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而来的大批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随着孙芮就是一通猛拍,大冷的天,她上半身衣服被撕毁,内衣隐约可见,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被抓扯出来的红痕。
狼狈至极。
这种戏码可不是天天能遇到,记者不停抓拍,生怕错漏一个镜头。
“孙小姐,之前新闻上所说的爬床被扔出来的人是你吗?那个人是傅三爷?”
“请问您这次找傅三也是想干嘛?发生了什么,才被再度扔出来?”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
孙芮被傅心汉吓懵,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无力招架这些记者,孙振扶着她,艰难得上车离开。
记者跟着,一路追到了孙家门口。
网络发达,新闻都是事实发布的,孙芮霸凌同学的消息还挂在热搜上。
【孙芮爬床被扔】的消息再度引爆网络。
孙家人刚托人找关系,将孙芮从派出所捞出来,没想到一道雷劈下来,整个孙家再度炸了。
在大家心里,孙芮已经是恶人,这种事落在她头上,大家都不惊讶,觉得这人真是又贱又恶心。
反而开始同情傅沉,居然会被这种人缠上。
“卧槽,心疼三爷一波,居然被这种渣渣缠上,当时看她躺在自己床上,那得多恶心啊。”
“日了狗了,三爷可是我男神,孙渣渣,你配得上三爷吗?倒贴送上门三爷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三爷是谁?求解……”
……
傅沉平素不若段林白那般高调,知道他的人也是小众群体,因为这件事,傅沉倒是上了一波热搜。
人设太苏,又太低调,光是傅老儿子这层关系,就赚足眼球,吸引了不少迷妹。
宋风晚上逛微博的时候,发现就连傅沉后援会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要嫁给傅沉,她忽然有种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的错觉。
沈浸夜带着怀生已经吓回屋睡觉了。
怀生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想起以前扇过傅心汉一巴掌,吓得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这狗子太可怕了。
**
傅沉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一些相熟的人过来询问消息,他除却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任何电话一律不接。
当时傅沉在楼下处理事情,宋风晚就先回房,洗了澡才下楼,照片还放在茶几上,她拿起看了两眼,就这个?
这孙芮疯了吧。
就凭这个,说她和段林白有染?
宋风晚放下照片,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傅心汉两只爪子扒着厨房的柜门,傅沉则正在锅里煮着什么。
“你在干吗?”外面都吵翻天了,他居然躲在厨房。
“给傅心汉煮鸡胸肉。”傅沉掀开锅盖,拿着筷子,戳了一下里面的鸡肉,“今天把它累坏了,需要补补。”
宋风晚笑出声,这孙芮估计被吓出神经病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煮鸡肉,“她今天被你弄得那么惨,孙家不会找你麻烦?”
“我已经把照片复制一份,让千江递给孙家了,他们家又不傻,这种时候得罪段家必死无疑,况且那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m.χIùmЬ.CǒM
宋风晚咋舌,“你也太腹黑了。”
傅沉随手关火,拿起一侧的漏勺,将里面的鸡肉尽数捞出。
傅心汉闻到味道,激动得跳着原地打转。
“太热了,凉了给你吃。”傅沉今晚心情不错,准备给傅心汉加夜宵。
“你知道网上有人给你成立了后援会吗?”宋风晚说这话,透着点酸。
“后援会?”傅沉挑眉。
“就是以后你就是有粉丝的人了,会有一大批人追着你喊老公,还说要睡你。”
宋风晚翻了半天微博,一群扬言要睡自家三哥,即便知道就是闹着玩的,她也不舒服。
“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傅沉挽起的袖管滑落,行动不太方便。
宋风晚刚走过去,傅沉扔了手中的漏勺,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台上。
“吃味了?”
“没有。”宋风晚微微蹙眉。
“小醋精……”他笑道,最后一个字音压得很低,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风晚避而不急,试图将他推开,家里还有别人,要是被沈浸夜看到,又是风波,她手指攥紧他的胸前的衣服,拧出了一层褶皱。
“晚晚……”傅沉的吻很热,从她嘴边移到鼻尖,侧脸,直至伸手含住了她的耳垂。
舌尖勾着,惊得她心尖一颤,身子就酥了半边。
差点惊呼出声的时候,傅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嘴,身子紧挨着,唇齿香舌,湿漉迷乱,香艳四射……
宋风晚身子软得下滑,幸亏傅沉即使伸手捞住了她。
“接吻这么多次,还这么敏感。”傅沉低声笑着。
宋风晚羞赧,头靠在他肩上小口喘着气。
“别人都不相干,你只要明白,我想睡的人……只有你。”
宋风晚心脏突突跳着,撞得胸口有些疼。
“晚晚,何时你也喊我一声老公听听?”
宋风晚羞愤,这人好不要脸。
傅沉伸手搂着她,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傅心汉原本是扒拉着柜门的,后来干脆蹲下等着,直至趴在地上,它的鸡胸肉到底何时才能好啊。
**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下楼声,宋风晚才慌张的把傅沉推开,也就还是两秒的功夫,沈浸夜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舅,晚晚,你俩怎么还没睡?”沈浸夜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出来。
“我正打算去睡觉。”宋风晚红着脸跑回楼上。
沈浸夜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把狗碗拿来。”傅沉将煮好的鸡胸肉切成小块。
沈浸夜放下可乐,去一边拿狗碗,傅沉盯着那瓶可乐看两眼。
傅心汉得了鸡胸肉,趴着吃东西,沈浸夜拿了可乐就回房了,刚一拧开……
“刺啦——”一声。
里面的可乐飞溅出来,弄了他一身,就连电脑上都被溅湿了。
“卧槽!”沈浸夜急忙扯了面纸擦拭电脑,他就拿着可乐跑了两段楼梯而已,至于喷成这样嘛,尼玛,衣服都湿了。
这可乐有毒吧。
**
傅斯年公寓
孙芮的消息引爆网络,傅斯年滑动手中的鼠标,瞄了一眼系统推送的新闻消息。
这没脑子的女人,他家三叔的床也是能爬的?真是送上门找死。
他习惯夜里工作,此刻才十一点多,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他又起身冲了杯咖啡。
隔壁传来了谈话声,除却工人,连房东都到了。
叮叮咚咚,敲敲打打,动静不小,傅斯年敛眉,从口袋摸出烟,走到阳台,准备抽根烟。
虽然他们住的是对门,但是阳台仅隔了一道半人高的墙,中间用玻璃挡着,因为上面没有楼层,所以阳台做成了一个阳光房,这也是导致顶楼房价略高的原因之一。
傅斯年低头衔了根叼在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推拉门的声音,那位余小姐又走了出来,正在晾衣服,那件红色连衣裙。
她换了一件白色毛衣,紧身长裤,露着纤细的脚踝,伸长了脖子,脖颈细嫩,踮脚的时候,毛衣往上拉了一寸,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余小姐,你刚才说哪里还漏水来着?”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探着脖子出来。
“哦,那边……”她转身进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点烟,有男人在,就不能多穿些?
太招摇。
烟吸了一口,就被他按灭在垃圾桶内。
**
几分钟后,他家门铃再度响起……
傅斯年站在门口,隔壁的余小姐又来了,她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发白,嘴唇也不见半丝血色。
“我看你阳台那边有光,知道你没睡,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她显得有些局促,扬着小脸,冲他笑着。
傅斯年蹙着眉,没作声。
“我家太冷了,能到你家坐一下吗?他们说管道都结冰了,不太好弄。”她试探着开口,若是夏天,估计房东都不来了,冬天太冷,水管裂了,地面都结了层冰,实在无法住人。
傅斯年视线越过她看了眼对门。
“需要多久?”
“不清楚,在检修。”
那双桃花眼,本就勾人,咬着唇,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如果他拒绝了她,就好像多不近人情一般。
“我就待一下,修好了马上就走,你如果要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她真的被冻得浑身发颤。
其实屋子根本没收拾好,她原定今晚是住酒店的,等房子收拾妥当再搬进来,也是碰到了他才改变主意。
迫不及待入住,恨不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晚上下楼登记信息,偶然碰到,还兴奋得不行,没想到一回家,乐极生悲,水管就爆了。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湿哒哒的出现在他面前。
傅斯年低头看她,那双眸子静若深潭,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好像那点心思压根藏不住,其实她完全可以今晚出去住酒店,只是不大愿意罢了,恰好他又没睡。
傅斯年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开身子,“进来吧。”
“谢谢。”她大喜过望,只是站在玄关处的地毯上,又不知该怎么进去,她鞋子还是湿哒哒的,他屋内的地板光可鉴人,不大好意思直接踩进去。
刚进屋,暖气充盈,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感冒了。
傅斯年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居然拿出了鞋套。
“自己穿。”
门口的人一脸懵逼,他是搞什么的?居然会有鞋套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乖乖套上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和她屋子是差不多的,不过似乎重新装修了一番,格局大气典雅,整个屋子都被打通,只有屏风遮挡,一侧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放置着四五台电脑,看着非常专业。
“随便坐。”
“谢谢。”她打量着屋子,干净整洁,随处可见一些机器模型,一个陈列架上还放置着不少奖杯奖章,屋内各种陈设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单身男人住的。
奖杯上都有刻字,她看了一眼,“你是做编程设计的?”
“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睡觉?”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举步都非常小心,不太敢多窥探半分。
“嗯?”傅斯年是昼伏夜出,晚上根本不睡。
“他们修得很慢,可能今晚都修不好,我家里很乱,暖气也坏了……”她张着嘴,试探着开口……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傅斯年眯着眼,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啊,刚才是坐一下,现在就要多待会儿了?这都快12点了,再多待会儿,是想过夜?
------题外话------
哈哈,大外甥,你的可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还没点数?
三爷太幼稚了。
其实余小姐想待一夜的,就看斯年兄怎么处理了……
到底给不给人多待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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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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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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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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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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