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死亡遍布的世界中,担负警备工作的雅各布班,隐匿在荒芜的草丛中,注视着黑暗的尽头。
连日来的行军、鏖战,让这些精力充沛的伞兵的精神早就都达到极点,在这没有风吹草动、没有昆虫鸣叫、没有生气的情况下,很容易迷迷糊糊的去找周公,伞兵们为了不让自己睡去,便想着用各种办法保持自己清醒,就像二等兵威尔逊,被困意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他便将烟叶放在了口中嚼来嚼去。
但随着不断的嚼动,烟瘾反而上来了,硬熬了好一阵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悄悄的在地上开始挖坑,挖出了一个能塞下脑袋的小坑后,他悄悄拿出了雨衣,遮住了周围后,在小坑里划着了火柴,然后点燃了香烟,脑袋紧贴着小坑,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口又一口。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困意像潮水一样的褪去,威尔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我真是个天才。】
威尔逊得意的想着,浑然没注意到,看不见的烟味,正在缓缓的向四周慢慢的荡漾。
……
一个德国兵正在草丛中缓缓的前进,越是临近兰姆勒,德国兵们越是警惕——尽管他们的长官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潜入、然后占领,但让众多德国人折戟沉沙的小镇,在这些德国人看来那就是个魔窟,像是地狱恶魔张开的大嘴不断吞噬生命的地方,他们不得不提起百万倍的精神。
缓缓的摸索行进中,德国兵突然嗅到可空气中的异样。
【这是……烟味?】
德国兵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了起来,这里距兰姆勒还有好几百米,香烟的味道怎么可能传到这里?
除非……
这里有人刚刚抽过烟!
想到这个可能,德国兵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但紧接着他就露出了一丝狞笑;
我发现你了,你却不知道我的到来,这是多么美妙的事……
这样想着,德国兵缓缓的抽出了刺刀,将身子俯的更低,以更轻柔的脚步在这里摸索起来,他打算找到暗中的人,然后用刺刀解决对方。
威尔逊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还在无聊的警戒——但烟瘾这东西,的确很神奇,依靠着尼古丁的滋润他驱走了困意,但仅仅才十分钟,他的困意又来了,这一次还夹杂着烟瘾的折磨,有了刚才的经验,威尔逊打算狠狠的收拾下该死的烟瘾。
【小样,让你折磨我!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威尔逊心中嘀咕着,索性将剩下的三支香烟一股脑的全丢进坑里,然后故技重施的点燃了一根——烟瘾你敢来,我就一根接一根的抽,让你爽过瘾。
在寂静的草丛中,突然划着的火柴,尽管有雨衣的遮掩,但近距离下,怡然被潜行的德国兵捕捉到了。
【自大、愚蠢的美国佬!】
德国兵露出狞笑,拿着刺刀以更轻柔的动作接近了刚才火光一闪而过的位置,随着近前,德国兵发现这个美国佬正把头塞进地上,周围还有一闪一闪的红色闪烁。
眼看着只剩下两三米不到的距离,德国兵骤然扑出,一下子就扑到了抽烟的威尔逊身上,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威尔逊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拿着刺刀,对着威尔逊的身体扎了进去。
一刀、两刀、三刀……
血流如注,威尔逊的挣扎也在不断的减弱,到最后随着鲜血的涌出,整个人只剩下徒劳的抽搐,他的目光无神的望着捅死他的德国兵,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我……我闯大祸了……
德国兵照着还在抽搐的威尔逊又捅了两刀,在发现没有生机的眼眸看着他后,德国兵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你想记下我的这张脸吗?
抱歉啊,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了,你……算那颗葱?
那一瞬间,德国兵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在集中营中的面孔,从第一个没用的老人到前不久杀掉的那个小孩……
德国兵狞笑,杀了这么多人,我还怕你这死人的瞪眼吗?
刺刀上的血在威尔逊的衣服上抹干,德国兵朝后面发出了信号后,继续往前摸索,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班的德军,这个班的德军后面,则是更多的德军。
……
夜幕下的世界,还是那般的寂静,但郑英奇总有种不安的感觉环绕着自己,随着时间推移,这不安却是越发的严重起来,到最后,就好像大祸临头似的——就像在亮剑时候,自己和山本最后对峙的时候一样。
在不安的驱动下,郑英奇决定检查一下四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下的人分散在数百米的范围内警戒,他怀疑应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会被德国人摸哨了吧?】
郑英奇甩甩头,将这个可能从脑袋中驱除,这些伞兵都是101师的精锐,不会犯警戒时候走神的低级错误,应该不会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郑英奇还是动身,开始检查起所有部属的位置。
马丁、阿利、瑞恩……
郑英奇挨个检查,这些部属都在以最警惕的状态监控着四周,以普通精锐的身份来说,挑不出什么刺来,郑英奇舒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依然没有散去,他继续往前走,检查最后一名伞兵,也就是威尔逊的位置。
威尔逊和他麾下的多数部属一样,都是之前会议时候分给他的,但都经历过鏖战,从稚嫩的菜鸟蜕变成了无视死亡的老鸟。郑英奇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小半包烟,倒是可以给这个烟瘾极大的部下,让他在执勤结束后吸个痛快——但就在这时候,郑英奇突兀的蹲进了草丛中,目光望向了三十多米外的漆黑。
尽管看不到人,但郑英奇依然感觉到那里有人正在缓缓的移动,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多的人!
【德国人?】
他的心提了起来,甚至有种常年打鹰没想到却被小雀雀啄了眼的感觉——耶和华、耶稣保佑啊,被真是德国人。
他缓缓毕竟,终于看清了在黑暗中的“访客”——几个德国人正以极为谨慎的姿势,缓缓的前进着。
“这里距离威尔逊潜伏的位置,还有20多米……威尔逊应该能发现到这里的情况,既然他没有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被摸了。”
艹!
郑英奇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真的是被小雀雀啄了眼啊!
懊恼的同时,郑英奇用手里的汤姆逊对准了前面小心摸索的人影,扣下了扳机后,随着枪焰的闪烁,四个德国兵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枪声打破了夜晚的死寂,也唤醒了小镇内沉睡的伞兵……也让潜行的德军意识到了状况,在德语叽里呱啦的喊叫声中,众多的德军,突然从草丛中跃出,开始往兰姆勒冲。
黑暗中德语的喊叫声让郑英奇浑身颤栗——这得多少德军啊,这么多的德军,居然……居然险些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钻了过去!
耻辱!
不可原谅的弱智级错误啊!
而大战,这时候也爆发了。
……
几日的鏖战,让伞兵们习惯了和衣而睡,突然的枪声响起后,前一刻还在呼呼大睡的伞兵们,骤然间从睡觉的地方弹了起来,摸到了手边的武器后,第一时间就上好膛,然后用锐利的目光望着周围。
“怎么回……”
疑问还没结束,德语的嚎叫声就在百十米外传来,伞兵们立刻扑倒近在咫尺的阵地上,用警惕的目光注意着黑暗。
无数的人影开始在黑暗中闪烁起来,阵地内的伞兵们迅速开火,朝着任何移动的身影开火,而德军也开始了还击,整个黑夜,开始被闪烁的枪焰点缀起来,但每一次闪烁,却代表一颗足以让生命消散的子弹的出膛。
黑暗中,有德军很快就突破了阵地,但紧接着又被伞兵压制在阵地内,双方形成了犬牙交错之势,在没有照明的黑暗中,不断的厮杀——有的德国兵射击了半晌,在爆炸绽放出的短暂光芒下,才愕然的发现,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竟然就是美军的阵地。
也有伞兵被突击的德军逼得步步后撤,可当他们找到新的阵地打算阻击敌人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他们居然出现在了德国佬的人堆中……
作为伞兵的现任指挥官,维尔什懵了——这混乱的局势,他根本无法指挥到部队,甚至连各个军士都联系不到,就像德军的指挥官一样,这时候的他,就好像是多余的。
但维尔什毕竟已经习惯了打仗,在无法联系到军士指挥部队的情况下,他果断的拿起了M1卡宾枪,带好了钢盔后就加入到了战团当中,无论如何,得顶住德国人的这波攻势,然后再谋其他——事实上,维尔什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想着打退、打走德国人。
很多伞兵都是这个念头,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只知道和身边的人结伴一起,朝着德国人射击,这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郑英奇是在这种情况下加入了战团的——他来不及将部下集中起来,他发现的太晚了,敌人已经摸到了小镇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冲锋就能冲进镇子的距离,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就是尽快的投入战斗,为镇内的友军争取时间。
哪怕是几秒钟。
突袭开始,德军还保持着完整的建制,各班、排之间,还有充沛的配合,但随着战斗的继续,随着双方犬牙交错般的汇聚到了一起,德军也失去了建制,只是凭着战前的要求和约束,一个劲的往前猛攻——到这个时候,伞兵们的优势体现了出来,也让德国人的人数优势被抵消,紧接着伞兵们退入了镇内,开始凭借镇内复杂的环境和德军继续交火。
双方这时候都开始动用迫击炮了,轰轰的爆炸声不断响起,一处处废墟被掀起,有人痛苦绝望的哀嚎,有人歇斯底里的嚎叫。
郑英奇这时候汇合了三个被打散的伞兵,四个人汇聚到一起后,这三人立即表示自己愿意跟着郑英奇行动,郑英奇也不客气,带着人就绕向了一挺咆哮的MG42机枪,郑英奇用德语忽悠了几个酣战的德军,轻易的夺取了一处阵地后,四人敏捷的围向了咆哮的机枪。
砰砰砰砰
冲锋枪的连发打断了MG42的撕布声,机枪手伏倒在了机枪上,滚烫的枪管和肉体接触,发出了轻微的滋啦声,一名伞兵上前将机枪手的尸体抛到一边,对着不远处的德军就扫射起来,郑英奇他们在机枪的掩护下朝着德军反击,却不料才走了几步,后面的机枪就哑火了——一名抱着几盒机枪弹过来的德国兵,一枪干掉了这名伞兵,他刚想重新控制机枪,却在下一秒被几颗子弹穿过了身子。ωωω.χΙυΜЬ.Cǒm
杀掉他的不是美军,而是德军——而那些开枪的德军,因为枪焰暴露位置,被郑英奇紧接着给击倒了,他们到死,也不知道刚刚开火打死了自己人。
这就是夜战、混战。
伞兵们已经受过残酷的战斗洗礼了,他们的作战意志和作战水平,比这支常规的德军步兵要更优秀,在战斗持续到一个多小时后,双方作战意志上的差距更加凸显,尤其是伞兵们自发的种种突击、反击,将本就指挥乱套的德军打的更束手束脚,而战斗的拐弯,则是因为一个在混战中闯入了德军阵地的伞兵小组。
这个小组在军士的带领下,本来想着去端掉一门迫击炮的,但在搜索迫击炮的时候,却无意中走错了路,闯进了德军中,激战中伞兵小组接连战损三人,剩下的两人被迫钻进半幢看上去一脚就能踹塌的建筑内,为躲避德军扔进来的手榴弹,两人慌不迭的跑到了隔壁,却不料一头撞上了一名德军。
伞兵军士率先开火,手里的伽兰德用最快的速度打完了子弹,随着漏夹叮的一声弹出来,军士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息起来,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二等兵端着卡宾枪慢慢上前,用脚踢着尸体挨个检查后叫出声来:“艹!是条大鱼,居然还是个中尉。”
“别管他了,”上完弹的军士忙说:“快走,小心德国人扑过来!”
两人丝毫没意识到,他们在不经意间干掉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很快德军就意识到了指挥官的阵亡,而另一个军官一排长也在战斗中阵亡了,眼看着不能短时间内取胜,接替了指挥权限的士官长决定趁着还没有天亮,退出这场战斗。
如果以二战之初的德军素质来衡量,下达了结束战斗撤退命令后,拥有大量职业军人的步兵连,很容易有组织的脱离战斗,但这名士官长却忘了,现在的军队不是战争之初横扫欧洲的那支军队了,大量的新兵充斥其中,骨干也没有以前那般专业,撤退的命令下达后,各部竟然争前恐后的开始撤离,生怕慢一步自己就会被拖进这个地狱!
纵然士官长绝望的带人断后也无济于事!
德军要跑!
伞兵们一看德军居然想跑,想也不想的就开始追击起来,德军的的撤离转瞬间就成为溃败,甚至士官长带领的两个班的断后部队,也被自己人冲乱了阵型,被伞兵紧挨着冲了进来,一顿乱枪过后,再度被征召上了战场的47岁士官长,就这样被击毙。
到死,他都不知道,那支横扫了欧洲,为二十多年前的苦难报仇雪恨的军队,到底是……怎么了!
在德军要跑的时候,郑英奇就果断的带着人冲了上去,成为了让德军溃败的主要压力之一,而追杀溃败的敌人,郑英奇又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他制止了伞兵绕道堵截的傻瓜行径,示意众人跟着他一层层的削减德军就行,这种类似钝刀子割肉的追杀,一边能给溃兵保持最大的压力,一边还能给溃兵一定的希望,不至于让溃兵掉过头拼命。
追击持续到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一名德国兵受不了这种在他看来是羞辱的逃跑了,一枪崩掉了跑得最欢的一名战友后,拿枪指着这些溃兵,强迫他们和自己留下来,狠狠的教训后面追击而来的美国佬。
被威胁的德国兵们有心不理他,但响起眼前这个疯子的事,又不敢反抗,只能被他威胁着急匆匆的修建阻击阵地。
这些德国兵都知道,这个疯子以前是在集中营效命的,传说是可以不做理会,但他们亲眼见过这个疯子杀人的画面,没人敢反抗这个疯子——别人是威胁,这个疯子是肯定会这么干的!
七个人却只有三条枪、两枚手榴弹,这些被威胁着留下的德国兵,瑟瑟发抖的等到了后面追击而来的美军,正打算借助晨曦的亮光率先发难,却不料刚准备开火,追来的美军就率先开枪了——刚刚拉弦的手榴弹伴随着士兵的倒地落进了己方的阻击阵地内,有人行动迅速,拿起手榴弹就像往外扔,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打倒。
轰
手榴弹在简易的阵地内爆炸,两个德国兵被炸出了阵地,而追击的郑英奇,则踩着爆炸冲进了这处阻击阵地内,手中的冲锋枪咆哮起来,一名挥着刺刀就像扑过来的德国兵,胸前炸出朵朵的血花,最后倒在地上。
郑英奇没注意到的是,这名德国兵倒地后,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像是解脱、又像是刻骨铭心的恐惧一样……
两个手无寸铁的德国兵,这时候高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投降,郑英奇身边的伞兵看到投降的德国兵后,露出了一丝狰狞,手中的卡宾枪砰响,两个举手的德国兵就在枪声中倒地。
“中士,走火了。”开枪的伞兵嘿笑着说。
郑英奇也不在意,一场战斗下来,活着的兵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我们还追吗?”
郑英奇摇摇头,说:“行了,既然德军能在这里建立阻击阵地,说明他们已经在逐步整理队伍了,再追就没必要了。”
堂堂兵王,因为一个疯子的疯狂决定,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郑英奇这边停止了追击,但还有伞兵没有停止追击,有的人一口气追出了足足十公里才停下了追击,杀的痛快后的伞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仓皇的往回撤——好在德军的注意力依然没有集中在这,这些追击的伞兵没有撞到德国人,都安全的撤了回来。
就在郑英奇回到兰姆勒的时候,对于一些战俘的审讯也有了结果:
其实一共有两支德军,另有一支德军,会在今日中午左右抵达,届时两支德军会一起进攻兰姆勒,但这支德军的连长,因为逃跑的战俘的一席话后改了主意,在没有汇合另一支德军的情况下,利用夜晚率先发动了袭击,打算完成他口中的潜入、占领。
但结果嘛……
“也就是说,赶在中午,还会有一支德军抵达?”
“是的,雅各布,我打算伏击这支德军的先头部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这个画面……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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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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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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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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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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