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乔家人被单独留下,陪着傅老到老宅又喝了会儿茶,老爷子今日感慨颇多,拉着乔望北夜话家常。
宋风晚今晚并没回学校,而是陪着老太太聊到后半夜,最后就睡在她屋里了。
自己母亲一直陪着她,傅沉即便想下手也没办法。
**
而另一边的傅斯年则喝了不少酒,余漫兮开车,两人抵达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斯年,你还好吧?”他推门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差点往前栽倒,余漫兮急忙去扶住他。
他作为傅家长孙,今晚这种场合免不得要多喝一点。
傅斯年身子晃悠,没应声,却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好。
他个子很高,余漫兮只能小心扶着他的腰,缓缓朝电梯走去,幸亏他喝多了不会耍酒疯,要不然她肯定会疯掉。
到了公寓,余漫兮将他扶到床上,伸手揉了揉肩膀。
“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余漫兮嘴上念叨着,还是伸手帮他脱了鞋。
又转身给戴云青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才去洗手间帮他拧了毛巾,准备给他擦把脸。
她记得傅斯年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醉了,哎……
她拿着毛巾走出洗手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傅斯年不知何时起身,就站在门口,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眼睛被酒烧得一片赤红,像是烧着火……
目光热切地让人心慌意乱,余漫兮刚才差点被他吓死,此刻平复呼吸,将毛巾递给他,“既然醒了,那自己擦一下。”
傅斯年此刻就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她,不说话亦不动作。
余漫兮无奈,只能伸手帮他,“你稍微弯一下腰,不然我这样胳膊很难受。”方才扶他上楼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压过来,她肩头就被压得酸胀不已,此刻抬起来更是胀痛。
某人仍旧不说话。
余漫兮捏紧毛巾,自己和一个酒鬼说什么啊,她稍微踮着脚,伸手要帮他擦脸……
傅斯年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动作粗暴到有些蛮横。
将她紧紧扯到怀里,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
他嘴里都是酒水的辛辣味,强烈刺激着她。
他喝了酒,下嘴也是没轻没重,唇角瞬时出了血,许是尝到了血腥味,刺激得某人更加兴奋,灼烫的手指一寸寸将余漫兮的裙子往上撩起……
可是余漫兮今日穿的是长裙,好像怎么都撩不完一样,傅斯年有些急不可耐,干脆一伸手,猝然用力。
“撕拉——”一声。
破了。
余漫兮瞠目结舌,这混蛋,这衣服可是她花了大几千买的,今天才穿第一次啊。
裙子破损,他的手指就肆无忌惮在她身上后背游离,她体温比他凉一些,皮肤滑腻,就像是软玉一般……
余漫兮气结,这人喝多了,简直是流氓土匪啊。
就在这时,傅斯年搂在她腰上的手指猝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余漫兮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间……
整个人被重重按在了床上。
这床饶是再结实牢固,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闷响,不过床上铺的东西质地柔软,她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却并不是很疼。
“傅斯年!你轻点儿!”
余漫兮是想责备他的,可是声音吞吐出来,却又染上一点娇羞之色,落在傅斯年耳里,更像是在撒娇。
他居高临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愫。
他平素是个挺沉默的人,也没什么表情,此刻喝了点酒,脸上被染上一层薄薄的浅红,看起来也是分外诱人。
余漫兮伸手摘掉他的眼镜,认真打量着他,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觉得想要就要了……
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傅斯年低头,不断吻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点着火,余漫兮被撩得身子发软,根本撑不住,半推半就就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她目光落在傅斯年喉结上,他许是觉得嗓子眼太干,以至于有些冒火,艰难吞咽着,上下滑动,格外性感。
余漫兮缓缓凑过去,吻住那处……
果不其然,下一秒
傅斯年颤抖一下。
敏感得有点不像话。
其实傅斯年在床上还是非常霸道强势的,余漫兮基本都是配合比较多,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如此敏感的一面,此刻更是铆足了劲儿,一直撩拨他。
傅斯年垂眸紧紧盯着他,额头都是细密的热汗。
偶尔发出低沉喑哑的声音。
诱惑得不得了。
余漫兮本来是想撩他的,可是慢慢才发现,首先受不了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她吻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啃咬着。
傅斯年哪里受得住,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凑过去咬她的唇。
两人眼底翻滚的,都是浓浓的欲念。
舌尖勾缠着,周围静得足以听清那让人面红耳热的水渍声,就连两个人的心跳声,都快得让人紊乱。
“小鱼儿……”傅斯年含混得喊着她的名字。
“嗯?”
“小鱼儿……”傅斯年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不断叫着她的名字,眼中带着难以熄灭的货,哑着嗓子。
两人身子摩挲着,难舍难分。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两人这么抱在一起,吻了多久,她此刻身上都是热汗,某人将她浑身的火都点燃了,却愣是不进行下一步。xǐυmь.℃òm
“傅斯年,你快点儿……”
傅斯年听她说了这话,眼底那抹红色更甚。
余漫兮就靠在他耳边低低喘息着,那一声声的……
简直要了命。
……
余漫兮本来被他这漫长的前戏弄得已经精疲力尽,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的那些花招,变着法儿的撩拨她,就是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好不容易开始了。
那是真的要命。
疼得她对准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她怎么就忘了,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个酒鬼啊,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疼啊……”
“你忍忍。”
“忍不了了,你给我滚下去!”
“忍……忍一下。”
……
无论余漫兮怎么挣扎,某人就给她一个字。
忍!
傅斯年虽然在床上就没怎么温柔体贴过,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蛮横无状,弄得她骨头都要散了架。
折腾了整整三次,直至四点多,房间的喘息声在慢慢停止。
余漫兮躺在床上,无力望天。
傅斯年翻了个身,帮她盖好被子,又把人搂进怀里,这完全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行为,弄得余漫兮哭笑不得。
她身上有些黏腻,可是此刻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也懒得去清洗,混混沌沌就睡了。
……
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傅斯年喝多了酒,难得一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余漫兮小心翼翼扯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下床去洗漱。
这一起身可不得了。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昨晚他们……
好像没做措施。
昨天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哪里还记得措施这回事啊。
况且你怎么能奢求一个醉鬼做那种事呢,余漫兮昨天也是被某人缠得不行,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
余漫兮双腿发软,羞赧得先跑去洗手间清理了一番,动静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傅斯年。
他双臂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目光落在地上被撕毁的裙子,还有一些凌乱的衣服上,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浮现。
余漫兮刚清理了身子,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脖子。
这两人在床笫之间,肯定有些难以自制,难免会在彼此身上弄出一点痕迹。
余漫兮考虑到过些日子要参加傅老寿宴,总是让傅斯年节制点,不许他太过分,更不需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什么咬痕。
这厮就像是要报复自己一样。
今天愣是在自己脖子上种了一排草莓。
这种痕迹,估计几天都消不下去,现在天冷,出门都要穿高领毛衣,倒是没什么,但是她录节目,都是穿白衬衣小西装的,这个……
下次见到化妆师,估计又要被笑死了。
余漫兮揉着脖子走出洗手间,就瞧着傅斯年已经起身,正在帮她换床单。
“傅斯年……”余漫兮双手抱臂,认真看着他。
“我昨晚喝多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傅斯年看到满地残破的衣服,想也知道昨晚多激烈了,“你饿不饿?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我们昨晚没做措施,你要不顺便帮我买盒紧急避孕药?”
傅斯年手指顿住,扭头看着她。
神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怀了就生。”
“……”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余漫兮对生孩子不能说抵触,她很怕自己带不好孩子,有些恐惧。
“你不想要?”傅斯年走到她身边,半抱着她,“工作,还是其他原因……或者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对?还是想等我们结婚后再考虑这件事?”
“我只是有点害怕……”
其实没遇到傅斯年之前,她甚至是恐婚的,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
“傅斯年,如果这次真的怀上怎么办?你想过要孩子的问题吗?”他们之间从未讨论过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应该很可爱。”
余漫兮难得见他说出可爱这种话,瞬时笑出声。
傅斯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你洗漱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余漫兮点头,其实就这么一次没做措施,不一定会有,可她还是很担心……
毕竟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
傅斯年离开后,她简单冲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给猫喂了食物,安心等她。
很快传来敲门声……
她打开门,是小区门口一家餐馆送的外卖。
“余小姐是吧。”
“嗯。”
“这是傅先生给您点的餐,里面还一份乌鸡汤,他让我们叮嘱您,趁热喝。”
“好。”余漫兮提着餐盒进屋,这傅斯年搞什么,出去这么久,最后还是帮她订了外卖?
她拿出手机给傅斯年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她原本就有些担心怀孕与否的问题,他还不接电话?
就算是去买药,小区门口就要两家药店啊,也不用耽搁这么长时间吧。
余漫兮打开餐盒,喝了几口鸡汤,嘴里没有半点滋味。
难不成是怕怀孕,吓跑了?
不至于吧。
余漫兮咋舌……
“喵——”年年小猫趴在她脚背上,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余漫兮听到密码锁的按键声,“叮咚——”大门应声而开,傅斯年快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深秋固有的凉意。
余漫兮刚想开口问他去哪里,他将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
一盒避孕药,一个户口本。
“药我给你买了,吃不吃你决定;我的户口本放在你这里,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还没安全感,今天、明天……什么时候你想结婚,我们就去领证。”
余漫兮眼底一红。
这人莫不是傻子,一大早难不成是跑老宅拿户口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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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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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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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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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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