就是她吗?
“你的裙子真漂亮,很少看到湖水色的裙子,也很少有人能hold住这个颜色。”
只有她可以,像湖水一样清澈的女孩!
花晓芃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儿,“我们学艺术的,就是要与众不同嘛。”
“你确实与众不同。”他薄唇划开一道迷人的笑弧。
他见过很多的美丽女人,她们倾国倾城,惊艳夺目,就像陆锦珊,但她们都是从繁华的俗世中来的,一身的骄躁浮夸之气,是凡物。
而眼前的女子就像一副清新的水墨丹青,纯得没有一丝杂质,美得没有一丝俗气,不似凡尘而来。
“对了,姐夫,明天是你们的订婚典礼,今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她说道。
“下面有那么多人做事,不需要我们操心了。”他摊了摊手,说是这么说,还是得准备一下,下午父母就会从阳城过来,一起去看看场地的布置。
她笑了笑,转身去收拾画板,“我该去上班了,晚上见。”
“好。”秦如琛一直在凝视着她。
湖水色的长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在微风中飘扬,就像是湖水的波澜,一圈一圈荡漾进了他的心坎里。
陆锦珊从不远处的小路走过来,她看到花晓芃是从秦如琛的身边走过去的,皱起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嫉妒的火星在在眼里跳跃。
“花晓芃,你是不是做贼心虚,看见我来就走。”她大叫一声。
花晓芃并没有看到她,听到她的叫喊,她很庆幸自己走得快,不然又是一顿争吵。
秦如琛怒火中烧,直接从草地上跳了起来,“不走,你疑神疑鬼,走了,你也疑神疑鬼,你是不是有病了?”
“如琛,这个小表砸会勾魂,她就是在暗中勾引你,你以后不要跟她说话,不要理她,就当她是空气,不存在。”
陆锦珊愤愤的说。
她不能允许他们太接近。
花晓芃是一颗定时炸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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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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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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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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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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